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

第1140章 有些狼狽

第1140章 有些狼狽

不可能的舉動,才能出乎他人意料,收到意想不到的奇效。

帶著沙發逃跑,也虧向天亮想得出來。

還別說,他的這一歪招,讓兩個彪形大漢瞬間楞在那裏,足有一秒鍾之多。

一秒鍾實在短暫,一眨眼的功夫,白駒過隙,煙影難留。

但是,對急於逃跑的向天亮來說,一秒鍾已經足夠了。

說時遲,那時快。

向天亮和沙發旋轉起來,一邊旋轉,一邊向上飛升起來。

兩個彪形大漢驚醒過來,四手齊出,迅速抓向了向天亮。

可惜,四隻手先抓到的是沙發。

哢嚓一聲,離地麵不到六七十厘米高的單人沙發,竟被兩個彪形大漢拆成了兩半。

向天亮的身體還在上升。

兩個彪形大漢的四隻手,又一次發起攻擊,朝向天亮身上撲去。

向天亮忙而不亂,雙腿一彎一縮,上升暴升,左手伸出去,輕巧的掛在了吊燈上。

但向天亮根本就沒有緩口氣的功夫,一股淩厲的風,已從側麵呼嘯而來。

是那個瘦高個的掌風。

與此同時,兩個彪形大漢也已第三次出手,低沉的怒吼聲中,四隻手已來到向天亮的臀部邊。

三麵受敵,向天亮陷入了絕境。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向天亮右腋下的公文包,突然飛了起來,迎向了瘦高個的雙掌。

接著,向天亮一聲低嘯,身上的風衣象充了氣的似的,倏地鼓脹起來。

瘦高個果真了得,看到迎麵飛來的公文包,他的雙掌竟能生生地收住,雙掌接住了公文包。

公文包裏有重要的東西,當然不能為肉掌所粉碎。

這邊的兩個彪形大漢,配合默契,出手齊整,抓到的卻是向天亮那鼓脹著的風衣。

“啪……”

風衣頓時被抓成碎布片片。

向天亮的樣子有些狼狽,因為風衣被抓碎了,兩個袖子還留在他的兩條胳膊上。

三十六計走為上,逃跑要緊,外在形象並不重要,外在形象毀了還可以重新塑造。

不能被抓獲,這是向天亮此時此刻唯一的信念。

一旦被抓獲,那光輝形象才是真正的被毀了,而且還得接受張宏的城下之盟。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其實那個公文包裏並沒有什麽重要的東西,在需要認真和緊張的時候,向天亮從來是把重要的東西放在身上的。

向天亮的雙腿曲了起來,全力蹬在吊燈的吊柱,身體呼地向著窗戶飛了過去。

速度太快了,快得目不暇接,快得瘦高個和兩個彪形大漢來不及再次出手。

還是那扇窗戶,機靈的向天亮,從一進房間就嗅出了味道不對,借著和陳益民站在窗前的機會,早就想好了退路。

在玻璃的破碎聲中,向天亮的身體象利箭般鑽窗而出。

六層樓,二十幾米的高度,向天亮當然無法讓自己飛身落地。

所以,當向天亮鑽窗而出的瞬間,他的兩個腳尖己然勾起,正好勾在窗門上,一下就減緩了自己的飛行速度。

接著,兩個腳尖又拖泥帶水般地,摩擦著滑過窗台,當上身急速下墜的時候,兩個腳尖正好勾在窗台的邊緣。

身體並沒有下墜,而是向了白色的牆壁,向天亮隻需伸出雙手觸牆,就讓自己的身體輕飄飄地靠在了牆上。

下麵的街上傳來了驚呼聲,其中的一輛警車上,衝下來兩個人,正是向天亮的得力兄弟,濱海縣公安局局長邵三河和常務副局長周必洋。

看到懸窗而掛的向天亮,邵三河和周必洋拚命地跑了過來。

這是高玉蘭部長的事先安排,為了今天的“見麵”,濱海縣公安局可謂精英盡出。

同一輛警車上,伸出了兩把狙擊步槍,槍口指向,正是向天亮剛剛飛身而出的窗戶。

兩把狙擊步槍的主人,正是濱海縣公安局的兩個“新槍神”,縣特警分隊的茅新和方騰,向天亮的兩個同門小師弟。

旁邊還有三一輛警車兩輛轎車,警車上坐著的是市公安局刑偵支隊支隊長韓正明。

韓正明和他的同伴們都驚呆了。

那是省委副書記陳益民住的房間,濱海縣公安局的人都瘋了。

茅新和方騰可一點都不含糊,雙槍彈上膛,栓已開,倘若有人對懸空而掛的向天亮不利,他倆肯定毫不猶豫地在第一時間扣動板機。

向天亮已緩過氣來,雙腳一鬆,身體向下而飄。

接下來的舉動,對向天亮來說,既是家常便飯,又是輕而易舉。

每一層樓高達四米,上下兩個窗台的間距也是四米,向天亮在這點距離上下飄,就象玩兒似的,一口氣的功夫,已落在了地上。

“天亮,你沒事吧?”邵三河扶住了向天亮。

“他,他媽的……點子太硬了,回,回去再說……”

