婦科男醫生官場筆記

第2264章

第2264章

不過我還是沒有答應她當天晚上和她見麵,因為我最近實在是太忙了,還有就是我太累。我把時間定在了周末。

我們與日方合作生產的轎車,第一批產品已經下線。轎車下線的那天汪省長和黃省長都來參加了盛大的儀式。這條新聞江南省電視台和央視都播出了。

其實那天的第一批產品下線儀式僅僅隻是一個儀式罷了,在那之前產品早就出來了一部分,而且我還去試駕了一下。

這車是家用型的,外形還算比較漂亮,從價位上看屬於中低檔類轎車。第一批出廠的都是自動檔轎車。在這個問題上開始的時候我方與日方還有過爭論。

我方覺得應該生產一部分手動擋的轎車,因為我們國家以前在轎車的使用上比較落後,很多單位和個人大多使用的是手動擋類轎車,所以應該考慮國人習慣的問題,而且手動擋轎車的價格相對來講比較便宜一點。

但是日方卻堅持隻生產自動擋型的轎車。他們認為,自動擋轎車是未來家庭用車的趨勢,而且因為操作簡單所以更能夠被大多數初學者接受。日方認為中國家用轎車最大的市場是未來龐大的家用轎車市場,而今後的駕駛者大多是新學駕駛的那部分人。此外,自動檔轎車還給人以高檔轎車的概念,符合中國人追求高檔、喜好麵子的心態。

而且日方還啟動了下一步高檔轎車的研發計劃,在不久的將來,工廠將形成以生產高中檔家用轎車為主的品牌模式。

後來我們被日方說服了,因為我們認為他們講的很有道理。而且日方在此之前對家用轎車市場進行過充分的調查,人家是用大量的調查數據來說服我們。在這方麵我們確實不如日本人,他們做任何事情都很認真、細致。

其實日本人對我們中國人是最了解的,特別是中國人在品牌的觀念問題上,因為日本本身也是亞洲地區最喜歡奢侈品的國家。

最近的一個報道數據中顯示,日本人已經丟掉了奢侈品消費第一名的“殊榮”,被取而代之的竟然是人均收入遠遠低於日本的中國。

包括日本在內的亞洲人偏好奢侈品,特別是那些讓人望而卻步的頂級名牌。像Hermes、Dior、LV、JohnGalliano、LANVIN、YSL等等。即使以辛勞、儉樸給人以印象的海外華人女性,類似LV這樣的奢侈品包包,也常常被女人們背在肩上或拎在手中。

歐美國家的人隻有在升遷到一定位置以後,才會考慮購買價格昂貴,符合自己身價的名牌產品。而亞洲人則不一樣,他們不管出身高低貴賤,隻要條件許可,都會花大把的錢去購買阿瑪尼、巴寶莉等。

就中國的汽車消費人群來講,最頂端的消費者一類是奮發向上的商業精英,一類是功成名就的富豪,還有一類是享受生活的富二代。他們購買百年曆史,價值不菲的豪車出手大方闊綽如同買米買菜,他們對汽車的追求一直體現在汽車的品牌與外觀上,世界知名汽車品牌都有奔馳、寶馬、沃爾沃、捷豹等,因為這類車最能夠體現一個人尊貴的象征。

而我們大多數中國人對汽車外觀的標準都是一致的,那就是一個“大”字。現在大多數的中國人還在追求三廂車,因為三廂車能夠體現出人們經常說的那種氣派來。

由於中國人對於汽車的追求,現在外國很多品牌為了搶占中國的汽車市場,都主動的汽車外形進行改造,而這方麵法國的標誌就是一個很明顯的例子,原先標誌07在國外市場隻有兩廂運動型轎車,但為了搶占中國的市場,它們主動地將兩廂車變為了三廂車。

這說到底就是一個追求麵子的問題,也是中國人的一種消費觀念。不過我倒是覺得中國人的這種消費理念並不完全是麵子的問題,我覺得其中還包含有我們國人固有的精明在裏麵。

品牌,說到底就是質量好,經久耐用。為了這樣的東西多花些錢,同時又能夠滿足一下自己的麵子思想,這何樂而不為?

