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跳神

第一百二十章 挫指

第一百二十章 挫指

這聖母越笑越讓人感覺到癲狂,恍若是聽到了什麽極端的笑話。你妹的,難道我說話不夠正式?就算你不回答,也不至於笑成這樣吧!

她越笑,就越是讓人覺得惱怒,我甚至能清楚感覺到她笑聲中包含的嘲諷,忍不住就喝止她道:“你笑什麽!”

聖母盯了我一眼,尚自再笑了兩聲,就說:“因為你可笑!到了現在,你竟然還是那麽在意那個人,我本以為你算得上有些經曆,沒想到也和你手裏那把刀一樣,是小孩子心性!”

他娘的,這聖母仿佛是突然變了一個人,剛才說話不溫不火,甚至還假惺惺對我很在意,現在卻刻薄起來。

緩了口氣,她就繼續說:“你以為剛才看到的都是幻覺?你以為那幾個人現在真一點事也沒有?我是說你天真好呢,還是說你把我想得太善良?”

我草!難道剛才那些場景都是真的?

這聖母一席話,當是教人瞬間又變得惶然。如果不是幻覺,就這會兒消磨的時間,孫苗鐵定被那些毒蛇吃得屍骨無存了。我哪裏還按捺得住心情,再問道:“你什麽意思?”

聖母輕哼一聲,就說:“你說我什麽意思?難道我說得還不夠清楚?”

這句話對我而言何異於晴天霹靂,想到孫苗性命危在旦夕,直令人後退了三四步,再說話語氣都有些顫抖了,複又問道:“孫苗,到底在哪裏?”

聖母偏了偏頭,沒有回答,反而向我問:“你就這麽想救她們?”

我他媽的救誰?除了孫苗我還想救誰?可現在我如何救得了!被那些毒蛇掩蓋住,孫苗就算沒死又能好到哪兒去!

聖母!是她!就是因為她,孫苗才會忍受那種折磨,就是因為她,孫苗才會連命也保不住!

呼吸霎時間變得粗重,抬眼看著聖母,在我眼裏,她已經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對待仇人,就隻能是你死我活!

直接把左手的刀柄摔在一邊,右手提著唐刀就朝著那聖母衝過去,忍不住就大喝一聲:“我殺了你!”

近了聖母的身子,抬手就是一刀,現在我就隻想著要殺死她,管她是不是陰神,管她有什麽古怪手段!孫苗如果沒了命,我是怎麽也得給她報仇!

那聖母複又哼了一聲,就看到她輕飄飄伸出來兩根手指,對著空中落下的唐刀一拈,正把唐刀牢牢夾住。我用力抽了抽,卻是半點也不能讓它動彈。

看到聖母那風輕雲淡的模樣,幹脆也不用刀了,直接鬆開手,照著聖母的臉就是一拳頭打過去。她隻是偏了偏腦袋,拳頭擦著她麵上的白紗過去,將她的臉露出來那麽一小點,卻是沒有損傷她半根頭發。

不過由此卻像是激怒了她。這聖母將指間唐刀扔到邊上,就喝道:“對人不尊,該打!”

複而抬手一巴掌,我都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扇了個正著。腦子一陣暈乎,聖母一巴掌把我扇出去兩三米遠。

等到站定,我還想衝上去與她拚命,卻突然聽到她嗬嗬嗬笑了一陣,便說:“你以為那個叫孫苗的女人就這麽死了嗎?”

她這句話硬是讓我把揮出去的拳頭給收了回來。她仿佛是在告訴我孫苗沒死,本來剛才種種就是幻覺,說孫苗去了蛇窟也隻是聖母的個人之言,她假若想騙我,我也分不得真假。知曉聖母還有話沒說完,就強行按著心裏的衝動,捏死了拳頭,靜靜看著她。

這聖母便又開始笑,笑得古怪,笑得暢快,說:“果然那女人是你的弱點,如此我就更舍不得她死了。你放心,就算她真的入了蛇窟,我也有辦法把她救回來,她這條命,現在就在你手裏了!”

在我手裏?如此說我一下子就明白了,這聖母分明是把孫苗當做了對我的挾製,如此,無非是有事要我做。或者正是因為這個,她才沒有對我做些什麽,而現在,很明顯我隻有答應幫她做事,才能保住孫苗的一條命。

喘了口氣,就對著聖母問:“你想要我做什麽?隻要放了孫苗,怎樣我也願意!”

聖母聽此就輕笑了幾聲,複而說道:“真的什麽也願意嗎?剛才你還動了手了呢,現在我很不想在看到你那雙手,就讓它消失吧!”

這是想讓我把自己的手的廢掉?她沒有明說要讓我做什麽事情,現在孫苗的情況也還不明朗,我終究猶豫了片刻,告訴她說:“你先讓我見一見孫苗,如果她真的安全,我就隨便你處置!”

聖母看了我一眼,很有些不屑地說:“你覺得自己有資格和我談條件?如果你把手去掉,說不定我一高興還能讓你們見上一麵!”

