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緣六度(紅塵):孽欲驚夢

第三十章 忍者神龜

生活又重新回到了以往的軌跡上,江浩重操舊業,開起了出租車。依舊賭博,隻是收斂了許多,每晚七點半將車子交給包夜車的司機之後,才去大個兒的“麻局”上開始夜生活。

隨便吃了碗削麵,一抹嘴,出了小店的門。回家?回家幹嘛?名義上有個老婆,還不是各睡個的!倪紅蓮性格大變,忽然成了趴在窩裏的動物。終日盤腿大坐鼓搗著十字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這樣也不錯,總比出去跟野男人鬼混強得多,哪天碰上對方心情好了,興許鍋裏還有口熱的。

大個兒說得不錯,那家夥興許是混上錢了。要是金勝走的時候沒給她留足花的,她能在家安安穩穩地坐著?而他每日起早貪黑,卻是給老婆打工的,每天回家按時交給她定額,剩餘的才是他的。見鬼,“掌櫃的”來電話了:“喂,交車了。你吃了嗎?”

倪紅蓮瞥了一眼床頭櫃上剛泡的碗麵說到:“正準備吃,你在哪兒呢?”

“在樓下剛吃了碗麵,正往回走呢!蓮,吃啥?我給你跟超市買點。光吃泡麵,沒一點營養。行了,我看著買吧,你等著。”說著將電話掛斷了。

倪紅蓮點了支煙,支起膝蓋靠在**。日子能這樣不冷不熱的過下去,她心裏也就滿意足了。他愛怎麽賭就怎麽賭,輸多少大個兒都不會來找她要。他們是睡在一個屋簷下的戰友,錢上從此不打交道。最近總會胡思亂想,江浩一連幾個月都沒有要求過那個,“小三張”的男人了,不怕憋出毛病嗎?唯一合理的解釋,他興許有了別的女人。他把她介紹給了別的男人,再跟她那個的時候,大概有心理障礙了。

門鎖喀吧一聲響了,江浩拎著一捆啤酒,還有一塑料袋吃的進了門,放下手裏的東西,掏出今天的“租子”交到她手上:“蓮,剛剛買東西花了五十多,你數數,看看對了嗎?”

倪紅蓮看都沒看,接過錢隨手扔在枕頭邊上:“不待數它了,一下買那麽多啤酒準備開PARTY啊?”

“擱冰箱裏存著,火大,想喝點涼的。”江浩一邊說,一邊把啤酒往冰箱裏塞。

“你還有火啊?我還以為都讓桑拿的妹妹給敗完了。”她扒開一枚“鐵蛋”,半真半假地說著笑話。

“你又不給報銷,我哪有錢去那兒耍?有倆錢還不如去打兩鍋麻將,**太劃不來了!”愛吃的吃一輩子,愛喝的喝一輩子,愛嫖的嫖一輩子,愛賭的賭一輩子。江浩把自己定位為賭徒,即刻跟嫖客劃清了界限。關閉了冰箱門,轉身挑起嘴角:“啥意思?想了?”

“死去吧!我心理更年期,一輩子不做都不待想的。”口是心非,假惺惺地拒絕。春天來了,窗外的野貓叫得人心煩。貓談感情嗎?還是到這個季節,身體就不受意識支配了?

“甭不好意思,挺長時間沒在一塊了。喝點酒吧,把不開心的事都忘了。”江浩極需要借酒精來麻痹自己。一段時間以來,他幾乎不敢麵對她。有時候,夜裏醒來轉身看她兩眼,不禁想起金勝放縱的模樣。他說不出自己是什麽感覺,濃重的恥辱籠罩在心上,下半身卻莫名其妙地亢奮。清醒地時候無法抑製內心的緊張,隻能借著酒精找回點勇氣了。

兩口子幾乎喝完了正捆啤酒,倪紅蓮紅著臉,意識逐漸變得渙散。她終於承認自己思春了,放肆地挑逗著江浩。腳趾輕柔地在他兩腿之間的隆起處妖媚地按撫著。

她也是這樣勾引金勝的嗎?誰能受得了她?難怪那家夥會被她迷住,太要命了!一個餓虎撲羊將她壓在身下,急躁地掀起她的衣襟,雙手攀上一對誘人的花苞用力地撫摩著。

身下的女人隨即發出嬌軟的呻吟,任何男人都會輕易酥了骨頭。江浩粗暴地扯下她的內褲,猛然頂入她的身體,心中霎時升起一陣報複的快感,嘴裏半真半假地咒罵到:“,操,操死你!”作為他老婆跟了別的男人,不該被詛咒嗎?神智恍惚,忽然邪門地呢喃到:“蓮,我好嗎?我好還是那個男人好,告訴我?”

倪紅蓮因為江浩突如其來地一問,豁然清醒了一半:“江浩,你在胡說什麽!”他有權利介意,可他不該說出來。她是跟別的男人睡了,不是他介紹的嗎?

對方雙眼通紅,全然不理會她的抗議,用力撞擊著她的身體,繼續問到:“他好還是我好?你喜歡他還是喜歡我?”

“滾下去!”她猛得一推,照著他的小腹就是一腳,“江浩,你到底想幹什麽?”

江浩敏捷地抓住她踹過來的小腳,死皮賴臉地再次壓了上來:“蓮,我鬧著玩的,隨便問問。你做都做了,怕什麽?”他想盡辦法逼她說些關於金勝的事情,他的情緒已經徹底失控了。

“嗬嗬?”倪紅蓮不禁苦笑道:“好一個‘做都做了’!”他不嫌丟人就怪不得她刺激他了,媚眼如絲,溫柔地挑釁,“跟他相比,你太一般了!”

