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家脊梁

國家脊梁203-204

金豐突然的變化,讓吳莎莎還是有些適應不了,但是從孤兒院回來之後,他似乎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最好的全本txt下載小說網

從一個教師的角度來看,或許在他心裏的某個地方隱藏著不被人知的秘密。

吳莎莎道:“我越來越覺得你這個太過神秘,有時候甚至到了一種讓人感到非常陌生的地步,雖然我們認識的時間不久,可是我覺得在你的心裏一定壓抑了什麽事情,是不是跟孩子有關”

金豐是一個脾氣非常怪異之人,工作之餘喜歡的就是一種完全屬於他自己的自由,所以對於任何戴著麵具的人都是非常厭倦,但他卻從來都沒有發覺自己原來也早已戴上了麵具。

金豐瞥了一眼吳莎莎道:“你是我第一個帶到這裏來的女人,以前基本上很少有人知道我還有這個嗜好。

可能你說的沒錯,我同樣需要在脆弱的時候尋求一種支持與安慰。

山上的廟堂裏市區很遠,也隻有這裏才能真正讓我清淨下來,思考一些問題。

吳莎莎畢竟是個老師,在很多情況下,對人的剖析都是非常精準的,既然這個男人願意和她分享一些最隱私的東西,至少也說明了自己在他心中的重要位置,這一點無疑讓她覺得非常欣慰。

“有些事情壓抑了太久,說出來或許會好受一些,我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麽會有如此嚴重的雙重性格,但找個地方釋放一下,無疑是最好不過的。

金豐突然回頭對吳莎莎說道:“願不願意聽我講一個小故事”

吳莎莎好奇地追問道:“什麽故事”

金豐笑道:“就是和這裏的廟堂多少有點淵源的故事。

我的故事。

兩個人一邊登山一邊交流,吳莎莎已然是汗流浹背,氣喘籲籲的說道:“反正這樣走著也無聊,聽個故事權當是解悶了,不過發生在你身上的故事一定也很特別,當然我如果沒有猜錯的話,肯定也和你現在地心情有某種關係吧。

