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跳神

第一百一十六章 手段

第一百一十六章 手段

聖母手還放在我臉上。她的手確實有些柔軟,即便摸來摸去,我也感覺不到疼痛。

然後她就輕輕一歎,恍若哄小孩子似的對我說:“剛才打你的那個人,你想怎麽處置她?告訴我,我來幫你解決!”

我草,發什麽羊癲瘋?這時候說話是在關心我?那我還真他娘的是受寵若驚!剛才不是你說話,那女人會動手?現在你竟然還可以把罪過推到別人身上,簡直莫名其妙!

再者,你就算想要我說處置辦法,他娘的倒是先放開我啊!我隻有眼睛能動,盯你幾眼,你還能體會出什麽不成?

別說,她還真像是從我眼神裏讀到了什麽,就把手從我臉上挪開,道:“哦,我知道了,你想要我殺死她對不對?既然是你的意思,那我也滿足你!”

草!我他娘幾時想過要殺她了?我這兒話都沒有說出來一句,分明是你自己就做了決定!

她要殺人,我自是不願。但現在這情況,卻隻有眼睜睜看著聖母回轉身子,一步一步走到那女子跟前,繼而抬手,就掐住那女子的脖子,將她提了起來!

分明是命在旦夕,可那女子臉上仍舊沒有表露出來絲毫畏怯,隻是閉上了眼睛。她此時身子繃緊,竟然還強行壓抑住沒有掙紮,就好像死也要死得順從!

即便隔著三五米遠,還是很清楚聽到了有“哢”的骨裂聲,那女子由此腦袋一歪,整個兒身子就變得軟塌塌的,失去了所有生氣。

那聖母,真的就在這青天白日、在許多人眼前、因為她的一句言語把那女子殺了!

我兀自睜大了眼睛,雖然那女子對我動過手,還是感覺到心裏悶堵,很有些難受。我是沒有想到,那聖母在處置我們這行人之前,竟然先殺了個自己人。她對自己人尚且如此冷血,那對待外人呢?

待到聖母將那女子的屍身扔在地上,旁邊起了一聲輕呼,是苗清的聲音。大概她也因為聖母的行為而感覺到震驚恐怖。

那聖母隻是對著另外幾個苗衣女子說了聲:“把她處理掉。”繼而轉頭看向我,略帶詢問,說道:“這樣做,你滿意了嗎?”

你大爺!你殺了人別和我扯上關係!她給了我幾個耳光我承認,且不說源頭在你,就算是她自己的意思,我也不可能因為這點小事就想著要害人一條命!

聖母人性淡漠這已經可以看出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的緣故,其後幾名苗衣女子聽了她的話,竟也毫無感覺似的就出來兩個人,把地上那女子的屍身給拖了出去。

這聖母或許看到我對她尚且有著憤怒神色,就像是很難過地歎了口氣,繼而說道:“你還不開心嗎?你應該是累了吧,我先安排人帶你去休息,這裏的事,就讓她們來處理吧。”

啥?帶我去休息?這是什麽道理?現在看,這聖母仿佛還真的是在為我著想,關鍵我他娘的第一次見到她啊,哪兒來什麽交情,值得她這樣做!

她說要人處理這裏的事,是想要對孫苗她們下手了?盡管不清楚她會對孫苗做什麽,不過隻看剛才的情況,就清楚肯定不會讓人好受。

如此一來,我哪裏管得了她對我有什麽異樣,使勁想扭動身子,半晌無果,反倒是將自己腦門兒弄得一鼓一鼓,必然起了青筋。

那聖母就眉頭輕蹙,再開口說:“累了就該休息,我說了這裏的事你不用操心!你不願意走,那就先睡一覺吧!”

我草,這到底是看破了我的心思還是怎的?你他娘給我做了手段讓我不能動,怎麽就變成了我不願意走?雖然我確實想留在這裏,關鍵這事兒根本由不得我啊!

聖母話說完,就輕輕將袖子揮了揮。有一陣微風撲麵,在其中夾雜著淡淡的清香。一聞到那香味我就知道要遭,急忙閉氣,不過縱使如此,腦子還是發了昏,和在甬道中的情況差不多,僅僅不到三秒,自己就徹底沒了知覺!

醒過來的時候,思緒還停留在暈過去那一刻。

聖母要對孫苗下手了,我怎生容得了她,立馬伸手就要拔刀。不過手抬出去,確實碰到了什麽東西,隻有“咚”的聲響,聽來是塊木板。

睜開眼,發現自己這會兒竟然躺在一張**!這是一張喜床,帳子豔麗,繡滿了花鳥,被子大紅,有一對鴛鴦。在床頂,掛著許多小小的飾品,看起來倒是樂趣頗多。

他娘的,我剛才不是暈過去了嗎,怎麽會到這裏?坐起身來,心裏還忍不住跳了跳。這是已經恢複了?動了動自己的手腳,還真一如往常。

不過低下頭,看見自己身上的打扮,那可是不得了。在那寨子裏的苗裝這時候不知道被誰褪下,換來的,是白色綢布的長衫,自己身體本來汗漬汙垢頗多,此時竟然也被擦拭了幹淨。

我草,這就是那聖母安排人做的?她為什麽要如此?想到聖母,我一下就憶起那夜在苗煙煙家裏,本來自己是中了手段,可突然有一陣香味使我恢複了正常,那香味,可不就和剛才的一模一樣!