她以為對方會因此而大動肝火,哪個男人能受得了這樣的侮辱?誰料江浩居然一點看不出生氣的樣子,神色迷離地呢喃著,“他怎麽個好法,跟我說說?”

“根本沒有可比性,有什麽好說的?俗話說:寧讓內行壓彎腰,不讓外行瞀一瞀。相比之下,你也就是個業餘的!下去吧,不玩了!”她早已沒了興致,沒好氣地嗬斥道。

“比我大?比我猛?比我老道?”他沒完沒了地纏著她追問。

“呦,您老人家還挺有自知之明的!男人之間要是真來一次‘亮劍’,你就稱二兩棉花撞死吧!下去,有完沒完哪?”細說來,男人和男人的確是有區別的。而更重要的是心理上的感覺。她的身體仿佛很接受金勝的“家夥”,那種滿足感是無法比擬的。嫁給江浩這麽久,還從沒有過那樣舒服過。該死的,想什麽呢?跟江浩相對,怎麽又想起金勝了?狗改不了吃屎!她的意誌力哪去了?吃了碗裏看著鍋裏,真不道德!

“你很喜歡被他幹,是嗎?”江浩此時仿佛遇到了傾訴的知音,差一點就順嘴崩出了剩下的半句:相比於跟你,我也比較喜歡跟他那個。見鬼!老天爺是不是把他給生錯了?明明長著“家夥”,怎麽偏偏喜歡被人家那個?確切的說,是被那個叫金勝的男人那個!說來,他還真沒想過跟別的男人發生那種關係,上輩子究竟作了什麽孽啊?怎麽會受到這樣的懲罰!

“是的,我喜歡!你滿意了?”倪紅蓮霎時撐破了玩世不恭的麵具,毫無預兆地哭出了聲,“江浩,我們是最後一次,再也不會,再也不會有下次了!”她以為他們有可能繼續下去,心照不宣,隻當作什麽都沒發生過。看起來她錯了,沒有可能了。抹了把眼淚,扯過被子蓋在身上,雙手顫巍巍地點燃一支煙,狠狠吸了一口。吐出的煙霧彌漫飄散,仿佛內心逐漸膨脹的勇氣:“江浩,咱們還有必要過下去嗎?我跟過別人,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你既然介意,咱們離了算了!”

離了?不可能!離開她,他上哪兒再找個老婆?他自認為,男人混到他這個地步跟廢物差不多。手裏沒錢,哪個女人願意嫁他呢?現在的女人眼睛都長在腦袋頂上,沒有個三五十萬的,誰稀罕看你。好容易糊弄上個瞎眼,怎麽能說放手就放手呢?懶洋洋地轉過身,想要鑽進被窩,無奈對方卻按著被子始終不肯讓他進去。無奈點了支煙蜷縮在床邊上沉思良久,終於開了口:“那男的到底給了你多少錢,你這麽著急把我甩了?倪紅蓮,想離婚也行,幫我把外麵的饑荒填上,我立馬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

“江浩,什麽錢?哪來的錢?你要不要臉啊!”誰告訴他金勝給她留了錢?就算有,跟他有什麽關係?難不成還想借著離婚趁火打劫啊!

“得了!你當我不知道,大個兒說那男的跟你沒斷,能不給你留兩個零花錢嗎?”

原來是大個兒!金勝為了阻止大個兒糾纏她,故意告訴對方兩人好上了。誰知道那家夥居然什麽都跟江浩說。事到如今不認也得認,在身後的牆壁上按息了煙,憤憤地說:“不錯,就算我跟那家夥沒斷,他給多少錢也是我一個人的。跟你有關係嗎?”

江浩輕笑一聲,懶懶散散地說:“我就這話,離婚不可能!隻要你把錢往家裏劃拉,你愛跟他幹嘛就幹嘛!”說不出的委屈在胸口盤踞著,一個大男人不能這麽窩囊吧?擰緊眉頭接著說到:“等哪天跟你‘夥計’(情人)商量商量,讓他給我買輛‘花冠’。要是能行,這個綠毛王八我認當了!”大個兒說得不錯,有了這棵搖錢樹他還能缺錢花嗎?更何況,金勝給他花兩個錢也是應該的!他到真想找對方要兩個錢,隻是苦於開不了口。他不可能從對方身上得到感情,惟有錢才是實在的!

倪紅蓮用力按著胸口,心依舊撲通撲通地狂跳,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江浩會提出這樣齷齪的要求。這個城市裏靠老婆吃飯的男人不少,隻是她一直對江浩抱有幻想。一直以為他雖然爛賭,但人性還不錯的。她終於認識到他的本來麵目了,她怎麽就嫁給這麽個見鬼的男人呢?用力呼吸著彌漫著濃重煙味的空氣,狠狠咬著牙根咒罵著:“真不要B臉,啥話也敢往外說。我都沒敢要輛‘花冠’,你算啥東西呢!”

“要想日子過的去,頭上就得頂點綠。我就是那‘忍者神龜’,還不是你把我調到郵電局的?”他從頭到腳都是綠色的,她給他的綠帽子又何止這一頂?他要是早想開了,早就靠她發財治富了!剛剛她自己說的,這是他們倆最後一次。不做就不做,他還跪下來求她不成?按滅了煙,樂嗬嗬地說:“樹沒有皮,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天下無敵!甭讓我撞見你們倆在一起,我哪天一高興,說不定親自找他訛一大筆!”天生膽小,奸夫若是換做別人,他還真有點顧慮。可對方偏偏是金勝,就算有個萬一,料想對方也不能把他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