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主,我要做賢臣

第227章 國主 不得不做的理由

第227章 國主 不得不做的理由

“不得不做的理由?”安修君冷笑一聲,看向眼前少年,還第一次見到如此油鹽不進之人,他不知道這舒一澄是什麽人麽?

摻入沈族與舒族爭鬥之中,你以為憑你一個小小的一介平民就能全身而退麽?

“是,舒監正一直是京的榜樣,才學淵博如天之明月,這樣有才華的人,但凡京這般的文生都會愛慕,所以,京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舒監正有危險。”

“愛慕?”安修君冷笑一聲,連愛慕一詞都說的出口,他以為他是個豔冠群芳的女子,又沒有絕好的家世,還談什麽男女之間才用的愛慕,“岑京,虧你愛慕一詞都說的出來,別汙了本王的我耳朵。”

“安修君,你誤會了京的意思,京隻是愛慕其才學而已。”岑昔跟著開口,好吧,她用詞不當。

“愛慕才學就能讓你以身涉險也在所不惜?”安修君聲音微冷,他不相信,這世間會有如此至純至性之人,會這樣毫無緣故為另外一個人。

岑昔沉默,這話她不好接,若真正說來,沒有任何目的,岑昔試問自己,做不到這一點,可是,如今,她的確有不得不救的理由,所以,岑昔所說的每一句都是內心想說的。

可是原因,她卻不能說。

場麵陷入沉寂之中,隨著岑昔的沉默,帶著一絲絲的莫名的低壓,岑昔很想說,若是叨擾,她完全可以帶著舒一澄離開,可是剛才綏生醫治,綏如帶下去休息自然是得了眼前之人的吩咐,所以,岑昔說不出口。

見男子轉身,坐在了主位上,岑昔默默轉身,離開。

安修君啊——

就好比一個含著金鑰匙出生的溫室裏的最精貴的花朵,事事有人捧著,所有事情都有人替他做著,討好著他的所好,包容著他所有的脾氣,所以,岑昔不能跟這樣的安修君講理,隻有順著他來。

如今,他突然間就像是發現了岑昔這樣一種新奇的物種,恰好有能夠幫忙解決那頭疼的課業,所以,在他新奇的時間內,是不容的岑昔反駁的,一旦岑昔非要對著幹,那絕對會變成一個得不到糖果的小孩,固執而執拗。

……

巍山郡,一陣廝殺之後,舒族之人終於與三名暗衛接上了頭。而沈族派來的竟是殺手,眼看奪人無望,對方首領一揮手,已經飛快地撤退了。

“莫追——”暗衛抬手,飛快地返回屋內,迅速打開床下機關。

“人呢?”頓時所有人一愣。

舒湛立刻上前一步,看向密室之中。

“沈族之人並沒有帶走任何人。”接著,舒湛肯定地說道,看了一眼四周,兩方交戰之時,他的人死死地守住了這個屋子,並沒有讓對方進入,難道是他們來之前,或者趁著他們進來,還有人混了進來?

舒湛立刻看了一眼身側,品信立刻轉身,帶人在屋內細細地尋找起來。

眾人在一片震驚、一片焦急之中,品信突然從床板下直起身。

“少爺,發現了——”品信立刻跳了出來,將一物雙手呈到舒湛麵前。

一枚衣扣?眾人不解,舒湛攔著品信手中的衣扣,目光微深,這衣扣用淺藍色布包裹,盤成雲龍之型,樣式簡單且十分普遍。

這樣的衣扣用作胸前,是大多數文生長袍上常見。

可是這質地?舒湛一愣,棉布,這司天學院中,穿棉布長衫的可不多。

“品信,徹查——”舒湛跟著開口,所有人鴉雀無聲,跟著默默退去,那三名暗衛受傷不輕,隨著命令飛快退去,舒湛帶著品信等人,退回了司晨所。

舒湛盯著這枚衣扣,燈光下,這衣扣越是尋常普通,就越讓男子猜不透,到底會是誰?

第二日一早,岑昔給舒一澄灌下了一碗加了生命藥劑和體力藥劑的水後,男子終於醒了過來。

岑昔鬆了一口氣,至少,可以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為何短短兩個月,會有如此天翻地覆的變化。

“舒監正,學生是司天學院的文生。”岑昔整了整衣袍,目光溫和。

舒一澄看了岑昔一眼,這一眼,猶如一潭死水一般,毫無波瀾。

“我為何在此?”舒一澄開口,聲音暗啞,恍惚記得,他已經許久未曾開口說過話了。

“舒監正,學生是隨著舒湛舒大人一同去巍山郡參加實踐課,因大雨誤了路程,所以借農莊一晚,在路邊發現了你。”岑昔說的含糊其辭。

“舒湛?”舒一澄跟著開口,岑昔原本是刻意提出,可是麵前的舒一澄卻在重複了這兩字以後,卻徒然一笑,那眼眸中卻無半點波瀾。

“舒監正,正好隨我們一起去見舒大人——”岑昔立刻開口。

“不必了,我還有些事——”舒一澄卻搖搖頭,見與不見又有何意義,如今這個軀體對於他來說,已經可有可無。

“多謝了,我還有事——”舒一澄跟著就要站起身,可是剛一起身,頭暈目眩而來,即使是岑昔的生命藥劑與體力藥劑,也無法在一個早已虧空之人身上起到明顯作用。

舒一澄的身子晃了晃,岑昔連忙去扶,卻也沒有扶住舒一澄摔下的身軀,岑昔一把拉起,更覺得舒一澄的重量,輕的難以想象。

那白皙的肌膚散發著病態的蒼白,卻又睫毛極長,厚重地蓋住了眼眸。

“舒監正,你怎變得如此?”岑昔聲音微顫,是抑製不住的艱澀,如鯁在喉,恨不得將堆積在心裏的疑問一股腦地倒出來。

那姣姣如明月的翩躚公子,如今卻成了的一隻撲閃著脆弱赤蝶,隨時可能破碎一般。

舒一澄不明所以,下一刻轉頭看向岑昔,這才是第一眼正視眼前的少年,有那麽一瞬間,他恍惚有一種熟悉的聲音,不,這聲音不一樣,是語調,不,語調也不一樣,是語速,是說話的模樣。

下一刻,舒一澄又恍然一笑,怎麽可能呢,這幾日恍惚多日,隻怕是出現幻覺了,況且這幻覺也不是第一次。

岑昔見麵前的舒一澄一會搖頭,一會傻笑,就像是瘋癲一般,無由地心中一痛。

“我並未見過你——”舒一澄被少年如此真實的神情一震,喃喃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