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王寡女

坑深087米他不行

坑深087米 他不行

在墨九心裏,旺財是一隻神犬。不僅粗通人言,還格外敏銳機靈,曾經幫著蕭六郎幹過許多見不得人的事兒,比如她第一次逃婚被找回去,旺財就功不可沒。所以旺財這麽拚命地扯她褲腿,她當即停了下來。

她蹲下身拍了拍狗腦袋,示意旺財鬆嘴,“怎麽了,財哥?”

旺財虎視眈眈看一眼濟生堂的大門,仰著腦袋朝她:“汪!”

墨九也回頭望一眼,卻不太明白,“那裏有什麽問題?”

旺財舔舔嘴巴,坐在她麵前,“汪!”

再聰明的狗也是狗,與人不好語言交流。

墨九考慮一瞬,摸摸旺財的狗臉,“這樣好了,如果你是不想讓我進去,你就打個滾兒。”

旺財到底能聽懂多少人言,她並不太清楚,這麽一說也隻是玩玩而已,那曉得她話音剛落,原本坐著的旺財身子一側,真就原地打了個滾,然後坐起來朝她吐舌頭,搖尾巴,樣子極是得意。

看它大尾巴抖起無數灰塵,墨九登時無語,“剛給你洗過澡的,你還真的滾?”

一個“滾”字出口,旺財似有所悟,“嗷”一聲,又滾一下。滾完了,它坐起看墨九微張著嘴巴,臉色不太好看,吐著舌頭,繼續滾。滾過來,滾過去,那一副討好賣巧的樣子,讓墨九哭笑不得,終是一把抓住它的狗腦袋,戳了又戳。

“還滾,還滾?!不許滾了,剛過澡的啊祖宗。”

“噫,那畜生有點意思!”墨九正為旺財拍身上的灰,冷不丁聽到背後傳來一道粗嘎的男聲。

畜生兩個字讓她有些不悅,眉頭皺了皺。

挪開身子,她稍稍換了個位置,往濟生堂門口一瞅。

就在旺財撒歡的當兒,有兩個虯髯壯漢跨過門檻,指著旺財大聲在說笑。

這樣冷的天兒,兩個壯漢隻著一件露膀子的斜襟夾衫,黑色的棉褲很肥大,腰上用一條紮實的布巾子緊緊裹住,身量高大健壯,說話時臉上的橫肉直抖動,其中一個人光著的臂子上,像是剛剛在濟生堂裏包紮過,臂上的鮮血還沒有幹透。

墨九突然明白旺財為什麽不讓她進去了。

狗鼻子靈啊!這麽近的距離,想來旺財是聞到了血腥氣。

遇上這樣凶狠的男人,退避三舍自然最好。

她拍了拍旺財的頭,又朝沈心悅和玫兒使個眼色,三個姑娘一條狗就齊齊讓到了旁邊,把濟生堂門口的路讓了開。

旺財站在她的腳下,瞪圓雙眼,防備地盯著那兩個漢子,看他們走下台階,目光不太友好的盯住墨九三個人,齜牙“汪”了一聲。

“旺財!”墨九怕它惹事,趕緊嗬止住它,然後“友好”地衝那兩個壯漢一笑。

她臉上“醉紅顏”未退,穿得也很樸素,並未引起兩個壯漢的注意。他們嫌棄地掃過她長滿紅斑似的臉,又眸帶猥褻地盯了沈心悅與玫兒兩個俊俏的小姑娘一眼,方才大步往外走去。

目送瘟神離開,墨九鬆了一口氣,正準備去濟生堂瞧病。不曾想那兩個家夥走了幾步突然停住。

其中一個家夥回過頭來,用那雙倒三角眼陰惻惻瞄了墨九一眼,小聲與同伴嘰咕。

墨九聽不清他們的話,警覺地想走,那兩個壯漢卻突地高聲喊,“小娘子,不要走!”

他們一步一步逼近,目光帶了幾分煞氣。

近前,一個家夥指了指她腳下的旺財,“叫什麽名字?”

這兩個家夥個頭又高又壯實,站在她們三個小姑娘麵前,像兩座黑鐵塔似的,樣子極是瘮人。心裏隱隱感覺不妙,墨九皺了皺眉,正要說幾句客氣話,沈心悅已經上前一步,攔在了她的麵前,大著嗓門道:“你們什麽人呐,好不講道理!哪裏有在大街上攔著問人家姑娘芳名的?”

