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吹燈之龍嶺迷窟

第38章

第38章

我回頭一看,見胖子站在我身後,大金牙卻不見了,我趕緊問胖子:“金爺呢?你沒看見他?”

胖子說:“怎麽?他沒鑽進去?我爬出來就看見你一個人啊。”

這時山洞不遠處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音,我急忙用狼眼照了過去,不照則可,一照是驚得目瞪口呆,隻見一個人站在山洞之中,一張大臉沒半點人色。

這張麵具一般的巨臉足有臉盆大小,隱藏在山洞黑暗的角落中,看不到他的身體,手電的照明範圍隻能勉強照到對方的臉孔,那怪誕冷異的表情,與西周幽靈塚裏的人麵石槨完全相同。

唯一不同的是,這張臉不是石頭的雕刻,也不是什麽畫在墓道中的岩畫,在我和胖子手電光柱的照射下,忽然產生了變化,嘴角上翹,微微一笑,兩隻眼睛也同時合上,彎成了半圓形的縫。我這一生之中,從沒見過這麽詭異得難以形容的笑容。

我跟胖子見了這張怪臉,都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兩步,但是隨即想到,大金牙哪去了?是否被這個長了鬼臉的家夥捉去了?還是已經死了?大金牙雖是個十足的奸商,但是並無大惡,況且同我們兩人頗有淵源,總不能顧著自己逃命,就這麽把他扔下不管。

不管怎樣,大金牙的失蹤肯定與這張突然出現的鬼臉有關係,說不定我們在冥殿中,那隻大鵝不知去向,也是這家夥搞的鬼。

我和胖子心念相同,同時抽出家夥,我一手拿手電筒,一手握著刀子,向那張鬼臉搶上幾步,忽然聽到腳下傳來幾聲古怪的叫聲。

第十五章人麵黑腄蚃

漆黑的洞穴就像是個酒瓶子口,盜洞的截麵就在瓶頸的位置,那聲音以及那張鬼氣森森的“臉”,都在洞穴的深處。我用狼眼尋著聲音的來源照射過去,所聽到的古怪叫聲,正是倒在地上的大金牙發出的,他橫倒在洞穴中,被數條亮晶晶的白絲纏住手腳,喉嚨上也被纏了一圈,勒住了脖子,雖然不至於窒息憋死,卻已經無法言語。

大金牙驚得麵無人色,見我和胖子趕了過來,拚命張著大嘴想要呼救,奈何脖子被纏得甚緊,喉嚨裏隻傳出“啊啊”的聲音,這聲音混雜著大金牙的恐慌,簡直就不像是人聲,難怪聽上去如此奇怪。

我無暇細想大金牙究竟是怎麽被搞成這個樣子的,和胖子快步趕到近前,想去救助堪堪廢命的大金牙,沒想到這時頭****頂上窸窸窣窣一陣響動,大金牙突然身體騰在半空,像是被人提了起來。

我急忙舉起狼眼向山洞上邊照去,手電筒的光柱正好照在那張怪模怪樣的人臉上,它正懸在頭頂,俯視著我們冷笑。這張怪臉麵部微微抽搐,每動一下,大金牙就被從地上拉起來一截。

我吃驚不小,這他娘的究竟是個什麽東西。鬼臉高高地掛在洞穴上邊,這處洞穴越往裏邊空間越大,此處雖然距離同盜洞交叉的地方不遠,卻已極高,上麵漆黑一團,瞧不太清楚,我對胖子一揮手,胖子想都沒想,便把工兵鏟收起,用傘兵刀把纏在大金牙身上的粘絲挑斷,橫吊在半空中的大金牙身上得脫,掉在地上,我趕緊把他扶了起來,問道:“金爺,你怎麽樣?還能走路嗎?”

大金牙脖子被勒得都快翻白眼了,艱難地搖了搖頭,此番驚嚇過度,不僅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手腳發軟,也全不聽使喚了。

胖子盯著上麵的鬼臉,罵道:“我操,這麽多粘絲,難道是隻蜘蛛精不成?”說罷也不管那鬼麵究竟是什麽東西,抬手就把工兵鏟當作標槍,對準目標,掄圓了膀子飛了上去。

工兵鏟菱形的鏟尖正插進頭頂那張鬼麵,隻見怪異的巨臉下邊突然亮起兩排橫著的紅燈,上大下小,各有四盞,如同血紅的八隻眼睛一般。

一隻黑乎乎的龐然大物,從洞頂砸落下來,我見勢不妙,急忙拖著大金牙向旁邊避讓,一個漆黑的東西剛好落在我們原先所在的位置,我這次離它不足半米,用狼眼一掃,便把它的真麵目瞧得清清楚楚。

這是一隻巨大的人麵蜘蛛,通體黢黑,蜘蛛背上的白色花紋圖案,天然生成一長人臉的樣子,五官輪廓皆有,一樣不多,一樣不少。這張人臉形的花紋跟洗臉盆的大小一樣,蜘蛛的體積更大出數倍,八條怪腿上長滿了絨毛。

這種大蜘蛛我在昆侖山見得多了,背上生有如此酷似人臉花紋的極為罕見。當年當兵的時候,在昆侖山的一條大峽穀中施工,先是有一名兄弟部隊的戰友離奇失蹤,隨後在峽穀的深處,我們挖出了一個巨大的蜘蛛巢。士兵們哪見過這麽大的蜘蛛,好在部隊的軍人訓練有素,臨危不亂,用步槍和鐵橇把巢裏的三隻大蜘蛛盡數消滅,最後在蜘蛛巢的深處,發現了那名遇難者的屍體。他被蛛絲裹得像木乃伊一樣,身體已經被吸成了枯樹皮。

當時曾聽隨部隊一起施工的專家說起過蜘蛛吃人的慘狀,這種黑色的巨型人麵蜘蛛,屬於蜘蛛中一個罕見的分支,有個別名,叫作黑腄蚃①,它雖然能像普通蜘蛛一樣吐絲,但是不會結網。黑腄蚃吐出的蜘蛛絲粘性雖大,卻韌度差,不耐火。普通蜘蛛的絲耐火,有彈性,耐切割,強度是鋼絲的四倍,但是黑腄蚃不具備這些特點,它從不結網,隻通過蛛絲的數量多,體內的毒素含量大來取勝。

它的下頜有個毒囊,裏麵儲存著大量毒素,一旦用蛛絲捕到獵物,便隨即注入毒素,可怕的是人體在中了這種毒素之後,隻是肌肉僵硬,動彈不得,意識卻仍然能夠保持清醒,包括痛感也仍然存在。

不過更可怕的是,蜘蛛在對獵物注入麻痹毒素的同時,還會同時注入一種消化液,使獵物活活地被融化,供其吸食。當時我和部隊中的戰友們,聽得不寒而栗,這種死法太恐怖了。

過去的記憶像閃電般在我腦中劃過,此時隻和那隻巨大的人麵黑腄蚃相距半米,這麽近的距離,在狼眼的光柱中,每一根黑毛都看得格外清楚,忍不住頭皮發麻,不等這隻剛摔落下來的黑腄蚃有所行動,我便立刻用手中的傘兵刀向它刺去。

一刀直進,如中牛革,傘兵刀又短,沒傷到這隻人麵黑腄蚃,卻把它紮得驚了,一轉身,便朝我撲了過來。我知道黑腄蚃的八條怪腿是一種震動感應器,傘兵刀長度不夠,無法給它造成傷害,於是舉刀橫劃,剛好割到黑腄蚃的前肢上,那傘兵刀十分鋒利,二指粗細的繩索反複割得幾下,也能割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