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主,我要做賢臣

第245章 國主 不同尋常的吊唁

第245章 國主 不同尋常的吊唁

北昌國國主駕崩的消息不到一天的時間,已經傳遍了整個北昌,出了霖山,一眾百姓家門前都掛上了黑布,所見百姓也都是以黑衣為主,整整四十九日,禁止一切歌舞歡之慶,禁止食葷,國喪三年,所有皇族赫連家族禁止婚配,百姓禁喜慶嫁娶一年。

司天學院內,一派厚重沉悶的氣氛,此時眾人才發現,如今司天學院中,舒族的人隻剩下幾個無關緊要的,而其餘人早已經前一日全部消失了。

眾人心知肚明,沈族之人隻能暗暗扼腕,隻恨消息在半路被人截住,害他們晚了兩日,讓舒族之人先一步逃脫了。

“岑京,你看,這舒族也並沒有把你當做自己人啊——”安修君不忘嘲諷。

岑昔隻能搖頭笑一笑,舒湛並不信任她這是顯而易見的。其實說起來,這並不能怪舒族之人,一是岑昔她隻是一個人微言輕的平民,她那離奇怪異的遭遇不能說,就算說出來也根本沒人,所以,別人看到的隻是一個有點頭腦的普通人而已;二是,這樣的大事,關乎到朝代更替,自然要更加謹慎才對。

而且,一路以來,岑昔也感覺到自己表現的過於殷勤與表忠心,讓人摸不透,古話不是有雲: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岑昔覺得自己這是過猶不及了。

所以,安修君如此說,岑昔無力反駁,因為這是事實,安修君並沒有說錯,所以她沒有絲毫生氣的理由。

“安修君,京所求是問心無愧而已,別人怎麽想,京也無能為力,不過,安修君既然知道如今昌都危險,為何還要去?”岑昔跟著問道,說是為了她,自然是不可信的。

“說來也怪,本王前去倒是還有個源頭,你說說,那澄陽君也從跟著要去,這實在是讓人想不通了——”安修君搖搖頭,綏如傳上來的消息讓他有些驚訝。

“殿下,這哪裏有什麽不要理解的,你想想,這北昌這下亂了套了,誰不想渾水摸個魚、撿個漏啥的!”印公公一甩拂塵,特有的尖細嗓子語調婉轉。

這印公公回來了,而且有陰極師坐鎮,底氣與膽氣都壯了不少。

不出半個時辰,司天學院的隊伍已經整裝待發,一色黑色長袍的文生們,跟在司天學院一眾先生後麵,隨行車馬也通通配上了黑色蒙布與白色絹花。

安修君的車馬不用遵守這樣的吊喪之禮,因此在一眾黑色的馬車中十分顯然,同樣顯眼的一樣沒有蒙黑布的澄陽君的車馬。

而且,這樣的顯眼之中,那兩方車輛就這樣不期而遇了。

騎在高頭大馬上的澄陽君看了一眼那半遮半掩的簾子,隱約見安修君金絲鑲休奢華精美極致的衣袍一角,另一個人影隱隱在的車窗之內。

“澄陽君——”安修君隨行之人行禮,那澄陽君身側的旦木、更木同樣行禮。

安修君原以為這隻是“不巧”碰上了,可是對方明顯沒有走的意思,這才反應過來,澄陽君這樣特地前來了。

“澄陽君,本王聽聞你這些日子都挺忙的,怎麽有空去昌都?”安修君抬頭,澄陽君的目光卻看向安修君身後的那輛馬車。

“本王聽聞陰極師在此,特來拜見。”澄陽君開口,安修君恍然,是了,當初澄陽君可是來過厚照國的。

“澄陽君——”話未說完,身後馬車的車簾已經掀開,陰極師已經朝著澄陽君招了招手。

澄陽君下馬,絲毫因為自己是一國太子,而對方隻是他國國師的身份而怠慢。

“亞父——”澄陽君恭敬地跪拜磕頭。

岑昔一愣,透著馬車鏤空的花紋隱約看到澄陽君的身影。

“好孩子,一路辛苦了——”陰極師對待澄陽君與對待安修君截然相反的態度讓岑昔更驚訝了。

可紫嫣國的太子為何要認厚照國的國師為亞父?

亞父一詞,在岑昔的理解裏,應該和岑昔認為的“幹爹”之類的意思。

安修君冷哼一聲,不言之意,自然是陰極師的十足偏愛,也尋常用澄陽君來與他對比。

怎麽,澄陽君來司天學院學習,他就非得前來;澄陽君千裏尋母,他就必須被逼著答應陰極師的三個條件?

身後隱約傳來陰極師和藹像極了慈父的聲音,讓岑昔吃驚地認識到,原來陰極師也有這樣和藹可親的一麵。

“亞父身體可好……”岑昔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

“好好好——”一陣笑聲想起,安修君剛剛饒有興致泡開的新茶被棄在了桌上。

岑昔看了一眼麵前的男子,攤開手中的。

“安修君,這本冊子可看了?”

“看了——”

“可曾記得?”

“岑京,誰說這些看了就要一字不漏地背下來,這麽多,誰能背下來?”

岑昔不語了,她是想說,這司天學院的文生隨便哪一個站出來,都能夠背下來的。

畢竟這不是義務教育年代,能夠上司天學院的,要麽就是天賦過人,要麽就是貴族之後,而這些大族之後,更是從小便已經規劃好了家族自己的去路,從小就開始培養,就算是先天不足,也已經被後天補上。

而像安修君如此頑劣,如此不求上進者,身為一國太子,的確是浪費了資源。

岑昔見安修君此時心情不好,突然間湊近身子,低聲說道。

“安修君,你是不是覺得那澄陽君不爽,想不想扳回一局,讓亞父看看,你也是堂堂一國太子,那澄陽君也並不是事事都能強過你的。”

岑昔悄聲說著,那馬車搖晃,隱約鏤空中的身影雖不十分清晰,卻足以讓後麵的澄陽君瞧出個大概出來,頓時目光微深。

“澄陽君?”陰極師問到紫嫣國王後今日的狀況,遲遲不見眼前澄陽君的回答,順著目光看過去,卻見是安修的馬車。

“百花太子看來不是來看我這糟老頭子的啊——”

澄陽君立刻回頭。

“亞父嚴重了,阿璟自然是前來看您老人家的,隻是亞父有所不知,安樂君這些日子以來與這位叫做岑京的文生走的十分近,舉止親密,阿璟怕有些不妥——”澄陽君收回目光,神色平靜地說道。

說這安修君頑劣,若是你強硬幹涉,絕對不行,而且,整個厚照國,能管住安樂君的也隻有亞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