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主,我要做賢臣

第20章 國主 臣的弟弟尋來了

第20章 國主 臣的弟弟尋來了

那劍鋒微微一顫,如冷風劃過,劍如其人,微微顫愣,岑昔卻退後一步,甚至已經觸碰到男子冰冷的衣袍,劍刃並未跟來。

岑昔頓時鬆了一口氣,卻沒有那種死裏逃生的輕鬆,反而多了一絲絲傷感。

“殿下,請隨我來吧——”岑昔語氣依舊平淡,可卻沒有要等男子的意思,岑昔緩緩走到火堆旁,火光通紅,岑昔拿起火堆旁的一塊鐵皮,看模樣應該是從木船包角之用,成三角漏鬥形,岑昔用這塊鐵角灌了一壺海水,放在了火堆上燒了起來。

男子神情微愣,下意識地跟來,是想聽女子的解釋,或許解釋的通,他會將心頭的疑惑除去,或許,一切都是他多慮了。

岑昔又將一塊鐵皮舉了起來,這塊鐵皮邊角殘缺,盾牌大小,女子傾斜的高舉在火堆之上,漸漸地,火堆上氤氳水汽升起,遇到那塊鐵皮凝成了一滴滴水滴,晶瑩剔透,宛如晨間露珠,順著女子傾斜的角度,準確無誤地落到那竹杯之中。

慢慢地,水杯之中汪起一層漣漪。

男子恍惚響起迷糊之際,似有那聲音不停在耳邊說著。

“殿下,你先休息,民女稍後會生一堆火,他們看到了火光,定會尋來。”存儲了這麽多的水,女子花了多長時間,那樣大的鐵皮,又舉了多長時間才放下。

男子上前一步,伸手接過鐵皮,雖未開口,這動作已是相信了。

“殿下,那野果也並不是山林之物,是從碼頭外的一處樹上隨便摘來,再也無了。”岑昔接著坦白,岑昔心冷了,連民女也不願自稱了,野果自是有也不願給了。

男子沉默,仿佛默認了。

“司天學院的事,本王會與閣老商量,但能不能留在司天閣,卻要看你能夠達到閣老的要求。”男子突然開口,岑昔手一頓,頓時驚訝地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恍惚眼前的男子變了一個人,這可是她這個高冷的國主第一次說這麽多的話,當然,除了懷疑她時。

“殿下的意思?”岑昔一愣,猛然意識到,他答應了,並且是一口答應了司天學院之事。

“果真?”幸福來得如此突然,突然得讓岑昔心一顫,一把抓住了男子的衣袖,那眼眸晶亮,比空中繁星都亮。

“果真。”男子看向那抓在自己衣袖上的略帶汙漬的小手,指尖細長剔透玲瓏,下一刻移動了自己的手臂,掙開了女子的手。

岑昔一愣,一激動忘了她家國主的梗了,但似乎這激動的心情無處發泄呀。

岑昔立刻接過那鐵皮。

“殿下,你手臂還有傷,民女來吧。”岑昔聲音輕快,說著就從男子手中搶過鐵皮,那火光映著激動欲飛的唇角,柔和了消瘦的臉龐,男子突然心中有些輕快,卻發現自己盯著女子的時間太過長了,收回目光。

