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吹燈之精絕古城

第51章

第51章

郝愛國認真地打量了我們一番,也不客套,開門見山地說道:“兩位同誌,你們的來意我們已經知道了,想必我們考古隊的要求你們也是知道的,這次是破格中的破格,例外中的例外。我們需要的是人材,你們兩位是有沙漠生存探險的經驗,還是懂星宿風水學?這個半點不能馬虎,如果你們沒有這方麵的本領,我們一概不會走後門。”說完看了大金牙一眼,“看誰的麵子也不行。”

陳教授覺得郝愛國說話太直了,他跟大金牙的父親也很熟,經常向他們請教一些古玩鑒賞的問題,不願意把關係鬧得太僵,就從沙發上站起身來打圓場,請我們落座,閑聊了幾句,問了我和胖子的一些事,聽完之後微笑點頭:“不簡單啊,當過解放軍的連長,還有參加過戰爭的經驗,而且去過沙漠,真是難得啊,當我們這些書呆子的領隊,那實在是綽綽有餘了。沙漠中的遺跡和古墓,大多數都掩埋在黃沙之下,孔雀河故道早已幹涸難以尋覓,如果不懂天星風水術,恐怕是找不到的,不知這風水學你們二人懂不懂?”

我知道這種天星風水又名天穹青囊術,是《十六字陰陽風水秘術》中的天字卷,最晦澀難懂的一章,我從來沒實際用到過,不過,這時候隻能硬著頭皮吹了。我撓了撓頭皮答道:“老先生,不是我吹牛啊,對於這個星盤月刻風水術,我是熟門熟路,不過這得從何說起呢……”

為了得到這份以美金支付的工作,我把肚子裏的存貨都倒了出來,希望能把他們侃倒,侃蒙。多虧了我祖傳的那本秘書,初時郝愛國看我年紀輕輕,以為我是大金牙的親戚,走後門來他們這混飯吃,我說了幾句,頭頭是道,他也不免對我刮目相看,在一旁聚精會神地傾聽。

這個風水嘛,被稱為地學之最,風水之地可以簡單地概括為:藏風之地,得水之所。這個《葬書》①中講得好啊:“葬者,乘生氣也。氣乘風是散,界水則止。古人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故謂之風水。”

後世又將風水學無限擴大化了,不僅僅限於墓葬的地脈穴位,而逐漸引申為堪輿之術。堪輿者,天地也,說白了就是分析天地人三者之間關係的一門學問。

但是今天我隻向在座的教授和老師,說一說風水術中的一個分支“天星風水”。古代帝王貴族,對死後之事非常看重,生前享受到的待遇,死後也要繼續擁有,不僅是這樣,他們還認為天下興亡,都發於龍脈,所以陵墓都要設置在風水寶地。雍正皇帝曾經將帝陵精辟地概述過,他說:乾坤聚秀之區,陰陽匯合之所,龍穴砂水,無美不收,形勢理氣,諸吉鹹備,山脈水法,條理詳明,洵為上吉之壤。

雖然隻有短短的幾句話,但這無疑是對帝陵擇地的最直接、最形象、最生動的描述,但是他隻說了一半,古人追求天人合一的境界,不僅要山脈水法,也要日月星辰。

從上古時代起,人們就經常觀看天象,研究星辰的變化,用來推測禍福吉凶,在選擇風水寶地的時候,也會加入天文學的精髓,天地之相去,八萬四千裏,人之心腎相去,八寸四分,人體金木水火土,上應五天星元,又有二十四星對應天下山川地理,星有美惡,地有吉凶。

凡是上吉之壤,必定與天上的日月星辰相呼應,而以星雲流轉來定穴的青烏之術,便是風水中最難掌握的天星風水。

天有二十四宿,日有二十四時,年有二十四節氣,故風水也有二十四向,二十四位。能看懂這些星星的吉凶排列,再通過羅盤定位,就能找到我們想要找的地方,不過這種天星風水流派甚多,各有章法,其中也不乏相互矛盾的,浩瀚沙海中的古跡,時隔千年,能有百分之二三的機會找到就不錯了。

