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科男醫生官場筆記

第2381章

第2381章

我給她打了個電話,主要的想法還是因為我內心裏麵的那種擔憂。也許,她對這樣的事情應該有著比較全麵的了解。

“常行長,最近你有空嗎?我想請你吃頓飯。”電話打通後我對她說道。我的話講得比較自然,沒有一絲的緊張,我發現自己如今在麵對她的時候,心態真的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她笑著問我道:“你想給我拜年啊?年前的時候你不是已經給我拜過年了嗎?你送我的那條圍巾我很喜歡。”

我不禁在心裏苦笑:得,上次我從澳洲回來,見人就送圍巾,要是到時候那些被我送了圍巾的人聚在一起了的話就搞笑了。當然,那幾乎是不可能的。我笑道:“我隻是想請你吃頓飯,因為我有事情想要谘詢你一下。”

她問我道:“金融方麵的?”

我說:“也算是吧。我不大懂,所以想問問你。電話上一兩句話又說不清楚……”

她笑著說道:“那就今天晚上吧。今天晚上我男人和他的朋友們聚會,而且要求不準帶家屬。現在你們這些男人怎麽喜歡這樣啊?”

我說道:“很明顯,他們今天想要放開喝酒,放開娛樂。帶老婆的話喝酒喝不暢快,玩也玩不盡興。”

她即刻就問我道:“那,他們不會去做過分的事情吧?”

我笑著說道:“怎麽會?男人在一起就是為了高興。這大過年的,朋友在一起盡情喝酒,然後盡情去玩,比如唱歌、打牌什麽的,一年也就那麽幾次。所以,你就不要去管了。既然你男人告訴你說要求不帶老婆,那就說明他心裏沒鬼。”

她笑道:“倒也是。那我給他熬點醒酒湯放在家裏。”

我頓時就覺得她真的和以前不一樣了,而且現在的她似乎非常地在乎自己的男人了。說實話,我還是很替她感到高興的。雖然我已經有過的兩次婚姻都很短暫,但是有一點我是知道的:很多人在婚姻的過程中都有過迷茫的階段,有些人迷茫到了分手,而有的人卻最終能夠幡然醒悟地回歸。很明顯,常百靈就屬於後者。

我們約好了晚上在省城的一家酒店的西餐廳見麵。畢竟現在是春節期間,所以有些事情我能夠暫時放一下。下午五點過我就開始朝省城趕了。

到了酒店的門口我下了車。我對小隋說道:“一會兒你不要來接我了,回家去陪陪你的父母吧。我和建行的行長談完事情就自己回去,明天你準時來接我就是。”

他說:“馮市長,我回去吃完飯後就來接您。沒事。”

我朝他微笑著說道:“不用了。今天你可以在家裏陪你父母喝幾杯,就不要出車了。”

他很感激地看著我,我朝他笑了笑,然後進入到酒店裏麵。

常百靈還沒有到。我選擇了在酒店西餐廳的大廳靠窗的位子坐下。

我發現自己的心裏很坦然。其實人就是這樣,隻有在內心裏麵有著不健康想法的時候才會去顧慮那麽多,才會去害怕很多的東西。

要了一杯飲料,一邊喝著一邊等候著常百靈的到來。與此同時,我從隨身帶的包裏拿出一本書來安靜地看。說實話,我喜歡這樣的環境,更喜歡在這樣的環境裏麵一個人坐著靜靜地看書。

一杯飲料,一本書,耳邊還有動聽的輕音樂在飄散。這樣的日子真的會讓人覺得很愜意。

可惜的是平日裏我沒有那麽多的空閑,更沒有這樣的心境。

大約半小時後她來了,她瘦小的身體裹在一件有些偏大的羽絨服裏麵,如果是遠看的話就像一個孩子。

我急忙站起來迎接她,“這裏麵的空調開得很足,你把外套給脫了,不然一會兒出去容易感冒。”

她看著我笑,“你這個當過醫生的領導,就是不一樣。”說著,她就自己脫下了身上的外套,然後放到了旁邊的凳子上。

本來我想去幫她的,但是卻發現她沒有要我幫她的意思,於是也就罷了。她將衣服放到旁邊後對我說道:“對不起啊,我在家裏給他熬醒酒湯,耽誤了一會兒時間。讓你等了這麽久。”

我笑道:“沒事。”這時候我實在地就禁不住對她說了一句,“常姐,我覺得你的變化挺大的。哦,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覺得你和以前好像不一樣了。”

她的神色一下子就沉靜了下來,隨即就搖頭歎息著說道:“是啊。這一年來我變了很多,也忽然想明白了很多的事情。我的這種變化很簡單,因為我患了一場大病。當時醫生診斷說我可能是肺癌……馮笑,你不知道,當時我好絕望,仿佛自己的世界在一瞬間完全地坍塌了。

在那段時間,我的家人天天陪伴著我,我的丈夫請了假,天天陪著我,和我說話,還到處查資料,看有沒有什麽偏方。後來,最後的確診說我不是癌症,而是肺部的炎症,但是我卻就好像是重新活過了一次,這時候我才開始重新去看自己過去的人生,去思考自己以前的生活和思想,我發現,自己曾經丟棄的東西太多了,而丟棄得最多的還是親情。總之,我是因為那場疾病而讓我懂得了很多,想明白了很多。”

我心裏頓時就被她的話觸動了,“常姐,祝賀你。”

她朝我燦然一笑,“謝謝你。我也覺得自己很幸運,不是因為誤診,而是我還算明白得早。看來上天對我們每一個人都是非常公平的,對我們不公平的其實就隻有我們自己。嗬嗬!不說……你點菜沒有?”

