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科男醫生官場筆記

第2277章

第2277章

我眼前的她今天穿著一件米色的大衣,看其質地好像是羊毛絨的。她的頭發柔順而烏黑,臉型精細而膚色白皙,給人以沉靜、知性的感覺。我不禁在心裏感歎:如果她不是幹了那樣的一份工作,怎麽會一直到現在還沒有男朋友呢?

不過我是知道的,我和她真的不合適。一方麵她的內心是那麽的純淨,而我卻早已經是千瘡百孔。另一方麵她見證過許多的生死,所以把生命和人性看得更加神聖。那天她給我講的關於她自己的經曆就完全地說明了這一點。

如今的我與以前已經不大一樣了,在經曆了那麽多的女人之後,不會再像以前那樣見到漂亮的女人就毫無原則地去上。更何況目前我的地位也不允許我再像那樣去做。

所以,我覺得自己把她當朋友看是最好的,這才是真正對她負責人的態度,同時也才可以對榮書記有一個畢竟滿意的交代。

我去她對麵坐下,問她道:“最近還好吧?”

她笑著回答我道:“反正就那樣。最近的案子比較多,有時候我要出現場,這是我作為法醫的工作。”

我笑著說道:“如果我不了解你的情況的話,還真無法想象你竟然是一位經常和屍體打交道的女人。說實話,我很佩服你。”

她搖頭笑道:“我這有什麽好佩服的?這就是我的工作。雖然我現在已經工作這麽長的時間了,但有時候在出了現場後回去還是吃不下飯。前段時間有人在省城的郊區發現了一具屍體,報案後我們很快就去到了現場,我發現那具屍體都已經高度腐爛了,滿身都是蛆,解剖完畢後我根本就吃不下晚飯。嗬嗬!像幹我這樣工作的人,哪裏會有人喜歡啊?”

我明顯地感覺到了,她這是有意地在把話題朝那件事情上麵引。其實我也很理解她,作為女人,畢竟她的年齡也不算小了,心裏肯定會為自己的個人大事著急的。對於她來講,也肯定是有著擇偶的起碼標準和原則的,因為她對自己的優秀有著最基本的信心,而且也應該有著她自己最起碼的堅守。

或許對於像我這樣一個已經有過兩次婚姻的人來講,這也應該算是她的底線了。當然,由於她對我真實情況的不了解,才會以為我這個學醫的,並且還是市長的男人與她一樣優秀。

我假裝沒有注意到她的這個轉移話題的意思,隨即就笑著說道:“我完全能夠理解。我是學醫的,假如讓我去幹你那份工作的話,說不定我也受不了。所以我才敬佩你呢。對了,那個案子破了沒有?”

她的臉頓時就紅了一下,隨後才說道:“沒有。沒有任何的線索。死者的身份都還沒有搞清楚。全國那麽多失蹤人口,就是我們江南省每年失蹤的人員也不少,現在的人流動性很大,根本搞不清楚死者究竟是誰。

據統計,中國每年大約有八百萬人失蹤,有近千萬的人在尋找中。而且失蹤和失散人口的數量還在增加。加上多年累積的失散人口,每年尋人的人口在一千萬以上。

隨著網絡的普及,上網成癮、會見網友等現象的失散人口逐步增加。青少年失散人口增長最快。老年癡呆而迷路走失也占據失散人口的前三位之一。”

我當然知道她為什麽會臉紅了,還是因為我故意岔開她話題的緣故。不過此時我頓時就詫異了,急忙地問她道:“我們江南省每年會有很多人失蹤嗎?不會吧?如果你說的是真的的話,這也太可怕了。”

她回答我道:“這很好計算。全國每年失蹤的人口有八百萬左右,每個省每年失蹤的人口也就大約是這個平均數。”

我大約地估算了一下,心裏頓時駭然,“聽你這樣說,我們每個省每年失蹤的人數就有幾十萬?不會吧?這也太可怕了。這些失蹤人口難道大部分都是被人殺害的嗎?”

她搖頭道:“那倒不是。這個問題很複雜,被人殺害隻是其中的一部分,還有人口拐賣、流動人口缺乏登記,而失蹤的人因為各種原因暫時不願意與家人聯係,還有前麵我講到的老年癡呆等原因。此外,由於我們的身份證管理不完善,也有不少的人變換身份後悄悄出國去的,這樣的情況女性較多,這些人大多是去國外賣**。”

我頓時明白了,內心裏麵已經不再像剛才那樣感到恐懼和震驚了。試想想,假如一個省每年有幾十萬人死於犯罪,這是多麽的可怕的一個數字啊。

我點頭道:“這確實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不過想起來也還是覺得很可怕。也許是我身邊沒有失蹤的人,所以我一直以來對這件事情沒有多少概念。”

