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科男醫生官場筆記

第2436章

第2436章

烏冬梅在距離她家較遠的地方下了車。下車前她對我說道:“馮老師,你什麽時候陪我去把那房子買了吧。”

我看著她:“你真的要買?”

她點頭,“我媽媽前不久還在說呢,說想去農村住。自己種菜,空氣又好。”

我說:“可是,你今後怎麽去那地方呢?你又沒有車。還有,黃省長要是知道了這件事情後怎麽辦?你怎麽向他解釋?”

她說:“那還不好說?就說是我家裏的一個親戚租給我家的。我們親戚去沿海了。到時候我把我簽的合同給他看就是了。”

我想了想,覺得這個理由倒是很不錯。我說:“那這樣,我再和這戶人家談談,看價格上還能不能少點。”

她說:“算了,人家是農村的,他們也不容易。這個價格已經夠便宜的了。”

我禁不住就笑,“嗯,現在你是大款了,說話就不一樣了啊?”

她急忙地道:“不是的,馮老師……”

我這才發現自己的玩笑開得有些大了,急忙地收斂了笑容,點頭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對不起,我和你開玩笑的。冬梅,我很欣慰,剛才你的話說明你是一個心腸很好的姑娘。可惜的是……哎!以前是我對不起你,讓你現在變成了這樣。”

她的神色頓時黯然了下去,“馮老師,我從來沒有怪過你。如果不是你的話,我也沒有今天。但是,我真的不想再這樣下去了,畢竟我還很年輕,今後還得有自己的生活。我得找一個男朋友,和他結婚,生孩子,而且也必須把自己現在的這一切忘記掉。我不為了我自己,也得為我今後的孩子著想。”

我看著她,“那你準備怎麽辦?”

她搖頭道:“我不知道。我也不想因為我的事情影響到你。馮老師,我想最近去找他好好談談。其實上次我已經和他談過了,我對他說,如果我繼續在他那裏,對他的影響也不好。”

我急忙地問道:“那他怎麽說的?”

她說:“他也沒怎麽說,隻是歎息。後來他倒是對我說了一句:既然你有了這樣的想法,我也不阻止你。不過你得等我重新找到了一位保姆後再說。”

我很是替她感到高興,“這就說明他已經同意了啊?”

她卻在搖頭道:“馮老師,你也知道,他對保姆的要求比較高,要找到合適的,可能一時半會沒那麽容易。”

我頓時默然。

隨即她準備下車,這時候我忽然對她說了一句:“冬梅,你不要太過著急,有些事情急了的話,反而容易出事情。”

她說:“嗯。我知道。”

隨即她就下車離開了,我看著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我的視線裏麵之後才將車開離。

剛才,我也想過一件事情:或許我可以再給黃省長找一位保姆。但是我即刻地就否定了自己的這個想法。首先,我不能讓黃省長知道剛才烏冬梅告訴我的這件事情,如果我再去給他找保姆的話,那我們的關係就暴露了。其次,正如烏冬梅所說的那樣,黃省長對保姆的要求極高,就是我去給他找,可能也不能讓他感到滿意。

所以,不管從哪個角度上講,這件事情我都隻能假裝成一無所知,否則的話就是無端地給自己找麻煩。

然而,讓我沒有想到的是,一周之後的周末,我接到了林育的電話,“馮笑,今天晚上黃省長說要請我們去他家裏吃飯。”

我心裏有鬼,所以就禁不住地問了她一句:“姐,黃省長有什麽喜事嗎?”

她說道:“我也不知道具體的。不過黃省長大概對我講了一下,他說烏冬梅馬上要去讀書了,所以想讓我們再替他找一個保姆。馮笑,最近你見過烏冬梅沒有?”

我急忙地道:“沒有。研究生的麵試不是還沒有開始嗎?那天黃省長倒是對我講了烏冬梅麵試的事情,後來我問了學校後就給黃省長回了一條短信。”

她說:“這樣啊。那我們今天就必須得去了。一方麵我們要了解一下他和冬梅的關係是怎麽處理的,另一方麵我們得問問他對下一位保姆有什麽具體的要求。”

我連聲答應著,心裏卻在想道:什麽具體的要求?不就是要漂亮,而且願意陪他睡覺嗎?

在接到林育的電話後,我首先想到的是烏冬梅的事情,我心裏十分清楚,現在最關鍵的是要把烏冬梅從目前的狀況中解救出來,而且還要滿足她內心裏麵的那個最大的願望。而要滿足她的那個願望,首先就得讓武書記真心實意地幫這個忙。所以,我接下來第一步要做的就是先得去找何省長,隻有何省長初步答應了武書記的事情,接下來就好辦了。

林育給我打電話來的時候是中午,距離晚上去黃省長家裏吃飯的時間還有一個下午。在我結束了與林育的通話之後,我即刻就給何省長打了一個電話。

過了好一會兒之後她才接聽,我估計她可能剛剛午睡,於是就急忙歉意地對她說道:“何省長,對不起,打攪您了。”

她說:“馮市長啊。沒事,我有個應酬。說吧,什麽事情?”