墨九無語側目:“……他問的旺財。”

“我管他們問誰!”沈心悅性子率直,仰著下巴就瞪過去,“問人家的狗也不行!我們又是認識你們,憑什麽要告訴你們?”

兩個壯漢登時沉下臉。

墨九瞪了沈心悅一眼,示意她不要多嘴,然後笑著問那倆人:“不知二位大哥,問我家的狗做甚?”

一個壯漢盯了盯她顏色詭異的臉,又低頭看旺財,“這狗,大爺要了。”

“真是癩蛤蟆打嗬欠——好大的口氣!”沈心悅瞪大眼珠子,顧不得墨九的阻止,“你們當自己誰啊?”

“心悅……”墨九心裏默了一哀,可未等她勸阻沈心悅的話說完,旺財大尾巴一搖,居然脾氣火爆地撲了出去。

“嗷!”這狗體型也不小,平常被蕭乾養得膘肥體壯,身姿極為靈活矯健,這冷不丁撲向一個大高個子,那股子力道竟是排山倒海,凶猛如狼。

“操啊,這畜生咬人!”那壯漢條件反射地側過身子,拿腳去踹旺財。

可旺財這狗是訓練乖巧的,甚是了得,一個利索的翻身,在地上打了個滾它又撲了出去,嘴巴一張正好咬住那廝的屁股,嘴裏“嗚嗷”有聲,咆哮如雷。

那廝沒想到這狗這般厲害,痛得嘴裏“啊”聲驚叫不止。

他的同伴見勢不妙,趕緊從濟生堂的屋簷下扯下一根竹竿子衝過來,一邊揮舞一邊怒罵,“這畜生,看老子今兒不宰了你!”

“汪!嗷嗷!”

“嗷!”

旺財咆哮著,哪裏聽得懂人家的威脅?它再聰明也隻是一條狗,在蕭乾那兒,它仗勢習慣了,膽子也大得很,如今跟了墨九,隻下意識想要保護主子,不願看著旁人在它的主子麵前耀武揚威,咬起人來也絲毫不嘴軟。

“旺財!”墨九擋在狗的麵前,朝那兩個人喊,“兩位大哥,先放下竹竿,好好說話,好好說話。”

“畜生咬了人,還如何好說話?”兩個壯漢哪裏肯依,其中一個揮著竹竿子就打旺財。

“這樣,你先去濟生堂找郎中,我賠藥費……”墨九攔住旺財左右閃躲,偏生旺財這貨又是個不曉事的狗,它咬得愉快,根本就沒有打算善了,趁著那個家夥摸受傷的屁股,又“嗖”的從竹竿下麵鑽過去,兩條前腿往前一撲。

那人猝不及防,一個踉蹌仰倒在地下。

旺財整個狗身子壓下去,趴在他身上,爪子抓住他的肩膀,嘴巴就咬向他的臉。

墨九一見,汗都下來了,“財哥,這個咬不得。”

屁股上咬一口也就罷了,若是把人的鼻子耳朵眼睛咬壞了,事情就大了。

“啊!”那壯漢看著麵前的狗臉,尖叫一聲,也徹底被激怒了,他伸手掐住旺財的狗脖子,在地上順勢打了個滾兒,一人一狗僵持著,他手上的勁越來越大……

旺財“嗷嗷”叫著,身子猛烈地掙紮起來。

“老子掐死你這畜生!”壯漢掐住旺財,突地胳膊一麻。

慢慢轉頭,他看見自家光裸的胳膊上有一隻細小的針,“這是……什麽?”

“放開我的狗。”墨九慢慢走過去,把旺財從他的手上解救出來,“你好好一個人,何必跟狗計較?”

這會兒周圍有人過來瞧熱鬧,聞言“嗤嗤”笑過不停。墨九卻沒有笑,她看著那壯漢惱恨的臉,目光微微一眯:“你們走吧,這事就算了,我不計較你們欺負我的狗。”

分明是她的狗咬了人,她還說不計較?旁觀的人指指點點,覺得這小娘子不講道理,那漢子更是惱羞成怒,摸著屁股從地上彈起來,看看手臂上沒有什麽異常,又指著她的臉,怒罵:“成啊!你當街跪下給大爺磕三個響頭,再賠償一百兩銀子,這事就算了。若不然,老子要你好看!”

