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緣六度(紅塵):孽欲驚夢

第六十三章 離異風波

兩個久違的小姐妹正在閑聊之時,刺耳的門鈴響了。倪紅蓮料定站在門外的是江浩,按耐不住內心的緊張。

文惠連忙起身開門,江浩輕輕點了個頭,沉著臉色走了進來。目光迅速掃過倪紅蓮的雙眼,轉頭對身後的文惠說,“這棋下的!我媳婦回來了,居然要你通知我。”

對方笑嗬嗬地說到:“坐哇,你們說,不打擾你們,我先進屋了。”

文惠匆忙躲進屋裏,給外麵的兩位騰出戰場。倪紅蓮上下打量著江浩,橫豎看著不順眼。稍稍平靜了一下情緒,以一腔懶散地口氣說到:“找你就一件事——離婚哇。”

“甭跟我說這個,我早說了,門兒也沒有。”他順手搬了個小板凳坐下,脊背靠在牆上。

“為啥?”她眉心輕攢,一臉惱火地望著對方。

“我不是說了嗎?先開輛花冠回來再跟我說話。”壓根兒沒把她放在眼裏,成心拿話堵她。

“行,江浩,給你輛花冠,把字簽了哇?”說著話從包裏取出筆和離婚協議。

江浩心中一驚,臉上瞬間閃過詫異的神色。她出去了幾個月,發了?幹什麽能一下子掙這麽多錢?八成是釣著老凱子了。無奈拿起離婚協議,仔細地瀏覽著。

真的要簽嗎?一輛“花冠”……

倪紅蓮從包裏取出一張信用卡,輕輕放在江浩麵前:“你那花冠十三萬八,這卡裏是十四萬,不信可以找個銀行看看。簽了字,這卡就是你的。”

江浩思量片刻,忽然換上一副嘲諷的笑容:“行啊,到底是鑲金邊的!這錢哪兒來的?來路不明我可不敢要。嗬嗬,在外地混上大款了?”

“寡B,用你管!少廢話,簽不簽?”

“不簽!”江浩一臉玩世不恭,懶懶地靠回牆邊說到,“你當我腦袋進水了?拿了這十四萬,把房子和出租騰給你,我落一個沒吃沒住?傻B才簽呢!”

“江浩!人心不足蛇吞象,你還想怎麽樣?”倪紅蓮忍無可忍,瞬間拔高了嗓音。

“不怎麽樣,就是不簽!”江浩心裏打著如意小算盤,要知道她這麽輕易就混了輛“花冠”,他當初就該要輛“寶馬”。反正現在是那個男人著急,不然能輕易給她買車的錢,讓她回來攤牌嗎?

“你到底想幹什麽?明說哇。我也豁出去了,我爸的房子你想都甭想,那輛出租我讓給你了!”血壓驟然上升,衝得她一陣頭暈。她唯一攢下的那點家當,最終還是便宜了這個不要臉的王八旦。

“您兒現在不是一般人,聽聽這口氣就知道了。飯碗是有了,可我住哪兒啊?”江浩心一橫,借機訛詐。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倆人既然到了非離不可的份上,談感情不是扯淡嗎?離就離吧,抓住點實惠才是最要緊的。趁那有款的急著讓她離,大大坑他一筆哇。

“服了!發燒燒的?得妄想症了?愛要不要,不要我閃了!”她搖了搖頭,一把抓起茶幾上的信用卡揣回包裏,“您兒繼續夢哇,我走呀!”談不攏不談了,她還沒住上新房子呢,他可真敢要啊!

“想讓我答應離婚?您兒也繼續夢哇!”

倪紅蓮狠狠剜了江浩一眼,起身走向裏屋推開門,探進身子說到:“文惠,時間不早了,我先走啊。跟牲口遞不進人話,懶得磨嘴皮子了。”

“慢點啊。”文惠起身送了出來。

江浩跟著站起身,扯了扯皺巴的褲子說到:“我也走啊,你歇著吧。趕燒尾期的時候給我打電話,我對個空拉你過去。”說著話,目光從文惠的臉移向倪紅蓮:同是女人差距咋就這麽大?林森跟他一樣是“社會人”,一樣沒洋相,人家文惠啥時候嫌林森窮了?人家一個人照顧了生病的男人兩三年,最終把人安安穩穩地送走了。相比之下她倪紅蓮是個啥玩意兒?差得沒影了!

夫妻二人相跟著下了樓,江浩發動了車對擦身而過的倪紅蓮說到:“去哪兒?我送你過去哇。”

倪紅蓮猛然停下腳步,回身上了車。車是她的,她憑啥不坐?小臉別向窗外,沒好氣地說到,“北嶽二部,走哇。”一路沉默,心裏空蕩蕩的。江浩始終不答應離婚,怎麽跟金勝交代呢?

回到房間時,已經是晌午時分。環視房間內的情形,金勝一直沒有回來過。心裏被一團混亂淤塞著,全然沒有胃口。將冷氣開到最大,抱著個枕頭趴在**瞎琢磨:她這個月真的有了嗎?要是有了,該怎麽辦哪?

