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吹燈之精絕古城

第19章

第19章

我連忙把刺刀橫叼在口中,用右手一抄,接住了手榴彈,用大拇指推掉保險蓋,張口扔掉刺刀,咬住拉環,手榴彈的導火索被引燃,哧冒出白煙。

我向下瞅準了霸王蠑螈的大嘴,把手榴彈扔了進去,霸王蠑螈哪裏知道手榴彈是何物,見黑乎乎地飛了過來,按它平時獵食的習慣,用長舌一卷吞進口中,碰的一聲悶響,手榴彈在它口中爆炸,霸王蠑螈身體上的表皮雖然堅硬,但是口腔裏的皮肉很軟,這一下把它腦袋從裏到外炸了個稀爛,掉落到石壁下麵,龐大的軀體扭了幾扭,翻著白肚子死在了河邊的岩石上。

我長出一口氣,全身都被冷汗浸透了,剛才也沒覺出害怕,這時候卻手足發軟,往下看一眼就覺得頭暈。

忽然山壁一陣劇烈的晃動,地下河的河水暴漲,空氣中全是琉磺的氣息,一股股的熱浪從下麵衝了上來。

河床下的火山開始活動了,事出突然,眾人措手不及,險些掉了下去。慌忙爬上了一個比較平緩的斜坡,坐下喘了幾口氣,驚魂未定,卻見地下的震動越來越劇烈,火山岩堆積成的山壁隨時都可能會倒塌。

洛寧說並不一定會出現火山噴發,應該隻是火山的周期性活動,這種活動周期的時間不確定,有可能幾天一次,也有可能幾百年幾千年才發生一次。火山也分成很多種,常見的那種倒喇叭煙囪形的火山是大規模噴發以後才形成的,也有些火山雖然不是死火山,但是數萬年來始終沒有噴發過,就一直深深地埋藏在地下,偶爾會出現震動。

不過不管它是多少年活躍一次,我們算是倒黴,正好趕上了。本想沿著地下暗河尋找出口,但是下麵的河水都沸騰了,下去就得變成鍋裏煮的餃子,看來下是下不去了,正在一籌莫展之際,尕娃扯著我的衣服,指著上邊讓我們看。

距離頭頂幾百米的地方,出現了一道細長的白光,我瞧得眼睛發花,雙目一陣刺痛,那是什麽東西?難道又是什麽早已滅絕的生物?

洛寧驚喜交加:“是天空!是天空啊!”

地下火山的震動引發了地震,頭上的大地裂開了一條大縫,太久沒見過外邊的天空了,我都快忘了天空是什麽樣了,是藍的還是白的。

我對其餘的人說道:“同誌們,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堅持到最後就是勝利,為了新中國,前進!”

本來已經筋疲力盡的四個人,突然見到了逃生的希望,平地裏生出無窮的力量,拽開兩條腿,掄圓了胳膊,拚了命地順著斜坡往上爬。

下麵的震動聲越來越激烈,熱浪逼人,濃烈的硫磺味嗆得人腦門子發疼。我們擔心那道裂縫又被地震震得閉合上,人人都想越快出去越好,都在四十五度的陡坡上使出了百米衝刺的勁頭。

越往上火山岩越碎,有的就像沙子一樣,很難立足,爬上來三尺,又掉回去兩尺,手上的皮都磨掉了,也顧不上疼痛,咬緊了牙,連蹬帶刨,五六百米的高度,就好像萬裏長征過雪山一樣艱難。在體力全部耗盡之後,終於又回到了地麵上。

藍天白雲,兩側群山綿延起伏,我們爬上來的地方是昆侖河河穀的一段,也是海拔在青藏高原中最低的一片區域,距離頭道班的不凍泉兵站,隻有幾公裏的距離。

洛寧體力不行,尕娃腳上有傷,他們兩人在最後關頭落在了後邊,我顧不上休息,急忙和大個子把兩個人身上的武裝帶承重帶串在一起,垂下去讓洛寧他們拉住。

地震越來越猛,這道一米多寬的裂縫隨時可能崩塌,洛寧和尕娃隻能緊緊抓住帶子,踩上一步就滑下去一步,就連半寸也爬不上來。

我和大個子使出吃奶的力氣往上拉,但是兩個人的力氣再大,也不可能把他們同時拽上來。這時尕娃放開了帶子,在下麵用力托著洛寧,再加上我們在上邊拉扯,一下就把她從裂縫中拉了上來。

等我想再把帶子扔下去救尕娃的時候,一陣猛烈的震動傳來,大地又合攏在了一起,尕娃被活活地擠在了中間。

零下二十幾度的低溫,我們的大衣和帽子早就不見了,三個人忘記了寒冷,隻穿著單薄的衣服,一邊哭一邊用手和刺刀徒勞地挖著地麵的沙石……

三天後,我在軍區醫院的病**躺著,軍區的參謀長握著我的手親切慰問:“小胡同誌,你們這次表現得很勇敢,我代表軍委向你表示慰問,希望你早日康複,在革命道路上再立新功啊。怎麽樣?現在感覺還好嗎?”

我回答說:“謝謝首長關心,我還……還還……還……”想說還好,可是一想起那些永遠離我而去的戰友們,小林、尕娃、指導員、二班長,這個“好”字憋在了胸口,始終是說不出來。

正如丘吉爾所說,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恒的利益。

1969年由於國際形勢的需要,我所在的部隊被派往昆侖山的深處施工,由於環境太惡劣,使得工程進度超乎預想地緩慢,三年之中,有幾十名指戰員在工地上犧牲,然而我們建設的這座軍事設施才剛剛完成了三分之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