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夫大人別太猛

第114章 陪嫁的意義

第114章 陪嫁的意義

鳳流雲的話音落下,鳳三身形一僵,隨即笑聲傳來,灑脫不羈:“沒關係,鳳三這個名字用慣了也挺好的。”

鳳流雲手握裝著鳳丹青魂魄的瓷瓶,一直望著鳳三離去。

走的沒有半分遲疑。

“大少爺。”

宗祠裏,徐天一身黑衣走出來,站在了鳳流雲身後。

鳳流雲靜默佇立良久,道:“徐天,我能拜托你一件事麽?”

“您說。”

“為丹青養魂。”鳳流雲盯著掌心裏冰冷的瓷瓶,徐天感受到那瓷瓶裏隱約透出來的熟悉的氣息,大驚失色!

他身側的手莫名名狀的輕顫著,“這是……”

“丹青的殘魂。”鳳流雲輕笑了下,“鳳家前途難卜,我不放心她留在鳳家。你帶著她,我安心些。”

徐天震驚的望著他。

“不管鳳家願是不願,出了一個鳳三,就已經無法置身事外了。父親將鳳家交給我,我這一生都要守護家族,至於丹青,如果你願意的話,請幫我好好保護她。”

“若是將來鳳家沒了,至少丹青還在。”

說出這話的鳳流雲臉上,帶著一抹悲哀,徐天怔怔的望著他,仿佛陡然之間,這個與世無爭的大少爺,有哪裏變得不一樣了。

變得高大起來,變得……沉重。

徐天鄭重的將小瓷瓶接過,激動的眼眶發熱,他緩慢的開口:“徐天將誓死保護二小姐,即便我死,也不會讓她再受到任何傷害。”

鳳流雲淡淡揮手:“去吧,不要再待在鳳家。”

徐天大步離去,鳳流雲忽然叫住:“等等。”

“把這個,給鳳三。”

徐天將將轉身,一把劍便扔了過來。他穩穩接住一看,劍身樸實無華,劍柄上有著斑駁血痕。

這劍一入手,那劍身上的凶戾之氣便險些擭了徐天心神,他忙定了定神,握著劍的手像握著一塊冰,異常陰冷。

這樣戾氣深重的劍,不知殺了多少人,多少厲鬼,才連這區區一把劍,有如此強橫的戾氣與殺氣!

鳳流雲道:“這是白家的劍,鳳三的母親當年親手封印在鳳家宗祠,原本是想她回鳳家時讓父親交給她,如今她不肯回來,我也不想留著。”

徐天走了幾步,卻又停了下來。

他回頭望著鳳流雲,後者微抬著頭,望著藍天白雲,似在沉思,又似乎隻是在發呆。

徐天怔然良久,旋即走回去。

“大少爺,我也有東西交給你。”

他咬破指尖,在空中書寫一道血符,隨即,十二影衛便出現在他身後。

徐天道:“這是鳳家家主代代繼承的十二影衛,鳳叔曾說過,如果哪天鳳三不需要別人保護的時候,就把它還給鳳家。我想現在,正是時候。”

望著這個年輕族長,徐天心底裏暗歎一聲,陡然單膝跪地,朝他行了一禮。

“鳳族長,您多保重。”

鳳流雲笑:“好。”

徐天帶著身影消失,宗祠前麵空曠的地麵上,十二影衛恭敬跪地,風聲拂過,他們的衣發卻紋絲不動。

鳳流雲麵前懸浮在空中的血符似有金光流轉,他緩緩抬手,那血符瞬間沒入他掌心消失不見。

刷地一聲,十二影衛同時單膝地,動作整齊劃一,冰冷無情。

鳳流雲轉身走進祠堂,陽光下,十二影衛霎時消失。

祠堂裏,一片昏暗。

長而高的靈台上擺滿了黑色靈位,鳳家曆代族人靈位皆在其中。牆上長明燈搖曳,光影映在地麵上,似鬼影亂舞。

祠堂一間連著一間,深幽而靜謐。

走廊裏,隻有鳳流雲的腳步聲一聲一聲回蕩不息。

最終,他停在鳳途的靈位前。

這裏擺放著鳳家曆代族長的靈牌,下方的靈台上擺放著祭品。香爐裏的香即將燃盡,負責祠堂打掃的族人被鳳流雲打發出去了,此時整個宗祠裏就隻有他一個人。

鳳流雲拿起一旁的香在燭火上點燃,對著鳳途的靈位拜了拜,遂將香插入香爐中。

青煙蜿蜒而上,鳳途的靈位在這淡淡的煙霧中,似也朦朧不清。

他拿出一塊玉石放在鳳途的靈位旁,那玉石之上,刻著鳳安然三個字。

離世前的鳳途,將這塊命石交到他手裏:“如果將來有機會,她願意回來鳳家,你告訴她,她有名字,她叫鳳安然。”

他靜靜地看著那三個鳳途親手刻上去的名字,眼前仿佛浮現出當年風華正茂的父親一臉溫柔的刻下這個名字時的音容笑貌。

那時的父親寬厚的大手輕輕拍在他肩上,笑得慈愛:“流雲,你有一個小妹妹,因為她太弱小,也許一輩子那麽很弱小,無法與你們並肩振興鳳家,所以我為她取名安然,我希望她能平平凡凡一世安然。”

鳳流雲喃喃道:“父親,我終於明白,為什麽您一直不肯讓她回鳳家。可是您的願望,終究要落空了。”

這個世上,不會有一世安然的鳳安然,隻有時乖命蹇的鳳三。

……

“黑妹。”

墨離正撥弄著浮在淡黃茶水上的一片茶葉,鳳三的身影在院門口響起。

他側眸望去,鳳三一臉的笑,往日眼中深藏的那些陰鬱之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坦然與明亮,她向他道:“我們該回去了。”

墨離放下茶杯,瞬間到了她麵前。

鳳三一把拽住他的手,牽著他走出鳳家。

門口,一身黑衣的徐天似乎等了許久。

他身邊插著一把劍,有清風襲來,似也不敢拭其鋒芒,自劍旁繞過,徐徐遠去……

聽到腳步聲,他轉過身,帶著兩人熟悉的賤笑,朗聲道:“我還是覺得做一個飯桶比較自在。”

鳳三見了他,眼眶發熱,卻是語氣不善:“徐天我真的覺得你這個陪嫁跟著我的意義不大,你看啊,吃的時候你吃的比誰都多,需要你的時候你比誰都沒用,真的,我實在不知道讓你跟著我有什麽好處。”

徐天淺笑:“陪嫁的意義不在於吃不吃的多能不能打,而是在於無論何時,都對你不離不棄。”

鳳三道:“但是跟著我做陪嫁沒什麽好,說不定什麽時候我沒錢了,你得跟著我吃糠咽菜,偶爾還要給我打雜外加在我不開心的時候給我當免費沙包……”她有些說不下去,想笑又想哭,紅著眼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