她說道:“是啊。其實吧,失蹤人口問題在世界各國都是一個難題。在國外,包括很多發達國家也沒有很好的解決辦法。一般也隻是在警方作一個登記備案,一旦有了線索才能加以查找,總的說來也是很被動的。畢竟失蹤的人不是一個小數目,而失蹤的原因又是各式各樣的。

造成這種現象一個很大的原因就是人口流動的急劇加速,而相應的人口管理體製卻沒有大的突破。與國外相比,中國對於失蹤人口的尋找缺乏必要的技術手段和製度架構,類似於全國性的失蹤人口信息係統這樣的東西還沒有建立。

在我們國家,對人口的管理一直是以戶籍為基礎的條塊分割方式管理。對於失蹤人口,警方有自己的一個管理範圍,而民政部門也有自己的一塊領域。這種不統一首先就不利於解決問題。人口失蹤是一個社會問題,所以必須納入到整個國家層麵上來加以重視,光靠單個部門是解決不了的。”

我發現她今天的話特別的多,估計她這是為了掩飾前麵的那種尷尬的緣故,所以我就當然應該去配合她了。隨即我就問她道:“可是你剛才講的那個案子不一樣啊?那畢竟是凶殺案,不可能就這樣結案吧?”

她苦笑著說道:“其實我們每年都有很多案件是不能夠破獲的。不過我們國家的凶殺案並不多,最多的還是自殺案件。特別是像這種無名屍案件就更難破獲了。警察破案都是需要線索的,然後根據線索去尋找罪犯的蹤跡。馮市長,你對邏輯推理有些經驗,你說是吧?”

我點頭,“是啊。不過我實在是外行。小事情讓我推理一下或許可以,但是真正遇到什麽案件的話我也就無能為力了。”

說到這裏,我忽然地想起童陽西的那個案子來,心裏不禁苦笑:確實就是這樣,我在破案這個方麵並沒有什麽與眾不同的天分。

我們正說著,榮書記就從外邊進來了,她是一個人,沒有帶秘書,駕駛員當然是在下邊了,我的駕駛員也是如此。

她一進來就看著我們笑,“謔!聊得正歡啊你們兩個。說說,你們在聊什麽呢?”

我笑著說道:“我們正在聊凶殺案呢。小閔無意中提起的,我倒是對這件事情很感興趣。”

榮書記頓時就笑,“你們兩個,一個搞法醫,一個是醫生,倒是有著共同的愛好。現在不準說那個了啊,說了我可是會吃不下飯的。”

我們都笑。

隨即榮書記就問我道:“點菜了嗎?”

我笑著說道:“你是領導,你還沒有來,我哪裏敢自作主張?”

她即刻就指了指我,“你呀……好吧,我來點菜。”

我即刻去外邊把服務員叫了進來。

榮書記很快就點好了菜。在這一點上她有些男人性格,不,準確地講是領導風範,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榮書記沒有要酒,她平日裏本來就很少喝酒,除非是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她才會端杯。不過我知道她的酒量很大,上次我們合資廠汽車下線的時候,汪省長和黃省長到我們上江市來出席剪彩儀式,汪省長連續敬了榮書記好幾杯酒,他要求榮書記用大杯喝,結果那天榮書記喝下了好幾杯白酒,總量起碼在一斤以上。喝完後她好像一點事情也沒有。

不過今天最開始的時候榮書記還是以茶代酒去敬了閔思維一杯,“小閔,來,我敬你一杯。歡迎你到我們上江市來做客啊。”

閔思維說了聲“謝謝”就去與她碰了一下,然後喝了一口茶。

結果這樣一來就使得我也必須去敬閔思維了。隨後我就隻好端起酒杯去對閔思維說道:“小閔,我也敬你,歡迎你到我們上江來玩。”

可是這時候榮書記卻說道:“馮市長,你怎麽沒有一點心意?你說的和我說的完全一樣。”

我急忙地笑道:“不一樣呢。你說的是歡迎她來我們上江市做客,我說的是歡迎她來玩。你那樣對她講是以長輩的身份,我是以朋友的身份。不一樣的。”

榮書記笑道:“那你們就先從朋友交起吧。”

我和閔思維在碰杯後就忽然出現了短暫的沉默,榮書記似乎在思考什麽問題,而我和閔思維之間一時間又找不到話題去講。不過像這樣的沉默也就隻有幾秒鍾的時間,我即刻就對榮書記說道:“榮書記,我向你匯報一件工作上的事情。嗬嗬!本來這八小時以外是不應該談工作的,不過我們現在不是五加二,白加黑嗎?我就借這個機會順便向你匯報一下吧。可以嗎?”

她去看了閔思維一眼,笑著說道:“馮市長,我們談工作的話,可就把我們小閔給冷落了。”

閔思維急忙地道:“沒事,你們談。對了,兩位領導,我在這裏不會影響你們談事情吧?”

我急忙地笑道:“不會,都是一般性的工作問題。”

榮書記也笑道:“小閔畢竟是當警察的,就是不一樣,保密意識蠻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