我即刻就問她道:“下午您有空嗎?我想和您說件事情。”

她說:“一個小時後,你到我家裏去吧。我這邊一會兒就結束了。”

我記得她曾經對我說過,如果她在無法克製自己有些想法的時候要讓我主動拒絕,但是現在我不想拒絕,因為我找她確實有重要的事情,而且我心裏也明白,隨著她年齡的增大,在有些事情上也一定會慢慢看淡。所以,剛才她的話也不一定就表示她有了那方麵的欲望。她已經對我講了,此時她正在應酬,所以她讓我去她家裏,或許僅僅是為了方便我們之間的談話罷了。畢竟我們曾經有過那樣的關係,從心理學的角度上講,我們任何人的內心裏麵在這樣的情況下都會存在著“做賊心虛”的不安情緒。

我即刻去了。

在去往她家裏的路上,我忽然想起春節沒有給她拜年。而且現在我也不想到達得太早,如果她還沒有回家,我在外邊等著,萬一被某個認識我的人看到了多不好?

於是我就先去到了一家商場。

現在的大型商場裏麵有著各種各樣的商品,高低檔的都有。

我在商場裏麵轉悠了一圈,其實我並不知道應該給她買什麽樣的東西,而且我也不知道她喜歡哪種類型的禮物。後來,我看到了一個女式掛包,是比較大的那種,很知名的品牌,不過外形和顏色都並不華麗,但是我覺得很不錯,至少適用,適合女性官員上班和日常生活生活中使用。而且我記得她平日裏就是喜歡掛這種類型的掛包,所以我即刻就買了下來,一萬多塊。

看了看時間,覺得差不多了,即刻帶著買好的掛包出了商場,然後直接去往她的家。

敲門後她很快就來開門了,她身上穿著一件淡黃色的毛衣,衣袖撩在了胳膊肘處,手上濕濕的。我看著她笑,“在洗衣服?”

她點頭,“毛衣,洗衣機洗不好。”

我將手上的東西朝她遞了過去,“前幾天去商場,覺得這包還比較實用,您看看,不喜歡的話我就重新去換。”

她即刻接了過去,仔細看了看,“啊?你這禮物太貴重了。我自己可舍不得去買這樣的包,一萬多塊呢,是吧?”

她是副省長,當然識貨。我笑著說道:“不算貴重吧?您看那些明星挎的包,幾十萬一個,上百萬的都有。這不算什麽。這顏色和樣式您喜歡嗎?”

她笑道:“喜歡,這樣式和顏色都不是太顯眼,很實用。馮笑,你真會挑東西。謝謝你了。”

隨後她請我坐下,桌上已經泡好了茶。我喝了一口,感覺味道有些陳。我說道:“您這茶是去年很早的茶葉了吧?何況呢?您使用的東西也太不講究了,過幾天我給您送點好茶葉來。您放心,我不會用公款給您買。”

她笑著說道:“我這人吧,不大喜歡講究那些。平日裏我也很少喝茶,在辦公室裏麵也就喝點果珍和咖啡什麽的。家裏很少有人來,這茶也就放陳了。所以你不要去給我買,買來了也是浪費。”

我搖頭道:“您這樣不行。人生在世,吃飯穿衣占了很大的一部分,這些都不講究的話生活就沒有多大的意思了。您說是不是?”

她搖頭歎息道:“習慣了。人這一輩子吧,就那麽回事情。在別人的眼裏我是副省長,隻有我自己知道自己是一個可憐的女人。馮笑,別說這些了,說起讓人感到傷感。”

我急忙地道:“對不起。”

此刻,我心裏終於明白了:一個人的生活習慣說到底就是其生活的態度,別人要想去改變是不大可能的。正如她自己剛才所說的那樣,她確實是一個苦命的女人。正因為她的心裏對自己的生活已經失望,所以才對自己生活的質量不去講究。也許,如今權力才是她的全部。

她笑道:“沒事,我知道你也是為了我好。你坐一下,我去把毛衣清洗一下晾上就過來。”

茶幾上正好有一份最近一期的黨建雜誌,我的辦公室裏麵當然也有。不過此時在這裏看到這本雜誌,心裏的感覺就很不一樣了。要知道,這可是副省長的家裏。

我翻看這本雜誌,我的那篇發言在中間靠前麵的位置。林育在這件事情上確實是花費了腦筋的:她沒有把我的這篇發言稿放在雜誌內容的最前麵,因為那樣的話說不定會被別人非議。這樣的位置最好,讀者能夠很快翻閱到這裏,而且也還不至於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