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王寡女

坑深027章混世魔王

千字引 坑深027章 混世魔王

墨九帶了藍姑姑和玫兒兩個人,那自稱“二爺”的家夥身邊也有兩個小廝,光天化日之下,若說他真能占便宜也不可能。但墨九看他醉得不成人樣,加上他誠心讚美,卻很高興。

她“噔噔”退往亭裏,緊張地揪緊領口,“你,你做什麽?不要亂來。”

這貨雙眸水靈,皮膚細白,瓊鼻、櫻唇,嫩草兒似的腰,嬌滴滴後退的可憐勁兒,躲閃時晶亮的目光,愣生生有一種令人恨不得掐上一把的柔媚。

那二爺喉結動了動,“嘻嘻”笑著,又湊上前去,“乖乖兒,別怕嘛。讓二爺抱抱……”

他越逼越近,墨九站在亭欄邊上,不能忍他滿嘴的酒氣,避開頭問:“你吃醉了?”

那二爺笑道:“二爺沒醉。”

墨九歪頭,“那你曉得我要做什麽嗎?”

那家夥醉得都糊塗了,又往前撲,“乖乖兒,你想讓爺香一個。”

墨九說:“我想幫你醒酒。”說罷,她淒厲地尖叫著“不要啊”,身子側閃過,腳下似乎不經意一拌,那廝就一個前空翻,往亭欄外麵的池塘栽下去,“咕咚”一聲入了水。

墨九目光帶笑,嘴上卻緊張的大喊:“快來人啊,救命啊。”

兩個小廝原本想看熱鬧,一看二爺落水,趕緊跳下去。

這一片池塘挖得很深,栽種了一些荷花,夏季荷葉青翠,水下卻全是淤泥,落水的家夥正是蕭家二郎,名叫蕭長譽,吃喝嫖賭五毒俱全,卻偏生不會水性。這吃醉了掉下去,就跟秤砣落水似的沉,兩個小廝撈他起來,踩著淤泥,也很費了一番周折。

等三個人落湯雞上得岸,墨九三個人的影子都沒了。

蕭二郎這一激,酒也醒了,不由大發雷霆,可他們都不認識墨九,府裏頭那些修煉得人精兒似的,便有瞧見的,也不趟這渾水,隻趕緊張羅著把蕭二郎抬回了屋。

溫靜姝正在裏屋抄經,看他濕漉漉被人抬進來,皺了皺眉頭,便找了換洗衣服過去,卻被氣頭上的蕭二郎一個窩心腳踹了老遠。

“看著你這張臉就晦氣。去,喚玉娘來伺候。”

抬頭看他一眼,溫靜姝爬起來,默默放下衣裳,出去了。

從前到尾,她一句話也沒有。

蕭二郎這一激,酒也醒了大半,衝她背影“啐”一口,“不會下蛋的母雞。”說罷捋了捋頭發,又看向床邊小廝,色迷迷地舔了舔嘴,“鴛鴦亭那小娘真俏得緊,媚得緊,那小嘴兒,那小腰兒,那脆脆的小聲兒,都撓到二爺我心尖子上了……”

小廝點頭哈腰,“二爺說得是。”

“你懂個屁!”蕭二郎陰著臉,“成貴,去,給爺查查,哪房的小娘。”

蕭府再大,也隻是一個家。不到一刻鍾,成貴就回來了,他低下頭,對已經換了衣服昏昏欲睡的蕭二郎耳語了幾句。

——

小院裏,墨九正拿著鐵鍬在院子的四個角落挖泥。

遇到桂花挖桂花,遇到木蘭挖木蘭,她看著羅盤的方向,根本不辯地上有沒有種著東西,把一個好好的院子挖得土胚翻天。從藍姑姑、玫兒到夏青、冬梅,沒有一個人知道她在挖什麽……

從鴛鴦亭回來,藍姑姑為她揪著心,她卻把她的法器(羅盤)拿出來,滿院子走,一會望天,一會探地,就像根本不知道把蕭二郎踹下水會攤上事兒似的,就像她好像真的懂風水似的。

藍姑姑怒其不爭,幾次要湊過去揪她,都被玫兒阻止了。

“姑娘做事,自有她的想法,姑姑莫要擾到姑娘。”

坐過墨九製作的“大鳥”,玫兒對墨九奉若神靈,從不質疑她的行為。

藍姑姑卻滿臉哀傷,“你也傻了?”

玫兒絞著手絹子,垂頭嘟嘴,“玫兒才不傻,姑娘更是聰慧之人,世間少有。”

瞅著玫兒天真的臉,藍姑姑快哭了,“她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有幾斤幾兩我未必不曉得?”

墨九幹的是體力活兒,這鐵鍬原是府裏花匠用的,她使著也很不得力,累得滿頭大汗,約摸挖大半個時辰,終於拭了拭額頭的汗水,坐在青石壘成的花台上,衝幾個丫頭招手。

“過來。”

幾個人趕緊過去,墨九把住鐵鍬問她們:“知道我在做什麽嗎?”

藍姑姑看著她雙頰的汗水,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做什麽,發瘋唄。”

玫兒興奮得雙眼亮晶晶的,滿是憧憬:“姑娘是不是在找機關?”

