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通天

第479章 吃醋了?

第479章 吃醋了?

兩人開車返回謝家,剛進謝家的大院,就聽到謝家別墅裏傳出悠揚委婉的鋼琴彈奏聲,謝婉婷眉眼間滿是振奮的笑容:“誌遠,走,肯定是濤哥在彈琴呢!他的鋼琴水平很高,在歐美有很高的知名度!我們快去聽聽!”

駱誌遠不置可否地笑笑,跟著謝婉婷進了謝家別墅。

謝家別墅客廳一角的鋼琴前,端坐著一個留著黑色長發、麵容英挺擁有藝術家氣質的青年男子,青年微閉著雙眼,雙手按鍵如飛,又如指尖上的舞蹈,流暢婉轉的琴聲傾瀉而出,謝老和謝家的不少親眷都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認真傾聽,謝婉婷的父親謝國慶還一副癡迷陶醉狀。

謝婉婷撇開駱誌遠,快步走了過去。

琴聲戛然而止,青年旋即起身來,笑眯眯地向謝婉婷張開雙臂。

“婉婷!”

“濤哥!”

謝婉婷高興得上前去與江寧濤熱情擁抱,久久的擁抱才鬆開。

謝家人都在微笑,都知道這對兄妹感情很好,也都習慣了兩人的親密舉止。

隻是謝婉婷的母親於春穎眼角的餘光從站在一旁微笑不語的女婿駱誌遠身上掠過,眸光中突然掠過一絲複雜,突然開口笑道:“婉婷,寧濤剛回來,你們兄妹倆有的是時間相處,來,誌遠,我給你介紹一下。”

不能不說,於春穎作為成熟中年女性,非常**。她不願意女婿看到女兒與江寧濤過於親昵而心生芥蒂。畢竟,江寧濤與謝婉婷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而且前麵還有一番更深層次的內情。

駱誌遠作為局外人,也不了解兄妹倆的成長經曆,又是年輕人,處在熱戀中,未免會產生不舒服的感覺。

於春穎上前去悄然無痕跡地拉開了謝婉婷,謝婉婷猶自沉浸在與江寧濤重逢的喜悅中,被母親扯了扯胳膊,遞了一個眼色,先是一怔,旋即意識到什麽,紅了紅臉,走過去主動拉起駱誌遠的手來,笑道:“哥,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就是誌遠。”

“我給你寫過信的,說過我們的事情,不知你收到信沒有。”謝婉婷又解釋了一句。

江寧濤臉上的笑容更加陽光和煦,他扭頭望向駱誌遠,目光卻是深邃。謝婉婷的信也不知何故,他沒有收到,而謝家也沒有跟他聯係談謝婉婷的婚事——當然了,作為謝家而言,沒有必要跟一個常年在外失去聯係的養孫主動去說這茬。

在謝老看來,隻要江寧濤回來,自然就知曉一切。

駱誌遠笑了笑,主動向江寧濤伸出手去:“你好,大哥,我是駱誌遠。”

江寧濤也笑著跟駱誌遠握手:“你好,誌遠老弟,我一回國來就聽說,婉婷有了一個才貌雙全的男朋友,現在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啊。”

江寧濤風度翩翩,彬彬有禮,不僅藝術家的氣質濃,也顯得很有修養。這樣的年輕人,算是人中之龍了。駱誌遠對他的印象頗佳,隻是他隱隱覺得江寧濤投向謝婉婷的眸光中滿是溫柔之色,心頭略有所動。

駱誌遠閱人多矣,論起閱曆和見識,在場眾人,除了謝老之外,無一人可及。這是他的一種直覺,應該不會有錯。

或許謝婉婷對這位濤哥隻是兄妹情深,但江寧濤反過來對她就未必是單純的兄妹情。

“大哥過獎了,我也是剛從婉婷口中知道你,聽說你是大鋼琴家,我很是羨慕呐。”駱誌遠客氣了兩聲。

不過,他說者無意江寧濤聽者有心,駱誌遠這句“我也是剛從婉婷口中知道你”,讓他心頭刺痛,莫名的傷感。

“婉婷啊,十年的青梅竹馬,不如一個外人嗎?”

“婉婷,難道在你的心裏我就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局外人嗎?”

江寧濤心裏歎息落寞,表麵上卻還是溫文爾雅,與駱誌遠談笑生風。

見兩人相談甚歡,謝婉婷也很高興,就坐在一旁聽著兩人說話,偶爾也會插上一句。

謝婉婷跟江寧濤親熱地坐在鋼琴麵前說話,甚至還纏著江寧濤再彈一曲。駱誌遠則麵帶微笑跟謝老等人在一旁坐著,隨意扯著家常。突然,江寧濤指了指身前的鋼琴,笑道:“誌遠老弟,你也來一曲?”

駱誌遠一怔,搖搖頭:“我不會彈琴,我對音樂基本上是一竅不通,嗬嗬。”

江寧濤則顯得有些訝然:“不會吧,婉婷這麽喜歡音樂,鋼琴也彈得不錯,她找的男朋友竟然不懂音樂?”

