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王寡女

坑深20米雲雨蠱

坑深20米 雲雨蠱

水榭的搖晃大家都感覺到了,墨九的動作和反應最為迅速,她瞬間移動到蕭乾的身邊——為了安全。然後,趁大家的注意力都轉向正在閉合的水榭大門,飛快地往懷裏揣大耐糕——為了肚皮。

“諸位,恕在下冒犯了。”水榭外傳來一個陰柔的男聲。

“喬占平?”尚雅看著大門重重合上,身子一晃,高聲大喝,“你要做什麽?”

喬占平哈哈大笑,“這幾十年來,墨家被你們左右兩係鬧得雞犬不寧,早該重立钜子,遐邇一體了。今日左右執事命喪於此,我自會辟除爭端,重振墨家聲威。便是祖師爺顯靈,也會讚同我的。至於小王爺和蕭使君,那隻能怪你們命不好了。”

墨家這個組織,在钜子和左右執事之下,還有乾、坤、震、巽、坎、離、艮、兌八門長老。

這個喬占平,便是乾門長老。他是尚雅的情人,偏向右係,在墨家子弟中間,極有威信,對尚雅的助益頗多。如今他突然反水,尚雅不由破口大罵,“喬占平,小王爺和蕭使君在此,你怎敢胡來?”

“哈哈!”喬占平大笑,“不勞右執事費心,朝廷方麵若怪罪下來,謝丞相自會處理——再說,今上向來仁厚,既然殺害小王爺和蕭使君的左右執事已經伏法,又豈會牽連無辜?”

“混賬東西!”

事發突然,也不過轉瞬之間。

墨九剛往懷裏揣入第三個大耐糕,水榭便燈火全滅,搖晃加劇。

黑暗中,尚雅突地驚叫一聲,“蕭使君小心……”

一陣香風撲來,墨九感覺地麵突然下陷,飛快抓住蕭乾的椅子,卻跟著他連人帶椅一起沉落下去。感覺像墜入了一個長長的甬道,有細碎的涼風吹入耳朵,陰颼颼的,有機刮的“嚓嚓”聲鼓噪,如同毒蛇在吐著信子,尖銳、刺耳,令人毛骨悚然。

墨九倒吸了一口氣,黑暗裏,有一隻胳膊伸過來,帶著熟悉的薄荷香味兒,卷她入懷,質地上好的衣料貼合著她的臉,她安心了不少。

說意外,她也不意外。這墨家的地盤,沒有機關才怪了。

可喬占平到底要對付誰?為什麽下陷的地方會在蕭乾的位置?

不等她想明白,一陣風聲掠過,“砰”一聲,物體重重落地。

她聽見了聲音,卻沒有感覺到疼痛。

肉墊子很軟,她被蕭六郎一帶,砸在了他的身上。

“蕭使君,你還好吧?”大喚出聲的人,不是墨九,而是跟著跌落下來的尚雅。可她話音還未落下,就看見了蕭乾身上的墨九,一張妖嬈的芙蓉臉,登時變成了青瓜菜,“你怎會也在這裏?”

“大嬸好像很失望?”墨九瞥她一眼,懶洋洋地從蕭乾身上爬起來。

想了想,她又回頭,拍拍他的肩膀,“算是你小子有孝心。”

蕭乾目光淺淺一眯,剛想說什麽,她卻已經轉頭四處觀望。

這間密室是獨立的,麵積不大,燃著幾盞油燈,清楚地照亮了每一個角落。與她預想中的不一樣,密室整潔、幹淨,地麵的青石打磨得光滑如鏡,有桌、有椅、有櫃、有擺設,牆壁上,還有一幅幅堪比春丨宮圖的浮雕,男女姿容栩栩如生,動作表情各有不同,衣衫顏色鮮豔亮麗,就連毛發也清清楚楚,帶著令人血脈賁張的挑逗。

除此,室內正中還有一張象牙白的石雕大床,雕刻著鴛鴦並蒂的花樣子,擺放著柔軟的絲被褥子,像極了姑娘的閨房。

墨九“哦”了一聲,調頭看向尚雅,“我們入水榭的時候,蕭六郎坐的位置,是你熱情招呼他坐下去的。機關剛一啟動,你便第一時間撲上來……該不會是幻想與他雙雙落入此間,再來一個魚水之合吧?”