輕輕一哼,墨九把鐵鍬遞給藍姑姑,拍拍玫兒的肩膀,“我在減肥。運動是最科學的減肥方法,可以消耗掉多餘的脂肪,促進新陳代謝,若不然,我在仙椿院吃得那樣多,豈不堆一身的肉滾子?”

“天啦,瘋了,真瘋了!”藍姑姑欲哭無淚地瞅著玫兒,“可看明白了?”

剛才為她據理力爭的玫兒,也大失所望,苦哈哈地看著她,抿緊了嘴巴。墨九隻當未見,又笑眯眯地攬過夏青,低著聲音道:“青丫頭,可以給我搞一個鏟子嘛?”

夏青還摸不透她的脾氣,細聲細氣地問:“姑娘要什麽鏟子?”

“有一點像這個鐵鍬……”墨九比劃著“洛陽鏟”的樣子,想了想才反應過來,洛陽鏟是二十世紀的產物,與這個丫頭也說不清楚,趕緊換了話題:“和它差不多大的鍋鏟……等有了大鍋鏟,我們可以在院子裏挖一些螞蟻,砌一個鍋台,沒事的時候,煮點螞蟻粥如何?要是運氣好挖到蚯蚓,就格外加餐,蚯蚓又肥又鮮還多汁,高蛋白還可美容養顏。”

夏青當場吐著出去了。

藍姑姑扛著鐵鍬,看墨九沒心沒肺的樣子,心都操碎了,“姑娘,先頭你推下水的人,是府裏頭的二爺,你就不能坐下來好好想想法子應對?”

墨九撫著額頭,若有所思,“對,我是該好好想想。”

藍姑姑鬆了一口氣,剛覺得孺子可教,墨九冥思苦想一陣,卻道:“我到底要怎樣才能搞到一把洛陽鏟呢?還有,他們家中午不開飯,我肚子餓了可怎麽辦?”

藍姑姑手上的鐵揪“鐺”一聲落地,捂臉哭著往屋裏跑,“娘子啊,老奴對不住您,教不了姑娘啊。”

“唉!還是年紀太小啊,經不住事兒!”墨九看著她的背影,搖著頭繼續拿著風水羅盤東瞅西看。

按理蕭家建這樣大的宅子,一定會選上好的宅基地。在這樣的風水地裏,便是這小院的角落,也不該有這樣重的陰氣才對。可昨晚上的噩夢讓她不太踏實,羅盤又沒有查出什麽來,這才找了一把鐵鍬挖地。結果幾個方位都挖遍了,依舊沒有什麽發現。

難道隻是她胡思亂想?

——

蕭二郎病了,在池子裏受了涼,病得很厲害。

整整一天,蕭府上下都在為這事忙碌。下午,老夫人親自去了一趟他的院子,帶著大夫人和三夫人,還有幾個蕭家小姐,巴巴過去瞧他。

蕭二郎為什麽變成這樣的混世魔王,自有他的道理。蕭大郎從小有病,後來被蕭六郎一治,又幾乎被隔離了。如此一來,蕭二郎自然而然成了老太太的心頭寶。不是長孫,卻頂了長孫的缺,在他娘(二夫人袁氏)有心的攛掇下,這家夥總在老夫人跟前晃悠,油嘴滑舌地把老夫人哄得團團轉。

這不,看到老夫人杵著拐杖一入屋,他便搶著起床請安。

可不等撐好,就一個骨碌摔到床下,嘴裏還念叨哩。

“奶奶,孫兒……孫兒給您請安了。”

這小戲唱得,老夫人當即慌了神,心肝寶貝的喚著他,便吼著下人給他扶上了榻。

“長譽啊,奶的乖孫,這是作的什麽作孽哦,病成這樣,可憐見的。”

蕭二郎瞟著他奶紅了眼,也哭喪著臉道:“奶奶啊,孫兒以後隻怕是不能陪您了。這府裏也怕是沒孫兒的容身之處了,便是一個婦人,也敢欺你孫兒我哇……我堂堂丈夫,竟被一個婦人看輕,這可怎麽有臉活哩。”

老夫人一急,“啐”他一口,“這說的什麽話?哪個不開眼的敢欺奶的乖孫,看奶奶不剝了她的皮。”

說罷,老夫人若有似無的掃了一眼侍立的溫靜姝,一臉威儀。

溫靜姝默默垂首,靜立不語,老夫人哼一聲,又回頭來哄蕭二郎,他卻哭得更厲害:“奶奶,那個狐媚子勾引我在先,把我踢下水在後,孫兒大丈夫的臉都丟盡了。”

又是心肝又是寶地哄一陣,老夫人才曉得蕭二郎嘴裏的狐媚子是墨九。

“反了她了!”剛過門的大嫂膽敢勾引二爺,還把他推入水裏,這樣敗壞家風的事,不管教那還得了?老夫人恨恨哼聲,手裏的龍頭拐杖往地上狠狠一錘,“來人,把小妖精給我拎過來!”

------題外話------

如果我天天說題外話,會不會招人討厭?所以今天不說了。

……弱弱退下。

眾妞:那個誰,你回來。

二錦:嗯?叫我?

眾妞:節操掉地上的,不撿起來再溜?

二錦抱頭鼠竄:我是冤枉的,我是咱村最純潔的如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