陳教授聽到此處,高興得站起來說道:“胡同誌說得太好了,老天爺開眼啊,總算是給我們派來你這麽個人才。在新疆的大沙漠中,時隔千年,甚至幾千年,滄海桑田,以前的綠洲和城市都變成了茫茫沙海,山脈河流都已經消失不見了,我們如果想找到那些古絲綢之路上的陵墓,依靠天星風水之術,是最簡潔有效的途徑了。我宣布,你們兩位,從現在起,正式加入我們的考古工作組了。”

郝愛國也過來和我們熱情地握手,對剛才的不近人情表示歉意:“對不起對不起,我們這種知識分子都是臭老九,文革這麽多年,一直都在蹲土窯,蹲傻了,不太會說話,請不要在意。”

我暗自慶幸:“嘿嘿,我也就知道這麽多了,再往下說非露了馬腳不可。天星風水難得無法想象,我是看不太明白的,不過想必你們這批戴近視眼鏡的知識分子,也經不住沙漠中殘酷環境的考驗,進去之後用不了兩天就得往回跑。另外我誇大其詞,把找到遺跡的概率說得極低,找不到的話,那就不是我不懂天星風水的責任了,但是我們的工錢,可一分都不能少。”

我正想得得意,房中又進來一個年輕的女子,陳教授連忙為我們引見:“這位楊小姐就是咱們這此活動經費的出資者,她也隨同咱們一起去,你們別看她是個女孩子,可是赫赫有名的美國《國家地理》雜誌的攝影師啊。”

我作紳士狀,跟她握手致意,我想對方既然是美國人,我得跟人家說英文啊,你好怎麽說來著?好像是:“哈……哈……哈漏。”

楊小姐微微一笑:“胡先生,我會說中文,咱們還是用中國話交談吧。你今後叫我Shirley楊就可以了。”沒想到她的普通話說得很好,沒有半點美國口音,至於美國口音是什麽樣的,其實我也沒個概念,反正覺得她和中國人沒區別。

Shirley楊又和胖子握了握手,然後提出一個疑問,王凱旋先生(胖子)是和胡先生一起來的,胡先生的本事很大,指揮過部隊,還懂天星風水術,不過,王先生有什麽本事,我們還沒領教過。這次去沙漠探險,事關重大,我們不需要沒有獨特技能的人。

我沒想到美國人說話這麽直接,大夥都一齊看著胖子,我趕緊替他說道:“沙漠裏不太平,我這位朋友,槍法好。”

胖子見那美國女人瞧不起自己,把嘴一撇,氣哼哼地說:“新疆算個什麽,當年老爺我去新疆沙漠剿過匪,在尼雅綠洲殺得土匪屁滾尿流,還親手打死了匪首。你們瞧瞧,這就是戰利品。”說罷,掏出了那塊帖身玉佩在大夥眼前一晃,“見識過嗎,你們?”

我在旁邊直咧嘴,心想這個白癡,說個瞎話都說不圓,你把你爹那輩的英雄事跡都安自己頭上了,還他娘的去新疆剿匪,剿匪那會兒你還穿開襠褲呢,你說你吃過新疆羊肉串還差不多。事到如今,看來我隻能耍賴了,如果不帶胖子去,我也不去,估計他們最後隻能妥協。

然而卻沒人反駁,陳教授和Shirley楊的目光都被胖子手中的玉佩所吸引,胖子拿著玉佩的手到哪,他們的目光就跟到哪,連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Shirley楊本來不同意胖子參加考古隊,不過自從見到了胖子的玉佩之後,她就毫不猶豫地答應給我們倆每人一萬美金的報酬,如果能找到沙漠腹地的精絕古城,再多付一倍。不過這筆錢要等到我們從新疆回來之後才能兌現。

大金牙也曾經看過胖子的玉佩,以他的老到,也瞧不出這玉的來曆。他在這方麵上不如陳教授等人識貨,畢竟大金牙是倒騰玩意兒的,陳教授浸**西域古文化研究長達數十年,Shirley楊的父親和他是好友,Shirley楊自幼受家庭環境的熏陶,對西域曆史等事物也是半個專家,所以他們二人一看這塊玉就瞧出門道來了。

陳教授認為這塊玉至少有一千五百年至兩千年的曆史,上麵刻的文字是鬼洞文。鬼洞是古時西域的一個少數民族,現在這個民族早已經滅絕了,據敦煌出土的一些典籍上記載,精絕國的女王就是鬼洞族人,而玉上的十個鬼洞文字,究竟是什麽內容,還需要進一步考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