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

第0666章 步步緊逼

第0666章 步步緊逼

w周必洋的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小說排行榜

作為多年的同事,洪海軍對周必洋的笑,實在是太了解了。

那是每次麵對嫌疑人時,取得重大突破後,情不自禁地露出的得意的笑。

洪海軍這才明白,自己上當了。

這分明是一個預先設下的局。

洪海軍乘著舉盅喝酒的機會,用眼睛的餘光,環顧了一下小房間的周圍。

他看出了自己的處境,一句話,兩個字,絕境。

自己的後背暴露給了那扇小門,這是一忌,右邊是木板隔牆,一眼就能看出那木板薄得很,如果隔壁藏著危險,危險就能噴薄而出,還有左邊的大窗戶,正對著北大街,街對麵是城關鎮北岸的百貨大樓,如果周必洋是有備而來,那麽,他一定會在六十餘米外百貨大樓上設下伏兵。

顯然,這是周必洋在“火力偵察”。

既然是偵察,就說明還不知虛實和真假。

洪海軍慢慢的平複了心神。

他也抬起頭,讓自己的目光,都集中到周必洋的臉上。

周必洋的臉上,波瀾不驚,唯有因酒作用微的泛紅。

洪海軍:“老周,你我共事多年,算得上是兄弟吧?”

周必洋:“是兄弟,不是算得上。”

洪海軍:“那你給句實話。”

周必洋:“真想聽實話?”

洪海軍:“這還用說麽。”

周必洋:“那麽,我告訴你,我沒開玩笑。”

洪海軍:“這麽說,我真的要被調查了?”

周必洋:“不錯。”

洪海軍:“就憑你剛才說的那些?”

周必洋:“還不夠嗎?”

洪海軍:“當然不夠,你是大行家,知道你自己剛才說的,沒一點幹貨。”

周必洋:“這簡單,水貨擠掉水,不成了幹貨嗎。”

洪海軍:負責擠我的水?”

周必洋:黨委決定,由我負責對你進行調查,海軍,對不起啊。”

洪海軍:“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還講什麽對不起呢?”

周必洋:“也是,咱們都算是明白人嘛。”

洪海軍:“讓我明天代你去開會議’,是假的吧?”

周必洋:來我想在明天,在縣武裝部,正式向你宣布的。”

洪海軍:“但你現在在想如撞rì?”

周必洋:“不錯,一邊喝酒,一邊交心,我覺得很符合你我之間的關係。”

洪海軍:“原來,你知道我要來找你。”

周必洋:“哈哈,說明你心機太重。”

洪海軍:“我心機重嗎?”

周必洋:“你一直心機很重,共事這麽多年了,我知道的。”

洪海軍:“我承認,我從始,就想當一名刑在派出所裏幹些婆婆媽媽的事,我能沒想法嗎?”

周必洋:“我看出來了,你這幾年,心態是有問題。”

洪海軍:“廢話,這和現在的案子有關係嗎?”

周必洋:“每一個罪犯,心態都有問題。”

洪海軍:“並不是每一個有心態的人都是罪犯。”

周必洋:“說點實在的吧。”

洪海軍:“我願意回答你的問題。”

周必洋:“你今天晚上是在家裏嗎?”

洪海軍:在睡覺。”

周必洋:“從你接到我電話,到你起來走到我這裏陪我喝酒,這段時間你在幹什麽?”

洪海軍:“你讓我睡不著了,我隻好起床去書蛧,然後我想喝酒了,想到你可能在‘濱海大酒家’喝酒,我就過來找你了。”

周必洋:“沒有證人吧?”

洪海軍:“你敢深更半夜把老婆從熱被窩裏拽出來嗎?”

周必洋:“哈哈,反問得好,這個問題過了。”

洪海軍:“你那套我懂,少來迂回的,直奔正題吧。”

周必洋:“痛快。”

洪海軍:“我敢不痛快嗎?”

周必洋:天晚上你幾點吃的晚飯?”

洪海軍:“五點半。”

周必洋:“在什麽地方吃的?”

洪海軍:“家裏。”

周必洋:“和誰一起吃的?”

洪海軍:“我老婆和兒子。”

周必洋:“你父母呢?”

洪海軍:“去我姐姐家了。”

周必洋:“晚飯吃了多長時間?”

洪海軍:“大約十五分鍾吧。”

周必洋:“吃的是什麽?”