這聖母的話我明知道不可相信,但那又有什麽辦法,要讓我不去在意孫苗自是不可能,現在孫苗唯有的活命希望也在我這裏,怎麽能不按照聖母的話去做!

長長吐出來一口氣,終於調整好了心態,看了看地上的唐刀,就說:“好!我現在就廢了這雙手!”

掉腦袋也不過就碗大個疤,沒了一雙手,我就不信自己還不能過日子了。這便邁開步子,準備去把唐刀撿起來。

聖母應該是察覺到了我的意圖,忽然就止住我說:“停!誰要你用刀了,你那雙手我也不想砍掉,就找一塊石頭,把指頭砸碎吧!”

我靠,好狠!

唐刀再怎麽也是刀,它本身就鋒利,廢掉自己也隻是揮揮手的事情。用石頭把手指砸碎,那一次也就一兩根,尚且是自己動手,痛苦洗不必多說,在心裏而言,也是無比的苦難。

她這辦法不像是要讓我廢掉自己的手,而是想看我折磨自己!我操了,難道她和我有仇?看著我這樣會很快樂?

這個事情讓人想不通。遲疑了幾秒鍾,聖母複又問了一句:“怎麽,不願意?”

他娘的,也要由得我自己才行,問些屁話!

我自是沒有心思給她答複,就往著周圍看了看,在角落裏撿起來一塊巴掌大小的石頭。這塊石頭隻是碎石,既不平滑也不稱手,砸在指頭上,鐵定要讓手指碎成肉末。

然而這個地方除了這一塊石頭,也沒看見其他的,我甚至猜測,這塊石頭是不是聖母刻意擺放在此處。為了孫苗,我就沒心思在意這許多。拿著這塊石頭就走到院子正中。

也隻有正中的位置,才有石板可以把手墊住。蹲下身將左手按在石板上,右手抬著那塊石頭,眼看著自己的手,心情還有些難以平複。

聖母這時候還不忘補充一句:“記住一根一根地砸,我可是在旁邊看著呢!”

一根就一根!

聽了聖母的話之後,我就再不猶豫,攤開五根指頭,右手用力,直接就把那石頭砸在了左手食指上!

這時候隻能感覺到一陣鑽心的痛楚,額上瞬間起了冷汗,連嘴唇也痛得有些哆嗦。右手顫了顫,就把那石塊抬了起來,順眼一看,左手食指現在已經血肉模糊,白森森的骨頭已經可見,這時候從第二個關節處斷開,僅僅有幾絲鮮紅筋肉連著,才不至於讓食指與身體脫離。

聖母看著這場景,很是開懷地笑出了聲,還說:“就是這樣,再砸,把這根手指完全砸掉!”

已經動了手,我現在怎能不發狠,應了一句:“好!”就一石頭砸下去,再有“噗”的一聲響,整個兒食指就完全脫離了手掌,有殷紅的血從斷口處直接噴射出來,在地上成了長長一條。

硬生生把自己手指給砸掉,是個鐵人也得感覺到痛楚。若不是幾年當兵,我早就痛暈了過去,可即便身體素質比一般人好些,此時此刻,還是被汗水浸透了衣裳。

如此直接暴力的去掉一根手指,令得我手肘以下的部位完全喪失了知覺,手肘以上,也感覺到陣陣麻木,肌肉都在顫動。

聖母見到這個場景,卻是忽然揚起了聲音,便又聽到了她那句讓人熟悉的話:“繼續!”

我禁不住重重喘了幾口氣,知道長痛不如短痛,“砰砰砰”三五下又砸掉兩根手指。這樣一來,便實在有些受不住,就停了下來,額頭上汗水直接往下落,滴在傷口上,有一陣絞痛。

聖母不知什麽想法,“咯咯咯”笑了幾聲,忽然又說:“我現在倒是越來越想和你玩兒這種遊戲了,實在教人開心得緊!”

媽的,變態是不是!看著我自殘你很開心?如果不是孫苗在你手上,我就算死了也要讓你不好受!他娘的,還遊戲,這種遊戲,是正常人玩兒得出來的嗎!

這整隻左手,現在就隻剩下了大拇指和小指,中間是一片血肉模糊,還有沒砸通透的森森的突出來,看著甚有些可怖。

我卻不覺得可怖,任誰對自己身體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怕也隻會剩下痛苦。

此間停了大概有半分鍾,聖母看著或是不耐煩了,就催促道:“繼續啊,把剩下的也全部砸掉!你不是想救那個女人嗎,砸掉這隻手,我就讓她活過今天!”

孫苗!

聖母再次提起,我還是心裏一震,盡管是痛得腦袋有些發暈,仍自再猛力砸了兩下。我他娘感覺自己已經熟能生巧了,這兩下把兩根手指齊根砸掉,自此,左手就變作了光禿禿的一塊,隻有血肉,再沒了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