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世陰陽錄

第179章

第179章

她突然感覺有什麽東西藏在意識的深處,已經呼之欲出了,但前麵還有一些迷霧阻擋了它出現。

她便把那層迷霧擺出來,嚐試著一點一點扒開:

“如果存在一個對一切了如指掌的人,那麽整個事件隻要有這個人操作就夠了,為什麽當初小樹林裏的情侶還需要別人跟蹤監視?”

“而那兩本書本身沒有力量,這個轉移能力卻可以在書上使用,也就排除了目標事物的力量對能力的限製。那按照你剛才的說法,學姐被你的紅棺困住,隻剩下氣息被隔離這個可能,這樣看來有可能當時對方是靠感應學姐的氣息行動的。”

“但月茹身上不存在氣息,圖書館的假書也沒有氣息,對方不能靠氣息定位兩者,其行動是不是就需要自己看到或從哪裏得知這個場景才行?

“這樣反向一推,學姐當時會被紅棺困,有沒有可能因為對方看不到發生了什麽,才沒有第一時間動作?”

“按照這個思路再看前麵的問題——小樹林裏的情侶為什麽需要‘便衣’監控?我記得和範婷婷去圖書館的時候,那層樓幾乎沒有學生,我們所在的區域附近更是一個人也沒有,我們假定那便衣當時不在圖書館,那有沒有可能使用這能力的幕後人自己可以看到圖書館的場景,卻沒辦法看到小樹林裏的場景,所以才找了人在小樹林監視?”

“再看月茹被重新標誌陰氣那天,那個便衣在陰氣出現之前已經在你的場裏,你的場看不到外界,所以便衣看不到我和月茹後來的方位,這無疑又排除了他是幕後人‘眼線’的可能。”

“當時還有一個布場的人,如果也假設他沒在圖書館出現過,那他是幕後人‘眼線’的條件也不充分,所以當時那個幕後人也必須要親眼看到月茹的方位才能行動。”

“綜合以上幾點,我們大致能推出:對方能看到圖書館和校道這些地方,但看不到小樹林和你場裏的場景。

那現在我還有一個問題:通過鏡頭之類的設備可以看到你的場嗎?”

第185章 查到淩安賦

莫語這麽一問,霂璃基本猜到她想說什麽了,回答:“能力夠的人能看到有場,但絕對看不到裏麵具體的場景。”

如此莫語便可推斷:“那我覺得很有可能對方藏的地方在——”

“監控室。”

莫語和霂璃異口同聲。

趙月茹聽得一愣一愣,完全跟不上這兩個人的思維,隻聽懂最後“人在監控室”這個結論。

她馬上聯想到有個一臉陰險的壞人一直“視奸”學校裏每一個人每一個舉動,瞬間渾身一哆嗦,身冒冷汗。

這時霂璃又問:“那真書你要怎麽解釋?宿舍裏可沒有監控。”

莫語沒有第一時間回答,看向陽台目露深思:“範婷婷第一次找到真書的時候,是她自發的有意識的行為,而真書被她保留了幾天也沒有迷惑人的跡象。

直到現在真書再次出現,才有了攝魂這個能力,這讓我有點奇怪。

所以我想這本書消失的同時,會不會也被人做了手腳?對方應該不能確定書被人找到後會被帶到哪裏吧?而無論拿到哪裏,大概率是在室內,室內有監控的地方又不多,對方要成事是不是就要確保真書發出的力量不受位置限製?

