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主,我要做賢臣

第128章 國主 節氣之說

第128章 國主 節氣之說

岑昔被令儀等人纏了半天,在司天閣混了半日,岑昔才知,這沈祿沈大人竟是太子殿下的老師,岑昔認認真真地聽了兩節課,從那晦澀難懂的文語之中,還是大體聽懂了沈大人對於曆時推算的主張。

就算身為現代人,岑昔還是十分佩服,以一個古人的智慧,能夠對現存的曆時算法提出質疑,並且所提出的想法已經十分接近科學方法,如今整個大荊奉行的是十六個節氣,而沈大人卻提出二十二節氣之說。

“節氣以九為基,逢四九而變,溫熱寒涼,春生發華,萬物生長自有其定律。”令儀等人紛紛地記著,同時皺眉思索著,隻有岑昔一愣卻深深地沉浸在驚訝之中。

二十四節氣是氣候最經典的總結,是集幾千年人類智慧的結晶而慢慢形成,可如今提出二十二節氣,少了兩個節氣,是月輪之算法所得曆年,但已經十分的先進。

“岑姑娘,難道你有不同看法?”沈祿目光落在發呆的岑昔身上,微微有些不悅,這是他搜集了數十本古籍,又親自驗算之後得到的結論,相比於十六節氣將是一大提升,司天閣的其他人都在認真地記著,就更加讓發呆的岑昔顯得格格不入。

令儀立刻暗中拽了拽岑昔的衣袖,指了指自己的筆記,岑昔見此,原本不想開口,可是沈大人已經能夠研究到二十二節氣,她為何不推波助瀾一把,直接推進這曆時算法的更進一步,直接跨越幾百年。

“沈大人,學生的確有一些自己的想法。”岑昔站起身來,言語恭敬,隻想助人一把。

沈祿眉頭一皺,心中卻一個念頭一閃而過,好一個不知好歹的姑子,就算他已經聽令儀天花亂墜的吹捧,可是一個從未接受過天文曆時算法教學的姑子又能夠有什麽高明的想法。

令儀也暗中又拉扯拉扯岑昔的衣袖,沈大人與舒大人不同,不喜歡人質疑他的權威的。

“你說說,我這二十二算法有何不妥之處?”沈大人的語氣微衝,岑昔卻不惱,下一刻卻合上了,她實在受不了這些古言凹造型了。

室內其餘人頓時冷吸一口氣,這是沈大人生氣的前兆了,聞聲立刻與岑昔使眼色,還不趕緊認個錯,好好地開始記筆記,倒是舒一澄目光看向岑昔,甚至隱隱地有一些期待。

岑昔從來都有出口驚人之語,沈大人十餘年來的這番節氣推算也經過幾次更改,那就說明,還有更改的餘地。

岑昔是有心想說的,而且,她更覺得,在課課堂上討論的氛圍更加的適合天文氣象的研究。

“昔認為,這節氣該有二十四節氣,同樣以九為基,這二十四節氣為:春雨驚春驚穀天、夏滿芒夏暑相連、秋處露秋寒霜降、冬雪雪冬小大寒,每一節氣對應曆時,一年四季春夏秋冬交替循環而使,與月輪盈虧相互應和……”岑昔侃侃而談,詳細說了二十四節氣的區分辦法。

半個時辰過去了,岑昔依舊說著二十四節氣對於農業耕種的作用;一個時辰後,岑昔說著二十四節氣與日照長短傾斜的關係。

室內一片安靜,良久沒有人打斷岑昔的話,隻等岑昔說完,感覺喉嚨幹燥之時,這才發現坐著的院生們一個個目瞪口呆的看著岑昔,還沒從岑昔說的那一龐大的理論中回過神來,仿佛根本就不想回過神來。

雖然,岑昔說的一小半他們還不能懂,可是,以他們係統學習這麽多年來說,一個個眼睛發亮,透著強烈的求知欲。

“那個,岑昔,你可否詳細地寫下來?我等回去研讀?”令儀小聲地問道,說完咽了咽喉嚨,眼睛根本一刻不敢離開岑昔,生怕岑昔會拒絕。

“自然可以。”岑昔一笑,這正是她的本意,而是節氣研究本就古代的智慧結晶。

沈祿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個眼前的女子,女子的話一遍遍在腦海中回味的,印刻在心中,可是他研究了十幾年,卻不如一個如此年輕的姑子想的如此通透,怎麽可能。

“任何言論都需論證,不是信口胡謅,你小小年紀,又經曆過幾番年歲輪回,這天象奧妙,豈有精確測量之法?”沈大人聲音嚴厲,室內頓時陷入一片沉寂之中。

令儀等人低著頭不敢再言。

舒一澄雙手微顫,他是第一個反應過來,拿著細豪飛快地記錄了岑昔說了將近一個時辰的話語的,心中鼓鼓而跳,岑昔對於氣象研究的過人之處他已經見識過,可是那些數字艱澀難懂,無具體操作可言,可是這個不同,舒一澄頓時隱隱地覺得,這將是一個顛覆性的認知。

他恨不得此刻就能回到司天閣去,就岑昔所說的,召集曆時閣進行言證,不,不是言證,而是快速整理,讓司天學院的學生能夠有全新的教材,舒一澄一抬頭,愣愣地看著眼前的女子,如果說,如果說,岑昔在海上的那一套也能夠教授,那麽,他們司天學院的院生將是一個前所未有的變革.

“今天的課就到此為止——”沈祿一轉身陰沉的臉出去了。

所有院生一見沈祿離開,頓時氣氛活躍了許多,立刻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問先前還未聽懂的地方。

“岑昔,你是如何想到這些,沈大人的二十二節氣,也隻有我們司天閣聽說過。”令儀興奮地問道。

“岑昔,你怎知這節氣與日照高度有關,這日照高度又是如何細化?”聞聲也忍不住出聲。

舒一澄插不上嘴,隻有靜靜地聽著,看著那說起這些神采飛揚的女子,良久都回不過目光來。

岑昔微笑不語,神色溫和謙遜完全沒有驕傲之意,耐心地回答著所有人的問題,隻等蘇熾不耐煩地咳嗽出聲,眾人這才發現太子殿下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身後。

“殿下——”岑昔行禮,先前熱鬧的室內立刻隻剩下了岑昔一人。

“岑昔跟本王來——”赫連簡修轉身離開,岑昔跟了上去,驛館門口停著馬車,這是要出去?

赫連簡修上了車,岑昔隻得跟著上車,一路無言,車行不到半個時辰,已來到一處,與朝都一處郊遠臨崖之處,赫連簡修又穿過偏遠街巷,至人煙稀少之處,這才停了下來。

“殿下——”岑昔跟著停下,有些捉摸不透自個國主的心思,於是開口。

“到了——”岑昔的話還未說完,赫連簡修已經停下了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