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沙

第一百三十一章 我不要,我還要

第一百三十一章 我不要,我還要

“嗖!”眾目睽睽之下,一道紫光從葉蕭指尖迸射出去,猶如轟天雷般,筆直地直衝丈二龍槍而去。

符籙出手,小道士還保持著一隻手前伸到極限,渾身道袍在勁風怒吹下貼身欲裂,目不轉睛,猶如被磁石吸住般牢牢地盯著紫光軌跡不移。

“嘭!”他重重地砸落在地上,本就不合身,鏖戰一夜撕裂多處的道袍,徹底成了泥水裏撈出來模樣。

葉蕭依然昂著頭,死死地望過去。

包括虹魔教徒在內,不管明白不明白小道士作為意義者,注意力全被這一幕吸引,望向了同一個地方。

“嗤~~~”一聲異響,明明應當被掩蓋在風雨與雷霆聲當中湮滅,偏偏清晰地落入所有人耳中,清晰得好像睡夢中一聲耳邊鑼鼓敲響。

紫光的盡頭,丈二龍槍顫動,槍頭晃出無數的槍花,仿佛有人挺槍在邀戰蒼穹。

在槍頭與槍柄連接地方,一張被雨水打濕的符籙軟趴趴地貼在上麵,通體紫色的符文在閃動,緊接著發出那一聲“嗤”的異響,爛泥般融化了下來。

“打中了。”葉蕭在爛泥裏麵連起身都沒有想起來,狠狠地揮舞了一下拳頭。

他最怕的是這麽大風雨,這麽差的視線,這麽長的距離,一擲而不中!

那樣的話,符籙很快會被雨水打濕,小道士壓根沒有第二次機會。

幸好,中了。

再來十次,葉蕭也不敢拍著胸脯說能手拿把攥地成功一次。

這種事情就像是有人行那個房,一次就中標不得不奉子成婚,又有的人連連耕耘數載,牛都累死了,田裏還沒發芽。

時也,命也,誰人能逃?

葉蕭他們無疑是有命的,至少有命了一半。

“我仿的引雷符,就算沒有狐月島那群祭司那麽強,該有的作用一樣,麻雀雖小,五髒俱全。”葉蕭緊張中帶著得意地想著。

他擲出去的,赫然是一張引雷符,仿造狐月島引雷符的偽劣產品。

小道士的思維在不住地發散著。

他不能不想,緊張的氣氛,生死一線懸於一發的壓迫感覺就像是一隻手在虛握著他的心髒。

他不能不看,又不能不分散注意力,生怕再緊張一點,心髒就直接從喉嚨口蹦躂出來了。

“我的風箏,能引來想要的結果嗎?”葉蕭忐忑著,凝神等待著,明明隻是千分之一刹那的短暫,在他這裏幾乎是如隔三秋般的長與久。

他甚至來得及在腦海當中回憶一遍引雷符的前因後果。

當日乾坤一擲:雷動九天後,葉蕭重傷歸重傷,對“引雷符”還是產生了巨大的興趣。也正因為重傷走路基本靠背,他有了足夠的空餘時間,結合無名道書與老道士傳承,再參照狐月島引雷符,開發出了屬於他的:“葉氏引雷符!”葉蕭在繪製完成後,連試驗的功夫都沒有,就糾纏進遺人村一係列事情裏麵,隻能憑著經驗感覺大致無錯,更是隻有唯一的一張。

唯一的一次機會!

就在葉蕭等到覺得自己快要爛在泥裏麵了,眼珠子都要瞪得掉出來的時候,“劈啪”一聲從丈二龍槍處上空傳來,入耳如天籟。

迪迪看過去,小白看過去,大黑人立而起,連小九都用眼窟窿對著丈二龍槍。

隻見得,在龍槍的槍尖上,有一道纖細的電弧閃動,劈啪聲由此而來。

這道電弧是如此的纖細,簡直就像是女兒家出嫁時候從臉上絞下來的絨毛。

霎時間,葉蕭險些一口啃回泥裏,迪迪雙手抱頭,小九斬馬刀一頓,大黑人力過頭仰天便倒,小白已經在轉身跑。

“不是吧?”“這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結果入了虎穴,老虎沒看到隻是看到老鼠嗎?”葉蕭的心不住地往下沉,沉破胸膛,沉入泥塘。

