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吹燈之龍嶺迷窟

第45章

第45章

這時聽劉老頭說這不是眼球,而是個字,我如何不急,掏出香煙給劉老頭點上一支。這時候招待所食堂已經封灶下班了,劉老頭正好閑著無事,就把這件事的經過講了一遍。

其實就發生在不久之前,算來還不到三年的時間,當時考古隊的專家住在古藍縣這間招待所,清點整理回收上來的骨頭。地方上的領導對此事也十分重視,把招待所封閉了,除了工作人員,閑雜人等一概不得入內。

在招待所食堂工作的劉老頭,是個好事之人,平時給考古隊隊員們做飯,沒事的時候就在旁邊看熱鬧,人家幹活,他就跟著幫忙。考古隊的專家都吃他做的飯,也都認識了他,知道這老頭是個熱心腸,有時礙於麵子,對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別偷東西或者搗亂,願意看就讓他看看。

這次考古工作回收了大量的龜甲,還有一些不知名的動物骨頭,每一片骨甲上都雕刻了大量的文字和符號,但是大部分都已經損壞,收上來的都殘缺不全,需要付出大量的人工與時間進行修複。

不過在眾多破碎的骨甲中,有一個巨大的龜甲最為完整,這副龜甲足足有一張八仙桌大小,考古人員用冰醋酸混合溶液清洗這片龜甲之時,劉老頭剛好在旁見到,那上邊出現最多的一個符號,是一個像眼球一樣的符號。

劉老頭別的不認識,隻覺得這符號十分醒目,一看就知道是個眼球,就問那位正在做整理工作的考古隊員,這符號是不是代表眼球,那位考古隊員告訴他道:“不是,這是個類似於甲骨文的古代文字,不是眼球……”

話沒說完,就被工作組的領導,一位姓孫的教授製止,劉老頭清楚地記得,當時孫教授告誡那個考古隊員,說這些都是國家機密,絕對不能向任何人透露。

劉老頭心想我一個做飯的火夫,關心你這國家機密做什麽?也就不再打聽了,但是越想越覺得好奇,這幾千年前的東西,能有什麽到現在都不能對外界說的國家機密?是不是虛張聲勢蒙我老頭?但是人家既然要遵守保密條例,不歡迎多打聽,不問就是了。

但是自從那塊大龜甲被收回來之後,我們這招待所就三天兩頭地走水(失火),搞得人人不得安寧。

從那又過了沒幾天,考古隊看骨甲收得差不多了,又覺得這裏火災隱患比較大,於是就收拾東西走人,把骨甲都裝在大木箱子裏,足足裝了一輛大卡車。

後來的事可就邪性了,據說想空運回北京,結果軍用飛機在半路上墜毀了,所有的東西,包括那些刻著字的骨甲,都燒沒了。

整個十五人組成的考古工作組,隻有那位孫教授幸存了下來,他是由於把工作手冊忘在了縣城招待所,匆匆忙忙地趕回來取工作筆記,就沒趕上那趟飛機。

孫教授在古藍縣聽到飛機墜毀的消息,當時就坐地上起不來了,還是我帶著幾個同事把他送到衛生院,可以說我算是半個他的救命恩人。後來凡是孫教授來古藍附近工作,都要來看看我,跟我喝上兩盅,但是我一問他那些骨甲上的文字是什麽意思,孫教授就避而不答,他隻是勸我說那些字都是凶險邪惡的象征,還是不知道的為好,以後最好都不要再打聽了,反正都已經毀掉了。然後每次他都歎息說,恨不能這輩子壓根沒見過那些字。這不是今天一瞧見你背上這塊紅斑,我就想起來那些可怕的文字來了,簡直就是一模一樣。這可不是什麽皮膚病,你究竟是怎麽搞的?

我聽到這裏忍不住反問劉老頭道:“劉師傅,合著您也不知道這字是什麽意思?”

劉老頭哈哈一樂,故作神秘地對我說道:“老弟,我隻知道這是個古代文字,確實不知道這字什麽意思。不過有人知道啊。來得早不如來得巧,那位孫教授現在剛好住在你的樓上,他每年都要來古藍工作一段時間,這不讓你趕上了嗎。”

我一把握住劉老頭的手,迫不及待地說:“劉師傅,您可真是活菩薩啊,您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可一定得給我引見引見這位孫教授。”

劉老頭拍著胸口打保票:“引見沒問題,不過姓孫的老小子,嘴特嚴,他肯不肯對你講,那就看你自己怎麽去跟他說了,你背上長的這塊斑,這麽特殊,說不定他就能告訴你。”

我讓劉老頭在食堂等我一會兒,我準備一下,再同他去拜訪住在招待所二樓的孫教授。我先回到房中把事情對大金牙和胖子說了一遍。

由胖子留在房中繼續看守聞香玉原石,我讓大金牙跟我一起去,他經商多年,言辭話語,應付社交活動遠比我有經驗。

我們二人換了身衣服,就到招待所食堂找到劉老頭,我對劉老頭說道:“劉師傅,我們空著手去有點不太合適,但是這時候也不早了,想買些點心水果也不容易……”

劉老頭說:“用不著,瞧我麵子。但是你們不是倒騰古玩的嗎?記住了啊,這件事千萬別在孫教授麵前提,他這人脾氣不好,最不喜歡做你們這行的。”

我和大金牙立刻表示,對此事絕口不提,就編個瞎話說我們是來古藍出差的,由於背後長了個酷似甲骨文的紅斑,聽說孫教授懂甲骨文,所以冒昧地去請教一下,看看這究竟是皮膚病,還是什麽別的東西。

三人商議已定,便由劉老頭帶著,到二樓敲開了孫教授的房門,說明來意,孫教授便把我們請進了房中。

孫教授將近六十歲的樣子,幹瘦幹瘦的一個老頭,皮膚黝黑,脊背有點羅鍋,這大概是和他長年蹲在探方裏工作有關係。孫教授滿臉全是皺紋,頭發禿頂比較嚴重,外圍疏疏落落的剩下一圈,還舍不得剃光了,梳了個一麵倒的螺旋式。雖然樣子老,但是兩眼炯炯有神,也沒戴眼鏡,除了他的發型之外,都和常年在地裏勞作的農民沒有區別。

他同我認識的陳教授相比,雖然都是教授,但不是一個類型,差別很大。陳教授是典型的學院派,是坐辦公室的那種斯文教授;而這位姓孫的教授,大概是屬於長期實踐於第一線的務實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