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科男醫生官場筆記

第2358章

第2358章

白晴說道:“這麽多菜,現在我們還是吃不完啊?馮市長,您也吃點吧。”

我搖頭道:“我實在是吃不下了。你們慢慢吃吧,吃不完的話可以打包回去。”

晨晨問我道:“平日裏你會打包嗎?”

我怔了一下,然後才回答道:“看情況。如果是一家人在外邊吃飯的話,有時候會。不過那樣的情況不多,因為我經常參加的還是公務接待,那樣的情況我肯定不方便打包的。其實我覺得打包不是什麽丟人的事情,反而地是一種美德。”

她又問我道:“你是不是經常都在喝酒?我聽說你們當官的人幾乎天天都在喝酒。”

我搖頭道:“也就是必須要參加的公務接待,或者是朋友聚會。我這人不大喜歡和自己的下屬有過多的來往。嗬嗬!為了這個,我的領導還批評過我呢,說我那樣有些脫離群眾。”

白晴詫異地道:“馮市長,您的那位領導也太沒有水平了吧?不和下屬喝酒、吃飯就是脫離群眾嗎?”

我頓時就覺得她單純得可愛,“話可不能這樣說。這確實是我的缺點之一呢。當領導的人還是應該經常和自己的下屬打成一片的,特別是喝酒。因為在八小時以內的時候,那些下屬都是誠惶誠恐地出現在我的麵前,所以他們根本不可能把有些事情的真實情況告訴我,也隻有在喝酒的時候,他們才會覺得領導也是常人,也就會產生一種親近感,才會把他們知道的有些情況講出來。但是,當領導的又不能和自己的下屬走得太近。有距離才會產生威嚴。嗬嗬!這個問題一兩句話講不清楚,其實當領導也很難的。就拿剛才武書記他們在這裏的時候來講吧,你們可能就已經看到了,那幾位處長雖然在酒桌上偶爾地也會和武書記開開玩笑什麽的,但是卻始終保持著當下屬的那一份謙恭。武書記也和他們開玩笑,但是言語之中始終都在表現出一種領導的威嚴。”

白晴笑道:“好像真的是這樣的啊。馮市長,我覺得您今天倒是很隨和的。”

我“嗬嗬”地笑道:“我以前也是醫大的處長,所以武書記是我的老領導,我當然應該尊重他了。那幾位處長以前我也很熟悉,我和他們當然就隨便了。”

她笑道:“不過我覺得他們也都很尊重您。”

我指了指自己的頭,笑道:“那是因為我如今戴了一個市長的帽子。他們尊敬的是我的身份,不一定是我這個人。假如某一天我不是市長了,甚至連處長都不是了,那樣是話情況就很可能不一樣了。”

晨晨忽然就笑道:“你倒是一個明白人。”

我說道:“我隨時都在想呢。你伯伯以前就對我講過一句話,他對我說,人當官不是一輩子的事情,學會做人才是一輩子的事。他的這句話講得太好了,我永遠都記得。他還告訴我說,一個人在領導位子上,必須得隨時小心翼翼,如履薄冰,隻有這樣才不會出問題。”

晨晨搖頭道:“他這個人,理論上的東西一套一套的,但其實他還是很糊塗。對了馮市長,上次的事情我還沒有感謝過你呢,我敬你一杯酒吧,我讓服務員拿一瓶酒來好不好?”

我急忙地道:“不用。老主任是我最尊敬的人之一,那是我應該做的事情。”

白晴詫異地問我們道:“你們說的什麽事情啊?我怎麽聽不懂呢?”

我即刻朝她擺手道:“沒什麽事情,我以前在省招辦當主任,把小晨的伯伯請回去當顧問。那是我請他幫我,所以準確地講應該是我感謝她伯伯才是。”

白晴笑道:“我知道了,一定是李伯伯退休後感到不習慣,所以您才把他請回去的是吧?”

晨晨感激地看了我一眼。其實我也知道,剛才她隻是一時間說漏了嘴。

後來,晨晨把剩下的菜打了包,她笑著對我說道:“一會兒我還要回醫大去,他們可能都餓了,這些菜夠他們吃的了。”

確實也是,今天我們吃剩下的菜不少,而且好幾樣菜幾乎沒有動過。

出了這家酒樓,當我們走到我車旁的時候白晴對我和晨晨說道:“我自己回去,我住的方向和你們不同路。馮市長,您送送晨晨吧。”

我關心地問她道:“你喝了那麽多酒,沒事吧?”

她笑道:“沒事,這點酒對我來說不算什麽。馮市長,晨晨姐,我走啦。”

隨即,她朝我眨了眨眼睛,隨即又朝我們做了個怪相。

晨晨的臉一下子就紅了。這一刻,我頓時怦然心動。

“我們也走吧,謝謝你送我。”隨即我就聽到晨晨低聲地在對我說道。

我連聲應道:“好……你別那麽客氣。”

隨即我就去從她手上接過那一包東西,慌亂中差點沒有提住。提在手上後又一時間不知道該把這包東西放在什麽地方……

她頓時就笑,“你還是市長呢,怎麽像個毛頭小夥子一樣?”

我這才清醒了一些,訕笑著說道:“嗬嗬!”

