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返老還童
第289章 返老還童
鬼醫的心頓時提了起來，穀主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難道……
這不可能！穀主就算練功需要，也犯不著拿這些人動手！
沒了這些人，就算穀主一個人實力再高強，可是很多事情，並非穀主一個人就能夠做好的，別的不說，對外接單、殺人、招募新弟子等等，這些都是需要忠心又有能力的手下去操持。
可是若不是那個意思，穀主語氣中的緬懷，又是什麽意思？
他不敢再想下去。
良久，一聲低低歎息響起，從一處繡花屏風後，露出一抹影子來，那影子看身量不過五歲孩童大小，嬌小異常，鬼醫盯著那影子，便在心裏猜測這是因為光線投影的原因，還是有旁人在。
“你既然想知道我找你做什麽，你就自己過來吧。”
鬼醫心頭有些遲疑，可是他也不敢不去，當繞過那繡花屏風之後，眼睛頓時就瞪圓了。
他一臉的不可置信，仿佛看到什麽可怕的東西一樣，眼底流露出恐懼之色來。
在他驚慌的瞳孔上，倒映著一抹矮小的人影，那人的眉眼五官，和穀主一模一樣，就像是小一號的穀主一般，若是鬼醫知道穀主已經無法生育，簡直快要以為眼前這人就是穀主的女兒了。
太像了，就連那神態、動作，都一模一樣！
五歲左右的孩童，五官還沒有長開，但是她的眼睛很黑亮，氣場很強大，這種氣場，便讓人覺得她不該是一個五歲的小孩子而已。
她隻隨意的裹著一件小衣服，露出肥嘟嘟的小腿來，顯得有幾分天真可愛。
“這……穀主？”鬼醫先是有些遲疑，後麵便已經確定這眼前的人就是絕情穀的穀主了。
心底卻一陣暗驚，要知道絕情穀的穀主早已經四十多歲，雖然之前因為邪功的緣故，一直保持著二八年華的美貌，但是並非像現在這般，竟然返老還童了。
“嗬，怎麽？很意外？”穀主冷笑著看他，那陰狠的眼神和她天真可愛的外貌十分不搭，讓人覺得很是違和。
鬼醫不說話，他心底當然意外，隻是這話卻不好說出口。
再加上有楚越秀的事情在前，鬼醫又覺得穀主返老還童也不算什麽了。
畢竟楚越秀在那之前，隻是一個尋常的書生而已，而今卻……
“你有幾分本事，我才給予你特殊身份，讓你遊曆各國，精益醫術，隻可惜卻少了一隻手。”穀主有些可惜的看著他斷掉的手臂，那隻手正是右手。
常人都是右手活絡些，左手總有些不便。
“雖然少了一隻手，不過醫術還是沒有落下。”鬼醫立刻說道，若是他在穀主眼裏沒有什麽用處了，隻怕下一刻就要人頭落地了。
穀主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說道：“別著急，我是不會要你命的。”
說到‘要你命’時，一直像是影子的楚越秀終於開口了，他的聲音並不好聽，並且帶著一股冷意：“他的人和命，都是我的！”
他用宣布主權的眼神看著穀主，似乎一點都不怕她一樣。
敢和她這樣對視的人，從十幾年前，就幾乎沒有了，穀主也不生氣，而是饒有趣味的看著他，開口道了一句：“終日打雁，卻被雁啄了眼，嗬嗬。”
鬼醫一聽這話，心中徹底尷尬起來，臉色就像是吞了蒼蠅一樣難看。
他眼睛不知道放在哪裏好，隻隨意落在空處。
“你過來，替我把脈。”穀主不再提之前的事情，吩咐道。
她站在一處竹塌上，但是身高還不到鬼醫的胸前，就可見她的身量實在矮小的可憐。
鬼醫收斂了心神，開始替穀主把脈。
隻是手才搭在穀主的手腕上，便是一愣。
原來他隻輕輕的一搭，穀主的皮膚就下沉了不少，雪白到蒼白的皮膚上立刻留下幾個輕輕的指印，並且隨後便清淤了起來。
穀主的手腕，就像是世上最嫩的豆腐，讓人輕輕一碰，就會碎掉一樣。
鬼醫不禁詫異，還驚恐起來。
這……應該算是穀主最大的秘密了吧？居然就被他知道了……
穀主倒是不以為然，隻命令道：“繼續把脈。”
鬼醫懼怕的同時，也有一些好奇，很想知道穀主如今的身體到底是怎麽回事。
於是他這回更加小心，幾乎把懸線把脈的本事都拿了出來，手指隻輕輕的搭在穀主的手腕脈搏上，專注而凝神的把脈起來。
隻是隨著脈象逐漸顯露出來，鬼醫的臉上又露出一抹驚詫之色來，穀主緊緊地盯著鬼醫，似乎但凡他有些什麽想法，都能夠第一時間察覺到一樣。
良久，鬼醫終於鬆開手指，自覺的後退了幾步。
他們靠的近，便越發襯托出穀主身形矮小。
鬼醫想，穀主肯定是不想看到這樣的。
“嗬嗬，怎麽了？可是看出什麽來了？”穀主嗬嗬笑著，將手收了回去。
“這……脈象實在太詭異了，我……看不出什麽來。”鬼醫眼底閃過一絲心虛。
“直接說！”穀主卻不是好打發的人，直接命令道。
鬼醫想了想，知道怕是瞞不過穀主的，便把自己看出的問題一一說了出來，又問道：“穀主如今這般已經維持多久了？”
“半個月而已，在此之前，我曾經神智全失，一股殺戮之中充斥在心間，久久不散，等我再度回過神之後……便已經是這般了。”穀主的聲音很平靜，但是鬼醫能夠感覺到她聲音中肯定含著某種不平靜的情緒。
果然，穀主下一句話便是：“如今絕情穀的舊人，都全部死了，你算是最後一個，隻要你不要背叛我，我是不會殺你的。”
鬼醫苦笑，原來……那些人果然是穀主殺死的！
絕情穀除穀主外，其餘的護法堂主的實力，可個個不俗，這些人卻同時被發狂的穀主殺死了！可見她的實力，比以往還要厲害許多倍了！
如今穀主保證不會殺他，固然是因為他恐怕是最後一個舊人的緣故，還因為醫者不自醫的原因。想要找出一個比他醫術好的人，隻怕不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