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麵如惡煞
第三十五章 麵如惡煞
“好。你既然不知為何。那我問你，前段時間江家村與林家村四百多口人命枉死在清水江內！是不是你做得！”燕晴雪冷冷的看向我質問道。
我震驚住了！立馬掏出手機撥通了母親的電話後。電話接通，母親的聲音傳出：“喂，阿陽，你這孩子過年怎麽都不回家呀！太不像話了！媽可把話撂在這了！你外公鄰家的小妹真的很不錯，要不要媽給你發照片過去啊？”
熟悉的聲音讓我頓時長籲口氣，我回道：“媽，工作很忙的，沒放年假呢！照片就別發了噢，我會抽個時間回去看你和爸的。那就這樣了，我還有急事。下回再打給你。”
掛斷了電話後，我看向殺機四溢的燕晴雪，質問道：“你有什麽證據嗎？或者是你親眼所見我屠殺四百多口村民？我要是說我沒有做過這等喪心病狂的事，你會不會相信我？”
江家村與林家村的四百多口人命盡皆死在清水江內？這種事情說出來，別說我不信了，林素柏也不會相信得！
“嘩啦啦~”大雨傾盆而下。
燕晴雪猶豫了一下，但還是緩緩走向我，說道：“隨本道去趟江家村，證據就在你家後院的祠堂內，你要是敢心虛逃跑，就別怪本道劍下無情。”
緣字太深，無份是個大問題。用‘有緣無份’來形容我與燕晴雪的關係，是再合適不過的了。當然，這裏的緣分，指的是朋友之間的緣分，並非戀人之間。
我暗自歎了一口氣。心想：或許真的有必要回去一趟，畢竟，若是江家村與林家村的四百多村民，真被誰害死在清水江內，那這仇可就結大了！非但我不會輕易追究此事，就連林素柏也不會的！
年初的雨季，冰冷刺骨。雨水打濕了燕晴雪的逍遙白道袍，而這時我才發覺，她原本勻稱的身姿，卻是在這三個月後，消瘦了許多！
“我跟你去趟江家村。事情不是我做的，我也問心無愧。”我徑直走向了燕晴雪。
“那走吧。”燕晴雪冷冷的撇下一句話，身形一閃，就到了遠處。而我，也是神行術立即施展開來，緊隨著燕晴雪的身後。
空氣是有質量的。所以下雨天的空氣較為濃鬱。即俗稱：冷空氣下降。由此同理，漸漸漂浮聚集的道氣也是從濕潤的大地內，高空的冷氣下降中，變得濃密起來。
神行術經過改良後，每一次消耗的道力值，幾乎與自然恢複本身的道氣轉換的道力，成一比一的比例。這也是足夠讓我持續不斷的神行。
途經一家夜間漢堡店，我喊停了燕晴雪後，走進店內，待到出來時，已是拎著兩大袋熱乎乎的食品。遞給消瘦的燕晴雪，我說道：“人是鐵飯是鋼，不吃餓的慌。再沒有確定我是罪魁禍首之前，我們原本應該就是朋友的關係，不是嗎？”
燕晴雪愣了一下，接過一個大袋子後，倒也不跟我客氣，掏出一個沒有夾肉片的漢堡，就吃了起來。顯然，她是餓的不行了。
我知道，這丫頭不吃肉，所以也是特別囑咐了一下店員。不過，這三個月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會讓她消瘦到這般程度？說句實話：我這心裏也是莫名多出了一絲心疼。
會心疼，並不是很稀奇。試問：有哪個男人願意見到一個傾國冷豔的女子不好好愛護自己的？相信不會有誰願意吧！
燕晴雪很快就解決了一大袋的食品，她與上次做著相同的動作，將垃圾袋遞到我跟前，說道：“謝謝！”
我樂了，笑道：“嗬，謝謝就免了，幾十塊錢的事。但下次有事的時候，能不能事先與我溝通一下，再動手可以嗎？”
言罷，燕晴雪正色回道：“公事公辦，私交是一回事，善惡因果是另一回事。我隻是想讓你認罪服法，因為，你家祠堂內的證據，足夠證明是你行凶的！”
一陣的無語過後，悄無人煙的馬路盡頭駛來了一輛出租車。剛開始我還沒怎麽在意這輛夜間出租車呢，結果一句：“老板，上車了。”把我的心，都給喊出了花來。
“大叔，你丫的最近都跑哪裏去了，怎麽都不出現啊！”我驚喜道。
鬼大叔打開了車窗，他樂嗬嗬的笑道：“嗬嗬，老板出大事了，陰間大亂，我最近都在逃命呢。先不說這些了，老板，我們快逃吧，後麵不遠處還有一名，剛才擄走你的女子跟著呢。”
鬼大叔的話，讓我跟燕晴雪都往黑漆漆的馬路盡頭看去，而這不看還好，一看，我臉都黑了，那賊頭賊腦的黑皮大衣女郎，躲在電杆後的女子。不正是：沈芸蘇嗎？
“江餘陽，本道雖然不懂戀情。但還是勸你少禍害良家婦女，畢竟，你不是有血妖了嗎？”燕晴雪不在意的坐進了車後座內。
