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緣六度(紅塵):孽欲驚夢

第五十二章 由愛生貪

一通電話打斷了纏綿的**,倪紅蓮躺在沙發上,仰望著金勝:“哥,有煙嗎?”

金勝揚起溫和的笑容,撫過她的前額說到:“車上有,專門給你帶的。等著,我下去拿。”說著話便起身出了門。

再次進門的時候,他手裏拿著兩條“黃鶴樓”,順手放在玻璃磚隔斷上,拆了一包,坐回她身邊說到:“不知道你喜歡抽什麽,反正我平時抽這個。”

“不管我抽煙了?”她很高興看到他的改變,至少他不會再把抽煙和**聯係在一起。

“嗬嗬,既然那是你的生活,我有什麽權利非要你改變它?多話不說,少抽點,抽點好的。軟中華供不起,隻有政府官員才抽那個。”叼在嘴上點了一支遞給她,“部隊的辦公大樓裏連小破幹事都抽中華,擔心航空母艦就是被他們給抽沒了。中國的廣大領導應該搞個戒煙日,一天省下來的錢絕對數目可觀。”

“你要是真拿來兩條中華,我捉住就賣了,哪還舍得往嘴裏放啊。這也挺奢侈的,啥也不說了,謝謝啊!”她學著範偉《賣拐》裏的腔調。

“光說說就完了?”他挑眉望著她。

“君子動口不動手嘛!”

“什麽買賣?賠了!”俯下身,在她細膩的唇瓣上啄了一下,“餓了,出去夜宵吧。”

“嗬嗬,挺慷慨啊,晚上出太陽了嗎?”玩味地打量著一向小氣的男人。

“去不去?少廢話!”

“不去。懶得穿衣裳,外麵熱死了。”她掐了煙,環住他的脖子說到,“餓了?我給你煮麵吧?”

他一時間不知說什麽好,除了傻笑,啥都忘了。

十分鍾不到,倪紅蓮捧著一碗漂著西紅柿蔥花的細掛麵來到他麵前,墊了個毛巾遞在他手上,“小心,別燙著。”她順嘴說到。

“不錯,不錯!我還以為是方便麵呢。”他夾起滑嫩的荷包蛋,上去就咬了一大口。

“買了很久了。你一直沒來,就沒打開過。”她坐在他對麵的沙包椅上說。

金勝心裏忽然填滿了感動,停在那兒良久,眼眶都憋紅了。她是為他才買了這些掛麵,大概是一直牽掛著他的胃病。猛地扒拉了兩口麵,不禁長歎一聲:“紅蓮啊,你可折磨死我了!”天底下唯這個女人牽掛著他,他真的舍得放棄她嗎?他訂婚的日子都選好了,就在十月一國慶長假,打那之後,他就得對另一個女人負責了。該死!他居然有點後悔,他真的要訂婚嗎?

“吃你的麵吧!我又怎麽折磨你了?對了,我買了個DVD,不到二百塊,看片兒嗎?”她絲毫沒有注意到他波動的情緒,欣然轉移了話題。

“看電影就說看電影。看片兒,害得我差點誤會!女孩子家家,說話總向黑社會講數似的,真受不了你!”半真半假的數落她。

“**者聽之以為**,聖者聽之以為聖。你心裏黑暗才胡思亂想!你要是沒看過,會往那兒想嗎?喂,喜歡看什麽類型的電影?”她隻顧翻騰著有限的幾張DVD光盤,懶得回頭。

“今兒是怎麽了?我女朋友不久前問過我同樣的問題。她約我陪她看電影,我沒舍得去。”

“沒舍得去?”她微微轉頭,疑惑他話裏的深意。

“舍不得你。好容易有點時間,想來看看你。”他淅瀝嘩啦吃完了麵,將碗筷放進廚房的水池裏,坐回沙發上點了支煙說到,“緩緩,等會再洗。”

“不用你洗。問你電影的事,被你轉移了話題。”

“我這種**人,也就看看毛片。別的看不懂,你隨便,我陪你。”他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臭屁。

“那到是!那玩意兒是個人就能看懂,連字幕都不用。”

“你看嗎?”他信口胡扯,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我說不看你信嗎?”她不是什麽好鳥,這他是知道的。

“日本的還是歐美的?”他臉上的笑容看上去不太正常,猥褻,極其猥褻!

“我目前隻看漫畫版的。十幾歲的時候把真人版的看膩了,看見就想吐,無藥可救了!”

“十幾歲,厲害!”怪不得是高手,高手,高高手,徹底折服!

