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吹燈之龍嶺迷窟

第69章

第69章

村裏的幾個大大小小的頭腦正急得團團亂轉,省裏派來的兩名考古人員下了洞後就沒動靜,拉上來的大筐也是空的,又沒人敢下去探上一探,回頭上級怪罪下來,委實難以開脫。

村長等人正沒理會處,見民兵排長回轉了來。這位排長是全村有名的大膽,既然村民們都不敢下洞,隻好再讓民兵排長給大夥帶個頭。

民兵排長不等村長發令,就把我和Shirley楊引見出來,說這二位是中美合作所的,也是考古隊的,與下麵生死不明的那兩個考古工作者都認識。

村長連忙把我緊緊抱住:“我的個同誌啊,我們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總算把組織上的人給盼來了。”隨後訴說了一大堆麵臨的困難,不是村委會不想救人,而是村裏人都被這棺材鋪的傳說嚇怕了,本來有一個排的民兵,但是從七九年開始,編製就沒滿過,滿打滿算就七八個烏合之眾,都沒受過什麽正規的訓練,遇到這種突**況,不知該如何應對,既然有上級派來的同誌,那民兵就全歸你指揮。

我聽明白了村長的意思了,他是把責任都推到我身上。現在我也顧不上跟他掰扯這個,進屋看了一眼地穴,棺材鋪堂中的地磚被撬開了很多,下邊露出一條巨大的縫隙,裏麵黑洞洞的,也看不清究竟有多深。我什麽家夥都沒帶,隻憑我和Shirley楊下去救人十分困難,必須有人幫忙。

於是我先讓村長派一個腿腳快的村民,到縣城去搬救兵,不管是公安也好,武警也好,還有醫務人員,讓他們越快趕來越好。不過這種鄉下縣城的職能部門,一旦運轉起來需要層層請示,級級批複,效率極低,也不能完全指望著他們能及時趕來。

我知道孫教授等人已經下去時間不短了,真要是有危險,多半早就死了,隻能祈求祖師爺保佑,他們隻是被困在下邊,這樣我們下去救援還有一線機會。但是欲速則不達,這回不能再貿然行動了,而且這些民兵們都是烏合之眾,必須提前做好準備,要是再出意外,就麻煩大了。

隨後讓民兵排長集合全體民兵,算上那位民兵排長,一共有八個人,都拎著燒火棍和紅纓槍站成橫向一列。我站在前邊對他們說道:“同誌們,我們有兩位同誌在下麵遇難了,我現在要帶著你們去救他們,大夥都聽我指揮。不要有太多的顧慮,這下邊絕不是什麽陰曹地府,有可能是個古代的遺跡。我請你們去救人,也不會是義務勞動,你們每人有一百塊錢的勞務費,把人救上來,每人再多給一百,怎麽樣?同誌們有沒有決心?敢不敢去?”

眾民兵剛開始都沒精打采的,不想去冒險,但是村長發了話,又不能不聽,有幾個人甚至打算裝肚子疼不去,但是聽到後來說是一人給兩百塊錢勞務費,立刻精神百倍,一個個昂首挺胸,精神麵貌為之一變,齊聲答應。

我見金錢攻勢奏效,就讓大夥把村裏武裝部的幾把步槍帶上,又讓村長準備了蠟燭和手電筒,農村有那種用樹皮做的胡哨,一人發了一個。

Shirley楊提醒我說:“這地穴至少有兩層以上,而且兩層之下,還不知更有多深。孫教授他們可能想看看下麵的一層受空氣侵蝕的受損程度,在那裏遇到了什麽。由於地下環境中鹽類、水分、氣體、細菌等化學、生物的作用,遇到空氣,有一個急劇的變化,對人體造成的傷害極大,所以咱們每人都應該再用濕毛巾蒙住口鼻,點上火把,火把熄滅就立即後退。”

我點頭稱是,讓大夥按照Shirley楊的話進行準備,留下三個民兵,在上邊專門負責升降吊筐,另外讓村長帶領村委會的人把住大門,不要讓不相幹的人進來。

看差不多準備就緒,我正要當先下去,忽然見門外一陣喧嘩,有個瞎子趁亂擠了進來。此人頭戴一副雙元盲人鏡,留著山羊胡子,一手拿著本線裝舊書,另一隻手握著竹棍,焦急地尋問棺材鋪裏一眾人等:“哪位是管事的?快請出來說話。”

我不耐煩地對村長喊道:“不是不讓閑雜人等入內嗎?怎麽把這瞎子放進來了?快把他趕出去,別耽誤了我們的要緊事。”

瞎子聽見我說話的方位,用棍棒捅了我一下:“小子無禮,諒你也不知老夫是何許人,否則怎敢口出狂言,老夫是來救爾等性命的……”

村長也趕過來對我說:“胡同誌,這位是縣裏有名的算命先生。去年我婆姨踩到狐仙中了邪,多虧這位先生指點,才保住性命,你們聽聽他的說話,必定沒錯。”

我心中焦躁異常,急於知道孫教授的生死下落,便破口對瞎子罵道:“去你大爺的,當年我們橫掃一切牛鬼蛇神的時候,怎麽沒把你給辦了,那時候你躲哪去了,現在冒出來裝大尾巴狼,我告訴你趕緊給我起開,別跟這礙事。”

瞎子把嘴一撇,冷哼一聲:“老夫昔日在江西給首長起過卦,有劫難時自有去處,那時候還沒你這不積口德的小輩。老夫不忍看這些無辜的性命都被你連累,一發斷送在此地,所以明示於你,這地穴非是尋常的去處可比,若說出裏麵的東西來,怕把爾等生生嚇死。”

我忍無可忍,真想過去把瞎子扔進地穴裏,但是看這算命瞎子在村民們眼中很有地位,真要戧起來,免不了要得罪很多人。最可恨的是我好不容易用金錢糖衣炮彈,打消了民兵們的迷信思想,偏在此時,冒出個瞎子胡說一通,說得這些民兵一個個地又想打退堂鼓了。

我氣急敗壞地對瞎子說道:“這地穴中是什麽所在?你不妨說出來讓我們聽聽?要是嚇不死我,你趁早給我到一邊涼快去。”

算命的瞎子神色傲然,對我說道:“你看你看,意氣用事了是不是?嚇死了你這小輩,老夫還得給你償命,過來,讓老夫摸摸你的麵相。”說罷也不管我是不是願意,伸手就在我臉上亂捏。

瞎子邊捏我的臉邊自言自語:“曆代家傳卦數,相術精奇匪誇;一個竹筒裝天機,數枚銅板卜萬事;摸骨觀人不須言,便知高低貴賤……”

瞎子忽然奇道:“怪哉,凡人蛇鎖靈竅,必有諸侯之分,看來大人您還是個不小的朝廷命官……”

我被瞎子氣樂了,我現在屬於個體戶,在這冒充國家幹部,不知怎麽被他知道了,就拿這話來唬我。我們家哪出過什麽諸侯,擱現在來算,夠諸侯級別的封疆大吏,在地方上是省長,在軍事上少說也得是大區的頭頭,我最多當過一連之長,真他媽的是無稽之談。

隻聽瞎子繼續說道:“你如果不走仕途,注定沒有出頭之日啊。你們如果想下地穴,必須帶上老夫,沒了老夫的指點,爾等縱然是豎著進去,最後也會橫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