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家脊梁

國家脊梁091-092

意亂情迷之中的女人顯然是很容易出現大腦短路。最好的全本小說網站此刻,被邵聞天如此細心嗬護的王雨思,內心除了一種由衷的幸福感之外,甚至對剛剛襲擊自己的那輛摩托車心生幾分好感和謝意。這麽多年以來,在經曆了一次失敗的婚戀之後,這個內心深處已經被一個有婦之夫所全部占據的女人,徹底的將自己封閉在了婚姻的活死人墓。身體幾處小小的劃傷還會時不時的出現鑽心的疼痛,王雨思就如同一個未出閣的少女般陷入了羞澀的沉默之中,她無法回避對這個男人刻骨銘心的愛,更無法逾越可能對陳小麗產生傷害的安全警戒線,所有的矛盾與痛苦她也隻能一個人默默的用這副無力的皮囊來承載。三環國道交匯處的堵塞事件此刻已經被邵聞天放置腦後,汽車徑直的朝濱江市人民醫院方向飛馳而去

對傷口做了仔細的處理之後,邵聞天又在醫生的建議下給王雨思做了一個全身的檢查,在確定她沒有任何大礙之後,邵聞天這才鬆了口氣。當然,對醫院的主治大夫而言,邵市長的到來無疑給了他們一種壓力,原本夜間鬆懈的精神狀態隻能硬生生的調整到最高的安全級別上來。

對那個撞了王雨思之後逃之夭夭的摩托車肇事者,邵聞天自然是恨得咬牙切齒。從社會道德和國家法律的雙重方麵來看,這樣的人就應該受到法律的製裁和輿論的譴責,邵聞天隨即向當地公安部門報了案。幾乎沒有人會在邵聞天的頭上添加什麽緋聞,即便此刻他所照顧的是一個打扮的略顯媚氣的中年女人。上帝給予這個世界的天平永遠都是公正的,在同一件事情上有人得到了幸福,那麽自然就要有人失去幸福,即便這是兩種嚴重背離的狀態。

從剛才的那一幕之後,陳小麗的心已然被毫無人性的魔鬼撕成了碎片。奇怪的是,此刻她的淚腺似乎突然之間變成了一個擺設,這隻能解釋為一種絕望徹底的絕望。金豐假仁假義的關切道:“小麗,你這是怎麽了,剛才還好好的,怎麽一下子就”

陳小麗警覺的掩飾了所有寫在臉上的絕望,微笑道:“沒什麽,可能是有點累了吧,回家休息一晚上就沒事了。”

金豐回頭從後排拿了一罐可樂遞了過去,低聲說道:“我看也是,馬上就要高考了,你這個高三班主任肯定比孩子們更著急。不過,還是應該多注意注意自己的身體才行呀。”

“謝謝你的關心,我會注意的。就停在這裏吧,前麵就是我們小區,我走回去就行了。”陳小麗不想在任何人的麵前再度表現出自己脆弱和無助的一麵,對一個女人對一個追求的完美的女人而言,恐怕沒有什麽比這更具諷刺意味了。心知肚明的金豐卻也沒有再說什麽,順勢將車停在路邊

陳小麗已經下車走了十幾步,這才回頭對金豐說道:“時間不早了,你也早點回家吧,謝謝你今晚的咖啡。”

目送著陳小麗,金豐還是忍不住冷笑了起來。計劃出奇的順利,似乎同樣超乎了他自己的想象,尚曉鵬今天的這個策劃無疑達到了一種完美的極致。然而,對一個布局者而言,當身邊的一些人能夠輕鬆看穿自己內心真實想法的時候,潛在的威脅也就已經形成。利用與被利用,要挾與被要挾,往往也隻是取決於博弈者瞬間的欲望轉變。尚曉鵬是個頗具心計之人,雖說他不可能明著要挾金豐,可誰也保不準他暗地裏玩點陰招。和對付一般江湖角色不同的是,尚曉鵬畢竟是官家之人,稍有差池就有可能招致意想不到的災禍,一旦被人咬住,結局自然可想而知。想到這裏,金豐深深的歎了口氣,即刻撥通了茱莉的電話說道:“今天的事情辦的不錯,不過尚曉鵬那邊我們還得多留個心眼,這個人確實有點不可kao。就今天的事情來看,玩陰的恐怕我們當真還不是他的對手。”

跟著金豐一起這麽多年,他的為人茱莉自然非常清楚,隻要稍稍感覺有可能埋下隱患的地方,都會引起他的警覺,這無疑注定了他多年來始終能夠安全的行駛在自己預先設計好的軌道之上。即便如此,這次金豐對尚曉鵬的猜忌,還是讓茱莉十分不解。如今身在官場的尚曉鵬,也不至於傻到拿自己的腦袋開玩笑吧

“你的這個擔心是不是有些多餘了,尚曉鵬這個人雖說有點道行,可也不至於拿他的腦袋開玩笑的,您可別忘了,他暗地裏拿過我們多少好處,要是按現在國家的法律,一旦事情敗lou,第一個掉腦袋的就是他。”

茱莉說的這些,其實金豐又何嚐不曾想過,可不知道為什麽,他還是有種莫名的憂慮。凡事自當小心為妙,金豐再度叮囑道:“我們日後行事最好還是謹慎一些,不能讓尚曉鵬知道的事情太多,我總覺的他不是個善茬,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茱莉道:“放心吧,以後我會注意的。你的那位市長夫人現在怎麽樣了,不要怪我多心,我總覺的在那個女人的麵前,你多少都有些優柔寡斷。我跟你認識不是一天兩天了,善意的提醒總是要的,畢竟我們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茱莉和吳莎莎的區別就在於,她始終能夠很清醒的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麽、做些什麽,在一個渴望擁有無限權欲的男人麵前,保持幾分呆傻還是非常必要的。要說這麽多年以來,茱莉是貪圖金豐口袋裏的那點銀子,根本就不可能,以她在生意場上的智慧和謀略,再不濟也都是個出類拔萃的角色。她渴望的是徹底得到和征服這個野心勃勃的男人,不是用腦瓜裏的那點計謀和身體在毫無遮攔下的**,而是一種睿智被她獨享的睿智。

金豐笑道:“放心吧,我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麽。茱莉,你確實是最能讀懂我的女人,從你剛才的話中,我絲毫聽不出任何醋勁兒。不錯,繼續保持。”

“我向來都是如此,不是嗎”

在交織一起的柳葉夾縫之中lou出了一彎朦朧的月亮,細細的清風拂麵而過,除了撫摸女人飄逸的長發之外,根本不願驚擾世間任何處於沉思中的生命。陳小麗一個人走著,走著如同瞬間進入了漫長的時空隧道,無力的前行內心痛苦的呻吟和呼救卻始終也難以穿過堵塞的聲帶,徹底釋放出來。是那雙反應遲鈍的眼睛把最殘酷的答案呈現在了她的視線之中:邵聞天和王雨思確實早已經背叛了自己。在這個孤獨的石凳上,陳小麗不知道坐了多久,隻覺得耳膜振動的頻率在一次又一次的降低。一滴、兩滴微風伴隨著月老的淚水,吞噬了這個世界入夜之後的那份寧靜與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