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國主 不為五鬥米折腰
第180章 國主 不為五鬥米折腰
岑昔一個不察覺,已經被男子拉近身旁,頓時本能地朝著男子狠狠推去。
“哐當當——”連著藥盒與男子一並摔在了地上,黑暗中身影欲動,安修君眉色一皺,目光看向岑昔。
岑昔推完,才發現自己幹了什麽,跟著是心中一陣慌亂,愧疚浮現。
“那個,安修君,對不住,我並非有意——”別的還能說什麽,男女授受不親?抓個腳啥的,她不在意,這傷,這傷……
而且,現在她是男人的身份,即使女扮男裝,她也是男子啊。在別人眼裏簡直是小題大做,無中生有,此地無銀三百兩。
岑昔慌亂,立刻想扶起地上的男子,但是一動,大腿傳來劇痛,身子一個踉蹌,堪堪才扶住桌子。
安修君目光中閃過一絲狐疑,但到底看在岑昔真心悔過的份上,不再計較,將藥什麽的一股腦扔進了藥盒之中。
“扭扭捏捏,像個娘們,自己弄吧,本公子還不樂意伺候了。”安修君扔下藥盒,起身,走進屋外去舀了清水。
岑昔想,還是不行,而且男子那腳已經行走正常,完全可以有理由離開了。
男子走進屋內,見岑昔依舊傻愣愣坐在竹榻之上,根本就沒有處理傷口的意思,眉頭一挑。
“快些處理,本公子還有事相商。”安修君有些不悅,這長袍已經被血浸透,少年顯然傷的不輕,如今卻不處理傷口,這是為哪般?
岑昔抬頭,有事?有事好啊,講完了事趕緊離開。
“我想先洗一下,再處理傷口。”岑昔以此借口,說著脫下了外袍,隻一身單衣,朝著灶台而去。
安修君眉頭一皺,一個示意,屋頂上跳下一個身影。
“小公子先在一旁休息片刻,這燒水的事情交給屬下就行。”來人恭敬地說道,怎麽說,接下來是他們主子有求於人。
岑昔眉頭一皺,這侍衛都已經尋到了,安樂君為何還不走?
岑昔心思活絡起來,這安樂君不走,定是有目的了,不過如今他一身男兒裝,身份沒有問題,那自然不會是男女之事了,那麽目的就剩下一個了,看中他的才華了。
也是,厚照國是丘陵地區,山區多,板塊活動頻繁,不是地震就是洪災、泥石流、山體滑坡,岑昔心中搖搖頭,就那地方,她沒能力改變什麽。
果然,岑昔猜對了,隻聽到男子的聲音傳來。
“京子文生,本公子與你也算是有緣,又同在這司天學院之中一同學業,本公子正缺一個平日裏一共學業的伴,本公子瞧著您倒是十分認真,不若一道……”
“安修君抬舉了,您是厚照國王爺,岑京隻不過是鄉野小子一個,不敢高攀,如今安修君腳傷已經痊愈,京的院子小,實在……”岑昔平靜開口。
綏生手中的柴火一扔,靠,還燒什麽燒?
麵前男子眼眸漸深,看著麵前的少年,你再說一遍試試?
“安修君,請恕京直言,京不過小名,無權無勢,自問沒有惹到任何人,也不願牽扯到這些危險中來。”岑昔還是開口說道。
安修君聞言冷哼一聲,這意思是說,他岑京被人下暗手,是因為他麽?
嗬嗬,這可是這麽多年來,敢如此直言拒絕他的,這話語幾乎將他棄之如敝履,恐躲閃不及的,這少年還是第一人。
“那麽本公子一日付你五兩銀子,你可願呆在本公子身邊?”安修君上前一步,聲音已沉下幾分,目光驟向隻露出頭頂的少年。
岑昔一咬牙,不是沒有感覺到頭頂傳來的壓力,可是壓力是壓力,對方如此直言要收他與麾下,這萬萬不成。
“京不為五鬥米折腰。”岑昔低頭,繼續說道。
“好,好一個不為五鬥米折腰。綏生,走——”安修君直接轉身,連一秒都不想多呆,那名露麵到現在不過三十秒的侍衛,立刻跟上自家主子。
等屋外腳步聲漸遠,岑昔這才送了一口氣,放鬆坐在竹榻上,雖然這樣趕人實在不厚道,但是,也是不得已之計,傷口再不處理,她真怕自己會血盡而亡。
岑昔忍著疼,傷口比她想象的嚴重,尤其是那隻母狐最後用盡全力的蹬踢,傷口最深,傷口處理下來,岑昔已經渾身濕透,洗澡確實不能的,岑昔在鍋內添了些柴,也不等燒開,胡亂擦幹,躺在了竹榻上,沉沉睡去。
可即使有傷,岑昔也不能這麽躺著,初試隻剩下數日,以她的記憶,初試的卷子一般是司天學院的先生所擬,每年的都十分刁鑽古怪。
而初試之前,岑昔還需要早兩日去司天學院,所以第二日,岑昔堪堪在竹榻上躺了一天,第三日,岑昔堅持起來了,朝著司天學院而去。
岑昔有一驢,隻是這驢如今卻坐不得,岑昔隻有步行,走到大門,早早就見陸蓮河拖著衛淳風等在門口。
“京子文生。”不等岑昔靠近,陸蓮河已經喊了起來,頓時不少文生的目光朝著岑昔的方向望來。
“這就是岑京?”
“聽說他的文章,幾個先生都讚歎不已。”頓時不少竊竊私語,岑昔一路而過,朝著前方的陸蓮河微微一笑。
“京子文生,就知道你今天肯定會來,功課溫習地怎麽樣?”陸蓮河一拉摟住岑京的肩膀,十分的自來熟。
岑昔搖搖頭,碰到陸蓮河就更沒辦法說清楚男女授受不親的事情的,好在,她完成任務可以脫了這身皮囊,所以倒也無所謂。
“京子文生,你可知今年的初試,沒有筆試,而是論辯,兩人一組。”陸蓮河摟住岑昔,立刻神神秘秘地說道。
衛淳風微微搖頭,果然是什麽都藏不住。
岑昔一愣,論辯,對於她來說無疑沾光啊,她那一手的字是拿不出手的。
“京子文生,我當你是朋友,且有一事央你幫忙呢。”緊接著,陸蓮河依舊神神秘秘,這也是他一大早在這裏截岑昔的原因。
“何事?”相比於那安修君,這兩人,岑昔是樂於幫忙的,不觸及原則問題,自然是多幫忙多條路。
“我們打聽到,這辯論是兩人一組,如今我與淳風兄一組,我們還有一人,卻是落單了,如今你剛來,自然是沒有伴的,可願與他一組?”陸蓮河趕緊說道,他霸占了衛淳風心裏過意不去,自然要為那人選一個更好地。
“蓮河文生倒省了我費心,那敢情是好的。”岑昔一笑,跟誰一組,她自然沒意見,能夠讓陸蓮河如此上心的,自然非富即貴,本著多個朋友多條路,岑昔於是很爽快地點頭。
“我們的一個好友,安修君。”陸蓮河頓時飛快地說道,怎麽樣,可是為大人物,我陸蓮河可是對你好的吧。
“誰?”岑昔一愣,站住腳問道,她剛才是不是已經點頭了?而另外一個念頭又升起,那就是,難道昨晚,那安樂君的意思也隻是為了論辯,並非她所想的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