我笑著搖頭道:“還沒有呢,等你來了再說。”

她笑道:“我現在吃得比較清淡,這樣吧,我們分別點,自己點自己喜歡吃的。”

我們分別點好自己的菜之後,她才問我道:“說吧,什麽事情?”

於是我把我們上江市不少人參與集資的事情對她簡要地講述了一遍。最後我說道:“現在我最擔心的是,萬一這家公司的資金鏈斷裂了後怎麽辦,像這樣的公司,你了解他們的情況嗎?”

她說:“這個問題比較複雜。像這樣的情況在全國也比較多,但是我本人肯定是不會去進行那樣的投資的。那麽高的利息,除非這家公司是販賣毒品或者是做軍火生意的,不然怎麽能夠承受那麽大的資金回報率?反正我這個銀行行長不相信。”

我苦笑著說道:“我也不相信。那麽,投資證劵,期貨什麽的,還有房地產等,也應該可能有那麽大的回報啊。”

她點頭道:“所以我才說這件事情比較複雜嘛。現在確實有些公司是通過吸納民間資金然後用於期貨、黃金、房地產等方麵的投資,也正因為如此,所以才暫時沒有出現資金鏈斷裂的情況。但是你應該知道,任何投資都是有風險的,回報越大的行業,風險就越大,這才是經濟學的規律。”

我問她道:“那你的意思是說,今後出現資金鏈斷裂,讓老百姓的投資血本無歸的情況是一種必然?”

她點頭道:“我們國有銀行還有不少的政策支持,如果不是有那麽多的按揭用戶作為我們的主要收入來源,我們經營起來也是很困難的。這些集資公司那麽高的回報,又沒有國家政策的支持,今後不可能不出問題。其實像這樣的方式吸納民間資金,最後崩盤的事情早已經發生過多起,全世界很多國家都發生過這樣的事情,這樣的手法也很簡單,也就是用高利息、高回報去吸納民間資金,而且前期都能夠兌現,這也是後來被卷入到裏麵的人越來越多的根本原因。”

她說的這種情況雖然我所知道的不多,但是卻完全可以想象得到。我點頭,即刻就問她道:“那麽,如何能夠控製住這裏麵存在著的風險呢?或者說,如果才能夠讓今後老百姓的損失降到最低呢?”

她苦笑著搖頭道:“沒辦法。除非是現在就把那些搞集資的人抓起來。但是這樣的事情很難界定就是犯法,除非是今後我們國家能夠製定出相應的法律條款。”

我又問她道:“那你的意思是說,這種方式竟然是合法的?”

她即刻地搖頭道:“不,肯定是非法的。像這樣的非法集資犯罪屬於過程性犯罪,它是在運行過程中才逐漸出現的犯罪,比如非法吸收公眾存款罪,需要達到一定的數額才構成犯罪,這種過程性犯罪的特點導致了其隱蔽性強,公安機關偵破起來難度較大。其實吧,你們準備搞的那什麽理財產品也和這差不多,都是在鑽政策的空子。”

我不以為然,“這兩種情況怎麽會一樣呢?我們是政府行為,不管怎麽說我們政府在那裏,雖然有人講到時候真的出現了資金鏈斷裂了的話,政府會推卸責任,但是我不這樣認為,政府肯定是不會推卸責任的,肯定會想辦法不讓老百姓蒙受損失的,或許承諾的利息拿不到,但是本金肯定會安全的。而像這樣的私營企業的集資就不一樣了,他們很可能會在出現問題之後就捐款逃跑。你說是吧?”

她笑道:“倒也是,政府畢竟是要注意形象的嘛。其實這些搞非法集資的人,他們非常了解法律的空白,往往在項目初期很容易規避現實的法律風險,而一旦政府察覺,該得到的他們都已經得到,主要負責人早已經逃之夭夭了。非法集資還有一個比較隱性的特點,就是對於回報周期的規劃。一般說來,他們在回報周期上都經過精心設計,一般的回報從幾個月到三年。之所以這樣做就是要塑造偶像。製造出幾個已經發財的樣板,然後進行大肆宣傳,欺騙更多的群眾。”

我聽得頭都大了,“那怎麽辦?難道我們就坐視不管?”

她苦笑著說:“我們國家的法律空白太多了,除非是在出了幾件大事情之後才會想到去完善相關的法律規定。前麵我講過,這樣的情況在全世界範圍內都多次發生過,雖然有不少的騙局被揭穿,但是後來上當的人還是層出不窮,而且那些騙人的手法卻是大同小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