“好看就好看,姑奶奶看你們有多好看。”沈心悅見不得人指著墨九的鼻子罵,怒斥一聲,衝上來就挽袖子打架。

那壯漢哪會將一個小姑娘放在眼睛裏?冷哼一聲,“自不量力。”

說罷他抬手就朝沈心悅的臉扇過去。不論從身高還是體形,沈心悅顯然都不是人家的對手,墨九生怕她吃虧,猛一把將她拉開,沉聲一喝:“住手!”

那壯漢手上落空,怒目看墨九,“不想挨打就跪,莫說老子們欺負小姑娘。”

墨九認真考慮一瞬,突然幽幽歎口氣,“在天子腳下,也敢張狂的人,一般隻有兩種。”

一個壯漢怔了怔,順口便問,“哪兩種人?”

墨九唇角彎了彎,像是在笑,可晶亮的眸中分明又帶了一抹輕視:“一種賤人,一種死人。你們是哪一種?”

兩個壯漢當即沉下臉,像是又要動手。墨九卻也不懼,隻深深看他們一眼,用極低的聲音道:“外地人入京,做事應當藏著點,這樣大張旗鼓搶人家的狗,與人打架,是生怕旁人不曉得你們做了什麽事嗎?還有啊,我的暴雨梨花針可不是鬧著玩的,第一次是警告,第二次嘛,恐怕會比我家狗的牙齒厲害多了。”

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兩個壯漢目光露出凶意。

墨九笑,“別這樣瞪我,我害怕。”

一個壯漢問:“你怎麽知道我們?”

“我什麽也不知道。”墨九搖頭,“我隻怕你們搞砸了差事,交不了差!”

她這些話說得有些莫名其妙,沈心悅和玫兒兩個離她近,聽得真真兒的,卻完全不知其意。可兩個壯漢卻交換一下眼神,然後恨恨地瞪著她,帶著一副不甘不願的表情,冷哼一聲,咬牙快步離去了。

墨九嘖嘖一聲,摸了摸自己的臉,“懂事兒。”

沈心悅臉上鬱氣未消,握緊拳頭道:“小九為什麽不讓我揍他們?這兩個登徒子,看那長相就知道不是好人。分明就是看我們姑娘家好欺負,想搶了旺財去……”

墨九翻個白眼兒:“你揍他們?”

沈心悅重重點頭,“揍。狠狠揍。”

墨九默一瞬,也跟著點頭,“智商問題,我不怪你。走吧!”

“姑娘。”不若沈心悅那般神經大條,玫兒的心思顯然細膩了許多。她一邊跟著墨九往濟生堂走,一邊扯著她的袖子小聲問:“姑娘怎麽曉得他們是外地人?”

墨九讚許地看了玫兒一眼,隨口應付,“來自高手的直覺,猜的!”

“啪啪啪!”

這時,濟生堂門口傳來了三道巴掌聲。

“傻子也能猜中,當真令我刮目相看了。”

一道嬌柔的冷笑聲裏,濟生堂的門口又款款走下來幾個女子,最前方的女子,一襲煙霧似的裙裾盈盈迤邐在地,水蛇似的細腰扭得如同楊柳扶風,胸前一片白嫩的肌膚上,綴有一道火焰似的紅痕。一顰一笑,妖豔入骨,一步一擺,帶出香風無數。在她的身側,有兩個侍女,各撐一把繡了春景、綴了流蘇的紅傘。在她的身後,有兩個年輕俊俏的兒郎,粉麵含春……

好家夥……尚雅?

尚賢山莊一別,她再沒有見過這位**的墨家右執事,也不知道在情郎喬占平死後,尚雅媚蠱未解,究竟是會為情堅守,還是繼續流連在媚蠱的欲望裏苦苦掙紮……或者說自甘墮落。但今兒一見,她就曉得了。這個女人,不管是為了媚蠱,還是為了她自己,都是離不開男人的了。

審視著尚雅妖媚的眸光,墨九笑了,“我變成這樣右執事都能認出來,到底是多愛我?”