“嚐試失敗,那就隻能……”小道士神色一沉,輕浮全去,雙手將自身從爛泥裏麵支撐起來,臉上盡是決然之色,“……想要我的命,拿十倍來填。”他要起身,要轉身,要去廝殺。

不知不覺間,在誰也沒有注意到的時候,葉蕭胸中已經養出了一股血氣,事到臨頭須放膽,放膽不成咬也要咬一口的剛烈。

在這個絕望氣息連空氣中濕潤水汽都要給掩蓋過去的時候,誰也沒有想到的一幕發生了。

“劈裏啪啦~劈裏啪啦~~”接連不斷的電弧在丈二龍槍的槍尖上頭冒出來,猶如一個二八少女欲拒還迎,猶抱著琵琶半遮麵,小手什麽的肯定是不讓摸的,卻也不走,就是拿著水汪汪的眼睛勾著你。

勾著勾著,總會起火的。

在葉蕭等人絕望中抓住一根稻草,眼巴巴看過來當口,“轟隆隆”一聲,一道粗如兒臂的雷霆從九天之上直落下來。

這一回,欲拒還迎什麽的全省了,直衝著丈二龍槍而來,仿佛是從一個待字閨中少女,化作了牢裏麵剛出來的精壯漢子急吼吼樣子。

有一就有二。

那一道粗如兒臂的雷霆打落猶如一個信號,緊接著眾人頭頂的雨雲通體泛出紫光來,無數閃電劃破,不盡悶雷滾滾而來,好像積蓄了無盡水量的河堤終於找到了一處豁口,馬上就要一瀉而下萬裏澤國。

葉蕭臉色瞬間大變,幾乎要跟上頭頂上天變的速度。

這變化的臉色裏麵,有豁然大亮,從絕望中看到曙光的狂喜;有驚駭欲絕,驚駭到猛地一下讓小道士弄明白了心中一個巨大的疑問。

老道士某次喝完花酒回來,曾感慨無比地拉著小道士嘮叨個不停,說要傳授男人的經驗。

說了什麽小道士全忘掉了,隻記得一句話變成謎團,久久得不到解答也不能忘。

老道士是這麽說的:“娃兒,這世上最讓人絕望的詞是‘我不要’,比這個更讓人絕望的隻有‘我還要’。

你懂了嗎?

不懂就對了,長大你就懂了。”當時氣得小道士恨不得再往老道士的酒葫蘆裏麵撒尿玩兒。

不過現在,葉蕭懂了。

他依然不懂得“我不要和我還要”之間哪一個絕望,以及為什麽絕望,但他懂得那種從沒有到太多的恐怖。

“趴下!”葉蕭大吼一聲,扯破了嗓子,淒厲的叫聲旋即被無盡轟鳴聲音掩蓋得半點不剩。

“轟隆隆~~隆隆隆~~隆隆隆~~~~~”無窮無盡的雷霆傾瀉而下,水桶般粗細的雷電隻作等閑,被引動被匯聚而來的雷霆在丈二龍槍頂上,形成了巨大的漩渦,轟然而落。

PS:今天午睡做了一個夢,噩夢,不是很餓很餓的那個餓夢,是非常噩的夢。

夢裏東流回家路上買了東西,似乎是螃蟹龍蝦一類的,家裏似乎來了客人。

天知道是怎麽回,到家了,我把這些東西拎進房間,然後——“嘩”袋子掉到地上,螃蟹、蝦爬子、龍蝦之類開始想跑,這還了得?東流剛要追拿,“嗖嗖嗖“從床底下鑽出各種蜈蚣、蜘蛛、蚰蜒……亂七八糟各種毒蟲,蜂擁而來。

一隻抱一隻,拖了就跑。

密密麻麻一片,轉眼間龍蝦什麽的就被吃得隻剩下殼了。想當某東流天天就在這樣的**睡覺,直接給嚇麻爪了,瞬間就慫了,一邊拿著被啃成殼的龍蝦自衛,一邊想打120來著。

這個時候,整張床都在晃動,從床底下鑽出了一頭鹿!一頭鹿!一頭鹿!

這是什麽鬼?我床底下怎麽會有鹿?

鹿好像沒成年,不長角,一人大小,一雙眼睛淚眼汪汪地萌萌噠,一屁股坐在地上,兩隻前蹄子縮胸前,委委屈屈樣子,眼淚都要掉下來了……然後,某東流就醒了。

我去,這是什麽情況?什麽預兆?誰來給咱解個夢啥的,書友裏有這樣的高人嗎?書圈裏搬著小凳子等著,挺急的。

以上,東流!

東流嚇得提著的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