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

第0518章 觀人於微

第0518章 觀人於微

?“我在讀大學的時候,有一位老師帶了我整整四年,他叫易祥瑞,今年六十七歲,京城大學教授,刑偵係副主任,國內刑事偵查技術的權威,曾官至公安部部長助理、公安部技術局局長、國際刑織亞大區首席代表,是國內德高望重的老前輩,他給我們上課的時候,我們都叫他老頭子!”

“老頭子特有趣,第一堂課時就盯上了我,不但讓我當課代表,還硬要收我當他的徒弟,說起來真是好笑,他逼我拜他為師的程度,完全可以用死皮賴臉來形容,結果我就成了他的關門弟子,大學四年,我成了老頭子家的常客,那時候我的飯量很大,每頓能吃十二個包子,可那時生活費拮據,常常吃不飽,所以,幾乎每個周末都去他家噌飯改善生活!”

“那時候,老頭子在京城在很有名氣,輩份比部長都高上一輩,部長見了都要尊一聲老師,可是,很少有人知道,老頭子年輕的時候,有過一段灰暗的人生經曆,你們可能不知道,關於他的簡曆檔案,是從二十八歲開始記載的!”

“本來,在十六歲初中畢業的時候,老頭子就當上了十九歲時成了獨擋一麵的刑事可是,二十歲的時候,他因為得罪了領導,被貶到了邊遠山區一個荒無人煙地方,一個人看守無線通訊塔七年,整整七年啊!”

“所謂是金子就會發光,終於有一天,老頭子的一篇文章在報上發表,引起了一位前輩的重視和關注,老頭子才回到了不到十年就成了北方的權威……”

劉長貴和吉偉義有心投靠向天亮,但向天亮就是沒有明確的表示,卻反而扯到了別的事情上。--..

邵三河和李也好生奇怪,對於認準了的人或事,向天亮出手一慣的爽快,他現在急需人手,可人家的熱臉,卻貼在了冷屁股上。

當某些朋友對你,尤其你正處高位時,刻意投其所好的,那他多半是因你的地位而結交,而不是看中你這個人本身,這類朋友很難在你危難之中施以援手。

話又說回來,通過逆境來檢驗人心,盡管代價高又過於被動,然而,其可靠程度卻大於依推理所下的結論,因此,倒黴之時測度人心不失為一種穩妥的方法。

顯然,向天亮的故事,是說給劉長貴和吉偉義聽的。

邵三河笑著說道:“天亮,得知你這個關門弟子不當了,易老前輩有何感想呢!”

“感想,在清河見麵的時候,老頭子踢了我兩腳,就是他的感想!”

吉偉義微笑道:“天亮的故事非常有啟發!”

邵三河道:“所以嘛,長貴,偉義,你們那點小挫折,其實算不了什麽,天亮,你說是不是!”

“是啊,廣闊大海中中的一朵浪,人生道路上上一個插曲而已!”

劉長貴才三十五歲,吉偉義甚至剛滿三十歲,對於從政者來說,仕途才剛剛開始不久,即使被貶到基層,東山再起的機會有的是。

劉長貴問道:“天亮,你對晉川鎮的工作,有沒有什麽指示!”

向天亮笑著說道:“長貴,今天不談工作,隻是聊天喲!”

聊天,聊天。”劉長貴忙著笑道。

其實,向天亮還想乘機再觀察一下劉長貴和吉偉義。

劉長貴長得儀表堂堂,一臉的英武神十足,正是向天亮喜歡的形象。

而吉偉義卻是一付知識分子的外表,戴著高度的近視眼鏡,文氣而柔弱。

向天亮在著重關注吉偉義。

柔弱之人,未必就是君子。

好欺侮弱者的人,必然會依附於強者,能抑製強者的人,必然會扶助弱者。

但柔被弱者利用,卻可以博得別人的同情,很可能救弱者於危難之間,弱者之柔很少有害,往往是弱者尋找保護的一個護身符,柔若被正者利用,則正者更正,為天下所敬佩,正者之柔,往往是為人寬懷,不露鋒芒,忍人所不能忍。

柔還有可能被好者、邪者所利用,這就很可能是天下之大不幸,他們往往欺下罔上,無惡不作;在強者麵前奴顏卑膝,阿諛奉承,在弱者麵前卻盛氣淩人,橫行霸道,他們以柔來掩蓋真實的醜惡嘴臉,讓人看不到他的毒辣,然後趁你不注意狠狠地戳你一刀,這才是最可怕的,正是這種人才善於耍手腕,以他的所謂柔來戰勝他的敵人,達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他們往往長於不動聲謀深算,滿肚子鬼胎,敵手往往來不及防備便遭暗算。

