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家脊梁

國家脊梁215-216

連載中肖華道:“那你先去忙吧,我們以後抽個時間再好好聊聊。

邵聞天原來就想著今天把黃小娟的案子向柳國仁說個清楚,他隨即拿出了早已經整理好的一份材料,去了柳國仁辦公室。

“柳書記,您找我”邵聞天這才看見坐在沙發之上的連偉平,道:“偉平也來了。

柳國仁凝重的表情讓邵聞天多少有些緊張,他輕輕的咳嗽了幾聲,道:“水庫那邊的案子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呀”

邵聞天道:“柳書記,您都知道啦,我剛準備跟您說這件事情。

柳國仁起身把門反鎖上,這才回頭示意邵聞天坐下,他繼續說道:“說說吧,現在案子進展的怎麽樣了”

邵聞天還是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道:“柳書記,這件事情原本早就已經告訴您的,後來一想還是等有了眉目之後再說,所以就拖到了現在。

連偉平笑道:“聞天呀,你恐怕還有所不知,在你之前,柳書記就已經讓我著手調查此事啦,隻是我一直都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跟你說罷了。

邵聞天這才恍然大悟道:“原來柳書記您也覺得這件事情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柳國仁點點頭道:“你還記得當時你給我打的那個電話嗎,有關管理處那個馬處長的。

邵聞天終於想了起來,說道:“您從那個時候已經開始了調查”

連偉平解釋道:“當時正好趕上水庫搶險。

所以這件事情一直都是秘密進行地,隻有書記和我知道。

然而,等我們展開調查之後才發現,很多重要的線索已經被人有意破壞掉了,越是這樣越是暴lou出整個事件背後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邵聞天追問道:“那你到底有什麽查到什麽有價值的線索呀”

柳國仁深深的歎了口氣道:“現在我們手上掌握的證據不多,但可以肯定的是濱江地一些領導幹部也涉案其中。

聞天呀,你難道沒有這種感覺嗎”

邵聞天茫然的搖搖頭道:“我還是沒能弄明白您到底指地是什麽。

難道已經查到了一些人”

柳國仁道:“聞天,你怎麽不問問我是怎麽知道你在調查水庫事件呢”

邵聞天道:“那還用問。

肯定是偉平告訴您的唄。

柳國仁搖頭道:“恰恰不是偉平,而是章大同前幾天親自跑到我家裏來說的,你難道不覺得這裏麵有什麽問題嗎”

邵聞天自然不會懷疑到章大同的頭上,不過就算是他告訴柳國仁整件事情,表麵上看起來顯然也並沒有什麽不妥的地方。

邵聞天遲疑的看著連偉平,道:“到底有什麽不對,柳書記。

我這人的腦子一向都不太好使,你就直接說得了。

柳國仁起身走到了窗戶跟前,看著眼前地一切,輕歎道:“大同同誌很有可能參與到了這件事情中來。

邵聞天的腦子當即有點懵了,驚道;“這怎麽可能呢,我那天還問過他的。

連偉平解釋道:“聞天,其實我一直沒告訴你,就是擔心你會感情用事。

你和大同之間多年來建立起來的關係,這樣的事實你肯定是很難接受的。

私交歸私交,我們還得麵對現實呀。

我們通過走訪查證得知,當年在水庫建設的時候,章大同曾經介紹了一個人參與到了c區的建設。

“誰”

“皮明良。

邵聞天終於有了點頭緒,可還是看不出來這和章大同有什麽關係。

即便真地介紹他參與到承建中來,也未必就一定會有權錢交易。

“難道你們懷疑大同和皮明良之間有什麽交易不成”

連偉平道:“現在基本上可以肯定章大同確實有問題,五年前他的嶽母生病,曾經有一筆二十萬的現金存入她老婆的戶頭,而匯款方就是當時皮明良的公司。

邵聞天道:“這個皮明良我知道,他和大同從小一起長大,難道就不會是他借出來的”

連偉平道:“之前我們一直都是這樣認為地,可隨後的一些事情卻讓我們產生了懷疑。

前一段時間,濱江啤酒廠原總經理侯建軍涉嫌殺害濱江貨運貨運郭江寶弟弟郭毅一事,你應該有所耳聞吧”