尚雅一怔,輕哼著瞪她一眼,“我懶怠與你一般見識。”罵完人,她情緒恢複很快,隻一瞬,又柔情地看向蕭乾,“使君恕罪,妾身沒有想到喬占平這麽大的狗膽,竟敢做出這等豬狗不如的事。”

蕭乾正斂容看著石壁,一頭散開的長發輕垂於腰,繡了暗金袖紋的黑袍上,也沒有半分汙漬,整個人被光線籠入了一種華貴當中,聞聲他轉過頭來,瞳仁微暗,那燈下的影子,冷峻孤傲,又有一種豔美的邪氣。

“打開機關!”他涼聲命令。

這裏的石壁全用銅水澆鑄過,外觀雖然有些斑駁,但堅硬如初,若非知曉開啟機關的法子,人力根本無法出去。

尚雅搖了搖頭,扭著腰肢款款走近,“使君,此機關乃墨家先祖所設,一旦觸動,再不可開啟,我們怕是出不去了。”

她委屈的樣子,又嬌又豔,如弱柳扶風,好不媚人。

墨九卻在檢查那**用品,一邊翻一邊道:“老祖宗也真有意思,這閨衽布置得果然精妙有趣。看這織花的雲錦被麵,嘖嘖……”她低頭嗅了嗅,莞爾一笑,“還有曬過太陽的味道呢。”

尚雅麵色一變,她又嚴肅臉,“也是為難老祖宗了,人都死千百年,還得從墳墓裏爬出來,幫不肖子孫曬喜被。”

“你個瘋子,胡言亂語做甚?”

尚雅極為尷尬,可遇上這麽一個毒舌的貨,又由她不得。

“這石室通風透氣,墨家機關之巧,豈是你懂得?”

墨九懶洋洋眨個眼,也不追問,隻坦蕩蕩坐在石椅上,摸出一個大耐糕啃著,點頭認真道:“那你們開始吧?別浪費這良辰美景鴛鴦暖帳了。”

燈火爍爍中,她一雙亮晶晶的眼,含波生俏,迷離帶笑。

可蕭乾明顯不如她幽默,此時佩劍已然在手,指向尚雅,“開門。”

尚雅微微一怔,看著他浮上眼底的陰鷙暗芒,身子不由發寒,一步步往後退,無辜地解釋:“使君不信,妾身也無法。就我所知,機關有上下兩層,如今墨妄與殿下他們應當被困在了上麵一層,而我們在下麵這一層……”

說到此,她又媚態萬千地苦笑,“使君想想,喬占平這個畜生,為了掌控墨家,煞費了苦心,又怎會留下一個讓我可以啟開的機關?”

“這話在理。”墨九點頭,“一般串通之前,都得想好邏輯。”

這嗆貨的嘴太損了,尚雅難得與她計較,輕輕扶住蕭乾的劍身,又往他走一步,那小聲音柔媚得幾乎化成了春水,“使君,你信尚雅一次可好?”

蕭乾皺著眉,劍尖往前一送,尚雅嚇得慌亂後退,不巧打翻了一個放在石櫃上的盒子。

精致的盒子重重落地,上殼翻開,隻覺一抹金色的光芒閃過,從中飛出一大一小兩隻散發著金光的東西,像小蜜蜂似的,在室內展翅飛舞,又似兩朵淡青色的雲團被金光籠罩,又美麗,又帶著一種近乎猙獰的邪異。

墨九“額”一聲,睜大眼看著閃金光的飛蟲,“這什麽鬼東西?”

“閉上嘴。”蕭乾手中之劍厲風一般卷過來,衣袂飄動間,他將墨九擋在身後,提劍砍向飛舞的金蟲。

他武藝出神入化,出劍極有準頭,力勁也重,可金蟲子卻不畏刀劍,“叮”一聲,濺出一抹金光,改變了方向,卻繼續在空中沒頭沒腦的飛舞,像在尋找著什麽,一雙赤金色的翅膀在燈火映襯下,帶著一種驚心動魄的絢麗色彩。迷人、妖豔。

難道這便是傳說中的蠱蟲寄體?

墨九正心驚膽戰的尋思,一道金光襲來,她脖子一痛,就像被針紮了一下似的,再看時,兩隻飛舞的小金蟲已經滑落在地上,沒了生命。

“咬人,把自己咬死了?”她大驚摸向脖子,可痛感已經消失。

然後,她抬頭看見蕭乾修長的脖頸上也有一條血線,像開出了一朵鮮紅的花,靡麗非常。

“這賤人……下蠱?”她怒而瞪視。

可尚雅的臉色比她還要難看。就像見了鬼似的,她一雙瞳孔充血般猩紅,哆嗦著跌坐在地,將一大一小兩隻金蟲的屍體撿起放在掌中,如喪考妣一般自言自語,“不可能的。雲雨蠱怎會選擇了她……”

------題外話------

小媳婦們兒過來,二錦挨個嘴一遍。

一個一個又一個.全是熱辣辣的初吻……

感謝支持,感謝愛。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