這想法一出來教人好生震驚。如此看來,聖母早在幾日前就救了我一命,可她為什麽要救我?她現在對我的態度,也是因為那不知名的原因?

那一夜,苗煙煙也曾說過我和聖母有特殊關係,可真有的話,我他娘自己怎麽不知道?

我草!苗煙煙!是了,聖母之前不就說要處置她們嗎,現在自個兒已經暈過去不知道多少時間,孫苗會不會正在遭罪?江蘇影、苗煙煙情況又該如何?

我他娘還跟這兒想個屁,早點見到她們才是關鍵啊!

掀開帳子,就發現這房間還有些大,擺下一張床,空間還很富裕。床下有一雙布鞋,在這木床旁側有個架子,架子上是一件青色長衣,我也懶得管那許多,直接穿上就往外麵走。

在床的正對麵,是一道木質雕花屏風,屏風過了有一簾垂幔,垂幔下是兩階木梯,木梯過了,就有另外一個房間。在這房間裏,有桌椅板凳,有香案在上,有兩盆盆栽在門腳。門是木門,牆也是木牆,裝扮得倒是頗具古味。

那香案應該是香木做的,這屋子裏,充斥淡淡的味道。當然,如果沒有什麽多餘的事,我或者還有那閑工夫停下來好好在這兒休息一番。他娘的,現在時間不明,心裏跟火燒似的,我才沒心思考慮這房間的問題。

抬眼就看到桌子上有一團黑,是我的包!兩柄唐刀尚且安靜躺在背包旁側,這他娘的倒是省下我去找其他武器,就將唐刀一背,複又從背包裏摸出來幾把匕首,連同著那精致小刀一齊拾綴好,才走到門邊。

伸手一拉,那門開了三五厘米寬的口子,卻並沒有就此打開。你妹的,原來是有人從外麵把門給鎖上了!透過那門縫,尚且可以看到門外有鐵鏈,鐵鏈上還有黑色的古鎖。

這他娘的是想把我困在裏麵?做夢呢吧!直接抽出唐刀,對著那門縫猛力一劈,隻聽“當”的一聲脆響,那鐵鏈毫無意外地斷成了兩節。

這唐刀真不知老五從哪兒弄來的,隻看其刀身半點痕跡也無,簡直是削鐵如泥。

門鎖已去,自當推門而出。不過才堪堪跨步走到外麵,卻忽然有個黑影從邊上過來。現在是身在敵營,怎容得我不認真對待,也不管那是什麽東西,直接劈刀就砍。

刀揮出一半,才看見來人竟然是苗清。這可讓我不得不收手,急忙轉了方向,唐刀斜行往上,擦著苗清的頭發過去。如此,就令得她瞬間白了臉,身子搖搖晃晃,眼看著就站不穩要倒下去。還好旁邊是木牆,她靠著身子也隻是貼到牆上,並沒有倒地。

苗清是和我們一道來的,路上對她多少看出些品質,這個人不像苗煙煙那麽偽善,也沒有江蘇影的百變,總體來說心腸還算不錯。不過到底是一路人,她現在既然在這裏,難道孫苗她們全都沒事?

由此,我忍不住就問她:“你在這兒幹嘛?苗煙煙她們怎麽樣了?”

就算我問她孫苗怎麽樣,或許她也不清楚孫苗是誰,所以還是隻能從苗煙煙切入。

苗清急喘了幾口氣,這才稍微恢複了一些,看著我,眼裏卻很有些懼怕。我不知道她是因為剛才的事情還是因為聽那三長老說我殺過幾十個人才如此,不過怎麽想由得她,我卻是不願有那麽多心緒。

繼而,苗清就告訴我說:“當時你暈過去之後,聖母就讓人把你送到了這裏來,然後她讓我幫你清洗了身子,又換了身衣服,還說,以後我就服侍你。”

他娘的這算什麽?打個巴掌給個甜棗?我一個大男人,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需要什麽專門的服侍。更何況這聖母和我肯定不是一條船,她對我的好指不定有什麽目的,我哪裏敢接受!

苗清就繼續對我說:“聖母說煙煙她們心思不純,必須要送進蛇窟。如果她們能在裏麵挺過三天,才可以繼續留在這個地方。”

他娘的,真不知道什麽說法。心思不純就送蛇窟,隻聽這個名字,就可以猜想那是個什麽地界。苗煙煙最多耍些小手段,真正遇到大事沒有半點作用,江蘇影也不知道什麽原因變得特別虛弱,走路都有些不穩,讓她進去簡直和送死沒有區別。

想到這兒,我就再問苗清說:“那…那聖女是不是也和她們在一起?”

我說聖女,苗清肯定可以理會。果然,聽了我的話,她就仰起頭,似乎有些猶豫,等了個三五秒,終於還是回答說:“是,聖女也去了蛇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