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緣六度(紅塵):孽欲驚夢

第三章 一世承諾

“關了燈不行嗎?”倪紅蓮故意在推延時間,妄圖使自己從身體的迫切中清醒。

“我不想關燈,我想看看你。”他很久沒見過女人了,很想看看女人的身體。

“不行,不好意思。”她紅透了臉,用力掙紮,卻無意離開他的懷抱。

“我肯定娶你,讓我看看也不行嗎?”他長指滑向她的胸前,一一解開小巧的花扣。她沒再爭執,將赤紅的小臉埋進他溫熱的頸窩。他躁熱的大掌伸進她半敞的衣襟,在微微隆起的花苞上輕輕摩挲。

“老婆,你太小了。就象個男孩子,我都有點不忍心了。”

“我好難受,你別跟我說話了不行嗎?”她太生嫩了,生嫩到還不知道身體裏流竄的是什麽。隻覺得心裏揣著了一團火,癢癢的,悶悶的。

“想了?”他確定已經到了火候,她動心了。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整個身體覆了上去……

啊!

她尖銳的叫聲在簡陋的小房裏回蕩,破舊的房屋裏依舊亮著燈光,金勝被眼前毫無防備的血跡驚呆了!她是個小姑娘?媽的!他,他也太不是人了!他不是不想要她,她太小了,他連自己都負擔不起,他要不起她!

“紅蓮,很疼嗎?”他一臉倉皇,講起話來坑坑巴巴。

她眼淚就在眼眶裏,用力點了點頭,不好意思講話。沉默片刻,揚起瘦弱雙臂抱著他:“哥,你帶我走吧。我不想回家,讓我跟著你吧?”她不知道他的名字,幹脆就叫他“哥”好了。

“你家裏人會擔心的。為什麽不想回去呢?”拇指擦著她眼角的淚水,溫柔地說。

“我爸我媽都不怎麽回家,他倆在外邊都有第三者。一家人幾年都沒在一起開過火,總是扔下錢叫我自己買吃的。家長會也沒人去開,害得我昨天被老師拉到門外罰站。那個家有我沒我都一樣,我就算死在外麵也沒人管。”一旦拉開了話匣子,她哭得更厲害了。也或許,她對這個男人已經產生了所屬感和依賴感。她有苦處不跟他說,還能跟誰說呢?

“不是我不想負責,我什麽都沒有,你不怕跟著我受苦嗎?”一個男人若是不能給女人優越的生活,那有資格擁有她呢?

“哥,我不怕,我不怕,哪怕不吃不喝,我隻想有個人惦記著我。”她的話很孩子氣,卻聽得出是真心誠意要跟他在一起。

金勝忘著那張被淚水模糊的小臉陷入沉思,撫著她小男孩似的短發坦白地說:“你都說了我不是好人。我坐了八年勞改剛放出來。跟我在一起,你知道別人會怎麽看你嗎?”

“關別人什麽事,我隻想知道你喜不喜歡我?”十六歲的青春,思維是直線條的,她一相情願地以為感情是兩點一線的。隻要兩個人相愛,外界的阻撓算得了什麽?

“喜歡,喜歡死了!”他用力將她夾在懷裏,一刻都不想放開。她對他有著非同尋常的意義。因為她,他的取向終於恢複正常。坦白的說,他還是比較喜歡女人,他愛極了懷中的這副身子,任何一個男孩子都沒法與她相提並論,男女之間天生的契合。

“那我就跟定你了!”她忽然綻開了笑臉,頰上的“雨露”還在嬌豔花瓣上閃爍。這個男人還不錯,窮是窮了點,看起來蠻正直的。他不象是壞人,真的!

“你家裏人能同意嗎?”金勝十分擔憂,他可是坐過牢的。誰願意讓自己的女兒嫁個勞改犯呢?何況她也太小了,等到結婚隻少還得五六年。

“他們早就不管我了,他們同不同意有什麽關係?我才不聽他們的呢!”

“你能做的了主?”他有些懷疑。

“我剛辦了身份證,我都十六了。自己的事情當然自己拿主意。”她一臉驕傲,仿佛有了身份證是件多麽了不起的事情。

“我二十六了,整整大你十歲。丫頭,還不快叫叔叔?”他捧起她的小臉,在她粉紅的嘴唇上輕輕啄了一口,幽默地打趣。

“想當大輩兒也不早說,這會兒肯定不行了!”她學著他的樣子捧著他輪廓分明的國字臉輕輕地摩挲。她還真挺喜歡這個男人的。又呆又傻,連騙人都不會。窮也好,做過牢也罷,他一點都沒瞞著她。這個男人不錯,挺正直的,一點不象是壞人,現在屬於她了!

