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夫夜臨門:娘子,起來嗨

第85章 一步之遙

第85章 一步之遙

“他什麽意思啊?就這麽跑了算什麽?”吳芳菲望向已經沒影的大廳,嘴角抽了抽。

翟南無辜的睜大眼,“可能是忍受不住摧殘之類的吧。”

吳芳菲眯起眼,“你什麽意思?!”

翟南聳聳肩,“字麵上意思囉,我去看看有沒有匹配上的人。”

“站住,話不說清楚不準走!”吳芳菲一拍桌子,沒想到手一滑,反而把桌上的文件揮到了地上。

翟南翻翻白眼,蹲下身撿文件,吳芳菲有氣無力的靠坐在椅子上,“你說都這麽久了,桑榆會不會出什麽意外啊?!”

等了半天,竟然沒聽見回應,吳芳菲橫了翟南一眼,“你就不能說點話來安慰我嗎?”

這一眼就見翟南蹲在地上看著什麽,一臉的凝重,又像是驚喜,表情十分豐富。

“你看什麽呢?”吳芳菲湊上前,就見他手裏拿著的是高彬的畢業照,黑白的照片,像素不高,有些人臉似乎還有點模糊,也不知道是相機晃動了還是怎麽的。

翟南沒推開靠近的吳芳菲,而是指了指其中一個身影,“你覺得他像不像視頻裏的人?”

吳芳菲驚訝,一把奪過照片,定定的看了半響,“……不會是他吧?”

翟南搶過照片,衝從電腦裏調集資料的警員道,“試試他的。”

警員看了看照片,眨眨眼,見翟南和吳芳菲都一臉堅定的樣子,雖然覺得不可能,但還是飛速的調集資料,進行匹配。

吳芳菲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死死的盯著電腦屏幕,直到掃描結果出來,紅色大字,“配對成功”。

警員驚喜的站起來,衝王隊長叫喊,“隊長,找到了!!”

王隊長急忙跑過來,看到結果也是一愣,隨後,沉下臉,“立馬對趙鬱青進行抓捕!!”

辦公室裏的警員飛速的跑了出去,王隊長見吳芳菲和翟南麵色不好,“你們倆待在這裏等結果。”

吳芳菲拒絕,“不行!我要一起去!”

王隊長沒法,隻好帶著兩人一起走。

……

鋒利的刀刃輕而易舉的劃開皮膚,金屬的冰涼瞬間從腿部傳到神經,還有急速跳動的心髒,仿佛下一秒它就會直接從胸膛裏蹦出來。

“唔唔唔……”顧桑榆抬起頭,陰涼的地下室裏,衣服貼在身上,臉上已經分不清是淚水還是汗水,滿身的狼狽。

“別動寶貝,萬一割錯了怎麽辦?”趙鬱青柔聲安慰道,手下動作不停,“很快的,痛一下就好了哦!”

“嗚唔唔!!嗚嗚嗚!!!”

模糊不清的嗚咽聲回蕩在室內很是淒慘,一直安靜在紅木桌上的高跟鞋突然像是嗅到了美味一般,亢奮的跳動不停,“砰砰砰”的撞擊聲混雜著哀嚎,在滿是肢體的地下室裏,演變成無法抗拒的陰森,附在骨頭,冷到骨髓裏,像是阿鼻地獄。

鮮紅的血液從傷口處溢出,染紅了刀刃,滾燙的血液沾濕了手指,即使隔著手套,他依舊能感受到那溫度,熱得他手都一抖。

著迷的盯著指尖殷紅,趙鬱青享受的閉起眼,片刻後,激動的盯著不停掙紮試圖逃離的顧桑榆,“你果然是最好的,你的血能讓我徹底亢奮起來,這種滋味很美妙對不對?對不對?!”

顧桑榆死死的盯著他,眼底的怨恨讓一邊的高跟鞋蹦得更加歡快。

趙鬱青微微一笑,“我突然發現,你的眼睛也很美,我會幫你收藏起來的。”

“嗚嗚嗚!!”

顧桑榆絕望的閉上眼,任人宰割的恐懼讓四肢都僵硬,或許就是因為前所未有的恐懼,讓她更為的**,隨著手術刀的移動,她都能想象出它是怎樣破開她皮膚,深入血肉。

早知道,被酒店裏的女鬼掐死也好過被這個變態分屍。

“快快快!”女童在一邊叫喊著,對趙鬱青慢吞吞的動作十分不滿。

趙鬱青看似責怪的掃了女童一眼,“小孩子不能那麽心急,要學會耐心知道嗎?”

口上雖是這麽說著,但手間的動作卻不停,冰涼的刀刃沾染了血液,刀鋒都帶上熱度,好似就要與血肉融為一體。

趙鬱青微眯著眼,露出享受的神情,然而,下一秒,他嘴角的笑容卻突然凝固。

白皙指骨瘦長似乎帶著病態,修長又纖細,仿佛輕輕用力就能折斷,但就是這隻手卻握住他的手腕,讓他再也不能前進一厘一毫。

“你……”怎麽進來的?!