邵三河對周必洋笑說,“沒事沒事,還會罵人呢。”

十幾分鍾後,向天亮已坐在朱家老宅客廳的沙發上,接過楊碧巧遞來的一杯水,咕嘟咕嘟地一幹而盡。

客廳裏,還坐著高玉蘭和陳美蘭,以及隨同向天亮而來的邵三河和周必洋。

“好家夥……經過你們都聽得到,我就不再說了……原來他們根本就沒有誠意,不過是設了一個局,把我騙過去後,想搶走有關那天晚上的證據,他們臨時設置了電波屏蔽係統,幸虧我事先在電路上做了手腳……落荒而逃,真他媽的晦氣啊。”

高玉蘭看著向天亮道:“這麽說,陳益民請了高手過來了。”

向天亮點著頭,“三個,一個練鐵砂掌瘦高個,兩個摔跤好手,加上陳益民的司機小王也是特種兵出身,要是四個家夥一齊出手,真刀真槍的幹,我非被大卸八抉不可。”

周必洋說,“我本來是守在招待所門口的,隻看到那兩個摔跤的胖子進去,但沒見到過你說的練鐵砂掌瘦高個。”

“練鐵砂掌瘦高個應該是昨晚就來了的,而那兩個摔跤的胖子是從京城飛過來的,陳益民怕拿不住我,一直等到那兩個摔跤的胖子到了以後才開始動手。”

邵三河點著頭說,“我按咱們的約定,守在那扇窗門外的街上,必洋跑過來說來了兩個摔跤的胖子,都是生麵孔,我就覺得情況不妙了。”

向天亮笑道:“三河兄,必洋兄,你們也真夠膽大的,我去見陳益民都都不敢帶槍,你們倒好,連狙擊步槍都拿出來了。”

高玉蘭道:“亮槍是我的命令,邵局長電話向我緊急報告後,我認為應該亮槍震懾。”

向天亮噢了一聲,向高玉蘭投去感激的目光。

邵三河看著高玉蘭問,“高部長,我有些不明白,陳副書記明擺著是要扣壓天亮,他怎麽會如此膽大妄為呢?”

“這就叫殘酷的政治,或政治的殘酷。”高玉蘭說道,“一方麵,他們是有恃無恐,張宏的父親張老爺子在黨內的資格可以說僅次於天亮的爺爺關天月,但關老爺子離休後幾乎不問政事,而張老爺子卻很活躍,象張宏這樣的阿鬥,他都還在拚命的扶持,另一方麵,是陳益民為了討好張老爺子,急於幫張宏擺脫困境,所謂病急亂投醫,使出這種手段並不奇怪,勝者為王敗者寇,就拿剛才的事來說,天亮一旦被擒,他就什麽文章都能做出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人在他手裏,他怎麽做都是主動的。”

“那這個事該如何了結呢?”邵三河又問道。

“不了了之。”高玉蘭微笑著,伸出一根手指頭往上指了指,“這件事看來隻能動用高層了,所以,咱們全體撤出清河市區,回到濱海一切照舊,美蘭也恢複上班,就當什麽事也沒有發生,唯有這樣,清河才會重歸穩定,也省得蛇蚌相爭,漁翁得利,被某些人趁機鑽了空子。”

向天亮默然,心說高層對高層,倒是省事多了。

盡管心裏讚同高玉蘭的決定,向天亮還是有些不甘,畢竟最後是“丟盔卸甲”,落荒而逃,麵子丟大了。

邵三河和周必洋走後,向天亮還在琢磨著,怎樣把丟了的麵子爭回來。

三個女人圍坐過來,都關心地瞅著向天亮,楊碧巧還拿玉肘輕輕地推了向天亮一下,“天亮,你沒有事吧?”

“我有事,事兒大了去了。”向天亮虎著臉說。

陳美蘭最了解向天亮,微笑著說,“你是想找點麵子回來吧。”

向天亮點了點頭,“是的,不然我會吃不下睡不著的,也會沒興趣為你們加油的。”

高玉蘭笑道:“真是個孩子,我看還是算了吧,我已經給京城打了電話,有人很快會把整個事情告訴張老爺子,張老爺子一定會對陳益民和張宏大發雷霆,陳益民和張宏也不敢再亂來了的,所以,咱們最好不要節外生枝了。”

“不行,我必須找點麵子回來。”向天亮瞪起雙眼道,“誰阻止我,我就先打誰的屁股再休了她。”

三個女人都笑了,高玉蘭道:“好吧,我們不反對你了,我們先回濱海,你辦完事後也趕緊回去,但是,不能搞得不好收拾哦。”

高玉蘭同意,向天亮大喜,“嗬嗬……老子不殺人不放火,就是讓他們難受一陣子,嚐嚐吃不下睡不著的滋味。”

向天亮腦筋一轉,鬼主意就冒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