邵聞天點點頭道:“這件事情我知道。

不過這又和章大同有什麽關係”

“剛開始。

我們以為侯建軍殺人案,隻是由於私怨報複產生。

可前幾天我們在追查黃小娟落水案時遇害的張強,卻突然引起了我們的注意。

邵聞天道:“我怎麽越聽越糊塗了。

“我們通過調查,那晚真正提供郭毅下落的正是這個張強,現在看來原本簡單的案情後麵,其實另有隱情。

“這和章大同有什麽關係”

連偉平繼續說道:“就在當天晚上,章大同曾經在濱江海鮮城和郭毅有過接觸,而我們通過調查得知當年這個張強原本隻是省城一家夜總會的歌手,三年前認識了皮明良,從此之後就做了他的情婦。

我這麽一說,你應該明白了吧”

邵聞天道:“難道那晚郭毅和章大同之間真的有什麽不可告人的交易”

連偉平道:“我們已經抓到了那晚和郭毅一起參與脅迫章大同地犯罪嫌疑人,根據他地交代,當時郭毅曾拿出章大同女兒的裸照作為要挾。

邵聞天道:“那這麽說皮明良具有重大作案嫌疑了,如果串起來地話。

他也最有可能是水庫案地幕後黑手”

柳國仁道:“所以說現在濱江的局勢很複雜,聞天,你必須做好充分的思想準備。

“為什麽不對皮明良采取行動”

連偉平道:“張強一死,我們的線索基本上就全斷了,以現在的證據,根本不足以說明問題。

從章大同之前的種種表現來看,他之所以將整件事情告訴柳書記無非是想挑撥你們之間的關係。

從而漁翁得利。

邵聞天深深地出了一口悶氣,道:“怎麽會是這樣你雖然說的有理有據。

可我總覺得大同不會做出這種事情。

這麽多年地老同誌了,我們都應該清楚他的為人。

柳國仁道:“不光你不能相信,我也不願意相信,可是事實再一次證明了我們太過感性。

這麽多年,身邊倒下了多少同誌你應該清楚,哪個不是風雨同舟,一起走過來的。

可是最終還是倒在了金錢麵前。

最終還是把國家和人民賦予他們的權力當成了斂財的手段。

看著表情凝重的柳國仁,邵聞天此刻的心情已經到了崩潰地邊緣,這樣的事實實在讓人難以置信。

邵聞天稍稍控製了一下自己激動的情緒,道:“那下一步,準備怎麽辦”

連偉平道:“進一步收集證據,對相關嫌疑人實行監控。

柳國仁道:“水庫案背後牽扯進來的人隨著調查的深入,可能會更多,我們所有人都必須做好充分的思想準備。

就像你之前分析的那樣。

省裏下來的這個所謂地調查小組很有可能也已經被動了手腳,否則這麽長時間也不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

我已經把濱江現在的情況向省紀檢委做了書麵匯報,相信紀委的同誌很快就會深入到調查中來。

邵聞天遞過手上整理的材料,說道:“這是我整理出來的一些材料,可能對後麵的工作會有幫助。

柳書記,由於我和章大同之間地關係。

我就不再參與這件案子的調查了。

柳國仁搖搖頭道:“目前還沒有這個必要,一旦你突然退出整個調查,勢必會引起別人的注意,章大同實在是太了解你的性格了。

這一點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所以現在這個時候你絕對不能退出,不但不能退出而且要進一步的強硬自己的態度,隻有這樣他們才不會心生疑慮。

當然,我和你之間看來這場戲還得繼續唱下去了。

邵聞天道:“什麽戲”

柳國仁繼續說道:“既然章大同一夥想看到我們之間產生矛盾,為什麽不將計就計,隻有在他們放鬆警惕的時候。

我們才有可能找到想要的線索。

邵聞天道:“柳書記。

我明白你的意思,放心吧。

如果章大同真的涉及此案,我覺得不會感情用事地。

柳國仁重重地點了點頭道:“這一點我絕對有理由相信,因為你邵聞天一生下來就是這副硬骨頭,也正是因為這副硬骨頭,才讓你一直以來能夠保持在正確的軌道上行走。

不過話說回來,我這個老頭子很多時候確實對你很有看法。

哈哈”