然後才把手上的東西拿去放到了後備箱裏麵。

上車後我忽然不知道該對她說些什麽了,她也沒有說話,我們兩個人就這樣保持著沉默。

“其實我可以喝酒的。但是我不喜歡在這樣的場合下喝酒。謝謝你今天幫我擋住了,沒有讓我喝酒。”過了一會兒後她輕聲在對我說道。

我笑道:“沒事,你不想喝酒就別喝,武書記還是會給我這個麵子的。”

她說,聲音幽幽的,“其實我倒是不擔心什麽,就是他不讓我再開這個音樂吧了也無所謂。現在我覺得自己已經很累了,但是又不知道今後還有什麽可以做的。”

我詫異地問她道:“為什麽會覺得累呢?這不是你一直以來的夢想嗎?”

她微微地搖頭道:“不知道,反正就是覺得有些累了,而且現在我也覺得很迷茫,因為我不知道今後自己可以做什麽。”

我心裏想道:這倒是可以理解,畢竟任何人都可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即使是夢想,當它變成現實後也會慢慢地讓人覺得麻木與疲憊的。

我想了想後問她道:“那你覺得自己最想做什麽事情?最希望自己能夠做什麽事情?”

她搖頭道:“不知道。以前我覺得自己一輩子這樣就可以了,因為我天天都和音樂在一起。以前我也想過自己創作,但是後來我發現自己根本沒有那樣的天賦。創作音樂和創作美術作品是一樣的,是需要天賦的,光靠喜歡和堅持是根本就不行的。所以,現在我越來越迷茫。”

我說道:“你再好好想想,你最想做的事情究竟是什麽。可能你沒有明白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說,以前你覺得自己能夠天天和音樂在一起是你的夢想,但是現在不是那樣了。這是自然的事情,比如說我,以前曾經夢想過能夠成為一名醫學上的傑出人才,後來我也發現自己做不到那樣,因為那也是需要天賦加運氣的。現在我搞行政工作,很多人都羨慕我這麽年輕就坐到了市長的位子,但是我的內心其實也很疲憊了,但是我沒有辦法,因為我已經身不由己。可是你不一樣,你還那麽年輕,而且你很自由,所以你完全可以去做你真正喜歡做的事情。現在你很迷茫,這也很正常,這說明你比以前成熟了一步,因為你已經發現自己曾經的夢想有些不實際了。你不要害怕自己的這種迷茫,你可以靜下來再好好想一下,或者你認真地問問你自己,究竟自己今後想做什麽才是你最喜歡的,先別去想能不能做到。我的意思你明白嗎?嗬嗬!今天我喝了點酒,思維也不是特別的清晰,反正就是那樣的意思。”

她卻搖頭道:“想了,做不到,那又有什麽意思呢?”

我笑著說道:“你想了,明白了自己最想做的事情是什麽,這樣的話你才會朝著那個方向去努力。這樣努力的過程其實也是一種樂趣,更是一種充實。你說是嗎?”

她點頭,“那我再想想吧。”

這一刻,我忽然地就有些明白她真正迷茫的是什麽了。作為一個女孩子,她們大多數都會在這個年齡段出現迷茫的,她們迷茫的往往不是自己的事業,而是自己的歸宿。

女人是需要一種依靠的,即使是那些女強人也依然如此。鍾逢,寧相如,她們最終選擇了結婚,這其中的道理就是如此。而像林育那樣的女人就不一樣了,因為她受到了很多的限製。其實我是知道的,她的心裏依然對婚姻有著一種渴望,或者說,她的內心深處也依然希望能夠找到自己的歸宿。

也許此時的晨晨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內心裏麵真正需要的是什麽,但是這樣的事情卻不是我應該向她指出來的。像這樣的事情必須她自己去想明白。

我把她送到了酒吧的外邊,然後調頭開車回家。她下車的時候輕聲地對我說了聲“謝謝”,然後看了我一眼後才離開。

她的眼神裏麵帶著一種感激,不過我看到的更多的是熟悉,是一種讓我怦然心動的眼神。

在開車回去的路上,我的腦海裏麵全是她的那個眼神。不,還有趙夢蕾的容貌。

她在我前麵走著,身上穿的是儉樸的衣服,腦後的馬尾辮上下在晃動。

下課的時候,她從我身旁走過,我們的視線偶然相觸,我急忙地閃開,但是她那讓人心醉的眼神卻已經觸動了是身體的每一根神經。

結婚後,她每一次看我的時候我都會回憶起中學時候她看我時候的那種純潔得不帶一絲人間氣息的眼神。

可惜的是,當她真正成為了我的妻子後我才發現,現實中的她竟然有著那麽多的缺陷。後來我一直在想,或許是我過大地放大了她的那些缺陷,所以才使得我一次次去背叛她。

現在我也明白了,恰恰就是因為她對我是寬容才使得我一步步越走越遠。我也知道,她就是用她的寬容在懲罰我,一直懲罰我到現在。

現在,她仿佛複活了,在晨晨的眼神裏。

回到家裏後,我從書房裏麵最下麵的櫃子裏麵找出了我和她的合影照片,照片已經有些發黃,而且可能因為受潮了的緣故,當我揭開其中一頁的時候發現裏麵的照片與相冊粘連在了一起,我用力去揭開。。。。。照片中她的臉部被扯開了,她的那個部位粘在了相冊上,眼前的她隻剩下一個沒有頭部的身體。

我的心頓時哆嗦了一下,懊悔不已。急忙去接了一杯開水,將杯底放在那塊粘在相冊上地方,一會兒後輕輕去揭起……我眼前是她那已經變了形的,看上去顯得有些詭異的臉。

當我把她照片的那個部分小心翼翼地粘回去之後,我看見眼前的她正在朝著我笑。

這一刻,我淚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