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跳神

第六十七章 心計

第六十七章 心計

眼見著那東西朝我打來,我當然不會與它正麵相對,急忙側頭要躲,卻突然有心悸感傳來,是鬼東西來了!

這感覺令人好生心顫,你妹,現在兩麵受敵,關鍵鬼東西還眼不能見,指不定就會被它給偷襲成功。不過首要還是眼前,偏頭撤步,就聽到“刺啦”一聲碎響,原來這東西是個瓷器。

不過待仔細看了,我還是忍不住一跳。他娘的,這不就是先前我看到的床頭的孩兒枕嗎?還當它不存在,不想竟是真的。

但現在不是糾結於這些東西的時候,誰會在這種時候對我下手?那肯定就是老頭兒!我定睛看去,卻見這木道空寂一片,難道是他見一擊不中,所以就跑了?

這自是可能,而往前一點還清楚感覺到的心悸此時也成了一口氣,被長長呼出,我是肯定那鬼東西也離開了。由此,不禁覺得古怪,到底他們準備幹什麽?難道不對付我了?嘿,良心發現是給有善心的人準備,那老頭兒會如此?反正我是不信!

剛才動靜不小,想必屋裏那老太和那男人也發現了此間情況。外邊不再有事,我就側頭往裏邊看去,卻見**椅子上已經沒人了,唯有桌上的蠟燭,燃得太久,隻剩下一厘米。

這兩人是離開了,就不清楚和老頭兒有沒有關係。木道現在剩下我一個,但孫苗的消息對我無比重要,更有江蘇影苗子期兩人的無故失蹤,也讓我不能不查,兩相下來,隻有往前。那老頭兒肯定猜到了我心裏的想法,他與我躲藏,實則是要我去找他,當算久諳人世之輩。

木道綿延不清楚距離多長,走下去,能不能有個結果也是未知。先前老太和那男人待過的房間,這時候我還是決定進去看看,真有什麽線索,那倒是白賺。

**老舊的被子看著有些淩亂,鐵盤正躺在上邊,落下了不可名狀的痕跡,其三分像水,三分像油,莫名給人滑膩之感,而刀叉大致也差不多,隻多了些許碎肉。那是死白的肉,丁點紅色也不見,假若沒看到那男人親手剮下,怕還會認為這是什麽糕點。

床腳正對著的地方有一扇閉著的木門,不細看察覺不了。想來這兩人應該是趁我在外邊心神緊張的時候,就從這扇門去到了不知名的地方。

這房間裏還是先前看到的那些東西,多不出一絲半毫,我就不再理會。到得門前,隔著這排木頭,就可以聞到其中傳出來漫漫的臭味,和之前不同,這味道臭著,像是沒有燒盡的木柴。

右手有疼痛並未消除,便以左手推門。一股衝天的酸氣直接從中噴出,熏得人腦子發暈。門內還是墨色,手電打去,看到這又成了一條長長的甬道,以狼牙手電的強光,也看不到頭。

我跨步進去,莫名就渾身一顫,似乎有什麽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似的。甬道內寂靜無聲,直讓人心生壓抑,這呼吸之間,仿佛還有什麽在牽引,跟窒息般,難受異常。

這時候不能亂了心情,我當是讓自己停下來,強行把這口氣順出去,僅僅片刻,便覺腦子清醒,心神恢複了狀態。仔細想,這屋裏幾人之所以要與我拐彎相鬥,隻怕還是由於能一下將我打死的把我不大。

鬼東西還不知是何物,想來也該是它知會了老頭兒,讓老頭兒知道了我的水平,才會出現此種情況。這當算作一個好消息,如果老頭兒有鬼東西的厲害,當不會耍這心機,由此來說,這屋裏,除了鬼東西之外,應該盡是實在的老弱病殘,隻需別中了黑手,他們不足為慮!

便揣著這想法前行七八米,突然有冷風吹過我的耳側,伴隨一陣“嘿嘿嘿”的古怪笑聲,是從旁邊發出來的!你妹,什麽古怪?

把手電往邊上一打,卻看到那木牆上兩米處的地方有一個方形口子,框內是半張麵皮,是那老太的麵皮。我靠,這情況,和之前房中簡直沒有半分差別,那老太的臉在方形小窗之中,仍是青色,笑容眼神俱為詭異,當可讓人心裏發毛!

我還是穩著呼吸,左手把唐刀操上,就要捅去。剛才隻當是沒有睡醒出現幻覺,現在雖然有些不同,可難保這不是為迷惑我弄出來的假象。但隻需要一刀砍去,管你牛鬼蛇神,都要給我現出原形!