邵聞天道:“柳書記,您過獎了,我這個人就這個臭脾氣,恐怕一時半會兒也改不過來了。

剛一開始,我還真有點擔心您對我這個市長很不滿意。

柳國仁笑道:“怎麽,擔心我這個老頭子給你穿小鞋,打小報告,我是老了,但頭腦還算清醒,什麽樣地人該用,什麽樣的人不該用不過,從章大同這件事情來看,我確實是老了,當初決定讓他一肩挑起濱江環保建設重任的想法,哎,不說了,每當看到身邊這些老同誌一個個被金錢擊倒的時候,我的心裏卻是非常難過。

邵聞天道:“是呀,畢竟大家一起風風雨雨走過了這麽多年,最後落得這樣的結局實在讓人感到有些惋惜。

柳書記,您也不用過於自責。

柳國仁道:“事情你也都已經清楚了,下麵該是我們演戲的時候了,我相信這個地方同樣埋伏了他們的眼線”

“你們是怎麽搞的,現在調查組的同誌不正在調查這件事情嗎,這麽一來,你讓我怎麽向上麵的同誌交代”

邵聞天義正言辭的說道:“我隻是覺得這件事情有問題,應該繼續查下去,我們必須給還在醫院裏躺著的黃小娟一個交代。

柳國仁生氣說道:“就算是這樣,你也必須事先告訴我一聲呀,也不至於搞的我像現在這麽被動。

邵聞天道:“不管怎麽樣,我們還會按照之前的計劃查下去,水庫事件,我們可以不介入,但是人命案子,我們不能不管。

連偉平道:“是呀,這個案子我們總不能就這樣半途而廢吧”

柳國仁道:“邵聞天同誌,現在正是濱江發展的關鍵時期,你應該把大量的時間和精力用在經濟建設上,至於刑偵方麵的事情,偉平他們會負責的,總不能因小失大吧。

邵聞天頂撞道:“什麽是小什麽大,經濟建設是大,人命也是大,這件事情我可以不再介入,但是偉平同誌那方的一定不能停下來。

柳國仁道:“人命關天的事情,我自然不會讓他們停止調查,麻煩你以後再有什麽決定,和我商量一下。

”三個人的戲演的很逼真,倒是讓尚曉鵬聽了明明白白

邵聞天和連偉平走後,尚曉鵬走進來說道:“柳書記,什麽事情呀,讓您發這麽的火”

柳國仁漲紅著臉,道:“沒什麽。

尚曉鵬心領神會般的寬慰道:“我想邵市長做事事先應該也不會沒有考慮的,您有何必生這麽大氣呢”

柳國仁輕歎道:“看來我真的是老了,也不知怎麽搞的。

尚曉鵬道:“柳書記,我相信您的批評也不是沒有道理的,跟了您這麽多年,還是頭一次見你發這麽大火,就光憑這一點,我就能斷定,你不會無緣無故發火的。

”說著,尚曉鵬倒了一杯白水放在了他的辦公桌上。

柳國仁道:“對了,曉鵬呀,你今天有沒有見到大同呀”

尚曉鵬道:“沒有,怎麽了,柳書記”

柳國仁道:“沒什麽,我隻是隨便問問,隨便問問,行啦,你先去忙你的吧。

尚曉鵬叮囑道:“柳書記,那您先消消氣”

牛兵靜靜的坐在皮明良那張柔軟的kao椅上,百十平方的辦公室讓人心曠神怡,似乎就連喘氣都覺得是如此的高貴。

顯示的身份的書櫃恐怕好久都沒有動彈過了,牛兵拿起紅木方桌上的那支派克金筆,不由得在一張白紙上亂畫起來,這種感覺隻能用一個字來形容:爽。

當然,這不是一個馬仔應該呆的地方,不過老總既然單獨讓他在此等候,至少能夠滿足一下內心極大的虛榮。

約莫等了半個多小時,在會議室的老總應該也差不多該回來了,牛兵這才有些割舍不下的離開了那個是男人都可能向往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