“即是司天學院的院生,往後便自稱名吧。”男子突然開口。

岑昔一愣,是了,在北昌,能夠進入司天學院,就等於現今已經是有編製的人了,就是朝廷的人了,司天學院中沒有等級之分,都喚作院生,遇到郡主、大臣也是可以自稱名的。

“昔,遵命——”那黑眸掩下瀲灩的水光,如蜻蜓般撲閃的眼睫泄露著女子的興奮,海風漸起,卻突然聽到海麵上傳來一陣巨大的聲響。

兩人同時站起身,月光之下,竟是一個龐大的黑色巨影從黑暗中而來。

“船,是船——”那船的速度似乎十分快,仿佛撞上了海底的礁石,岑昔內心一想,壞了,這島嶼周邊原是還有一些小的島嶼的。

果不其然,緊接著又是一聲巨大的撞擊聲,那黑影完全停了下來。

“殿下,昔去看看——”岑昔說著向前兩步,因為係統之中,已經看到不遠處的綠色點點,是北昌國的人,這船想必也是北昌國的船。

赫連簡修卻突然伸手攔住了,岑昔一愣,下一刻,隱隱地聽到傳來的打鬥之聲,岑昔一皺眉,跟著就看到這船身後竟然還有一艘船,船上的白點此刻正飛速地湧了上來。

岑昔記得,當初遇到殺手之時,地圖上顯示的是紅點,白點代表的是陌生人。

“殿下,是我們的船——”岑昔大聲說道,已經看到綠點朝著他們的方向而來。

“快走——”帶頭一人冷喝一聲,岑昔立刻聽出了是蘇熾,頓時麵色一喜,緊接著侍衛飛快地從海中爬上島嶼。

岑昔與男子立刻奔向前來的人,那蘇熾帶著人一路逃到此,那身後的商船簡直有病,也不出手,一直跟到此處,交上手也是莫名其妙,也不問緣由,也不重傷他們的人。

這一路簡直讓蘇熾鬱悶至極,正朝著突然發現的島嶼狂奔之際,猛然從島嶼中走出來兩個人,頓時劍花舞起。

“蘇熾——”麵前一聲冷喝聲,蘇熾舞到半路的劍頓時以一種怪異的姿勢僵住了,身姿詭譎而搞笑。

“主子,主子——”

“殿下——”頓時間,一眾侍衛立刻圍了上來,恭敬地跪了一地。

“身後何人?”赫連簡修冷聲問道,眼前已經有數十個身影欺身而上,為首的一個瘦弱身影猶如夜間獵獸的黑豹。

蘇熾麵色一尬,頓時也說不出是何人來,實在憋屈的很,他蘇熾從來沒這麽憋屈過。

而圍上來的人卻突然在一尺之外站住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就連那帶頭那道瘦弱的身影的手下似乎也沒意料到,雖及時刹住了身影,可那姿勢在月光下十足滑稽。

所有人陷入一種迷般的不解中,卻都不敢輕舉妄動。

月光清朗,已經被蘇熾及侍衛圍在中央的赫連簡修,此時卻看清了那個突然停下的身影,身形瘦弱,準確的說,是個少年,齊腰的長發被海水浸泡垂散在身後,一張無暇精致的側臉。

那一眾蘇熾手下的侍衛先是疲於奔逃,此時卻看清追他們之人,立刻被這張精致的近乎妖異的臉所愣住。

而少年的目光卻穿透層層眾人,星目般璀璨,揉碎的一池星光,定格在遠處的那個身影之上。

氣氛有些詭異,仿佛被時間定格住。

“姐姐!”緊接著便是一聲極其委屈,極其帶著哭腔,仿佛一個走散的小孩尋到母親的那種委屈與淚眼盈盈。

“哐當——”不知是那個侍衛的劍一掉,落在石頭上發出刺耳、清脆的撞擊聲,眾人頓時從這迷般的聲音中醒了過來。

岑昔僵在原地,這聲音她熟悉,這三年來,這具身體無數個夜晚回憶過這聲音,這麵龐,卻不敢想,還有今日這般的重逢。

“微之?”顫抖的聲音,帶著從未見到過的小心翼翼、不敢上前的岑昔,怕這是夢,是的,至少“她”做過無數次這樣的夢。

“姐姐!”那身影衝了過來,猶如一隻竄出的貓,緊緊地抱住了開口的岑昔。

對麵的侍衛仿佛比北昌國的侍衛更加吃驚,頓時僵在了原地,一動不敢動,一臉驚恐的看著麵前的情景。

這個略帶委屈叫著姐姐的聲音確定來自他們世子麽,怎麽聽起來比殺人還恐怖。

“哐當——”這次,不是北昌國侍衛手中的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