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來人
第二十二章 來人
這個聲音一出，我愣了愣。順聲看去，一個人就從略微渾濁的樹林中走出來。
這是老五，剛才出地牢時老五就不見蹤影了，我隻當他已經離開，不想他竟然沒走，還在這時候現身。
而當看到老五的臉，我更是愣神。這張臉方圓正適，略有棱角，一雙杏核眼，半邊刀鋒眉，發際線高到天際，露出印堂，耳有耳樣，鼻有鼻型。本是個正派不阿的模子，偏偏嘴角勾著邪魅的笑容，很是違和。
老五或許見到我直盯著他，就問：“小子，你看什麽看？我長帥了是不是？”
靠，這騷包樣子，真對不起他的臉。
但這人臉和老五是兩樣，聲音總還是沒變的，我不知所以，就問：“真是你？”
他就哈哈笑道：“可不就是我。你小子，這才過多久，我都不認得了？”
妹的，臉都換了一張，認得才是怪事。
不過他這樣子說，我也就確定他的身份了。這老五也不知是如何做到的，竟然可以換了臉皮，當讓我更忌憚、高看了一分。
不過我卻生了些許惱怒，對著老五就問：“你跟蹤我？”
老五瞥我一眼，不屑的吐出個“呸”字，繼而說：“我需要跟蹤你？憑我的本事，找你不過幾分鍾。喂，你小子別小人之心了，有什麽事說出來，說不定我還有辦法，不是想著你小子能力不夠，我還不來呢！”
我小人之心？我他娘知道你還有什麽本事！
盯著老五，我心裏打起十二分的警惕，說：“不用！”
雖然當時被他抓著憋屈，但答應了的事，我還沒有失言過。接了這個事，那自然不能再隨便要雇主物質上的東西，這是規矩。
老五撇撇嘴，不置可否，又問：“真不用？”
廢話真多！真不知道他哪裏來的這麽多話。
而後他又往旁邊一瞥，看著藍潔就笑了：“咦，這小姑娘長得不錯。”
藍潔嚇得急忙躲到孫苗身後。
我瞪了老五一眼，還想扯他兩句，孫苗卻拉了拉我，問：“方舟，這個人可不可信？”
老五來曆神秘，身手也強得誇張，我和他僅僅才第二次見麵，哪裏知道這是個什麽樣的人，就回答說：“最好別信！”
老五走上前來，就大罵道：“你小子說什麽？我不可信？我還能害你不成？”
他瞪著眼睛，是生氣模樣。
我冷哼道：“誰知道你會不會。”
老五指著我又罵：“好你個小子，給你的好處都忘了是吧？我要害你，還用等到現在？再說了，你小子有什麽可以讓我動心的？現在你說我會害你，那剛才你答應我幹什麽？”
我聽到他的話翻了翻眼睛，說：“那是沒辦法！”但老實說，老五的話還真沒有錯，就他的身手，想害我一隻手都可以。
老五卻不見那怒容了，反而嗬嗬笑道：“你小子這是死鴨子嘴硬，我懶得和你爭。”然後看著孫苗，說，“那丫頭，你說說，到底需要些什麽？”
孫苗就轉頭來看我，我仔細想了想，這荒郊野嶺之處，確實約束頗多，這老五，說不定真的能想到辦法。於是就示意孫苗，讓她說出來。
她受了我的示意，就點點頭，然後對老五說：“需要長刀、樟油。”
老五就眉毛一挑：“喲，準備正麵對敵？怎麽，想趁陰神虛弱去偷襲嗎？倒也是個辦法。”
我看到孫苗眼裏驚疑，顯然對老五的話覺得震驚。我就有些說不明白的感受了。這老五，仿佛什麽都猜得到，真不知是不是剛才他偷聽我們說話了。
老五或是也見到孫苗的眼神，就嗬嗬笑道：“丫頭，陰神也不是沒有人知道的秘密，你驚訝個什麽勁兒！”
孫苗出了一口氣，竟然點了點頭。
我聽他們說話，像打啞謎似的，不知情的人根本聽不到太多有用的東西，便丟開他們的話，向老五問道：“我們要的東西，你到底找不找得來？”
老五怪笑一聲：“求我還這個態度，真不知道你平時得罪了多少人！”
靠，我求你？不幫忙就算了，我就不信沒你我還想不到辦法！
老五看了我一眼，又笑著說：“你小子在心裏罵我就算了，別擺臉上。不就是這點破東西嗎，等著，馬上給你們拿來。”
說完，老五就轉過身，消失在樹林裏。
孫苗一直到老五的身影徹底消失，這才問我：“方舟，這人到底是誰？他怎麽知道陰神？”
我搖搖頭，告訴她：“這個人有些古怪，我在之前也隻見過他一次，至於陰神，我也不清楚他從哪裏得知。那你呢？你又是怎麽知道的？”
