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出使
霧月喬思考了片刻，才說道，“愛卿所言不錯！”
“皇上，卑職讚同譚大人，臣願與譚大人同往！”國勢所在，非同小可，一旦走錯，萬劫不複不說，連累的是月國千萬百姓。
“丞相不可。”一國之中，除卻皇室，不可不有丞相坐鎮！馮貴平並不讚同。
張遠說的堅決，“為何不可，馮大人，我月國丞相親自前往，足以證明誠意！”
“皇上，譚某不才，揣測聖意，望皇上恩準，卑職定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譚誌翔拱手請旨道。
“皇上，臣亦請旨！”張遠緊隨其後。
霧月喬端坐龍椅，緊閉雙眸，此時無人不知，霧月喬在做著怎樣艱難的決定。
半晌，緊閉的雙眸終於睜開，“張遠，譚誌翔接旨！”
“臣接旨！”
“即刻前往龍淩，麵見龍淩聖上，以保我月國子民安康！”說出此話，霧月喬有了一種解脫的感覺，終於，不用再籌謀。
霧月玲瓏在荷殿等著消息，這樣的結果一點也不意外。
沐沁一邊為霧月玲瓏擺放著點心，一邊說道，“公主，皇上的旨意已經下發了。”
“難為他了……”霧月玲瓏隨手拿起一塊兒點心，又問道，“邊疆的補給安排都妥當了？”
沐沁點頭道，“是，明珠會現在不好大張旗鼓，好在有黑鷹堡和聚寧莊撐著，另外，仙益堂也在盯著以防不測。”
“那就好。薩國那邊也快得手了吧？好久沒消息了。”霧月玲瓏懶懶的趴在桌子上。
沐沁笑笑，“公主放心吧，星夢樓不是傳來消息，那邊快有結果了呢。”
霧月玲瓏想了想，自己笑了，每天都在想這想那，事情都別人做了，倒是自己把自己累的夠嗆。
天山腳下，龍淩王朝三十萬鐵騎僅駐營三天，繼而吹響號角，不足半月時間，月國已失國土五分之一，一強一弱之戰，雖不驚天動地，但足以宣告天下，月國命數近已。
一個月後，已是冬一月，龍淩竟在月國國內駐紮，原本是兵家大忌，當然，不是月國弱的可以，而是龍淩的強，有這個不屑一顧的資本。
僅一個多月所過之處，雖見戰爭的殘酷，但不血腥，反抗者鎮壓之，順從著，安撫之。
自從薛宏領旨率兵前往，月國百
姓死傷降低，終是在不足兩個月的時間裏停戰了。
不到兩個月的戰事，雖兩國力量懸殊，結果早已注定，為何龍淩在此時停了下來，何故？
就在天辰紛紛揣測龍淩強的用意之時，譚誌翔與月國丞相張遠卻馬不停蹄，用不足十天的時間抵達龍淩都城，親自麵聖。
而龍淩強似乎預料這一天的到來，在禦書房秘密會見張遠，譚誌翔。
時值冬二月。
荷殿之中已被白雪覆蓋，霧月玲瓏站在窗前，看著紛紛墜落的雪花，戰事迅起，霧月喬同樣是每日來荷殿看望，隻是那神情越來越迷茫。
龍淩王朝禦書房內，龍淩強端坐禦案之後，丞相歐陽振站立一側。
“在下月國使臣譚誌翔參見龍淩聖上！”“在下月國使臣張遠參見龍淩聖上！”和談，必將盡顯誠意，放下一切身段，俯首稱臣。
“張丞相，譚大人不必多禮，坐下來談。”迪公公聽龍淩強如此說，正準備去安置幾把椅子。
“多謝聖上！在下惶恐，我等事小，百姓事大，懇請聖上手下留情！”張遠再拜。
“張丞相嚴重了，若不是手下留情，我皇英明早已踏破月國河山，豈容爾等在此！”說話的正是龍淩丞相，歐陽振。
