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

第0834章 疑惑

第0834章 疑惑

進了書房,易祥瑞徑自坐下後,衝著向天亮點了點頭。

向天亮和邵三河、周必洋一起,將三個大旅行包打開來,把裏麵所有的材料都拿出來放在書桌上。

由於事先作了整理,這些材料都已經分門別類,向天亮將材料一堆一堆的區別開來。

“我要看你們那個案子的材料,先看專案組的調查材料,再看你們自己的反證材料。”

易祥瑞說著,從書桌抽屜裏拿出一包煙和一個打火機。

向天亮眼急手快,一把搶過了香煙,笑著說道:“您老人家還抽煙,這不是犯紀律麽。”

“少管閉事,拿來。”易祥瑞瞪著眼,朝向天亮伸出了手.

“就一根根,就兩根。”向天亮拿出兩根香煙,遞到了易祥瑞手中,“其他的我沒收了,我們來幫你消滅,您要是不同意,我就去師母那裏把您給舉報了。”

“臭小子,滾出去,滾出去。”易祥瑞笑罵著揮手。

易祥瑞看文字資料的時候,喜歡把自己關起來,向天亮朝邵三河和周必洋使了個眼個人輕手輕腳的退出了書房。

回到客廳,向天亮讓邵三河和周必洋坐著,自己一個人來到了廚房。

“師母,需要幫忙嗎。”向天亮又討好起張玉霞來。

“不用了,我馬上就好。”張玉霞笑道,“哧哧……我老太婆用不著你來拍馬屁。”

“嘿嘿……老師不待見我,師母也不待見我,我這回是真的玩完嘍。”

張玉霞輕輕笑道:“說吧,要我幫你做什麽。”

“知我者,師母也。”向天亮大嘴一張說了起來,“我們幾個得在您這裏住上幾天,您還得管我們吃喝,我還需要一輛掛軍牌的車,和這裏的通往證。”

“沒問題,樓上有三間客房,你們隨便住,車和證我明天給你。”

向天亮又道:“還有,您老得借我點錢,我們三個大男人身無分文,怪可憐的吧。”

“哧哧……放心吧,你需要的東西,你老師早就讓我準備好了。”

“這麽說,老師早就知道我要來京城。”向天亮奇道。

張玉霞嗯了一聲,“知徒莫若師,你老師前天下午還念叨,說你該來了。”

在濱海縣的遭遇,我老師他都知道。”

“傻小子,你說呢。”張玉霞笑著反問。

“原來,老頭子全知道啊。”向天亮撓著後腦勺樂道,“我說麽,最怎麽著,我也是老頭子的關門弟子,他老人家不能見死不救麽。”

“哧哧,你就吹吧。”張玉霞說道,“你們的事,跟上麵也有些瓜葛,要不然,你老師早就出手了。”

“上麵,省裏。”

“上麵。”

“京城。”向天亮吃了一驚。

張玉霞道:“具體的情況,我也不太知道,老頭子會擇機告訴你的。”

“噢……”

“不過,有一點我知道。”張玉霞又道。

“什麽啊。”

“事情全都因你而起,上麵的,下麵的,都是。”

天亮疑惑了,但他又不敢深問,師母管了一輩子檔案,嘴把得特嚴,不能說的,問也白問,“下麵的事因我而起,這還說得過去,可上麵的,怎麽能跟我扯上關係呢。”

“你自己去問老頭子吧。”張玉霞笑著問道,“亮子,你的個人問題,進行得怎麽樣了。”

“個人問題,什麽個人問題啊。”向天亮明知故問。

“傻小子,你敢跟我老太婆裝,我抽你。”張玉霞伸出手,在向天亮的屁股上抽了一下。

向天亮笑著說道:“師母,您又不是不知道,我是窮人,當的又是清官,沒錢,哪個姑娘願意跟我啊。”

“真沒有。”

“真沒有,要是有目標了,我一定先領過來,讓您老人家幫我把把關。”

“哧哧……抓緊點,你也到了該找一個的時候了。”

向天亮知道,老太太隻有三個女兒,對自己視如己出,心說要是老太太知道自己的鬼混,還整了一個“百花組”,非打爛自己的屁股不可。

各吃完一碗麵條和兩個荷包蛋,向天亮象在自己家一樣,領著邵三河和周必洋上樓,進了客房,就往**躺去。

“三河兄,必洋兄,咱們總算可以睡個安穩覺嘍。”

“我得睡上一天一夜。”邵三河笑道。

周必洋道:“天亮,我可是第一次來京城,怎麽著你也要帶我出去轉轉。”

“這幾天肯定不行。”

“怎麽回事,他們會追到京城來。”周必洋問道。

向天亮說道:“事情沒我們想象的那麽簡單,據我師母透露,再加上我的分析,徐宇光要害我和邵局,動機最初可能是單純的,但事情發展到後來,可能引起了省裏乃至京城某些勢力介入,所以,我們逃到京城的消息,很快會傳到京城裏來。”