我連忙緊隨其後，上車坐穩，便解釋道：“是她要禍害我好嗎？別什麽事都是我禍害誰似的。”
車子啟動了，燕晴雪倒也不再言語。一路上的燈光夜景，讓人好生感慨前段時間與她經曆的那些事。
解開紅殷單劍，將劍遞到燕晴雪跟前，我說道：“你借我的，現在歸還給你。但不代表我想跟你撇清關係，形同陌路。隻是，借的東西總得有歸還的一天。”
流光彩景，正值早春。桃花含蕊，待時豔放。
燕晴雪的冷豔，如同二月之桃花粉蕊般，待時盛開。我不知道她為什麽養成了這般性情，但我知道，我的從前，跟她一樣。一樣的冷漠，一樣的少言寡語。
“這把劍，早已沾滿了你的道力氣息。已不再適合本道。”燕晴雪伸手握住紅殷劍鞘時，隻是試探性運起一絲道力注入其中，就將劍又丟回給了我。
道器是經過開光的，都具備有靈。這種靈，稱之為：器靈。而器靈也不是很難理解的一種存在。隻不過是因為，道器經常被道力所侵占，施展道法時，殘存的一絲道力在道器裏麵，這些殘存的道力，就會聚集成靈，也是俗稱的：器靈。
器靈一旦產生，就意味著如果不同的道力灌輸進道器時，就會被器靈所排斥。相當於，一個雞蛋孵出一隻鴨來，你就不能再把它變回一隻雞了。
想清楚了這點，我也是不跟燕晴雪客氣，大家都是老熟人了，這把劍日後歸我使用，那我也是賺大發了不是？
深夜，出租車行駛出了仲夏市，將近五個小時的長途後。當我們停靠在江家村的村口時，下車之際，我看向鬼大叔，壓低聲音問道：“大叔，你能告訴我，為什麽我有那麽幾次都沒焚香，也能聽懂你的鬼語啊？”
“嘿嘿，老板，你忘了我是誰了呀？掌引路正司。我是血鬼級別的陰司，會說人話，這又不是很稀奇的事。”鬼大叔扭過頭來，看向我說道。
此言一出，我渾身一震呐！血鬼級別，那是比猛鬼級別要高一階段的鬼啊！如同一個修道者的承道階段。
驚訝歸驚訝，但也不能太小題大作了。畢竟，鬼大叔即使是逆天的血鬼，但他並無害我之心，也就一笑而過了。
江家村前，村口的老舊石碑染上了一淌血跡。而村口外不遠處停放著數輛警車。顯然，警察早已把現場封鎖了。
我怵然心驚呐，一個隨行術瞬移進了江家村後，發現村裏早已四處橫滿封行的橫條。而且，更讓我崩潰的是，各家各戶，熟悉得江家村村民們，都是憑空消失了！
寂靜。一片死一般的寂靜，讓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烏鴉的叫聲從老樹枝頭上傳來：“嘎嘎嘎嘎~”通靈眼中，村裏飄蕩的遊魂野鬼居然是數之不盡！
爆發出了猛烈的道力氣浪，才堪堪將這些數量龐大的遊魂野鬼嚇退。可就在我轉身想往老家別院內瞬移時，身後一張慘白的臉，卻是立馬湊了上來！
麵如惡煞，凶如野狼，那猛鬼幾乎是瞬間張開血盆大口，朝我咬來！“砰”的一聲，在我沒有反應過來時，燕晴雪的無聲道法施展而出，一柄貼著黃符的匕首插在了剛才那猛鬼所站的位置。
我長籲口氣，想不到江家村連猛鬼都聚集過來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難道村裏兩百多口人命，連同林家村的兩百口人命，都枉死了嗎？
我不敢胡自亂猜。鬼類越是等級高的，就越是喜歡聚集在陰氣磅礴的地方吸食陰氣提升鬼體強度（修為），這是鬼的天性。而如今的江家村，陰氣漂浮程度，幾乎是遍布陰霾！
一個隨行術，我閃進了老家別院，發現四周安靜的可怕。就連原本因該吼一聲的大黃狗都是不見了？徑直打開了祠堂大門後，緊繃的神經，終於還是被眼前的一幕嚇得當即崩潰！
“是誰做的，怎麽如此喪心病狂？”林素柏的聲音從心底傳來。
燕晴雪片刻而至，她看向我，冷冷質問道：“那杆黑槍的槍身裏，還殘存一絲你的道力氣息，你不去試一下嗎？”
我慌了，看著那杆黑槍插著一個村民的人頭。我立馬解釋道：“燕小姐，真的不是我幹的，這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我也不知道！真的！”
“事出必有因，本道隻想問問你，作為一名修道者，為何造此殺孽？殺這些手無寸鐵的村民時，你是否良心有愧？”燕晴雪似乎並不想聽我的解釋，當場抽出紅殷，指向我就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