江寧濤這話讓駱誌遠心裏有點不快。很明顯,江寧濤這話帶有隱藏很深的挑釁味道,別人或許聽不出來或者並不在意,但駱誌遠作為當事人,感觸極深。

什麽叫婉婷喜歡音樂,她的男朋友就非得精通音樂?這是什麽邏輯?

但駱誌遠縱然心裏不快,也不能表現出來,他不由望向謝婉婷,順著江寧濤的話茬再次笑笑:“哦,婉婷也會彈琴啊,我倒是不知呢,婉婷,你也來一曲讓我開開眼界?”

謝婉婷有些不好意思地紅著臉:“誌遠,我這種水平,怎麽好意思在濤哥麵前獻醜哦。”

“沒事,來,試試,我看看你的水平退步沒有。”江寧濤將琴位讓給謝婉婷,謝老也笑著附和:“婉婷,來,都是自家人,怕什麽?彈吧。”

謝婉婷笑著也沒有客氣,坐下去就開始彈。不過,她的琴聲明顯有些生疏,彈的也是理查德克萊德曼的曲子。江寧濤聽著,皺了皺眉,索性俯身下去,從謝婉婷的肩頭處探下手去,圈住謝婉婷的大半個身子,用兩手握住謝婉婷的小手來:“婉婷,錯了,有幾處明顯的音符錯誤,應該這樣彈。你到底是怎麽搞的,看來是放下琴很久了吧?”

謝婉婷嘻嘻笑著:“我很久不彈了,手生了。”

兩人態度親密地開始聯合彈琴,駱誌遠明知是兄妹相處又置身於一幹長輩眼皮底下,但心裏卻還是微微有些不舒服。這大概是男人的通病吧,看到自己的女人跟別的男人這麽親密無間,心裏定然有點吃味。況且,駱誌遠已經看出江寧濤對謝婉婷的感情很不一般,也不是真正的兄妹,毫無血緣關係。

但他心裏再不舒服,在這種場合下,也不能失禮和失態。

倒是謝老人老成精,看出坐在自己旁邊的駱誌遠神色微有尷尬和不自在,嘴角掠過一絲輕笑,心說這小子這是吃醋了。

他旋即又皺了皺眉,心裏盤算起來。謝婉婷跟江寧濤從小一起長大,感情很好,家裏人都知道。在謝婉婷沒有婚戀對象前,兄妹倆這般親近自然沒有什麽,可如今有了駱誌遠的存在,以後就應該避些嫌疑了。這是謝老的真實心態。

其實江寧濤對謝婉婷的那點心思,謝老也看在眼裏,曾經,他也有意撮合這對兄妹,隻是謝婉婷隻把江寧濤當成兄長看待,絲毫沒有男女之情,換句話說就是不來電,謝老也沒有辦法。江寧濤當年出國,也有些傷心絕望出走的意思。

謝婉婷跟江寧濤合作談完理查德的名曲,又開始彈歐美的鄉村音樂。駱誌遠在一旁看著,倒是有些汗顏,心說原來婉婷這麽喜歡音樂,兩人相戀這麽久了,他竟然毫不知情,似乎真有些說不過去了。

駱誌遠在一旁耐著性子等了半天,見兩人彈了這麽久興致仍然不減,心裏略有不爽。就起身笑著走出客廳,去陽台上點上了一根煙,靜靜地站在那裏,凝視著湛藍的天宇。

於春穎注意到,柳眉輕皺。她伸手扯了扯丈夫的胳膊,謝國慶一怔,回頭望著她,於春穎揚手指了指陽台上駱誌遠的背影,謝國慶恍然大悟,也感覺有點不太對味,想了想,就笑著起身道:“好了,寧濤,婉婷,別光顧著彈琴了——寧濤,來跟大家說說,你最近一段時間在國外的情況。”

謝婉婷這才點頭意識到自己幾乎是背靠在江寧濤的懷抱裏,情態有些過於親密,俏臉一紅,趕緊起身走回了沙發上,她這才意識到駱誌遠不在了。

於春穎向女兒使了一個眼色,謝婉婷心裏咯噔一聲,知道自己似乎冷落了駱誌遠,趕緊追出了陽台。

而江寧濤雖然被謝家親眷包圍,態度恭謹地回答著一幹長輩的問話,但眼角的餘光還是關注著謝婉婷,見謝婉婷急匆匆往陽台上走,又瞥見駱誌遠獨自站在陽台上抽煙,心頭百感交集,蠻不是滋味了。

剛才,他陷入了一種虛幻的幻覺中,似乎又回到了從前,那個清純溫婉的婉婷妹妹依偎在他的懷裏,跟他一起學習彈琴,暢想未來。但現在的一切隻能讓他又回到了現實中——謝婉婷從未屬於他,而此刻的謝婉婷,屬於那個年輕的男人。

“寧濤啊,以後不許在國外呆這麽久都不回來了,爺爺老了,還有幾年的活頭?你還是留下來陪爺爺幾天吧。”謝老感慨道。

江寧濤勉強笑著:“爺爺,您身子健朗,春秋鼎盛,怎麽能說這種話?你一定會活一百歲的。”

謝老哈哈大笑:“你這孩子說的,一百歲怎麽可能?那不是成了老妖怪了?生老病死,社會規律,誰也難逃,這沒有什麽,隻要你們這些後輩都有出息,爺爺就是死了,也會心滿意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