我在試駕了新出廠的那輛轎車後覺得操控性非常的好,而且車內的空間也比較大。頓時就給人一種怦然心動的感覺。

由此我不得不承認日方的意見是對的。

日本人真的是非常的精明,他們隨即就向我們提出了希望上江市的出租車更換成本地生產的這種品牌轎車的請求。

這件事情當時柳市長在的時候就有人提出來準備研究,但是在政府常務會上被否決了,其中我就是最堅決的反對者之一。因為我當時考慮到的是我們這家合資汽車生產廠未來的銷售問題。作為地方政府來講,這樣的扶持是必要的,同時也是必須的。

不過我卻覺得現在的問題就變得有些麻煩起來。因為我們生產的隻有自動擋型轎車,而這種轎車肯定比手動擋耗油得多,這就必然會增加出租車的運營成本,那麽接下來就是出租車起步價提高及按公裏數提高收費的問題。我擔心這件事情在聽證會上通不過,因為這樣大幅度的調價會造成市民出行費用的大幅度增加。

上江市的老百姓平日裏習慣了坐黃包車上街購物,但是隨著城市建設的加速,為了保持城市未來的形象,黃包車在今後必將會被取締一大部分,改為出租車替代,如果出租車的乘坐價格過高的話,必然會造成老百姓負擔的增加。

不過日方卻不這樣認為。他們研究了上江市城市建設的規劃,認為隻有自動擋品牌的出租車才能夠體現這座城市未來的檔次。他們說,全國主要的旅遊城市的出租車都是高規格配置的,而且今後我們上江市將成為江南省除了省城之外最大的外來人口旅遊城市,因此,出租車價格的提高不會影響到出租車司機的收入。而隨著上江市開放的深入,老百姓的收入也會隨著提高,他們也就不會過於地在乎出租車的提價部分了。

我覺得他們講的還是很有道理的,不過我還是有著一種擔憂,於是就答應先聽證,然後根據情況再說。

日方隨即建議我親自主持聽證會。我明白他們的意思,因為如果由我親自主持聽證會的話,說服市民的力度就會大很多。不過我有些反感他們幹涉我們行政事務的這種做法,所以也就沒有即刻表態。

對此田中一雄單獨請我吃了一頓飯,他請我吃這頓飯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為了說服我。

我不得不承認田中一雄是一個非常精明的商人,而且他對我們國家以及我們國人對他們日本人的心態也非常的了解。

他對我說:“馮市長,我們無意於幹涉上江市政府的工作,但是我們需要你們的大力支持。其實我們現在的利益是捆綁在一起的,我們與貴方百分之五十一與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這從經濟利益上來講,差別其實並不大。是吧馮市長?”

我點頭,“是這樣的。”

他繼續地道:“中國人,包括亞洲不少的國家都有著一種仇日的情緒。這一點我可以理解,畢竟我們日本人曾經給中國,乃至整個亞洲造成了巨大的傷痛,不過我還是那句話,過去的一切都已經過去,現在我們已經進入到了一個新的時代,我們應該忘記過去,著眼未來。

當然,我們日本人也應該好好反思自己的過去,應該為我們的過去向亞洲人民道歉。不過這不是我們企業的問題,而應該是我們政府的事情。馮市長,我們現在的共同目的是為了發展經濟,如果一味地用仇恨去看待和處理我們雙方的問題也是一種不明智的做法。您說是嗎馮市長?”

我即刻地就反問他道:“可是,你們日本政府反思了嗎?道歉了嗎?”

他搖頭道:“馮市長,剛才我講了,那是政府與政府之間的事情,與我們企業無關。對於我們企業來講,追求的隻是利潤。而且這樣的問題也是你們地方政府無權去過問的。

馮市長,我這個人說話比較直接,請您原諒。現在我們要談的是我們商業上的合作問題。現在貴國的國民有一種情緒,就是隻要是我們日本的產品都應該被抵製。

可是自從貴國進行改革開放以來,我們雙方在很多領域都加強了合作,特別是經濟領域,我們的家用產品技術、汽車技術等等都在進入中國,而且大多是與你們合資在生產。就汽車行業來講,在全球汽車產業鏈中,我們日本扮演著基礎性零配件生產基地的角色,以自動變速器為例,包括歐美車型、自主品牌車型等很多關鍵零部件其實都來自日本本土生產。

在日本生產的零部件產品中,包括半導體、微芯片在內的高附加值零部件在世界範圍內具有絕對優勢。亞洲、北美、歐洲都是日本汽車零部件出口地區,其中集成電路、傳感器、發動機、變速器等零部件具有非常強的國際競爭力。

我們日本是中國進口零部件第一大國,不過在這個全球化日趨深入的年代,一件商品的生產常常由來自世界各地互不相識的人們分工協作而完成,汽車的生產就是一個明證。

即使是日本本土生產的純種日係車,也需要其他國家的零配件,與此同時,幾乎所有的車多少都流著日本的血液。要抵製日係車,合乎邏輯的結論其實就是抵製一切車。馮市長,我的這個說法您認同吧?”

