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跳神

第一百二十五章 滾刀

第一百二十五章 滾刀

他娘的,苗煙煙說這些話什麽意思?博同情嗎?我才不會被她給迷惑了!這人現在一番言語,必然有什麽目的,可是聖母話說到那份上,也沒必要讓苗煙煙來使我放鬆警惕吧。

此間事注定讓人疑惑,我擰緊了眉頭,對著苗煙煙就問:“你到底想說什麽?”

苗煙煙臉色淒淒,看著我有些楚楚,長出一口氣,就說:“你肯定覺得我可笑,你肯定想不明白我為什麽要和你說這些。小哥哥,其實我真的沒什麽想法,僅僅是告訴你一些事。這些事,壓了太久,我不願和別人說,如果再不告訴你,恐怕以後也沒人會知道了。”

靠,她這是暗示我我會死在這個地方嗎?由此,對苗煙煙我更是煩惡得緊,簡直不想再見到她,就開口說:“好了,話也說完,你走吧!”

苗煙煙當時苦笑了一聲,真就站起來,道:“唉,我沒想到,你厭惡我到了這種地步。既然你讓我走,那我就走好了。”

看著苗煙煙慢慢走出去,我心裏沒有什麽波動。她和我有關係嗎?我需要為了她糟心嗎?糟心的事情已經夠多了,何必自尋煩惱。

現在時間已經臨近傍晚,在這個地方,我反倒什麽也不怕了。感覺到身子很有些疲累,就站起身,進到裏屋橫身一躺,沒多少時間,思緒就變得迷蒙,已然入睡。

不知道是過了多久,耳邊就響起來一個人的聲音,好像是在叫我。努力撐開眼,原來是苗煙煙站在床的一旁。

她或是見我醒來,臉色仍舊沉靜,就告訴我:“小哥哥,你起來吧,聖母讓我喚你過去。”

透過木窗,外麵有透白的光色進到這屋裏,我已經睡了一天一夜嗎?聖母讓我過去,就是說她準備好要和我玩兒什麽遊戲了嗎?

搖搖頭爬起來,手上一痛,還感覺到全身輕飄飄的使不上力氣。隻是聖母說過,我隻有完成了這個遊戲才能保住孫苗的性命,她的意思,應該是準備好了許多遊戲,我每做完一個,孫苗也能多活些時日。

如此倒是讓人生了些力氣,就看著苗煙煙說:“那你帶我過去吧。”

苗煙煙隻點點頭,也不多說,直接轉身走開。應該是由於我昨天的話,所以她整個人都是悶沉的,這一路過了三五個拐角,時間去了半小時左右,她都沒有半點言語。

如此便來到了昨日的那個廣場。原本擺在一邊的木架尚且存著,聖母站在廣場正中,算上苗清,她後麵又有了六個人。

苗煙煙領我到這兒,就自顧自去到聖母邊上,垂頭沒有言語。我不願意和聖母走得太近,所以進了這地方就站住,遠遠看著她。

聖母隻看了我一眼,就直截了當地說:“準備好了嗎?”

準備不準備,又有什麽關係?反正我不知道她會何種手段,大不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僅僅是遊戲,我還不信自己用這條命也完成不了!

當是告訴聖母說:“隻管來吧!”

聖母冷笑一聲,再說:“現在已經過了一天,那個女人的命我也不做保證了,所以這次,就把她的命當做籌碼,如果你沒有完成,她死,你完成了,我再留她一天的性命!”

聖母此話,令人忍不住就喝道:“別把孫苗當做籌碼!她不是!”

隻是我也清楚,這句話對聖母而言根本就不算話。果然她就說:“由得了你?我願意如何便如何,你隻管照我說的辦!”她應該有些不耐煩了,根本不等我說話,就再道,“你還是跟我來吧,多等一刻,那女人就多一刻的危險!”

說完,聖母直接轉身就入了邊上的那道門裏。

他娘的,聖母這句話什麽意思?難道孫苗現在正遭遇著什麽事情?聖母不願意和我多說,她這句話之後,我更是不願意和她再廢話,當是跨開步子就跟了上去。

過了一道門,眼前豁然開朗。進了此處,就發現這裏原來是個更大的院子,比外麵廣場足足大三倍,而在其中,有一片地方插滿了明晃晃的短刀,長約五六公分,上尖下寬,鋪開了二十米有餘。在這片刀地的盡頭,便豎起來一座刀山,這刀山有十米高,最頂上鋪著一塊木板,木板上麵,竟然還有個人!

是孫苗!

見此場景,我一下就驚呼出聲,忍不住上前,想要把孫苗給救下來。不過走到近前,又發現無從下腳,隻得停住。

這聖母,到底想要幹什麽?轉身就看到聖母穩穩站在一旁,正看著我。我忍不住就對著她道:“你想要我做什麽都可以,先把孫苗放下來!”