不過手還沒有揮出,那老太麵皮突又笑了笑,繼而慢慢縮到了那木牆後邊。不讓我動手,也就不能確定它是真是假,但既然知道躲避,想來這張臉就算不是真的老太,也是那鬼東西的變化。

這次讓它躲了,是因為我心裏還拿不定注意,如果真是老太,這刀必讓她腦子破裂,是我不願意看到的。此時想來,我卻不再糾結,你想要我的命,沒必要我還留著你來威脅於我。料定它還會出現,我就繼續前行,隻等它再次露麵,管得它三七二十一,先一刀開了它的腦子,是什麽就容後再說。

便有七八步遠,兩邊牆上出現了小方口子。我多看兩眼,果真有個腦袋在左邊顯出,是老頭兒!步子頓下,我就一刀刺出,那腦袋突然消失,隻留下一陣恍若嘲諷的笑聲。還沒緩過,那顆頭又出現在右邊!

我這刀沒有用老,順勢就砍過去,正好劈在這顆頭上。刀身力大,一直嵌進去腦子半邊,有殷紅的血隨之噴出。就看到那老頭兒的臉瞬間變得扭曲驚恐,笑容消失,隻剩驚叫,複而又不見了蹤影。

這也在我的意料之中,把刀收回來,不禁冷哼。嘿,這東西是什麽還沒個定論,不過看來是想和我比速度,呸,真以為我碰不到你不成?活脫脫一個傻叉!

一刀奏效,我當是心裏稍安。那顆頭被劈開半邊,若是個常人,必定沒命,它既然還能從我視線脫離,那就不可能是人了,到現在,我就肯定,這屋裏除開新來的幾個,都不是什麽血肉之胎。如此,自然也沒了什麽好在乎的東西。

複而前行,便又是七八步遠,旁邊木窗又顯出了一顆頭來,是那男人的頭。你妹,現在這家人全部齊活兒,到底是想和我做什麽事情?

懶得多想,就要揮刀,給這顆頭來個一刀切,卻在這時,聽到四麵八方密密麻麻全都傳出來笑聲,這聲音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待往邊上看清楚了,發現正是之前這屋裏出現的那些人。

這其中,除開老頭兒老太和那男人,還有老憨小個子,甚至江蘇影苗子期的腦袋也占據了一個窗口。它們全都直愣愣看著我,青色麵龐有森冷笑容,尤其那老頭兒,這時腦子開了一半,血流得滿麵都是,配上那神情,就覺得恐怖。

我操,這不用說,肯定是那鬼東西作怪,你現在弄出這事情,難道是想玩兒我嗎?木窗上造出幾顆頭來,我當然不會以為是真的,老憨已經死去,不可能活過來,更不用說那小個子在我麵前碎作滿地,一塊好肉都沒有,哪能有個腦袋!

這是幻覺,幾乎在這片刻我就肯定。除開幻覺,沒有其他解釋,要我相信魂魄一說,那自是不能。鬼東西和陰神有相似之處,說不定這幻象也是憑它造出來的。

既然是幻象,我就不想多費力氣在這邊,反正沒什麽用處,還不如往裏邊多走一段。

那些笑聲在木道裏徘徊,聽著就感覺心煩意亂,我強行將之當作不存在,一路往前邊走了十七八米。十七八米外,就沒有木窗了,少去懸空盯著我的腦袋,隻剩下長久不息的笑聲,倒是讓我緩了緩心情。

可越往裏,那笑聲退去,便有了“嘰嘰嘰”的古怪叫聲,先是一陣一陣,還有斷斷續續,到後邊,就成了一片一片,好像千萬隻古怪東西都竄出來了!

我聽得有些心悸,手電把自己六麵全照了一圈兒,可隻能看到連成一塊的木頭,全是木頭,除了木頭,哪裏有什麽東西?

你妹的,這必然是那鬼東西要擾亂我的心神,它不敢與我相鬥,就隻能使這下作手段,當是比人更為陰險。心神恍惚,人必定不能完全注意到四周變化,說不定它就是想趁著這般時機,給我一個突襲,自有大把機會成功。

想到這裏,我如何敢給他可趁之機,右手把光垂下,自己就彎了彎身子,把唐刀舉在胸口稍高的地方。六邊還有聲音響個不斷,自是給我造成不小的影響。豎起耳朵聽久了之後,倍感心神疲憊,這樣下去,說不定還不用鬼東西動手,我自己就先倒下了。

現在的情況,我料想它也不敢輕易對我下手,如若不然,這段路可有許多機會。既如此,些微鬆下心來休息想必那鬼東西也發現不了,我還不信它剛才不敢動手,現在就能!

長出一口氣,稍稍把身子站直,就覺得身體生鏽了似的有機械化的僵硬。略微活動一下手腳,也就是這時候,突然有個黑影一閃而沒,此番下來,我隻覺得臉上痛了痛,身前,複又響起了“嘰嘰嘰”的怪叫,但不再是一片,我肯定前邊手電沒照到的地方有個東西。

這不到半秒鍾的時間,那聲音就已經近到我麵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