周必洋擔憂道:“那我們住在這裏,安全方麵會有問題嗎。”

“不會,這個你大可放心。”

邵三河道:“我倒是擔心,咱們會不會連累易老前輩。”

向天亮自信的說道:“這個也大可不必擔心,想動我老師,除非是紅牆裏那幾位開口,總之,隻要咱們不離開這個四合院,就絕對是安全的。”

邵三河思忖著道:“這麽說來,還是萬變不離其宗,鬥來爭取,還是為了爭權奪利,還是和所謂的政治有關。”

“嗬嗬……三河兄,咱們的事情,隻要牽涉到上層,隻要牽涉到政治,就基本上大有希望了。”

周必洋問道:“天亮,易老前輩他,他真要全部看完哪些材料。”

會全部看完。”向天亮點著頭道,“老頭子的能耐你們不知道,別看他今年六十六歲了,但一目十行,過目不忘的功夫一點都沒褪,他的辦事思路我也知道,他要先看完那些材料,先確認咱們是冤枉的,再看看我們的證明材料夠不夠,有沒有漏洞需要彌補,在百分之百的確定以後,他老人家才會帶著相關材料,去找相關的領導。”

“我有點不明白。”周必洋搖著頭說道,“咱們一個小小的濱海縣裏發生的事情,怎麽會和京城牽扯上關係呢。”

邵三河笑著說道:“這個情況,是由咱們的國情決定,必洋你想一想,咱們濱海縣現任的正副處級幹部,哪一個在市裏沒有關係,說白了,哪一個沒有自己的靠山,天亮和我,在市裏就有方應德副書記撐腰,市局郭局長也算一個,而徐宇光在市裏的靠山,就是市長高堯,同樣的,咱們的張衡書記,就和市委書記劉如堅是一路的,同樣的道理,市委書記劉如堅、市長高堯、方應德副書記,他們在省裏也各有自己的靠山和支持,以此類推,由省裏再上溯到京城,這就是一點都不奇怪了,咱們這些小人物,在上麵在京線也是有瓜葛的,下麵的一點點風吹草動,上麵自然而然的就會知道。”

向天亮笑道:“政治是社會活動的高級形式,自然界有個蝴蝶效應,南美洲熱帶叢林裏一隻蝴蝶的飛翔,撲騰幾下翅膀,能在太平洋西部形成強熱帶風暴,政治活動也是這樣,咱們雖然都是小人物,但在必要的條件下,小人物有時候也會震動朝綱,撬動乾坤。”

“哈哈……你就吹吧,反正吹牛不用上稅。”邵三河笑道。

周必洋道:“對於翻冤,洗清你們兩位的冤屈,我是一點也不擔心的。”

“必洋,那你擔心的是什麽。”邵三河問道。

是在想啊,平反昭雪以後,你們會怎麽樣,還有,我幫你們逃跑,我又會怎麽樣呢。”

邵三河憨憨一笑,“天亮說,我們會官複原職,該幹嘛還幹嘛。”

“嗬嗬……當然了,難道我說得不得嗎。”向天亮笑道。

周必洋搖搖頭道:“我看不一定,既有冤屈,平反昭雪是肯定的,但官複原職不一定,按照以往的事實,待遇是會恢複,但不一定能讓咱們留在濱海縣繼續工作,很可能會調到市裏任一閑職,甚至是調出清河市。”

“說得也是啊。”邵三河歎道,“咱們曾經和清河市整個公安係統對峙,要是讓我們繼續留在濱海或清河,以後還怎麽相處和工作呢。”

向天亮不以為然的搖著頭,“我們不一定會被調離濱海縣或清河市。”

“為什麽,你的根據是什麽。”周必洋問道。

向天亮伸手朝上指了指,“關鍵要看上麵,看上麵的搏弈,如果支持咱們的人贏了,咱們就能留在濱海縣或清河市,就能官複原職。”

話有道理。”邵三河點著頭道。

周必洋望著向天亮問道:“天亮,你就不能找你的老師和師母,探聽一點進一步的消息。”

“我也想知道啊。”向天亮道,“你們幫我參謀參謀,我師母跟我說,‘事情全都因我而起,上麵的,下麵的,都是,’你們幫我想想,這話是什麽意思。”

邵三河怔道:“要說下麵的與你有關,這我相信,但上麵的也會和你有關係嗎。”

“是啊,我也想不明白啊。”

周必洋又問道:“天亮,除了你的恩師,莫非,莫非你上麵也有人。”

向天亮一臉的苦笑,“你問我,我問誰去,我爸是種菜的,我媽是個家庭婦女,我他媽的上麵有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