“你害的!過早有了那種經曆,我能怎麽辦?上街拉個男人陪練?”當初他拍拍屁股走人了,扔下她再也沒有回來過,曾經有多少個寂寞的夜晚她就靠那玩意兒解決生理需求,想起來挺委屈的。嗬嗬一笑,自嘲到:“那時候毛片可沒現在這麽方便,網上隨便都是色色,五月天,我那時候大半夜自己跑到火車站找人買,賣毛片的都把我當怪物看。”

“你真幸運,居然沒出什麽危險。我要是那個賣毛片的,就直接把你辦了。女人要不是饑渴難耐買那東西幹什麽?”窩心!想不到她還有這麽難以想象的經曆。女人有了,該靠什麽舒解自己?男人實在憋得慌可以下歌廳,女人去哪裏?

“天底下有幾個禽獸?其中就包括你!”她將幾張可看的碟挑了出來,轉向他說到:“我看災難片比較多。《後天》,《世界大戰》,港產片喜歡杜琪峰的,《槍火》,《龍城歲月》,《以和為貴》看嗎?”

“女人看《龍城歲月》?難怪說話會象黑社會講數呢!”他感性的評價。這個類型的電影對他的胃口,好在他近十年混得不錯,不然八成進黑社會了,“我看武藤蘭的。”

“武藤蘭?日本的?”她摸不著頭腦,從沒聽說過。

“平生不識武藤蘭,看盡毛片也枉然。,相當高產。”

“蒼天啊,果然是行家!對你的景仰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如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她起身坐回沙發上,平靜地望著他說到,“我又不傻,知道你想幹嘛。可我忽然覺得咱們倆目前這種狀態挺好,不想因為什麽而破壞了。哥,有空來坐坐,大床永遠給你留著,我睡沙發。”退一步海闊天空,他就要結婚了,做朋友不錯,要求不會太苛刻。如果他們倆又躺在了一起,她能容得下他還有個女人嗎?

沒戲!那不是她倪紅蓮的風格。

若能一切隨他去,便是世間自在人。得不到的寧可不要,隨緣聚散,何必強迫自己去爭一個結果?握起他熾熱的大掌說到:“來者不歡喜,去亦不憂戚,不染亦無憂。二心俱寂靜。”

“成佛了!真放得下嗎?”忽然發覺她改變了許多,半年前那個張揚的,浮躁的女人不見了。他非常欣賞現在的她,閑適,淡雅,就象他胸口的紅蓮花。幾許失望,幾許讚賞,她能輕鬆的放下,而他卻沒有她那份瀟灑。

“最近翻了翻《華嚴經》,忽然發覺年來自己雖錯而不知悔,一條路走到黑。普賢菩薩說得不錯:我昔所造諸惡業,皆由無始貪瞋癡,從身語意之所生,一切我今皆懺悔。”

“苦海無邊,回頭是岸。說得不錯,目前這樣可能是最好的結果!妞兒,長進不少,我都有點自愧不如了。”他由衷的讚美。

“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得睹佛經難,生值佛世難,這輩子最該感激的人還是你。”她淡淡的笑靨,宛如靜靜綻放的紅蓮。

忍心忍欲難,見好不求難,他的心還陷在中掙紮。她究竟愛他嗎?若是愛著怎能說放下就放下?忽然怨恨起剛剛的那通電話,若非如此,他大概已再次擁有了她。見鬼,他被她拒絕了,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想得到她。貪欲無盡,對於“失去”的那份恐懼攪亂了他的心湖,忘記了自己還有個女人,一心隻想獨占她。

“想什麽呢?告訴我,必須的!”她柳眉輕挑,笑著說。

“紅顏知己。”他隱瞞了心底的真實想法。一念貪欲,就算他執迷不悟吧,他不想失去她,不能失去她!

“很榮幸。”她客氣地跟他握了個手,就象久違的哥們兒一樣。

他不要這樣的結局!凝視她片刻,溫柔地說到:“我最近幾天要去T城辦事,陪我一起去嗎?”

“我到是想去,隻當散散心也好,總待在賣場上腦袋都快憋炸了。可我每周隻一天休息,太倉促了吧?”她對他不設防,從沒想過對方正在擺好了圈套算計她。那隻狼已張開了狡猾的眼睛,她卻絲毫沒有覺察。

“你什麽時候方便,提前給我發信息吧。”她是他的,哪兒那麽容易擺脫他?此時心裏隻有一個想法,這個女人他要定了!

可阮靜雲該怎麽辦?或許,該攤牌了……

如果主動提出分手會是什麽結果?對方傷心是一定的,可嫁給一個不愛她的男人,下場不是更淒慘嗎?長痛不如短痛,他需要個有說服力的理由談分手。究竟該怎麽說,他還得好好考慮一下。

眼下最重要的是留住她,以免她上了別人的賊船。比如那個珠寶商,依然讓他念念不忘。倪紅蓮,走著瞧吧,我一定要你死心塌地的守著我,心甘情願地為我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