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謀

第095章鄉間美人絆倒縣尊(上)

第095章鄉間美人絆倒縣尊(上)

這是初冬季節的某天清晨。城北津塘鎮“邵記餛飩館”老板娘白雲,仍似既往每日一樣,天雖還不大亮,但隻要床頭櫃上鬧鍾一響,就得抓緊時間起床。她實在是慵懶的慌,欠幾次身才勉力出了熱被窩。一是天氣太冷,二是仍然瞌睡得慌;再加昨日忙碌一天,渾身累得像散了架。若在往日丈夫邵通在的時候,自己還可再懶會兒床。可現時他仍在看守所被羈押受罪,而這些雜活,卻必須自己單肩承擋。起床後邊洗漱邊伸個懶腰,連打幾個哈欠;爾後便抓緊幹活。先將店門打開,屋裏屋外灑遍清水;在等待地皮滋潤間隙中,就抓緊備料摻餡;爾後再去清掃地麵,抹桌擦椅-

由於心慌緊張匆忙,大冬天的,卻瞬間前胸後背汗淌,沁得渾身燥癢,頓覺極不舒服;本想暫坐歇息片刻,又怕待會兒保姆小馨來後耽誤了包餛飩,影響早餐供應。所以勉力支持著將這些雜活,和班前準備工作全部做齊。待將準備工作剛剛做完,她仰躺沙發大喘著粗氣,稍休整一時之際,保姆小馨卻恰當其時走進了店門。

“雲姐,看這一大早起來,您又累成啥樣子?俺早說過:咱這是當日子過,經常這樣可不行啊。現時邵哥不在家,您若再累個啥好歹,咱這‘邵記餛飩館’的門頭生意還怎麽做?”小馨耐心勸導說。“所以,若依俺想:要麽咱店再多雇個人;要麽就減點供應量?反正做生意賺錢雖重要,但人的身體卻是本錢哩。千萬不能粗心大意,等累壞身體再采取保護措施,那就正月十五貼門神晚了半月啦。”

“對這事兒俺亦沒少苦思焦慮;亦深知每日早晚勞動超負荷量;若長此以往不累趴下,亦會遭際身肌勞損。故亦想過要麽再多雇個人;要麽減點供應量?”白雲認真斟酌地說。“可細盤算這兩條均不可取:一是再多雇個人咱這小點負擔不起;二是減供應量事必要影響門頭生意。我考慮你邵哥被冤抓的案子,定會極快查明放人;俺也再獨自辛苦勞累不會時太長了。”

於是,兩人便正式開始了每天中正式的業務運行:當小馨擀葉白雲包餛飩,兩人輕車熟路,包好了足可供應早市的三屜餛飩後,正好爐子上的水亦開了;待將第一屜生餛飩下水煮熟之後,第一撥在鎮郊晨練結束的男女老人們,亦正好趕來了店裏。

“小馨哪,趕緊打盆清水來,再適當加些熱水,端到餐廳來。叔嬸阿姨們晨練回來來了。讓老人們洗一把好用早飯。”白雲向對們小馨住室喊一聲說;又特別囑咐地:“記著順便拐我屋將才買的那塊香皂拿上。”

“白老板不在你生意好;除主食餛飩邵家祖傳秘方遠近聞名外;僅對顧客的熱情態度,就讓人特別親切舒服。”有一著白綢練功服的,七旬練劍老人當即豎起大姆指稱讚說;卻又關切地問:“小白呀,俺問句也許令人掃興的話:聽說您不同現時縣裏的啥官是老熟人嗎?那咋你家先生邵老板的冤案還沒得平反?人咋還未獲放出來?”

“是呀,誰不清楚你家先生是老好人?肯定遭遇的是冤案?”另位著彩服的顯然為打太極的老婦說。“在前人不都說‘朝中有人好做官’,‘人熟多吃四兩豆腐’嗎?咋輪到你這卻不行了?哼,以我說呀,到底還是‘官官相護’嘛!假若你兩口或您家裏,亦有人當著縣上啥官的話;俺敢打賭:邵老板也許早就給放出來了。看樣子現時辦事光有‘人情’沒有‘錢情’還不行啊。白老板你也太死板;該花錢處還得花錢。‘錢是鬼孫,花完再拚’;‘有了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說到底還是人關緊。你總得上緊些多找找你縣上那個熟人;再多花上一些錢,能爭取早一點將你家先生扒出來;一是你多個幫手就不必你姐兒倆太辛苦;再也讓邵老板少在那種地方遭罪。”

正當此刻,給用餐老人們端了洗臉水,再次進自己屋換衣的保姆小馨,邊換衣邊聽著外邊,顧客同老板娘的對話,如有所思-

“謝謝您大叔阿姨,能對俺和當家人這麽關心!”白雲誠懇地深表謝意說;卻又解釋地:“一不是俺不上心;二亦不是俺怕花錢。事實情況是:現時咱國不亦是法治社會嗎?逮人f放人都得講證據。當初那晚半夜時,的確是俺當家人,持棍踹開人家那個縣領導住室門,還說了一些傷人話,這才被查夜恰到的警察給逮個正著。俺雖明知這其中有陰謀,但因無確鑿證據;俺縣上那位熟人雖有權,可他也真是無能為力;說良心話,人家可真是並不圖咱錢。好的是相關案件正在調查中。早晚有水落石出時候。”

