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有點可惜
第475章 有點可惜
他又說：“鳳三說，我也許要很久才能修煉成人，我不想你一直等著我，如果你想找別人……”
“那你……”
“你閉嘴！”鳳丹青一把拽住那樹枝，冷冷道：“我的命是你給的，這顆心也是你給你，你讓我找別人？我鳳丹青是那種朝三暮四的人嗎？”
“二小姐……”
“你再多說一個字，我就把你燒了！”
徐天：“……”
鳳丹青冷哼一聲，鬆開那樹枝，回了屋裏。
樹杆裏有道身影一直凝視著屋子。
不一會兒，鳳丹青出來了。
她拿了一條繩子一塊木板出來，在地上鼓搗了半天。
徐天默默的透過樹杆看著她忙碌。
她在做什麽？
不多會兒，他明白了過來。
是個秋千。
鳳丹青著實不是一個會做手工活的人，木板上的孔鑽的非常粗糙，她道：“我小時候有次過生日，許了一個願望。”
“我說，我希望徐天那個壞蛋變成一棵樹，這樣我就天天在他樹枝上蕩秋千。”
許這個願的時候，她才七歲。
那時十一歲的徐天笑她蕩秋千幼稚，把那棵樹給她砍了，還毀了她的秋千。
然後她在那年生日許了這樣一個荒唐的願望，哪曾想，如今成了真。
鳳丹青抹去眼角淚水，如果……
如果時間能倒回去的話，她決不記恨他。
那不是一個願望，那是一個詛咒。
忽然腰間一緊，她驚呼一聲，隨即被拉離了地麵。幾根樹枝一起動了起來，如同藤蔓一般，很快變成了秋千模樣，隨即她被放了上去。
沒有人推動，秋千蕩了起來。
鳳丹青緊緊握著那樹枝，身體一次一次被甩高，仿佛回到了小時候，她坐在秋千上，感受著飛起來的喜悅。
她微微揚唇，手掌鬆開，雙臂張開，迎著風一次又一次被甩上半空……
她知道他不會讓她掉下來，就像那時，她知道她落下去他去接住一樣。
那時他還太小，縱然接住了她，她卻還是蹭破了皮。
他如果不是那樹在那兒，她不會去蕩秋千，不去蕩秋千就不會摔傷，所以他把那棵樹砍了。
鳳丹青迎著風笑出聲來，垂眸望去，似乎原來那少年長大了，正緊張的站在下方，生怕她會掉下來。
她忽然想起，她似乎從來沒對那少年笑過。
她抓住樹枝，“徐天，放我下來。”
樹枝緩緩垂落，輕輕將她放在地上。鳳丹青來到樹杆前，伸手撫著粗糙的樹皮，想起睡夢中時他輕撫著自己時的觸感，那個時候，他是什麽模樣的？
她沒看見，在她手掌下方，有一道模糊的身影抬起了手，輕觸著她的指尖。
鳳丹青雖看不見，可卻記得他指尖的觸感。
她笑了笑，緩緩湊過去，在樹杆上輕輕落下一吻。
“以後，讓我來守護你，直到你修煉成人為止。一年，十年，二十年……無論多久，我都會等你。”
……
此後的日子，鳳丹青把屋後那一片荒地全都開墾成菜園子。
種了許多蔬菜，打理的像模像樣。
過了兩個多月，菜園子裏一片綠意盎然。
鳳丹青裹著外套坐在樹下，深秋的陽光帶著風一起襲來，她緊了緊外套，說：“徐天，我現在一個人也能睡著了，不過我還是喜歡和你一起睡，暖和。”
“聽說朝家大小姐懷孕了，”她悶笑，“你說她生出來的是人還是一窩狐狸？”
樹杆裏，有個身影默默傾聽。
“對了，墨離最近帶回來一個小女孩，墨大寶懷疑那小丫頭是墨離在外麵和別的女人生的私生女，那小丫頭叫夏時也，好像是北邙山夏家那位小姐？”
“最近公會裏來了一個很厲害的人物，似乎是白澤神獸，名叫一念。我聽大哥說，他和鳳三關係匪淺，隻是我不大相信。有次我去公會，正好兩人都在，他們坐在一起從頭到尾沒交談一句。”
“我似乎錯過了很多很多事啊，有點可惜。”
她裹了裹外套，樹枝落下來，替她擋去瑟瑟秋風。
她靠著樹杆，說著說著就睡了過去。
秋風徐徐，卻被擋在樹枝之外。
一道身影從樹杆裏走出來，全身上下，隻一對雙瞳眼眸格外明亮，身上各處全都灰褐色。
他蹲在鳳丹青麵前，手指輕輕觸著她的臉，又怕傷著她，縮了回去。
他的眸光在蕭蕭秋風裏變得溫柔，珍惜的將她的手握住，聽到她夢囈出聲，“徐天……”
鳳丹青總感覺身邊有個人一直在注視著自己，熟悉的暖意從她手上傳來，溫暖了她整個身心。她下意識伸手來抓，似乎抓住了什麽堅硬的東西，她眼睛猛地睜開！
秋光落眼底，有些襲人。
她不適的眯了眯眼，風過樹枝的沙沙聲響動著，像是誰的笑聲，在耳畔流淌。
她緩緩收緊手掌，掌心裏那殘留著溫度提醒著她，剛才，他來過。
徐天，我就知道，你隻是藏了起來。
鳳丹青打了個哈欠起身，到園子裏摘了些小西紅柿，兜在衣服裏回了屋子。不多時，她把洗好的西紅柿裝在水果盤裏，端到樹下，對著樹杆問：“你吃嗎？”
當然沒有人回答她。
她拍了拍樹杆，又問了一句：“吃嗎？”
腦海裏，傳來徐天無奈的聲音，“二小姐，別鬧。”
鳳丹青扔了顆西紅柿到嘴裏，一嚼，汁水溢滿口腔，她含糊道：“真甜。”
“吃不了這個，那喝點酒吧。”
她放下水果盤子，果真去屋子拿來了酒，摸著樹杆問，“喝嗎？”
徐天：“……”
“喝不喝？”
徐天：“……二小姐，別鬧了。”
鳳丹青道：“你不喝是吧，不喝我喝。”
她在樹底下坐下來，一口接一口的喝，喝兩口又和他說幾句話。
“我以前，覺得我能成為鳳兮祖先那樣的人物，大哥總是教育我，說我不能太自負，我卻總是笑話他不思長進。”
“可是你看，命運真愛捉弄人。大哥他隻想安穩度日，卻要扛起家族重擔。我被寄予厚望，卻落個英年早逝的下場。”
“幸好還有大嫂陪著他。”
“徐天，我突然想起來一個事。”
“我們以後要是結了婚，我不會生出一叢樹苗吧？”
徐天：“……”
鳳丹青有點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