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吹燈之龍嶺迷窟

第73章

第73章

缸中聲響不絕,但是卻無人回答,我救人心切,哪裏還管得了許多,立刻把最後的插栓拔掉,缸上回旋的空間有限,我便用手攀緊鐵鏈,想用腳踢開缸蓋。

這時候我腦中突然出現一個念頭:“古時候有種缸棺,以缸為棺,把死人裝進裏頭掩埋,不過十分少見,我從來沒遇到過。難道這口奇特的漏眼大缸,就是一口缸棺,裏麵有死而不滅的僵屍作祟?”

我們這次來陝西隻帶了兩支手電筒,不過都在Shirley楊的包裏,我現在爬到缸頂,身上除了摸金符之外,什麽器械都沒有攜帶,連個黑驢蹄子也沒有。不過我隨即打消了這種念頭,我對我那半本《十六字陰陽風水秘術》非常信任,既然按書中記載,這種地方不會有僵屍,就肯定不會有,他娘的這裏要真有粽子,我回去就把那半本書撕了。當下一咬牙關,硬著頭皮把缸蓋踢開。

洞中本就黑暗,Shirley楊和三個民兵都舉著火把在下頭,我此刻人在半空,隻見怪缸中黑咕隆咚,再加上被下邊的火把將眼睛一晃,更是什麽也看不見。我俯下身去想讓下邊的人拋個手電筒上來,剛一彎腰,隻聞得一股腥臭直衝鼻端,嗆得喘不過氣來。

我連忙捂住鼻子,拿眼睛向怪缸中掃了一眼,黑暗中隻見有隻白色的人手從缸中伸了出來,我驚聲叫道:“孫教授?”連忙伸手去握那隻手,想把他拉上來。

可是我的手一碰到缸口的那隻手臂,就覺得不太對頭,又濕又硬——是手骨而不是活人的手。反應過來已經晚了,因為太著急,已經拽著手骨把一具張著大口的骷髏人骨扯了上來。

雖然光線昏暗,但是骷髏被我扯了出來,看得卻是真切,白森森,水汪汪,這事情完全超出預料,嚇得我大叫一聲,從缸上翻了下來,大頭朝下摔進了水潭。

那深潭中的水冰冷刺骨,我頭朝下腳朝上摔了進去,被那潭水嗆得鼻腔疼痛難忍。好在我自小是在福建海邊長大,不管是軍區帶跳台的遊泳池,還是風高浪急的海邊,都是小時候我和胖子等人遊泳的去處,水性就是那時候練出來的,小時候不知道什麽叫危險,多少次都差點淹死在水裏。

此時落入潭中,心中卻沒慌亂,在水中睜開眼睛,沒有光源,必須立刻遊回潭口,否則就要活活嗆死在水裏。但是四周一片漆黑,摔下來的時候頭都暈了,完全失去了方向感,在水裏又聽不到聲音,真好像已經死了一樣。

正在我已經絕望了的時候,忽然眼前一亮,有人拿著防水手電筒朝我遊了過來,不是旁人,正是Shirley楊。這潭口上小下大,一旦掉下去,兩分鍾之內不遊回來,就得淹死在下邊。Shirley楊不敢耽擱,從民兵身上抓起一根繩子,拿著手電筒躍入了水潭。

我知道這時候再也不能逞能了,趕緊握住Shirley楊的手,民兵們在上頭拉扯繩索把我們兩個人拽了上去。

Shirley楊臉色刷白:“你個老胡,這回真是危險,我再晚上幾秒鍾……沒法說你,簡直是不堪設想。”

我也是緩了半天才回過神來,對Shirley楊又是感激又是慚愧:“又他娘的差點去見馬克思,不過一回生二回熟,在鬼門關前轉悠的次數多了,也就不害怕了。再晚幾秒也沒關係,大不了你們把我拽上來,再給我做幾次人工呼吸……”

我正要再說幾句,那口懸在半空的怪缸又傳出一陣陣聲響,似乎有人在裏麵敲大缸壁求救……

眾人一齊抬頭,望向吊在半空的怪缸,心裏都有一個念頭:“活見鬼了。”

我對Shirley楊說道:“別擔心,我再上去一趟瞧瞧,倘若我再掉進水裏,你記得趕緊給我做人工呼吸,晚了可就來不及了。”

Shirley楊白了我一眼,指著民兵排長對我說:“想什麽呢,要做人工呼吸,我也會請那些民兵給你做。”

我對Shirley楊說:“你怎麽這麽見外呢?換作是你掉到水裏閉住了氣,需要給你做人工呼吸,那我絕對義不容辭啊我……”

Shirley楊打斷我的話,對我說道:“我發現一個是你,還有一個是那個死胖子,從來不拿死活當回事,什麽場合了還有心情開玩笑。對了,我問你,你在上邊看到什麽東西了,能把你嚇得掉進水中?孫教授在裏麵嗎?”

我一向以胡大膽自居,這一問可揭到我的短處,怎麽說才能不丟麵子呢?我看著懸在半空的怪缸告訴Shirley楊等人:“這個……我剛一揭開缸蓋,裏麵就嗖嗖嗖射出一串無形的連環奪命金針,真是好厲害的暗器,這也就是我的身手,一不慌二不忙,氣定神閑,一個鷂子翻身就避了過去,換作旁人,此刻哪裏還有命在。”

Shirley楊無奈地說:“算了我不聽你說了,你就吹吧你,我還是自己上去看看好了。”說罷將自己濕漉漉的長發擰了幾擰,隨手盤住,也同樣讓兩個民兵搭了手梯,把她托上缸頂。

怪缸中還在發出聲響,民兵們又開始變得緊張起來,懼怕缸中突然鑽出什麽怪物,我告誡他們,千萬別隨便開槍,接著在下麵將手電筒給Shirley楊扔了上去,告訴她那口怪缸裏有個死人的骨頭架子,讓她也好有個心理準備,別跟我似的從上邊掉下來。

Shirley楊在上麵看了半天,伸手拿了樣東西,便從怪缸上跳了下來,舉起一個玉鐲讓我們看,我和民兵排長接過玉鐲看了看,更是迷惑不解。

我在潘家園做了一段時間生意,眼力長了不少,我一眼就能看出這隻玉鐲是假的,兩塊錢一個的地攤貨,根本不值錢。難道那口怪缸中的白骨是個女子?而且還是沒死多久,那她究竟是怎麽給裝進這口怪缸的?是死後被裝進去的,還是活著裝進去淹死的?以“缸棺”安葬這一點可以排除,中國人講究入土為安,絕不會把死者泡在水裏,眼前這一團亂麻般複雜的情況,果然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Shirley楊對我說:“老胡,你猜猜那口缸裏是什麽東西發出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