我不得不承認他的說法是很有道理的。如今中日雙方在經濟領域的合作越來越深入和擴大,我中有他,他中有我,而且這樣的合作也確實為我們國家的經濟帶來了巨大的活力,並且雙方都因此獲取了巨大的利益。

而且他前麵的話講得也有些道理,兩國政治和外交上的問題不是我們地方政府和他所在的企業可以去插足的。就我們上江市與他們這家企業來講,我們雙方最關鍵的東西其實還是經濟上的利益。

其實在這一點上我多多少少也有著一些仇日的情緒,這其實說到底還是民族血液裏麵遺傳下來的東西,這不是什麽錯誤,而是一種根深蒂固、揮之不去的情緒。

不過我現在是這個地方的市長,必須要暫時放棄自己內心裏麵的這種情緒,必須理智地去麵對我們雙方合作中存在的一些問題。還是那句話:我們國家現在最重要的是發展,隻有一個國家的實力增強了,那才最有發言權。而對於我們地方政府來講,大力發展好我們當地的經濟,讓老百姓過上更富裕的生活,這才是我們地方政府,乃至我這個市長的首要之責。

我不得不點頭認同他的觀點,隨即說道:“我認真研究一下聽證會的相關問題後再說吧。這件事情其實我們早就有這樣的想法了。作為地方政府來講,支持本地企業的發展也是一種責任和義務。”

我不住向我道謝,接下來我們喝了不少的酒。這個日本人一喝醉了後就開始多話,他對我說道:“馮市長,其實我們兩個國家的很多問題都是屬於曆史遺留問題。二戰結束後,我們日本戰敗,當時是你們的國民黨政府自己放棄我們的戰爭賠款。

蔣介石當時是這樣講的:要對這次戰爭負責任的是日本軍閥,而不是日本人民。要求日本人民負擔戰爭賠償的做法是不公平的。後來你們的共chan黨政府也沿用了國民黨時期的這種對日政策。這裏麵有多種原因,一方麵是政治的因素,另一方麵二戰結束後我們日本一片廢墟,即使是要我們賠償也是無能為力的。當然,你們後來的共chan黨政府考慮得更多的還是政治和外交因素。

不過我們日本對貴國的這種做法是心存感激的,現在有一個不爭的事實就是,從一九七九年第一批日元貸款實施,截止目前的這近三十年為止,我們日本政府已累計向中國政府提供日元貸款三萬二千億元。其實世界上很多國家都知道,這些援助性貸款相當於就是戰爭賠款。

為此,我們日本政府還因此與韓國、菲律賓等國家產生了很大的隔閡。馮市長,我們日本與你們中國是一衣帶水的兩個國家,我們之間的恩怨可不是簡單地就可以講得清楚的。所以還是那句話,我們應該著眼未來,共同發展才是硬道理。”

我發現這個日本人居然對我們國家的政治術語也是一套一套的,而且他的這些說法確實也是一種不爭的事實。不過我覺得他的這種說法其實就是一種避重就輕。我心想,既然現在我們隻是閑談,既然他已經把問題談到了這樣的方麵,那我也就應該標明一下自己的態度才是。

我說道:“不管怎麽說,作為二戰的戰敗國,德國與你們日本對二戰的反思有著截然不同的態度。一九七零年,聯邦德國總理勃蘭特訪問波蘭,跪倒在華沙猶太人大屠殺紀念碑前,從此德國人民站起來了。

可是你們日本呢?你們的教科書淡化甚至美化侵華戰爭,你們的首相每每參拜靖國神社,總是沒有悔罪之誠意。田中先生,這是讓整個亞洲地區曾經遭受你們侵略的人民無法接受和理解的。這也是不爭的事實吧?”

他點頭道:“馮市長,你說的是事實。不過我前麵已經講了,這是我們日本政府的問題。其實吧,世界上很多國家並不明白我們日本人心裏的那種痛。準確地講,如今我們日本也就相當於是美國的殖民地。他們在我們國家駐軍,我們國家的政府做任何事情都必須看美國人的臉色行事。

馮市長,這可是我們日本國民心中最大的痛啊。所以我也能夠理解我們日本政府,我們與亞洲國家抗衡,這隻是我們必須的一種保持自己臉麵的做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