洪海軍:“炒年糕。”

周必洋:“晚飯以後呢?”

洪海軍:“我去了書房。”

周必洋:“你真是喜歡看書啊。”

洪海軍:“多此一問,我要參加法學函授,我能不看書嗎?”

周必洋:了文憑。”

洪海軍:“廢話,你是大專畢業,我是高中畢業,我要是有你的文憑,你的位置說不定就是我的了。”

周必洋:“野心不小。”

洪海軍:“不想當局長長的就不該當

周必洋:“一直在書房裏?”

洪海軍:“不錯。”

周必洋:“幾點睡覺?”

洪海軍:“我作息很有規律,九點半洗澡,十點鍾上床睡覺。”

周必洋:“誰能證明你一直都待在書房裏?”

洪海軍:“沒人。”

周必洋:“你老婆或兒子,期間都沒去書房找你?”

洪海軍:“沒有。”

周必洋:“少見。”

洪海軍:“我的書蛧,客廳餐廳廚房在二樓,臥室在三樓,我不喜歡在看書的時候被人打擾。”

周必洋:“這麽說,今晚在盧部長家發生槍擊案時,你一直在家裏了?”

洪海軍:“是。”

周必洋:“今天白天是你的班?”

洪海軍:周我都是白班。”

周必洋:“今天下午你去了縣人民醫院?”

洪海軍:“下午一點差十分,我正在治安大隊休息,接到城關派出所所長毛永來電話,說薑建文副縣長的病房裏發現了竊聽器,我馬上帶人趕了過去,大約一點時,我趕到了醫院。”

周必洋:“什麽也沒有發現?”

洪海軍:“沒有。”

周必洋:“搜查過住院部周邊嗎?”

洪海軍:“當然有。”

周必洋:“多大範圍?”

洪海軍:“五十至六十米。”

周必洋:“為什麽?”

洪海軍:“技偵人員說,那種竊聽器隻能將信號發到到五十米。”

周必洋:“你放過了賈惠蘭醫生的車?”

洪海軍:“因為它在七十多米外。”

周必洋:幾點離開醫院的?”

洪海軍:“至少,至少是兩點以後了,具體我記不清了。”

周必洋:“你在醫院裏留了多少人?”

洪海軍:“我們治安大隊的第三組,六個人,城關所在外圍也有六個人。”

周必洋:“其中住院部留了幾個人?”

洪海軍:“兩個,便衣,安排在五樓薑副縣長的病房外。”

周必洋:“這麽說,從賈惠蘭醫生被綁架到被解救,你的人一直沒有出現?”

洪海軍:“慚愧,在綁架案發生的短短五分鍾之內,我的人沒能趕到,等他們在十分鍾後趕到時,綁架者已經逃跑,賈醫生也悄悄的離開了。”

周必洋:“這麽說,你根本不了解綁架案的情經過,那麽,你是怎麽知道是向副縣長救了賈醫生的?”

洪海軍:“我這麽說過嗎?”

周必洋:“你剛才就是這樣說的?要我把錄音翻出來嗎?”

洪海軍:“老周,你還真藏著錄音機啊。”

周必洋:“你說呢?”

洪海軍:“你夠狠。”

周必洋:“回答問題。”

洪海軍:“我是聽刑偵大隊的人說的?”

周必洋:“聽刑偵大隊的誰說的?什麽時候?什麽地方?”

洪海軍:“今天下午下班前,我路過刑偵大隊大辦公室,在門外聽他們議論來著。”

周必洋:“他們是誰?幾個人?”

洪海軍:“不知道,忘了。”

周必洋:“是不知道,還是忘了?”

洪海軍:“老周,我真沒注意是誰說的。”

周必洋:“海軍,你撒謊了。”

洪海軍:你怎麽說。”

周必洋:“那麽,下午綁架案發生時你在哪裏?也就是說,下午兩點你離開醫院後去了哪裏?”

洪海軍:“縣委大院啊,縣正在召開,那裏的保衛工作,我是第一責任人,我得去守著吧。”

周必洋:“一個人去的吧。”

洪海軍:“人手緊嘛。”

周必洋:“而且,你沒下車,隻是待在車上。”

洪海軍:“你怎麽知道的?”

周必洋:“因為你隻有這樣自圓其說,才能說明,你沒有證人看見你去沒去縣委大院。”

洪海軍:真去了縣委大院。”

周必洋:“可是有人說,綁架案發生時,你還在醫院裏,而且就在住院部附近。”

洪海軍:“老周,你什麽意思?”