“歐陽丞相，你所說不錯，可是如今我月國子民仍水深火熱，譚某鬥膽，請聖上開恩！”最終能做的決斷的是龍淩強，而不是歐陽振，張遠，譚誌翔二人深知如此，就算俯首稱臣，也是對龍淩強，歐陽振還不在眾人眼中。
至少，經過霧月玲瓏教導的譚誌翔，並不把歐陽振當做人物。
“你……”歐陽振自是無話可說，欲加辯駁。
一切龍淩強都看在眼裏，“歐陽丞相亦不必多言。”月國的態度很明顯，你要的，月國可以給，但適可而止，不要太過分，否則兩敗俱傷。
“是，皇上。”歐陽振見此退至一邊。
放下手中的奏章，龍淩強看著殿下二人，認真說道，“既然喬兄派二位來我龍淩，就知道朕要的是什麽，否則朕也不會在此時停戰！”
“聖上，我皇願換月國子民安康！請聖上退兵！”張遠與譚誌翔齊聲說道。
“既然如此，他可是想好了？”霧月喬，我們終是走到這一天了麽？龍淩強似是在問，也似是在對自己說，這其
中有多少是外人不明白的，說也說不清楚。
“正是，不過此等大事，也不可能一句話就能定奪的。”如是，還有許多細節問題需要詳談，畢竟月國稱臣，麵臨的問題還有很多。
“朕明白，明日，朕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複。來人，送使臣回驛館休息！”喬兄，不是我心狠，隻是祖宗大業，不能毀在我手上，如今龍淩正直盛世，此時不行動，更待何時。
十七年前，已經給過你一次機會了，千不該萬不該，讓你給我龍淩這麽好的一個借口，慕荷失蹤暫且好說，三公主遇刺也罷了，你減輕國內賦稅也無妨，卻不該提高兩國通商的商人賦稅，讓我龍淩抓住把柄，還怎容你喘息的機會！
舍或是不舍，不是一個人說的算的，霧月喬與霧月玲瓏坐在荷殿的木亭之中，看著亭外雪花紛飛，宮人佇立，沐沁時不時地添些炭火，加些熱茶。霧月玲瓏將那朵白玉荷花簪輕輕插在發絲之中。
“瓏兒，錯不該當初沒聽你的話……”霧月喬凝視那白玉荷花簪，許久才說這句話。
霧月玲瓏轉頭看著霧月喬，“父皇，這世上哪來的那些如果和悔不當初，一步走錯，哪怕萬劫不複，都沒有了後悔的權力。”霧月玲瓏起身，伸手輕彈枝丫上的落雪，“眼下也該慶幸，龍淩王朝沒有趕盡殺絕，給月國留了後路，比起曾經的絨國，錦國已經不知好了千百倍。”
次日早朝，龍澤殿上鴉雀無聲，龍淩強平淡的說道，“月國願降，但此事需從長計議，朕欲派使臣前往月國商討具體事宜，眾卿家有何見解？”
朝堂之上，龍淩強詢問著，本是高興的事情，不過在眾朝臣的眼中，眼前這位帝王在乎的似乎並不是月國的存亡與否，總有什麽東西閃過，又讓人捉不到。
若是以往，龍淩強完全沒有必要顧忌月國，當年平定小國之時，可沒有半絲猶豫。
“父皇，兒臣願充當我龍淩和談使，與二位使臣前往月國！”龍淩瑞請命，這也正是當夜黑衣人離去後，一直在尋找的機會，一個下餌的機會，足以名正言順。
殿下有幾人神色各異，齊齊看向龍淩瑞，幾分訝然，幾分懷疑。
“好，朕準了。正合朕意，瑞兒萬事小心，至於怎麽做，你明白！”龍淩強的眼神柔和了下來，這一結果很滿意，仿佛早已經注定會這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