趙鬱青驚駭的盯著突然出現的男人,嘴裏的疑問還沒來得及出口,“哢擦”一聲響,手骨斷裂的疼痛已經奪去了他的心神。

“啊!!”趙鬱青扶著動彈不得的右手,疼得冷汗直流。

“好可怕,好凶好凶!”女童嘴裏嘀咕著,看那姿態竟是想直接逃跑。

墨千胤摸了摸顧桑榆流著血的傷口,輕瞥角落,清俊眉眼一片淡漠,修長指尖輕點在半空,就像是畫畫一般,奇異的是,空氣裏竟有淡淡金光流轉,古老繁雜的圖案匯聚,超越認知的神秘力量,驚爆眼球。

最後一筆落下,那符咒衝著女童急速而去,不過眨眼間,竟直接鑲嵌到了女童背後,淒厲的慘叫聲是幼童軟糯的聲線,卻勾不起人心的柔軟。

顧桑榆驚得一顫,下意識的側過頭,眼前卻是幹淨的掌心,輕眨眨眼,顧桑榆感覺到嘴上的膠帶被撕開,不同於前兩次的疼痛,是輕柔緩慢得好似瓷器的小心翼翼,一瞬間,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落在墨千胤手背上,將他燙得手都抖了抖。

“乖,不哭,等我一會兒,馬上就帶你離開。”

攏了攏遮掩住眼睛的發絲,墨千胤輕吻顧桑榆額頭,俊逸高傲都化作潺潺春水,柔情蜜語。

剛才哭得太厲害,一放鬆下來才發現喉嚨疼得說不出話來,顧桑榆眨眨眼,示意自己知道了。

墨千胤伸手抹去臉上的淚珠,知道她嚇壞了,眼淚控製不住的流,得到答案的他低笑,“乖女孩兒。”

顧桑榆躺在解剖台上,餘光隻能瞥見墨千胤戴上了架子上的消毒手套,順帶扯了一截膠帶,向門口走去。

閉上眼,黑暗的環境中,聽覺和嗅覺更加敏銳,讓她明白此時趙鬱青正在經受些什麽。

“你很喜歡掌控別人。”清淡的話語在昏暗的地下室裏顯得有些不真實,隨後,他輕笑一聲,似乎是趙鬱青勾起了他的興趣,“那就試試被掌控的感覺吧。”

“唔唔唔!!!”

熟悉的嗚咽猛地響起,歇斯底裏的慘叫悶在膠帶裏,卻無法減去其中的痛意,顧桑榆不安的顫了顫,刀刃化開皮膚,血液散發著熱氣,她都能想象出,那盛開一地的殷紅是無與倫比的妖異,滿含著恐懼。

“墨先生。”顧桑榆閉著眼輕叫,但成功的讓那利刃入體的聲音停下,讓顧桑榆知道,他正聽著,“我想回去了。”

“哐當——!!”

手術刀被隨意的扔在地上,顧桑榆聽到輕輕的腳步聲,在滴血、哀叫、急促呼吸的室內,化做詭異的協調,讓人心安。

她不由得側過頭,刺眼的白熾燈讓她眼前是白茫茫的亮光,即使眯起眼,也隻有淡淡輪廓。

瘦削的身影看起來有幾分孱弱,淡漠疏離應是高傲從容,在猶如地獄的犯罪現場,他依舊雍容優雅,真難想象,他狼狽的時候是什麽樣子。

扔掉沾滿血漬的手套,墨千胤眼中的嫌棄毫不掩飾,觸及眯起眼,一副努力想要看清模樣的女孩兒時,頓時柔和了神色。

割斷繩索,解開手銬,顧桑榆癱軟在解剖台上卻怎麽也動不了,也不知道是被束縛太久,還是被嚇成了軟腳蝦。

墨千胤伸手抱起顧桑榆,走動間,覺察到她偷看四周的動作,頓時將她的頭往懷中一摁,輕哼一聲,“與其看那些垃圾,不如多看看我。”

被強行扭轉了視線的顧桑榆默默收回眼,低聲道,“那個小鬼孩兒呢?”

“跑了。”墨千胤一臉從容,“短時間,它不會再出現,除非它想連鬼都做不成。”

“……哦。”顧桑榆縮在他懷裏。

墨千胤低頭看了看不言不語的顧桑榆,“睡會兒吧,沒事了。”

顧桑榆睜大了眼,聽得他低柔的話語,帶著濃濃的安慰,莫名的生出幾分睡意,一手抓住他的衣袖,不久,便失去了知覺。

墨千胤聽得沉穩的呼吸聲,站在台階上,垂眸看了看驀然出現在地下室內的紅色身影,原本如玉的白骨變得灰白,失去了最開始的光澤,即使隻剩下骨架,也能看出他的脆弱。

此時,他死死的盯著墨千胤,黑壓壓的眼眶裏空洞一片又像在深處醞釀著風暴。

墨千胤冷冷的盯著他,“果然留你在她身邊也沒多大的用處!”

一句話,似乎戳中了月的痛處,他身上的氣息瞬間一亂,壓抑化作擔憂,自責,上前的腳步卻頓在墨千胤退後的動作中。

“真可惜,你晚了一步。”

輕挑眉眼,墨千胤眼中看不出喜悅,平淡的聲音更像是宣判。

轉過身,緊閉的鐵門就像是觸動了開關,自動的打了開,刺眼的陽光讓墨千胤微眯了眯眼,神色是誰也看不懂的深沉,“那個人留給你了,你現在很需要他吧。”

月看了看牆角嗚咽的人影,緩緩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