金豐開始講述道:“那是一年前的事情了。

有一次和朋友lou營途徑這裏,在山下不遠處地集市之上。

偶然遇見了一位師傅。

聽這裏的人講,深山之中確實有幾座廟堂。

金豐其實一直都想上去看看,遺憾的是根本沒有找到誌同道合之輩。

師傅法號頓新,看上去也就是三十出頭的樣子。

那次出山,多半是為了為寺廟之中添置一些日常用品。

佛家講究一個緣字,沒有想到我這個迷失自我之人,竟也能成為一個虔誠的香客。

頓新師傅不是很健談。

不過聽了我的一番傾訴之後卻也產生了幾分憐憫之情。

佛家講普度眾生,我也算的上是眾生之一。

徹底地遠離塵世,或許可以讓我靜下心來好好的思考一些事情,雖然沒有步入空門的意願,可是能夠和這些真正遠離功名利祿的出家人相處一番,勢必會有諸多心得。

時間推移,人性蛻變,慢慢的很多原本存在的情感與真實就被遺忘在生活的征途之中。

和都市邊緣的休閑避暑山莊相比。

這種原生態地世界顯然更加逼近於一種幽靜。

可以說我是一個追逐名利而落敗之人,那種從天而降的落差可想而知。

當然,有的時候我也會將自己和非洲那些饑寒交迫的難民相比,即便這是一種完全的阿q精神。

每個人腳下的路不同,久而久之,所練就地腿上功夫自然也有天壤之別。

頓新師傅在崎嶇的山路上健步如飛。

而我呢,沒走多久就已經麵色蒼白,氣喘籲籲。

幸好有一路二來的那種幾近蒼白的秋色可以轉移一些負麵的東西。

或許是因為我這個人還算和善,此刻已經完全拋棄了附著於身上所有的盔甲和虛偽的麵具。

頓新師傅微微一笑,許久才開了金口道:“看來施主平時顯然是疏於鍛煉。

頓新師傅的話倒是讓我有些說不出的好奇,總覺得這大山深處的和尚不會有如此文縐縐地語氣。

在涉足都市地時候,那些已然被塵世縈繞的寺院,在我地眼裏多少已經變得有些世俗,當然,或許這同樣是因為我身在紅塵的緣故。

頓新師傅撿了一處光滑的大石頭坐了下來。

輕鬆的神情之中顯然多了一些能夠察覺到的東西。

繼續說道:“看的出來施主內心異常煩躁。

今天跟小僧上山多半處於逃避之意。

我木訥的點點頭道:“我的這點心思果然逃不出頓新師傅的法眼,和你們這些出家人相比。

我的確肩負了很多東西。

不過聽師傅說話的口氣似乎也不像一般的山野小僧,總覺得有種與眾不同的感覺,卻又說不明白。

頓新師傅的僧袍顯得有些陳舊,眉宇之間有種異樣的神情。

他遠遠的看著眼前薄霧之中的秋色,若有所思的說道:“其實你我終究是沒有什麽不同的,原因很簡單,因為我們誰也無法逃拖於天地之間。

雖然不曾了解施主為何所困,不過凡塵之中也無非是出於生活所迫。

你我今日相會,也是一種緣分。

今年世道多有波折,凡事勢必要寬心才是。

對於一個出家之人,自然也用不著掩飾什麽,既然是到此尋求解拖,我自當將心中之事和盤托出。

不由得歎息道:“這樣的大起大落實在讓人難以接受,其中的滋味師傅可能體會”

吳莎莎追問道:“那後來呢你和那位頓新師傅就到了山上的寺廟”

金豐一番頗具哲理的話倒是讓吳莎莎聽的有些雲裏霧裏,經過了兩個多小時的長途跋涉,兩個人終於到了金豐故事裏提到的深山寺廟。

一位麵目和善的僧人似乎知道有人要來一般,早早地在門外等候。

金豐道:“頓新師傅。

這位是我的朋友吳莎莎。

頓新師傅會意的說道:“想必你已經找到可以傾訴衷腸之人了”

金豐有些茫然的看了看吳莎莎道:“隻是心裏的魔障到現在還無法驅除,十分苦惱。

吳莎莎低聲問道:“這位師傅莫非就是你提到的頓新師傅”

金豐點點頭道:“就是他,這一年多以來隻要一有時間,我都來這裏小住一兩日。

不過學校那邊,應該沒問題吧”

吳莎莎道:“我提前打好招呼了,這個地方確實算得上世外桃源了,寧靜中充滿了生機。

怪不得你喜歡來這種地方。

走進正殿之後,金豐就此跪坐下來。

虔誠的跪拜祈福。

頓新師傅說道:“一年前你地心結至今還未打開”

金豐道:“還請師傅指點迷津。

那件事情始終都是個揮之不去的噩夢,我不知道怎麽做才能夠消減自己地罪孽。

頓新師傅雙手合什道:“你犯了殺生之過”

金豐點頭道:“一切都隻是個意外而已。

頓新師傅道:“意外之後的事情恐怕就並非意外了吧”

金豐道:“師傅明鑒”

吳莎莎雖說聽的不大明白,但是從剛才金豐和頓新師傅的一番交談之中不難聽出,金豐手上很有可能沾上了鮮血。

從心理學的角度來講,人所表現出來的任何行為都是由於之前的經曆造成地。

回想起金豐那個模棱兩可的故事,吳莎莎隱隱覺得一年前的他肯定犯下了什麽不可饒恕的罪孽。

夜深人靜的時候,金豐和吳莎莎兩人在寺院的偏房之中。

享受著遠離都市霓虹的釋然。

吳莎莎還是忍不住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麽難言之隱,我雖然聽不大明白你們在說些什麽,可還是能夠感覺到一些東西,能告訴我嗎”

金豐遲疑的一下,回頭說道:“好吧,畢竟這件事情在我地心裏已經壓抑了很久。

一年前的三月一號”

吳莎莎吃驚的看著金豐道:“你不小心把一個小女孩撞到了江裏”

金豐點點頭道:“其實我一直都沒有勇氣麵對這個事實,所以你也應該清楚我為什麽喜歡來這裏,為什麽去孤兒院認領一幫孩子。

為的就是能夠彌補自己的過錯。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願意跟你說這些往事,或許就像你說的那樣講出來心裏就不會那麽壓抑了。