夕陽西下,奔波了一整日的金勝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賓館。在迎門的關二爺麵前拜了拜,舉步上了二樓。小剛在後院停了車,不久便追了上來,湊近他耳邊輕聲說到:“金總,晚上還用車嗎?要是沒事,我想出去一下,幾個哥們兒知道我回來了,約我出去坐坐。”

金勝懶得講話,輕輕擺了擺手。晚飯有紅蓮陪著他就夠了,對方愛幹嘛幹嘛去吧。進了房,看見等待著自己的女人很沒睡象地霸占著大床,呼吸均勻,仿佛睡得很香。放下包,掛起衣服,輕輕坐在她身旁,仔細欣賞。

美腿如玉,柔軟的裙擺攢在腰上。色心驟起,一股熱流在下腹湧動,順著血脈在身體裏亂闖。

突如其來的撫摩嚇了她一跳,張開眼時,已成了他的“階下囚”。他固執而霸道地急著闖入,她玩味十足地收緊臀部。幾番過招,毫無結果,他疲憊而無奈地靠回床邊苦笑著:“我也就是個殺人犯的水平了,**這活兒咱幹不了。折騰了半大天,白忙活一場!”

“嗬,男人能得手八成是因為女人配合。”她麵色緋紅,嫵媚的淺笑著,“哥,忙完了?晚上沒應酬嗎?”

“中午搞定了一波。晚上本來跟文物局的約好了,可對方臨時有事不能過來了。”他邪邪一笑,撒嬌似的往她懷裏一倒,“嗬嗬,正好喘口氣,爛事太多,愁得頭發都白了。”伸手覆在她大腿上問到,“你呢?見著人了嗎?”

“恩。在文惠家見的。”目光瞬間從他的俊臉上移開,滑向天花板上的浮雕。

“怎麽,簽了嗎?”他滿眼期待,心急如焚。

她閉起雙眼,長歎著搖了搖頭:“人家不肯簽,怎麽辦?”

“為什麽?”口氣忽然間變得很暴躁。

“別問了。”

“說!”用力搬回她的下巴,使她正正直視著他。

“我不想說,你就別逼我了。”不由唉聲歎氣,她怎麽就攤上江浩這麽個貨?

“必須說,必須的!”他執意要聽個結果。

被他三磨兩磨,她最終還是拗不過,沉默了很久才解釋到:“那王八旦坐地起價。除了這輛花冠,他逼我淨身出戶,把房子車子都留給他。”

話音剛落,金勝嘩啦一聲坐起身,一腔怒火都燒在了臉上:“操他媽,什麽東西!這種討吃貨還跟他客氣什麽?他這會兒還在你家住著嗎?”見倪紅蓮呆呆地望著他沒回答,不耐煩地大喝一聲,“說話!”

“你想幹嘛?”她以為眼前的男人又要變成“亡命徒”了,他不會是要使用極端手段吧?

“少廢話!你家住哪兒?那貨不就是想要房子嗎?讓他先把你那間騰出來,再來跟老子說話!”說著,撥了白金柱的號碼,稍等了片刻叫囂到,“柱子,明兒我得用幾個人,早晨讓他們過來找我。”隨意寒暄了幾句,迅速掛斷了電話。馬上就要開始拆遷工作了,白金柱的人馬已全數被他收編旗下。

“為了這點事值當嗎?哥,算了吧!咱安安穩穩的不行嗎?”倪紅蓮明白了對方的想法,連忙起身扯著他的衣袖勸說到,“求你了,別攙和我倆的事情,行不行啊?”

“你倆?啥意思?心疼了?到底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啊!”他心火正盛,不知是無心遷怒,還是故意找茬。

“金勝!你要是願意往自己腦袋上栽屎盆子,我也攔不住你!你啥意思?能過就過,不能過就散夥,我犯不著成天讓你猜忌我!”她噌地站起身,用高八度的嗓音暴吼,身體微微顫抖,淚水就在眼眶裏打晃。這家夥打心眼裏從沒相信過她,從沒當她是個正經過日子的女人看待。幾次上演“捉奸”,眼下居然還說這樣的話。她要不是為了全身心的給予他,忙著離婚幹嘛?吃飽了撐的!

金勝注視著眼前抓狂的小女人愣了片刻,自知理虧,嘴上卻不饒人:“張嘴閉嘴就是散夥,你那麽滿不在乎,還跟著我幹嘛?走吧!走了就別再回來了。白眼狼,對你付出再多也是白扯!”

“你才白眼狼呢!”她揮起拳頭就砸,一拳不解恨,一口氣砸了十幾二十下。拳頭掄不動了,哇的哭出了聲,努力咬住嘴唇硬憋著,生怕對方會看不起她。

他無奈地將她圈在胸口,長舒了口氣,任命地哄著她:“打也打了,消消氣得了,再鬧我可不哄你啦!”

“滾開!”她飛起一腳!

他單手一擋,固執地抱住她不放:“登鼻子上臉,再劈刺我可收拾你啊!”表情忽然軟化,諂媚地討好道,“挨心的,甭鬧了,我錯了還不行嗎?知道你為我著想,來,親一下,不生氣了。”在她嘟起的小嘴上啄了一下,接著央求到,“我都累一天了,饒了我吧?萬事你做主,聽你的還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