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心歸何處
122 心歸何處
顧顏汐漸漸蘇醒，文徹的心終於放下了一塊大石頭，如果顧顏汐出了什麽事情，他怎麽對得起她。
這麽多年，不論他遇見什麽事情，都是顧顏汐陪在他身邊，默默但是堅定的支持他。
顧顏汐看著文徹緊皺的眉頭，伸出手想要撫平文徹的眉，文徹抓住顧顏汐的手，勉強笑笑。
顧顏汐聲音微弱：“對不起，我影響到你工作了。”
文徹柔聲勸道：“你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不用擔心。”
一個小護士進來收拾東西，囑咐文徹好好照顧顧顏汐，可能是見這病房沉悶，就說了外邊的事情給兩人聽。
“報紙上登了不少呢，據說那個叫於小溪的自己不檢點，和好幾個男人都清不楚的。”小護士邊收拾桌子邊說道。
文徹身體一僵，卻沒說什麽。
顧顏汐打斷小護士的嘮叨：“沒事了，你先出去吧。”
文徹欲言又止，顧顏汐開了口：“她回來了？”
文徹隻有點頭。
顧顏汐的聲音更顯微弱：“怎麽不去找她呢？”
文徹猶豫著看了顧顏汐一眼，顧顏汐輕輕笑笑：“我沒事，文徹，去找你心裏想要的吧。”
文徹滿臉愧疚地看著顧顏汐，顧顏汐故作漫不經心的說：“別這麽看著我，世界上的好男人多了去了，不差你一個。”稍微頓了一下，接著說道：“我顧顏汐這麽優秀的女人，你看不上我是你的損失，我有什麽好傷心的。”
文徹看著顧顏汐強顏歡笑，心底愈發愧疚，不知說什麽是好。
文徹仍是被顧顏汐趕了出來，她要他去找於小溪。
文徹離開後，顧顏汐的淚終於忍不住滑落，她付出了太多太多，可還是抵不住那個人的一顰一笑。
文徹漫無目的的在街上遊蕩，心裏很是煩躁，不由又想起任玨的話。
因為心中混亂，文徹走著走著就走到了一個老舊的小店。
第一次和顧顏汐見麵，就在這裏吧。
她隻有九歲，為了一個看上的墜子和另外一個稍大點的女生大吵大鬧。恰好她身上又沒有帶足夠的錢，被那個女生用言語侮辱。
顧顏汐從小嬌生慣養，哪裏見過這種陣仗，說話間紅了眼眶。文徹看不過她被人欺負，就高價買下了那個墜子送給顧顏汐。
後來小小的顧顏汐就一直跟著他，不肯回家，文徹無奈，隻好帶著顧顏汐回他家。
細問之下，才知道顧顏汐是因為鬧脾氣離家出走。
巧的是，顧顏汐恰好是文徹父母生意上合作夥伴的女兒，加上文徹父母喜歡她，就留下她。
顧顏汐的父母去接她的時候，她仍是倔強的躲在文徹背後不肯出來，那個時候的顧顏汐，脾氣倒是和現在一模一樣。
想到顧顏汐在店裏和那個大孩子吵架的模樣，文徹不由輕笑出聲。
抬腳走進小店，店主早已經換人了，是個長的挺清秀的女子，隻是眉眼間帶著些疏離淡漠。
看見文徹進去，也不說什麽，更不起身招呼文徹，文徹索性獨自看起來，都是些小女生的掛墜，精巧細致。
文徹忽然看見一個墜子，和顧顏汐身上一直掛著的那個墜子看起來像是一對兒。
文徹想把它從貨架上解下來看看，卻被女生厲聲止住：“住手！”
文徹驚訝地看著突然激動的女生，萬分疑惑。
女生似乎也意識到她的激動，眼神飄向一旁，低低解釋：“那個東西不賣的。”
文徹已經看清楚了那個墜子，竟然和顧顏汐的那個真的是一對。想起顧顏汐分外喜歡這個墜子，文徹就想買下來：“為什麽不賣呢？”
女生沒有多解釋，隻是淡淡的重複：“不賣就是不賣，沒什麽理由。”
文徹誠懇的說道：“我已經有其中一個了，想湊成一對兒，還請你割愛。”
女生淡漠的臉突然有了神采：“另一個？你是說另一個在你的手上？”
文徹點頭：“所以還想請你割愛。”
女生一把抓住文徹的袖子，忍不住地顫抖：“求求你，把另一個賣給我吧。”
文徹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女生眼中卻有了淚光：“我求求你，把另一個墜子給我吧。”
文徹見女生這般模樣，微微皺眉：“你沒事吧？”
女生失神地笑，眼神像是飄到了另一個世界。
文徹扶住女生，再次問道：“你真的沒事嗎？”
女生搖頭，喃喃的不知說些什麽，文徹仔細聽了，才聽清楚：“回不去了，就算找回墜子也回不去了……”
文徹雖然不懂女生在說些什麽，可看著女生的模樣，也知道是讓她很傷心難過的事情，於是隻是靜靜地扶著搖搖欲墜的女生，沒有再問些什麽。
過了一小會兒，女生情緒慢慢穩定，對著文徹笑笑：“不好意思，讓你看笑話了。”說完就走到墜子麵前，解下墜子放到文徹的手心裏：“收著吧。”
文徹重新塞回到女生的手裏：“既然你有用，還是你留著吧，至於另一個墜子，在我一個朋友手裏，等她病好了，我帶她來和你認識一下。”
女生沒有說什麽，接過墜子重新掛在上邊。於是文徹刻意記住了店名，想著要帶顧顏汐來一趟。
出了店門，卻看見了於小溪。
於小溪似乎也很是驚訝看見文徹，卻沒有轉身，徑直走到文徹麵前。文徹一時有些尷尬，他沒有想到會在這樣的小巷裏邊遇見於小溪。
“最近……”兩人同時開口，不由相視一笑。
“小溪，對不起。”文徹誠懇的道歉，前段日子，他被自己的執念蒙蔽，做了很多對不起於小溪的事情。
於小溪笑了，這個溫潤如玉的男子卻是真真切切的文徹了，這段時間不見，原來的文徹又回來了。
看著近在咫尺的於小溪，文徹想說的話卻不知為何說不出口。
於小溪斟酌著開口：“我和tik，我們……我們其實沒有什麽關係，我現在，和左博在一起。”
說完後，於小溪偷偷觀察著文徹的臉色，卻發現他並沒有她想象的難過，於是悄悄鬆了一口氣。
文徹望住於小溪，認真的說：“我想我需要一段時間，看一看我的心究竟在什麽地方。”
對於小溪的執念，也許他應該放下了。
於小溪微微笑了：“我來告訴你，在顏汐學姐那裏。”
文徹看著篤定的於小溪，不由驚訝：“你怎麽這麽肯定？”
於小溪和文徹並肩閑逛，娓娓道來。
幾年前她其實就發現了，所以才會義無反顧地出走。
“你以為你自己很討厭她糾纏你，其實你很是樂在其中。”於小溪的話勾起了文徹的回憶。
於小溪說的沒錯，他一直很心疼顧顏汐，就算她一直纏著他，他也從沒有討厭過顧顏汐，甚至沒有對顧顏汐說過一句重話，後來知道顧顏汐把於小溪支到日本的時候，他甚至裝作不知道。
於小溪停住腳步，認真的說：“文徹，珍惜身邊的幸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