在住室仍在換衣的小馨,忍不住又從床下角落裏,悄然拿出當時縣上的二王縣官,專以讓老板娘白雲所喝的,那瓶紅葡萄酒及所用的高腳酒杯;眼前卻浮現出當晚情景-

在她現換衣的這間小屋,那晚當老板邵通被警察抓走後,小馨正卷縮在床頭抱著膀子嗦嗦發抖;突兀間一個幽靈闖了進來;她正要失聲喊出,那“幽靈”當即近前伸手捂住她咀。

“你知道今晚來你們餛飩館的俺倆,都是啥身份?說出來能把你嚇暈:剛才那位是縣長,群眾們常說的父母官;俺這政府辦的副主任官雖不大,卻亦能管住你們鎮上的鎮長書記。”來人摘下蒙頭黑紗,當即露出真麵目,原竟是一向笑容可掬的王副主任威脅說。“劉小馨,今晚的事你可能看出點端倪;但你要放聰明點;現擺你麵前有條路可走:一條是咀賤話多將今晚的事說出去;那你就陪你老板一同吃官司;另條路是將咀從今晚開始,不把今晚事向外露半句;便不僅沒禍反而有福,這裏有一萬元錢,超過你打半年工。”劉小馨連連點頭,並抖抖嗦嗦爬過去收起了那一萬塊錢-

“小馨哪,你咋換個衣服就憑難?”老板娘白雲突兀在餐廳喊道。“快出來招呼幾位老人用早餐嘛!”喊聲頓時將小馨從回憶中驚醒,連忙答一聲來到客廳。重新回到現實中的劉小馨,默無聲息地給幾位老人端飯菜,盛湯拿餐具。

“哎,這個小妞兒今兒倒是怎麽了?默默無語地,還板著個臉?”剛才既表揚“邵記餛飩館”,又提建議的練劍老人,邊吃飯邊悄聲對練太極的老伴說。“是不是嫌我們話多煩的慌?”

“不對呀?因為我們並未說錯什麽嘛。”練太極老伴認真觀察過對方後,卻搖頭予以否定說。“以俺觀察她像是有什麽心事?”

白雲亦聽到顧客的懷疑反應;也發覺小馨有些反常:原本早一會兒還有說有笑的;自打進屋換衣出來後,卻似突兀換了個人;那是顧客誰說啥話得罪了她呢,還是因剛才自己批評她,不該隻顧換衣而冷淡了顧客而不滿呢?可也不對呀?這妮子從來不是小肚雞腸的人嘛!哪到底是為什麽呢?難道她聽到顧客同俺對話,卻觸及她哪根神經,卻突然有了什麽心事?那到底會是什麽呢?當顧客麵鬧情緒會造ChéngRén家誤會,這可不妥;俺一定得弄清病根“對症下藥”,做通她的思想工作-

於是,她便當即招手將小馨叫到對麵屋裏。

“小馨哪,是不是身體突然不舒服了?是不是身上那個來了?”白雲先從側麵試探問道。“可也不對呀?我記得你不是上月中來的例假嗎?這才20天剛過嗎?”

“不是白姐。俺身體好好的。”小馨連連搖著頭說。“也沒來什麽例假-”

“哪倒是為什麽呀?一向對顧客笑臉相迎,熱情恭送,服務態最好,深得顧客稱頌的小馨子,卻突然變啞巴了;不僅悶著頭不說話;還板著一張臉;那會叫顧客怎麽想?不會讓人家誤會不歡迎人家來店?”白雲故意將“軍”說。“難道你真是煩人家?”

“那能哩?白姐,您不老教育俺說:顧客是咱生意人的衣食父母;沒顧客咱吃啥喝啥?指望啥養家?”小馨連連搖著頭趕忙解釋說。“這鎮上開著幾家餛飩館,為啥唯獨咱生意好?除了咱用的邵記祖傳秘方餛飩好吃外;還不是靠邵哥你倆人緣好?可是,可是一想到邵哥現今還在那裏邊受罪,俺可實在高興不起笑不出來呢-”

“好妹子,不虧你邵哥俺倆一向疼你。你可真是個有良心,知恩圖報的人。”白雲當即感動而忘情地,一下子抱住對方說。“可是,你放心,俺在縣城的熟人傳來話說:最近那個‘連環性賄賂案’,偵破上已有了很大進展。在咱這兒出事之前,他們來探路那回,那個劉副縣長和王副主任已都被查出問題,我想離最終同他們清算時間不遠了。看來你邵哥的冤案,也都快得到昭雪了-”但剛說至此卻突又頓住。

“怎麽姐姐,難道昭雪俺邵哥的冤案還有啥阻力?”小馨亦愣怔地問。“別說咱自己了,連街坊鄰居都一直說邵哥是好人,原前是被冤枉的嘛!”

“唉,話雖這麽說,可現時是法治社會;抓人放人畢竟都是要證據哩。”白雲又哀歎一聲說。“當初警察抓你邵哥,正好是他手持棍棒衝進縣長住室,這就是推不翻的證據;但我們現時要為他翻案,反缺乏一手確鑿證據呀-”“隻要上級堅持正義,為我們做主;至於確鑿證據嘛---=---”小馨慷慨地說;但話未說完卻又突兀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