最後這句話，倒是順口一說。孫苗卻回答：“我是在家族裏聽說的它們。”
話一出，孫苗似乎察覺到不對，就住了口。我卻愣住了。孫苗不是從小就被老孫收養的嗎？又哪裏來的家族？她真的有家族？那為什麽又告訴我她是孤兒？
這句話給我透露太多信息，我仿佛感覺到自己被她的一個謊言給欺騙了。
不過突然想起老五之前的話，我急忙把孫苗的身世問題放在一邊。
深深吸了口氣，細想孫苗的話，我又問：“它們？難道陰神不止一個？”
林中又是一聲長笑傳來：“哈，誰告訴你小子陰神隻有一個了？”
是老五回來了。
我急忙看去。卻見一個黑影從十米之外的樹上縱身一躍，當即躍得七八米遠，然後穩穩落地。
就這身手，把我看得直愣神。這他娘是人能做到的嗎？武俠片也沒這麽誇張！
老五估計看到我的神情，就哈哈一笑：“小子，這招帥不帥？是不是被我的風采嚇到了？哈哈，告訴你啊，我還沒用力呢！”
我靠，你身手是好，也不用沒完沒了的炫耀吧！
孫苗完全沒受影響似的，上前一步，就問道：“東西帶來沒有？”
老五歪了歪腦袋：“這點東西，就看你們怎麽用了，用得好，還是有機會成功。”
他在背後扒拉一下，就聽到叮叮當當一陣脆響。看去，地麵躺著四把一米來長的帶鞘唐刀。這種刀小巧靈便，用起來頗為順手。
孫苗撿得一把，拔刀輕輕往邊上一揮，隻有輕微的破風之聲響起，旁邊就倒下一片雜草，鋒利程度自不必多說。
我隻看了一眼，心裏讚歎，隨即撇開這想法，問：“你知道陰神多少事？”
老五揚了揚眉毛，努努嘴說：“我知道的，這丫頭也知道，你問她，我才懶得跟你解釋。”
我便轉眼向孫苗。孫苗卻隻是把刀撿起來，插在了背包裏，順手遞給我兩把，也不回應，像沒聽到老五的話一樣。
老五就嘿嘿笑起來：“小子，看來這小丫頭不想告訴你。她不說，我自然也不能說嘍。”
我就瞪了老五一眼。就算孫苗知道，你讓我怎麽問？
老五回瞪了我一眼，從衣兜裏掏出來幾個玻璃瓶子，說：“呐，樟油，也是你們要的。”
孫苗便轉身伸手去拿。
誰知剛和孫苗的手一碰，老五就欺手抓住了孫苗的腕部。
我一拳打過去，老五早有察覺似的，輕飄飄一掌攔下，而後衝我罵道：“你小子緊張個屁，我想對付你們，還用得著偷襲？”
話說完，老五就放開了孫苗的手，好像隻是為了捏一下孫苗的手腕似的。見此我也就不再動手，把孫苗往身後一拉，問：“怎麽樣，沒事兒吧？”
孫苗搖搖頭。
老五這時候就笑了：“哈，丫頭，我知道你是誰了。”
孫苗帶有深意的看了看老五，接著告訴我說：“可以把藍潔交給這個人。”
嗯？怎麽突然就這樣相信老五了？
我看著孫苗，很希望她給我個理由，然而孫苗隻是把剛才的話又說了一遍，加上兩分肯定和鄭重。
我就知道孫苗已經決定了。
看向藍潔。她聽到了孫苗的話，就衝我使勁兒搖頭，說：“舟哥，我怕他。”
我就說：“你別擔心，他不會對你怎樣。等我們事情完了，馬上就來接你。”
看看孫苗，她會意，也衝著藍潔點點頭。
藍潔見此，就沉默了。
我無奈，孫苗和時間兩方麵的原因，有這個結果，或許也不差。
於是我就對藍潔介紹道：“他這個人其實還不錯，你就叫他，叫他老五。”
這老五但現在我還不知道他的名字。
老五聽到我的話，立馬跳腳罵起來：“叫什麽老五，你小子不是故意詆毀我形象嗎？”然後他看著藍潔，笑吟吟地說，“小姑娘別聽他的，叫我五哥！”
我翻了翻眼皮，就你這死不要臉的樣子，有屁形象。
藍潔還畏畏縮縮不敢上前，孫苗拉了她一把，她就隻能邁著步子，慢慢走過去。
我看著老五，便又問：“你現在就要帶著藍潔走？”
老五給我一個白眼：“當然走，我有房子，幹嘛陪著你們吹風？你們就自個兒玩兒吧。”然後轉頭對藍潔笑道，“小姑娘，要不要看我給你表演個輕功？”
藍潔嚇得後退兩步，使勁兒搖頭。
老五大概覺得無趣，就說一聲：“那就隻有走路嘍。”然後慢慢起了步子。
藍潔看了看我和孫苗，到底還是跟了上去。
望著老五的背影，我還在想，他拿東西的速度快得沒邊。孫苗卻突然問了我一聲：“你答應了他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