“嗬嗬……”金勝心裏過分地高興,話也不說隻剩下傻笑了。他的命不錯,剛出來就混了個“老婆”,小是小了點,挺著人疼的。

“吃了喜鵲屁了,笑個沒完!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呢?”她嬌嗔一笑,捏著他端正而高挺的大鼻子說。

“你男人叫金勝,記住了?”他深情地望著她的眼睛,很鄭重。她給了他,她是他的。

“記住了,他胸口還刺著一朵紅蓮花呢!”她的目光移向他的胸口,小手輕撫著那朵蓮花。那朵蓮花占據了心髒的位置,不是紅色,她卻希望它是紅色。就象她的名字,紅蓮。

“它就是你,紅蓮,喜歡我嗎?”他執起她溫暖的小手放在唇邊。

“喜歡,喜歡死了!”她學著他的口氣,仰望著那張的俊臉。想起學校裏的“廁所文學”,上麵好象有句話“沒有的摩擦就沒有愛的火花”,原來真是這樣啊!給了他,忽然覺得心裏填滿了他,除了他,什麽都容不下。

“喜歡哪裏?”大手在她光滑的身體上遊走,話裏透著強烈的挑逗。極樂之門被她打開了,太美了,怎麽停得下來呢?

“幹嘛?”她半推半就,嘴上不願意,心裏喜歡極了。老天爺是怎麽造人的?他的那個居然在她的身體裏,仿佛本該在那裏似的。

“再幹一下!”八十年代沒有“”這個詞,金勝滿口大白話。

“要命啊,疼死了!”她嘴裏咋咋呼呼,卻看不出一點想要拒絕的樣子。說起來這個遊戲蠻有意思,天下的遊戲可能數這個最有意思!怪不得她老爸老媽會喜歡得連家都不回了。情人,現在她也有一個!

“還疼嗎?”他的上半截很溫柔,下半截已經開始折騰。這種痛不算什麽,痛並快樂著。

“疼……啊……”

“叫哥!”

“啊……哥……抱抱……啊……”如他所料,她身體隱隱的疼痛被一波又一波的快樂淹沒。

“紅蓮,我好嗎?”過後,他將她瑟縮的身子攬進懷裏問。

“恩。”她窩在他懷裏飄飄欲仙,懶洋洋地閉著眼。

“你挺騷的!”在他的印象裏,女人好象都比較含蓄,從沒見過象她這樣咿咿呀呀個沒完的。她太放肆了,夜這麽靜,讓別人聽見可怎麽了得?

“去你的!”照著他的胸口狠狠搗了一拳,這也算是讚美嗎?她怎麽覺得他在罵她呢?

“嗬嗬,喜歡你,騷狐狸!”他的確是在讚美她,他隻是不知道該用什麽詞來形容她。“性感”很準確,可惜他對那兩個字沒概念。

“呸,你才是騷狐狸呢!”她不依不饒地回罵著。

“被我迷住了嗎?”他看起來一點都沒生氣,“穀子,除了我,不許跟別人!”

“穀子是什麽?”她搬正他的臉,好奇地問。

“我們在號裏的時候,都這麽稱呼心愛的人。”他依舊選擇坦白,仿佛爭取寬大處理似的。勞改了八年,被政府打整慘了。他永遠記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頑固到底,牢底坐穿”這十六個字。他改造態度良好,坦白慣了。

“監獄裏還也有女的?”她驚訝地張大了眼睛,這怎麽可能?

“男的,男的跟男的。”他撓了撓頭,坦坦蕩蕩地解釋著,“號裏很多,行話叫‘打穀子’。除非進去之前是‘童子兒’,不然熬不住的。判個三幾年的,還有個盼頭,象我,原判十三年,到第六年的時候就忍不住了。嗬,很丟人的事!一旦出了獄,穀子之間基本不會再聯係,在外麵見麵太尷尬了!”

“壞人!”她伸出一根纖長的手指,調皮地點著他的鼻子,“怎麽不早告訴我?我要是早知道說什麽都不會跟你上床的。”

上床?好詞!他第一次聽說,她是怎麽琢磨出來的。應該叫“上炕”才是。張口咬住她的手指,辯解道,“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特定環境下不得已而為之,人性!”

“挺拽的!一點兒都不象勞改隊出來的。”

“我還真得感謝政府!我剛進去的時候本來是安排我往車皮上鏟煤,我受不動,罷工了。用刑無效,關小黑屋無效,最後看我朽木不可雕也,給我找了個輕鬆活,分派我去閱覽室工作。八年,就看書了。監獄是所好學校,我在裏麵想學會了很多。”

“以後呢?”

“洗心革麵,重新做人!紅蓮,放心,我不會讓你苦一輩子的!”

“苦點兒到是沒什麽,不許你跟別的女人上床!等等,男人更不行!”

“不會的,我保證!”僥幸!她真的給了他個寬大處理,也或許是她還沒到會用大腦思考的年齡。他一生最背的時候,隻有這個女人在他身邊不離不棄,他金勝有良心,絕不辜負這個同他患難與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