她既然可以把孫苗送上去,放下來自然不會有什麽問題。豈知這聖母隻不屑一笑,繼而朝著那刀山揮了揮手,隔得老遠,也能聽到“哢哢”聲響。

我自是心驚,急忙看過去,發現載著孫苗的那塊木板竟然開始傾斜!這他娘的必然是聖母的手段,看著那木板斜下,禁不住教人心裏重重一跳,急惶惶地就朝著聖母喊:“停下!”

聖母果然停下,再看那木板,僅僅傾斜了十度左右,還不至於讓人摔下來。孫苗應該是暈了過去,即便有這動靜,她也沒有半點反應。

孫苗暫且安全,我是忍不住長長吐出一口氣來。繼而就聽到聖母說:“這裏有一支香,每燃掉四分之一,我就讓木板傾斜一點,如果一支香都燃盡了你還沒有救下那女人,她就會從木板上掉下來。她掉下來會是什麽結果你應該很明白了,所以抓緊時間吧。”

她果真從後麵一個苗女手中取過來一支香。而想到這一片刀林,我就忍不住擰住了眉頭,向著聖母問了一句:“你讓我怎麽救她?”

聖母突地大笑起來,很有些歡暢,道:“怎麽救需要我告訴你?隻需要趟過刀池,爬上刀山,自然能將她救下來。不過做了這些,你一雙腿和另一隻手恐怕也留不住了,怎麽,現在不敢了嗎?”

她是在嘲笑我嗎?對,她是在嘲笑我,她嘲笑我忽然軟弱下來,她嘲笑我嘴上說得好聽,心裏想法卻不一。我不敢去救孫苗嗎?不!絕不是!

刀池刀山,縱然看起來可怕了些,也還阻止不了我。我遙遙看著刀山頂上的那塊木板,捏緊了右手,也不和聖母多言語,直接脫下鞋子,站定。

聖母拿出香就已經是燃著的,她說的話當然也做得出,如果我沒在時間內把孫苗救下,她肯定會摔在刀山上,雖然隻是片兒刀,可看著亮閃閃想必十分鋒利,如果落到上麵,哪裏還會有命在!

我以前受過刀傷,深可見骨的也不少,但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自己給自己弄出傷來,如果不是孫苗而換做另外一個人,我絕不會有半點救人的念頭,如果孫苗沒有曾經對我的真誠,我肯定也是轉頭就走。但她是我朋友,是我唯一認可的可以托付自己一切的朋友,就這一點,我怎能退縮不前?

收拾心情又花去了一點時間,現在不可猶豫了,誰知道那聖母說的每次傾斜一點是多少?萬一她隻把這當做隨心所欲的玩笑,直接將木板傾翻,我又能如何?

想罷,再深出一口氣,腳下縱然有些綿軟,仍自跨開了右腳。腳掌抵在刀刃上,便有一陣冰冷的感覺刺來,當是令人又頓了頓。反正遲早要來的,我做不到踩著這些刀淩空而行,隻能硬上!

把視線聚集到孫苗身上,心裏更是沉定,繼而直起身子,一腳踩了下去。

隻聽到“噗”的一聲響,那五六公分的刺刀已經逼進了腳掌之中,頓時有刺骨的痛意直湧上腦門,仿佛骨頭也被撕裂了。

十指連心,手上的痛楚雖然不可忍耐,但昨日還隻是循序漸進,並非一下就能讓自己喪失行動能力。可今天情況不同,隻這一腳下來,之前有三柄刀插進了腳心,那種痛楚是一浪接一浪,一波比一波凶猛,霎時間,整隻右腳就有些麻木了。

可我不敢看下去,如果看了,隻會暗示自己傷勢多麽嚴重,說不得這一眼下去,就得三五分鍾挪不開步子。死咬著牙根,努力沒有發出半點聲音。這種時候,一點小小的暗示都會讓我沒法子前行,但我還不能停下!

牙齒咬得太緊,甚至可以感覺到自己太陽穴一鼓一鼓,有些發痛,汗水涔涔而來,直接糊住了眼睛。右手在臉上摸了一把,還感覺乏力得厲害,等到看得清楚了,就不停歇地再跨出去一步。

這一步令得人禁不住一顫,腿上肌肉都有些抽搐。右手捏死了,左手卻做不到,強自用力,隻是加劇了左手的疼痛。已經出去了兩步,但這不算什麽,接下來兩步才至關重要,如果這兩步沒能走下來,恐怕後麵的路都走不了了。

這時候呼吸逐漸沉重,整個心也跳動得厲害,或許是呼吸太急促,腦袋都缺氧了。這狀態想撐到最後絕對不行,我急忙調整了自己,感覺到腦子裏清醒了些。

由此,痛覺也更坦蕩,我仍舊沒有敢仔細去想,隻僵了僵身子。右手指甲肯定嵌進了掌心,這也積蓄了幾分力氣。撐著心情正澎湃,我直接大喝一聲,左腳站死,右腳猛然發力,隻有“噗”的聲響,已然把整隻右腳給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