那我們再看學姐——那人對學姐的操控不像隨時親力親為,否則標記陰氣多此一舉了。我的猜測是隻要哪裏陰氣量足夠,學姐就自動出現,隻有她出意外的時候那人才會幹涉,所以我想現在這本真書有沒有可能和學姐一樣,時機對就能自行運作。”

霂璃一邊聽著,一邊頷首,看不出想法。

聽莫語說完,她才道:“在你假使正確的前提上,這些推測都很有道理,雖然還有別的地方存在疑點,但是大部分事情都解釋得通。”

她又沉吟片刻,突然歎了口氣,揉揉太陽穴:“我現在也亂,這些疑問一時半會兒沒辦法完全理清,就先按照這個方向走吧,我先把今天的任務完成了再來做計劃。”

莫語沒有異議,讓霂璃先安心動作。

霂璃把宿管宿舍的鑰匙給她,讓她提防書有異狀,之後就專心運功了。

專注下來的霂璃坐得筆直,捏著印契,吐氣輕淺,注意力高度集中。

之後巨大的紅蠍再次出現在地麵,一隻接一隻地往室外爬去。

莫語看著一隻隻紅蠍在地上成形,先是出現一個淡紅的輪廓,再逐漸有了細節。

就像現場作畫,一點一點添加細枝末節,隨著細節豐富顏色也越來越深,完全定型後就似有了生命一般往外爬,自己也知道方向,若不是因為還有更小的細節沒有兼顧到位,這儼然就是真的蠍子。

莫語突然對這種技能產生興趣,琢磨著哪天學一學。

這時她想到要問江錦有沒有記錄功法或陰間知識之類的書籍,免得她一天到晚隻能單向訓練,效率極低,她把手機拿出來,正要給江錦發短信,突然,手機率先震動起來。

莫語一看來電顯示,是杜宇航,便讓趙月茹在裏麵看著,自己出去接電話。

杜宇航的聲調有些高,顯然是激動的,莫語才接上電話他就喊道:“查到了查到了!學姐她爸,對比我查到的資料和那個有嫌疑的老頭,很有可能就是一個人!”

莫語一聽,問具體什麽情況。杜宇航語速極快道:“我查到學姐她爸——那個叫淩安賦的,在市裏精神病院的治療記錄。

從院方入院登記來看,他是三十年前被他堂兄送到醫院治療的,我從院方記錄找到堂兄的聯係方式,打過去空號,還是自己找關係再查才拿到對的號碼。

後來打電話去問才得知堂兄去世了,不過根據他家人反映,他們是外地人,所以當年堂兄送他進醫院沒多久就回外地,此前他找了地下渠道把淩安賦家的房子賣了,拿到的錢用來付淩安賦的醫療費用,不過是不是全拿來付費我很懷疑,因為院方所記錄的淩安賦的繳費情況,壓根沒付多少,後麵很長一段時間都是欠費的。

之後應該是醫院找不著人給錢,一直免費給淩安賦治療,過了幾年不知為何醫院就把他放了。

而堂兄家人說淩安賦進院之前腿就已經被人打折,因為治療不及時,造成永久性傷害,走路必須拄拐,這和教授小區看門大爺的描述是符合的。”

杜宇航說的信息很長很多,語速又極快,說完一口氣險些憋不過去,深呼吸了好幾下才緩和一些。

他幾乎把他所有調查結果都說出來了,最後一句才提到重點,這讓莫語有點急,聽他好不容易說完,莫語想著淩安賦從出院到今天的間隔也不小,單憑瘸腿這一點無法完全證明和看門大爺說的就是同一個人,便問:“還查到別的嗎?住址有沒有?”

杜宇航又喘了兩口氣,莫語在這間隙聽到他的腳步聲,感覺他正在踱步。

之後杜宇航道:“有,他現在住的廉租房,我已經上去看過,家裏沒人,現在我在樓下等看能不能把人等到。”

莫語對這個做法沒有意見,隨他去了,又問:“還查到別的嗎?”

“嗯,我還查了蔣教授家的情況,你猜怎麽著?我查到他女兒蔣慧有過兩次婚姻,最早一次是在學姐出事兩年後,在外地和一個男的結婚了。

我問蔣教授自己女兒結婚的事,他口口聲聲說蔣慧至少學姐出事**年後才結的婚,那已經是蔣慧的第二次婚姻了,結婚對象和我查的也不是同一個人,也就是說,蔣慧第一次婚姻完全隱瞞了自己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