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主,我要做賢臣

第594章 國主 再見赫連簡修

第594章 國主 再見赫連簡修

“你,你……”赫連簡修的聲音深沉沙啞,與岑昔記憶中的聲音大相徑庭,岑昔心一動,先前的一股不耐煩躁氣息也被壓回了肚子裏。

“你醒了?”岑昔的聲音十分平靜,深知赫連簡修的脾性,不會亂殺無辜,而此刻她更是在救他。

“你怎麽會有?”誰知赫連簡修的目光落在岑昔手中的藥劑上,根本就沒有離開過,聲音也顫抖著,似乎那情緒一瞬間跟著浮動的氣息翻滾而來。

突如其來的激動讓岑昔有些懵,她不就是拿著一瓶藥劑。

“你——”下一刻,岑昔的手從先前的被遏製住變成了握住,真正的握住,那枯瘦蒼白修長的手指緊緊抓著岑昔的手,將岑昔的手包裹在手掌之中,一並將藥劑包裹在手掌之中。

“你是誰?”赫連簡修目光深邃,因那更加深邃的眼眶而添了深沉。

“本宮記得簡修君是見過本宮的——”岑昔穩了穩心神,那消瘦的指骨勒得她疼,手背泛白,可是,岑昔卻沒有抽出。

“你怎麽會有這個?”赫連簡修立刻問道,不再追究其他,如今這才是最重要的,心中似乎有什麽蓬勃而出。

這藥!這藥!隻有岑昔才會有,怎麽會在眼前的聖女殿下手裏,她一定知道些什麽,畢竟岑昔最後出現在未中宮,他是從宗離手中帶走的岑昔屍體。

或許——

赫連簡修連忙抬頭,似乎想從眼前女子的臉上看出點什麽。

“殿下,這藥劑從何而來?”難道說,她沒有死?隻是宗離的一個障眼法,是啊,岑昔十分聰明,在海上那麽危險,都幾次死裏逃生,她還有著十分神秘的力量,怎麽會這麽輕易死去。

岑昔看著赫連簡修眼底裏的亮光,仿佛垂死之人看到了生的希望,雖然她不知道這希望是什麽,可是與這藥劑有關,她不得不想起那個漁村的女子。

“這藥是穀渾國國主所贈,至於穀渾國國主從何處而來,隻怕要簡修君親自去問穀渾國國主了。”

赫連簡修聞言,麵色一白,他怎麽忘了那個少年,他是她的弟弟,有這個藥的確解釋的通。

下一刻,赫連簡修謔地放開手,神情一瞬間冰冷,就像是剛剛流淌的溪流一瞬間冰凍住,就連室溫也瞬間降低了一般。

岑昔頓時覺得這赫連簡修有毛病,隻不過鑒於赫連簡修曾經是一個德智體美十分健全的良好青年,便也不再計較,畢竟,她要呆在大荊,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好。

岑昔抽回手,站起身,端出這幾日養成的聖女的做派,言語也莊重了許多,就像是公事對公事一般。

“簡修君,本宮念你為人貴重且品質高貴,具有一國之君的品性,雖說如今北昌國經過戰亂,但是實力仍在,也需要一個德高望重的國主去打理。”岑昔頓了頓,北昌國在赫連簡修的管理下,她還是比較放心的,“所以,本宮可以既往不咎,放你回北昌去。”

赫連簡修一愣,有些不解地看向麵前的女子,十分不解。

放他回去?怎麽可能,他所做的事情已經是板上釘釘,叛亂的事,證據也已經別擺在了麵前,她為什麽要放自己回去。

“你真的要放我回去?”赫連簡修沉聲問道,那語氣中聽不到驚喜,更多的不相信。

岑昔深吸一口氣,這是不相信她會放他走了?

“簡修君,雖然本宮閉關這麽多年,但並不是雖外事絲毫不知,簡修君能夠從八歲穩坐聖女王夫候選之人的位置一直到……”岑昔頓了頓。

話說,他為什麽好好的要拒絕了聖女王夫之選?為什麽會突然間變化那麽大。

男子還在等著。

“赫連簡修品德高尚、厚德帶人,就算是你皇兄幾次與置你於死地,你都不願下殺手。所以,本宮認為,你不屑於叛亂,也根本不認同璧山國黎合君的行為。”

赫連簡修聞言一震,她,她怎麽會知道我的心思。

仿佛,仿佛就如同他所思所想一般。

“殿下,可是臣——”可是事實已經發生,他雖不願做出這樣的事,但是岑昔的死與宗離有關,他不可能就此罷休。

“你說你已經做得事?”岑昔轉頭看向赫連簡修,“形式未定,為自己利益考慮的國家不在少數,如果說你私自與璧山國交易戰船是叛變,那麽南界趁勢之微,暗度陳倉也自然算是,如果這樣算來,本宮接下來要忙的事就多了。”

赫連簡修一愣,似乎隱隱明白了麵前女子話中的意思,而且,莫名的,自從見到這個聖女殿下,他心中的仇恨似乎慢慢地在消散。

赫連簡修狠狠地掐著自己的大腿,赫連簡修,你怎麽能如此薄情寡義,你忘了岑昔是怎麽死的了,如今大仇未報,那宗離如今依舊是眼前人最寵幸之人,三言兩語就將你打發了麽?

“怎麽,簡修君視乎還有不滿?既往不咎,承認你的北昌國國主的身份這個條件還不值得簡修君你動心?”岑昔盯著麵前的男子。

這不是他一直所想麽?

“殿下,隻要您答應臣一個要求,臣一定為殿下肝腦塗地。”赫連簡修突然直起身,聲音十分恭敬。

若是條件不成,不也能看出那宗離在這個女人心中究竟是什麽地位不是麽?

岑昔眉頭微挑,有不想讓眼前人說下去的想法。

“什麽條件?”若是這聖女王夫的位置,就免談了。

“臣想要宗離的命——”赫連簡修一字一句地說道。

岑昔身形一晃,好家夥,我想留你一命,你卻要宗離的命,枉我一直看好你。

那屋外在黑暗中的人影也跟著一晃,緊跟著差點滾下屋頂。

怎麽辦,怎麽辦,是不是去告訴君上,不,不,他要聽下去。

“為什麽?”岑昔幾乎從牙齒見擠出這幾個字來,“你與他無冤無仇。”

“有仇,不共戴天之仇——”赫連簡修簡而言之,“他殺了臣最心愛的人。”

岑昔一口氣懸在半空,突然呼吸不下去,先前就要噴薄而出的怒氣一瞬間卡在了喉嚨間,他,最心愛的人。

岑昔後退一步,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眼前的赫連簡修。

“岑昔——”赫連簡修隻聽見女子慢慢地吐出這個名字,頓時驚訝地抬頭,不解地看向岑昔。

岑昔突然有一種無奈地酸澀的苦笑,這叫什麽來著,這叫孽緣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