周必洋:“沒什麽意思。”

洪海軍:“你不會說,是我綁架了賈醫生吧。”

周必洋:“我可沒這麽說。”

洪海軍:“你就是這個意思。”

周必洋:“但願人家是看錯了。”

洪海軍:“肯定是看錯了。”

周必洋:“海軍,今天淩晨四點半,西石橋發生汽車爆炸案時,你在哪裏?”

洪海軍:“在家睡覺啊。”

周必洋:“誰能證明?”

洪海軍:“廢話,當然是我老婆了。”

周必洋:“你也是廢話,你老婆睡著了,他怎麽知道你有沒有在**。”

洪海軍:“我老婆喜歡摟著我睡覺。”

周必洋:“是這樣的嗎?”

洪海軍:信你自個問她去。”

周必洋:“哈哈,你又撒謊了。”

洪海軍:“我不象你,敢摟著別的女人睡覺。”

周必洋:“少打叉,我聽說,你常常跟老婆分床睡,而且是直接睡在書房裏的。”

洪海軍:“胡說八道,你聽誰說的?”

周必洋:“你老婆告訴我老婆,我老婆又告訴了我。”

洪海軍:“老周,你真他媽的八卦。”

周必洋:們都是文明人,不要罵人,回答問題。”

洪海軍:“我有一個臭毛病,累了時睡覺就會打呼嚕,為了不影響我老婆,我是有時候睡在書房裏,這不行嗎?”

周必洋:怎麽沒聽說過你還有這個臭毛病?”

洪海軍:“你是誰啊,我什麽都要向你匯報嗎?”

周必洋:“這麽說,你昨天晚上是睡在書房裏了。”

洪海軍:些天我很累,是睡在書房裏。”

周必洋:“也就是說,今天淩晨你如果出現在西石橋,連你老婆也不知道了。”

洪海軍:“理論上可以這樣說。”

周必洋:“所以,你有時間製造西石橋汽車爆炸案。”

洪海軍:“照你這麽說,你也有作案時間。”

周必洋:“哈哈,我沒有,因為我才是真正抱著老婆睡覺的男人。”

洪海軍:“如果是我查你,也能把你查成一個嫌疑犯。”

周必洋:“如果你是清白的,如果你不是那個神秘人,你就有機會報複我了。”

洪海軍:“是嗎?”

周必洋:“局黨委的決議,我先查你,然後你查我。”

洪海軍:“那你可要小心了,我會比你狠一百倍。”

周必洋:“哈哈,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機會了。”

洪海軍:“肯定有的。”

周必洋:“我還沒問完呢。”

洪海軍:“請繼續。”

周必洋:“還記得三年前的襲嗎?”

洪海軍:“記得,當時正值嚴打,你上的是白班,但你加班到到晚上,直到下半夜三點才和小陳回家,路過西石橋時碰上了那個神秘人,從而在橋的南岸發生了槍戰。”

周必洋:“我想問你的是,當時你在哪裏?”

洪海軍:“明知故問,當時是兩班倒,你是所長我是教導員,你上白班,我上夜班,我還能去哪裏,當然是在所裏值班了。”

周必洋:“是這樣嗎?”

洪海軍:“是這樣的。”

周必洋:“海軍,你可要想好了。”

洪海軍:“什麽意思?”

周必洋:“撒謊之前,你要想好怎麽圓謊唄。”

洪海軍:“胡說八道,我又撒什麽謊了?”

周必洋:這個說得很有意思。”

洪海軍:“你少跟我咬文嚼字。”

周必洋:“那你說說,當時除了你,還有誰在所裏值班?”

洪海軍:“老張、小王、趙剛、高佬……至少有七八個吧。”

周必洋:“我如果把他們找來,讓他們回憶一下,就能知道,你當時有沒有在所裏,特別是襲發生的時候,因此,你要想好了再回答我。”

洪海軍:“當時我在自己辦公室啊。”

周必洋:“又是沒有證人吧?”

洪海軍:“確實沒有,我無法證明自己當時就在辦公室裏。”

周必洋:“所以,三年前的襲你有作案時間。”

洪海軍:“理論上說,是這樣。”

周必洋:“可是,案發後排查時,你沒有主動說明。”

洪海軍:“我說明了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