在rì常生活中,有的人總是畢恭畢敬的模樣,一般而言,這樣的人與人交際應對,大都低聲下氣,並且,始終運用讚美的語氣,因此,初識之際,對方往往感覺不好意思,但是,交往r會察覺這種人隨時阿諛的態度,而致厭惡。

觀察了解,這種類型的人的幼年期,多數受到雙親嚴厲且不當的管教,而致心理扭曲,總是懷抱不安與罪惡感,心中有所yù求時,就受到內在自我的苛責,久而之久,這些積壓的情緒經過自律轉化,就現形於表麵,這樣的表象,是他們所自知的,卻是難以修正的,因為借著畢恭畢敬的態度,他們才能平衡內在的不安與罪惡感,並且壓抑益深,態度益甚。

也就是說,他們外表的恭敬,並非內在的反映。

這種人常常過分使用不自然的敬語,常是敵意、輕視、具有心的表示,因為常識告訴我們,雙方關係好時是用不著過多恭敬語的,口頭的禮貌,並不表示對你的尊敬,而是表示一種戒心、敵意或不信任。

公允地說,畢恭畢敬的柔弱者,大多並非是什麽惡人邪徒,之所以強調對他們的防範,是因為在他們柔弱的表像給我們帶來安全感之時,混跡其中的黑心者很容易偷襲得手。

由此可見,當與外表平柔之人打交道時,應該力戒鬆懈,小心測試他內心的意圖,而絕不能掉以輕心,以為此類人就可以不負重托,不行好邪,有言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對外表畢恭畢敬的人更應如此。

觀人於微而知其著。

語言是人類溝通的工具,從一個人的言談,就足以知悉他的心意與情緒,但是,若對方口是心非,就令人猜疑了,這種人往往將意識裏的衝動與y及所處環境的刺激,修飾偽裝後,以反向語表現出來,令人摸不清實情。

偶遇個投的朋友,往往投出社交辭令客套邀約,這種與本意相反的行為,往往造成內心的不安與恐懼,為求自我安慰,於是一而再再而三,因循成習。

劉長貴健談,但口風挺緊,吉偉義寡言,聽得多說得少。

酒品也是人品。

向天亮忽地轉移話題,又說起了喝酒的事。

“來來來,我敬大家一杯,三河兄,你別象上回那樣,又使詐啊!”

邵三河舉起了酒杯,“嗬嗬,你才使詐呢!”

李笑道:“三河兄啊,一喝酒就使詐,不可不防啊!”

邵三河一臉的憨相,為人淳樸,喝酒時卻特愛使詐,小動作層出不窮,迥然不同。

說到喝酒,向天亮還是最佩服姐夫李大杯侍候,豪爽之極,直來直去,從不推辭。

向天亮發現,劉長貴不保留,每每一幹而盡不同,而吉偉義有些矜持,一小杯的酒,要分四五口喝下,慢條斯理的。

五個人碰了碰酒杯,各各一幹而盡。

邵三河問李南,長貴和偉義常與你一起喝酒,你知道他們的酒量嗎!”

李笑著說道:“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既喝不過劉書記,也喝不到吉鎮長,以我看,沒有兩斤,至少也有一斤半!”

劉長貴笑道:估計得差不離,但我們可從沒贏過啊!”

吉偉義也附和了一句,“是啊,我們的酒量不行!”

向天亮的目光,掃視著酒桌上的其他人。

無形之中,他在保持著對劉長貴和吉偉義的壓力。

如果說,“增減壓力”這種正麵進攻洞察人心的方法容易引發對抗,並且比較費力費時,那麽,從反麵下手的辦法,則有不知不覺與不費吹灰之力的優點,它本身的缺點,竟然正是它的優點,用這種方法的人,往往會陷進“凡事都往壞處想”的泥坑,被人貶斥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可向天亮自認為不是君子,換句話說,他鄙視偽君子,甘願做個小人。

邵三河瞅了向天亮一眼,他知道,向天亮正在觀察劉長貴和吉偉義,也知道劉長貴和吉偉義兩個人,正想方設法的“靠近”向天亮。

可是,邵三河感到氣氛有些怪怪的,至少有幾分壓抑,總之,這酒喝得不大痛快,沒有那種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感覺。

邵三河的腳,在桌底下踢了向天亮一下,他想知道,向天亮今天是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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