吳莎莎安慰道:“你也不用太過自責,畢竟很多事情根本就不是我們能夠掌控地。

金豐輕歎道:“不知為何,這件事情就如同噩夢一樣,怎麽也揮之不去。

每次想到那個小姑娘清晰的麵孔,我都會被驚醒。

吳莎莎道:“那後來那個小姑娘怎麽樣了。

你有沒有”

金豐搖搖頭道:“我一直都在逃避,不過她確實沒有能夠幸存下來。

在你看來我也設計過陳小麗,或許這種事情並不太可能會留下什麽陰影,可人往往就是這樣奇怪的,我自己也弄不清楚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吳莎莎靜靜的看著真實的金豐,說道:“為什麽要把這件事情告訴我呢”

金豐道:“說不清楚,或許是因為你這次陪我一起上山的緣故吧,或許也是在心裏壓抑的時間太久需要找個傾訴的對象。

“你沒有告訴那個頓新師傅”

金豐搖搖頭道:“沒有,但是他顯然察覺到了一些東西,每次來這裏。

都算是贖罪吧。

沒想到。

我還有這麽一段不同尋常的經曆吧”

“每個人的經曆不同,我從來都沒有想過你會經曆什麽。

不過這件事情你既然已經說了出來,也就用不著繼續壓抑自己了。

逝者已遠,多為活著地人做點事情,也可以求得一份心安。

你不是一直都在做嗎”

金豐苦笑道:“也許吧,說不清楚。

不過現在地心情確實好多了,還是應該謝謝你能陪我上山,很累了吧”

吳莎莎搖搖頭道:“之前有點,現在卻沒有任何睡意,享受一下這裏的安逸和寧靜也別有一番情趣,不是嗎”

“你是一個善良地女人。

“其實每個人都很善良,隻是願不願意在沿著善良的軌跡繼續下去罷了,我也有過罪孽,不是嗎”

金豐自然知道吳莎莎所指何事,會意的說道:“那份罪孽還是應該算在我的頭上,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那天看見邵市長夫婦還是如此恩愛,我倒是覺得安心了不少。

金豐道:“是呀,有的時候人很容易犯渾,那次我就是如此。

像你說的一樣,我確實曾經打過陳小麗的主意,可是後來還是控製住了自己內心瘋狂的欲望,現在看來,我當初的決定是對的。

順著吳莎莎的思路,金豐繼續欺騙著這個可憐的女人,即便是在佛祖的廟堂,他依舊無法揭下自己臉上的麵具,謊言依舊孤兒院的邂逅,讓陳小麗和邵聞天找到了一個可以寄托母愛和父愛的可愛女兒,而對吳莎莎而言,卻再次收獲了一廂情願的愛情。

劉三被抓的消息終於還是傳到了皮明良的耳中,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他自然一清二楚。

倘若劉三把事情的真相全都交代出來,到時候再想補救恐怕就為時已晚。

向來被他認為辦事得力的張強終於還是關鍵環節上犯了致命性的錯誤,說到底她就不應該留下劉三這個活口。

這個消息顯然還不被外界知曉,現在唯一能夠以絕後患的辦法隻有一個:殺人滅口。

其實到現在為止,皮明良確實還下不了這個狠心,畢竟張強是自己最為心愛的女人,這幾年更是鞍前馬後的做了不少事情。

然而,除此之外,他又想不出其他的什麽辦法,兩難之中的皮明良一個人鬱悶的沉浸在了酒精之中。

現在唯一能夠傾訴的也隻有章大同了,他隨即去了一個電話,說道:“老章,忙什麽呢”

剛剛下班準備回家的章大同,被皮明良嘶啞的聲音嚇了一跳,警覺的問道:“明良,你這是怎麽了”

皮明良說道:“有點鬱悶,想找個人出來喝喝酒,你有沒有時間”

“行吧,你還是少喝點,我這就過去。

”對皮明良現在的每一次邀請,章大同顯然不能不給麵子,就郭毅的那件事情,要不是人家出手幫忙,恐怕還真不知該如何是好,沒準還會慧掉女人章婭妮的一生。

但通過這件事情之後,頭腦清醒的章大同也認識到了一點,和現在的皮明良接觸必須有所防備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