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主,我要做賢臣

第204章 國主 弄巧成拙

第204章 國主 弄巧成拙

岑昔的驢車急急趕往霖鎮,剛到霖鎮,就看到一路疾馳的馬隊飛快地穿過她的驢車,岑昔眼尖,一見為首的是司天學院的文生,而且是那大名鼎鼎的澄陽君,正要作揖算打個招呼,可是對方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

準確的說,是看了她一眼,可眼底都是陌生的眼神。

岑昔頓時收回手,是了,雖然臉是洗幹淨了,可是這殺馬特的發型、遭雷劈後遺症,隻怕她親娘老子也不一定能一下子認出來。

岑昔搖搖頭,繼續趕著驢車,朝著醫館而去,自從傻娘吃了那銀子實打實的藥後,這情形比起一個月前,已經好了不少。

“大夫,您再看看,我娘這是怎麽了?”岑昔抱起傻娘直接放在了醫館之內。

“可有銀子?”那大夫一愣,好久這才認出了岑昔來,立刻抓著岑昔豎在頭上的頭發,想要看看是不是真的。

“嘖嘖嘖,這情形我還是第一次見。”大夫跟著說道。

“大夫,那是你少見多怪,先看看我娘怎樣,銀子有。”岑昔跟著說道,雖然密林裏的野物不能亂捕,但是三兩天弄這麽幾隻,在高價賣給司天學院的文生們,倒是賺了不少。

岑昔掏出銀子,這才看傻娘的情形。

“哦,我想起來了。”大夫一看傻娘的情形,這才想起傻娘的病症,跟著抬頭與岑昔說道,“你小子幸運,這病找我不成,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你娘吃的那藥方子是我大荊的一個故友那裏得來的?”

岑昔不明所以地點點頭,好像是有這麽一說。

“如今那故友來了,我說你小子好運,不過,那神醫看病卻是貴咧。”大夫看了一眼岑昔,這一天一兩銀子不間斷喝了一個月,沒想到這少年家底蠻厚的啊。

“看——”岑昔一咬牙,於是又回頭,“那個,大夫,這看病吃藥有沒有醫保啥的,好歹報銷一點?”

“什麽鬼?看還是不看?”大夫一臉不高興,不過又見岑昔猶豫,又開口,“看你是個孝子的份上,且那人又是我故友,我就給你打個折,看一次本要十兩銀子,就八兩如何?”

岑昔見此,隻有點頭,看了看係統,剩下六十餘兩銀子,說不定等會抓藥啥的,一分都剩不下了。

那大夫見岑昔點頭,生怕岑昔再反悔,立刻著小子將傻娘抬進了內屋。

一進內屋,就聞到了一股極濃的酒味,岑昔皺皺眉。

“殷粟,我找到一個病症,與你跟我談過的十分相似,你看看——”那大夫從榻上拉出一個東倒西歪的人來。

岑昔立刻上前,一把搶過大夫手中的銀子。

“這病我不看了——”靠,一個酒鬼,她還真是信了這大夫的醫德。

“喂喂喂,小子,我跟你說,看病講究醫緣,你娘出了這門,想要再看好,隻怕就沒這希望了——”身後響起大夫的聲音。

岑昔頓時愣住,手已經伸在半空,準備帶著傻娘離開。

下一刻,岑昔一咬牙,橫豎她在這裏,就當幾兩銀子,買個教訓。

“大夫,我信你——”岑昔下一刻轉身,重新又將銀子放在了大夫手中。

“哦,人在哪裏?”那榻上之人睜了睜眼睛,岑昔心裏安慰,看,說話還利索,看來醉的還不厲害。

下一刻,哐當噗通一聲,那被稱作神醫的老頭子,一下子從榻上摔了下來。

一頭花白頭發,身形倒是硬朗,爬起來拍拍屁股,那手也不洗,跟著就去看躺著的傻娘。

岑昔強忍著再次去搶回銀子的衝動,卻聽到老頭回頭。

“盧弟,這次給給你說準了,雖說這人的病症輕了些,不過,病根卻是一樣的。”說著已經哆哆嗦嗦地從懷裏掏出一個布袋,攤開,一排銀針露了出來。

“十兩銀子,一分不能少。”老頭跟著又說道。

“殷兄,你看我這霖鎮,小地方,行情不好,這銀子沒那麽好賺,八兩,那兩瓶酒,全當我請你。”那大夫立刻說道。

老頭見此,也不回話,而是朝著傻娘看去。

下一刻,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連眼神也從迷離散幻中一下子猶如光聚,手中銀針更是快狠準地落在傻娘的頭顱、臉上、身上。

一直半個小時,岑昔對著大夫的偏見漸漸地消失了,那種專注的神情是岑昔最為熟悉的,就如她專攻一個課題之時,或者做一件事情之時,都是這樣的神情。

老頭子落下最後一個銀針,這才拍拍手。

“小子,你算是賺了,隻花了十兩銀子,老夫這針法雖是剛剛琢磨出來,可是上一個病者可是開了千兩的診金。”老頭子說道。

“多謝神醫。”岑昔抱拳,作揖,神情恭敬。

老頭子似乎滿意岑昔的做法,輕哼了一聲,倒是一旁大夫卻突然幫岑昔說了句好話。

“殷兄,倒不是兄弟要煩你,這小子也是難得的孝子,也算是他又造化,要不是他舍得銀子,吃了一月多你那個藥方,今日就算你施針,隻怕也是救不了的。”

“的確如此,也算是醫緣。”岑昔聽兩人的談話,此刻倒沒有了先前的荒誕之感,而是緊張地看著榻上插得跟個刺蝟一樣的傻娘。

傻娘氣息平穩,先前的症狀已經全無,岑昔鬆了一口氣。

“小子,從今日開始,每日十兩銀子,連續十日,你娘不說痊愈,也能好個七成了,隻是這每日十兩銀子卻是不可少的。”大夫跟著說道。

“多謝大夫。”岑昔這次絲毫沒有推脫。

“還有這藥方,又多了幾味藥,費些銀子,我看你一心相救的份上,索性也給你。”大夫說著拿出藥方,岑昔毫不猶豫抓藥,一帖藥,從原先的一兩銀子變成了三兩。

岑昔心裏默默地算著,一天十三兩銀子,十天,一百三十兩銀子,難度是有難度,不過卻不是沒有可能,抓完藥,岑昔帶著傻娘朝家趕去。

“啊——”霖鎮一所隱僻的院子裏,慘叫聲被悶在厚重的院子內,隻偶然傳出的一兩聲,猶如什麽怪異動物的淒慘叫聲。

“小的真不知道啊,再也不知道了——”

“主子,問出來了,被一個少年帶走了,那少年還有個五六歲的妹子——”侍衛飛快地稟報道,澄陽君沉默著,那激動的心砰砰跳動著。

第一次得到如此確切的消息,母後還活著,隻要活著,他就一定能夠找到。

“還不去找——”澄陽君聲音顫抖著,不,要越早越好,越早找到母後,母後就不會吃如此多的苦,竟然和這些難民混在了一起。

澄陽君一回頭,目光瞪向屋內衣衫襤褸的難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