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大帥又在作死了

第179章 沈硯山的自覺

第179章 沈硯山的自覺(1/3)

沈瀟在羅公館住下了。

他不怎麽與司露微聊天,卻跟羅霄還能聊得來,有點英雄惜英雄的意思。

九月的嶽城,天高氣爽,空氣裏還有丹桂的清香。

沈瀟在第二天的午後,幫徐風清理了頭發。

徐風清的頭發很長了,沈瀟離開之後,一直沒人幫他剪,聽司露微的意思,是他不願意讓其他人碰他的腦袋。

“遠山會幫我剪的。”他一直重複這句話。

直到沈瀟說:“我就是遠山。”

徐風清並不懷疑,果然願意讓他剪。

沈瀟把他的頭發剪得有點短,羅霄瞧見了,站在旁邊說話。

“他變成了這樣,你後悔嗎?”羅霄問他。

沈瀟道:“他自己選擇的路,有什麽可後悔的?後悔也回不去了。”

羅霄就歎了口氣,道:“和你兄弟相比,你活得很通透。這很好,人一通透,就不會鑽死胡同。”

沈瀟也想起了沈硯山。

他那個人,是很深情的。他對司露微,的確是一腔赤誠。

隻可惜,他也驕傲慣了,不能接受自己的感情付之東流。

為此,他和司露微鬧成了今天的局麵。

更重要的是,他愛錯了人。

他那樣的地位和容貌,很容易獲得女孩子的芳心,除了司露微。

司露微一門心思都在徐風清身上。

“沈濯還是會來的。”沈瀟道,“他仍是沒到絕望的時候。也許,您該勸勸司小姐,別這樣倔強了。”

羅霄微笑:“強人所難的事,我做不出來。”

他字字句句,略有所指。

沈瀟幫徐風清剪好了頭發,仍是剪得有點短,這樣足夠他一年不理發的。

他長頭發的模樣,有點像個女孩子;短頭發的時候,又像個清秀的小沙彌,總之都是很好看的。

羅霄也打量了徐風清:“剪短頭發,瞧著很精神。”

沈瀟住了三天。

這三天裏,他唯一和徐風清靠得比較近的,就是剪頭發那次。

其餘時候,徐風清都有點對陌生人的抵觸。

第三天的傍晚,沈瀟再次問他,要不要跟著他去蒙古:“我是遠山啊,我會照顧你,你忘記了以前是誰救了你

的命?”

“我有露微了。”徐風清道。

“她對你好,我對你不好嗎?”沈瀟問。

徐風清搖搖頭:“她好。”

沈瀟聽說他前段時間時常生病,他的身體還是脆弱的,改變環境對他沒什麽好處。

“我回去了。”沈瀟對司露微說,“可能很長時間都不會再來。萬一他想起了我,你記得發電報給我。”

“好。”司露微道。

沈瀟又道:“沈濯估計是一直等你坐完月子,養好身體。這幾天,他會有所行動。你如果不想回去,要提防他。”

司露微詫異看了眼他。

沈瀟聳聳肩:“實話而已。”

他對司露微的敵意,並不是因為她的人品,而是因為另一個人。

“多謝。”司露微態度認真。

果然,沈瀟走後的第二天,沈硯山就來到了嶽城。

他隻帶了幾名副官和司大莊。

到了羅公館,他也是大大咧咧坐下。

司露微沒有躲避他,和他坐在客廳喝茶。

“什麽時候跟我回家?”沈硯山問她,“已經一個月了,你也安頓好了徐風清。小鹿,該回去了。”

司露微斜睨了他:“沈大帥這話,我不是很懂。我們的交易,已經做完了。”

沈硯山猛然站起身。

“你想不想羅門所有人一夜慘死?”他惡狠狠盯著司露微,“如果你不想,就乖乖跟我回去。”

司露微看著他:“所以,我們倆以後都要這樣嗎?你傷害羅門的人,我傷害你軍政府的人,然後讓無辜的人因我們兩敗俱傷?”

沈硯山的呼吸一錯。

“我從未任性。這麽多年了,你從來沒把我當一個人看。”司露微道。

“我不把你當人看?”

“我的話,你聽不進去;我的拒絕,你不能接受。在你看來,我像個沒有靈魂和智慧的動物,隻能任由你處理。”司露微道,“你對我,沒有半分尊重。”

沈硯山的眸光,一點點糾纏著她。

他的心很沉。

“沈硯山,我從未愛過你,我從未想過和你過日子。”司露微繼續道,聲音仍是平平穩穩。

沈硯山整個人僵了下。

而司露微,拔了手

槍:“為了不兩敗俱傷,為了結束這一切,你殺了我,或者我殺了你。”

她把手槍,遞給了沈硯山。

沈硯山愣愣接了過來。

司大莊衝進來的時候,就瞧見了這一幕。

他撲向了沈硯山:“五哥,你冷靜一點啊!你說來找小鹿的,為什麽要拿槍?”

沈硯山似回神。

他眼前的世界,有點失真。

轉過身,他快步往外走。

司大莊還想跟妹妹說幾句話,可五哥這狀況明顯是不對的,他隻得趕緊跟上。

沈硯山回到了飯店。

他在房間裏覺得憋悶,就上了頂樓。

九月的嶽城,陽光溫暖,風也溫暖,是最舒適的季節。

沈硯山趴在護欄上,後知後覺發現自己手裏還拿著一把槍。

這把槍,仔細一看很眼熟,是他曾經送給司露微的生日禮物。

兜兜轉轉,這把槍又回到了他身邊。

這幾年,他到底在做什麽?

趙小姐喜歡他的時候,他覺得很煩;杜小姐仰慕他的時候,他也想把人家弄死。

他應該明白小鹿對他的反感。

可是他不承認,他很自負,像他這樣的人,一定可以得到小鹿的心。

然而呢?

小鹿從不和他談感情,甚至他也沒有問過小鹿,你愛我嗎?

不愛!

這是回答。

如果不愛,那麽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對她的折磨。

回想一下,這折磨還少嗎?

沈硯山看著這槍,突然意識到,他永遠都得不到小鹿了。他找不回她,她的心也不屬於他。

他失去了所有。

沈硯山在這個瞬間,沒有了鬥誌。他不想再和司露微去爭了,也不想再對付羅門,逼司露微就範了。

沒有意義。

她離開了他,這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沈硯山把手槍的保險開了,子彈上膛。

他腦子裏空空蕩蕩,心裏也是。手槍被他舉在太陽穴,他心裏從未像此刻這樣透徹。

他要解脫。

過去的幾年,教會了他一件事:沒有小鹿的日子,人間就是煉獄,他過不下去的。

他扣動了扳機。

一聲巨響,他耳朵都被震聾了,而他隱約還聽到了司大莊的聲音:“五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