尚雅嫵媚的眉梢一揚,諷刺地笑著,婀娜地站在台階上,俯視著她,嬌柔的聲音綿軟輕淡,可每一個字吐出來,那涼氣都像毒蛇的信子鑽入了人的骨頭縫兒裏。

“你化成灰,我也認得。”

想到尚賢山莊的事兒,想到雲雨蠱,墨九懂得她的恨。

她輕笑,“右執事此言差矣!你不當恨我,而當感激我。若沒有我,你媚蠱解去,又如何能有今日這般銷魂的好日子?又怎會有那樣多的英俊兒郎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俯首稱臣?”

尚雅怨毒的目光半眯著,居高臨下,“好利索的嘴!隻可惜,也枉然。”

墨九不知她說的枉然是什麽意思,隻笑吟吟看著她,抬手扇了扇風,似笑非笑道:“我說這好好的醫館,怎麽搞得風塵味兒這樣重。原來是右執事在這裏……”

頓了頓,她突地凝神,話鋒一轉,“右執事,我有兩個疑問,不知可否相詢?”

尚雅冷冷看著她,緊緊抿住嘴巴。

在尚雅的心裏,是痛恨墨九的。雲雨蠱的誤種、喬占平的死、一切的陰差陽錯,都因為有墨九的存在。若是可以,她恨不得生啖墨九的肉,再把她挫骨揚灰。

可她不能……也不敢。

深吸一口氣,她壓著恨意,冷哼一聲,“問吧。”

墨九淺淺一笑,眉眼彎彎地道:“第一個問題:是先前那兩個異族**功力紮實,還是這兩個白麵書生更解風情?”

意外於她的調侃,尚雅麵色一變,冷冷看著她,墨九卻已經問出了第二個問題,“右執事不在尚賢山莊享受左擁右抱的美好生活,大老遠跑到臨安來做什麽?”

聽她問起這個,尚雅身段兒輕輕一扭,臉色怪異地揚了揚眉。

然後她用一種憐憫的目光看著她,“原不該告訴你的,可……”若有似無地輕笑一聲,尚雅的語氣,緩慢得如同在與友人閑談,“可若你不開心,我就會很開心。所以,我決定告訴你。本執事來臨安是為墨家大會而來。”

墨家大會?墨九心裏微怔。

怪不得昨日墨妄和方姬然說有事去做,看來便是召開墨家大會,宣布方姬然任墨家钜子的事情了。不過,方姬然上任成為墨家钜子,不應當去神龍山總院的嗎?為什麽要把這樣的事改在臨安舉行?難道是因為如今的形勢下,朝廷已經參與了墨家的內部事務,或者說,至化帝並不允許方姬然離開臨安?

看著她變幻莫測的臉色,尚雅一步一步從台階下來,站定在她麵前,微微彎腰,用一種奚落的語氣道:“找到了新钜子,這是墨家的盛會,整個墨家都在為之忙碌。隻可惜,與你無關了。可憐的,先前本執事還以為要叫你一聲钜子呢,原來是個冒牌的!”

輕飄飄瞄一眼,她哈哈一笑,從墨九身邊擦肩而去,“看來,我們沒這緣分嘍。”

“我也可憐你!除了尖酸刻薄幾句,什麽也做不了。”墨九嘴角勾出個笑,側開身體,盯住尚雅纖細的肩膀,一字一句補充,“不過麽,有雲雨蠱,我們就有緣分。”

尚雅聞言一怔,目中的冷光一點點凝固,又慢慢化開,蕩成一種**的笑意,用不屑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著墨九,“身子還沒長開,臉還變得更醜了。唉!雲雨蠱認你做宿主,真是暴殄天物。”

“尚雅!”墨九突然喊她的名字,正色道:“我可以把雲雨蠱還給你。”

尚雅冷笑,“還?你拿什麽還?有了雲雨蠱你就可以控製蕭六郎,你舍得還?”

並不在意她滿是恨意的情緒,墨九一本正經地點點頭,“不要以為人人都喜歡雲雨蠱,都喜歡睡蕭六郎嘛!”她說到這裏,又瞥一眼跟在尚雅背後那兩個油頭粉麵的年輕公子,擠了擠眼睛道:“其實這兩隻長得就比蕭六郎好看嘛。而且我認識蕭六郎那麽久,就沒見他動過情,我一直懷疑他……”

她停住,似笑非笑。

尚雅狐疑看她,“懷疑他什麽?”

墨九收斂住笑容,用極為認真地語氣道:“懷疑他那個方麵……其實不行。”

尚雅意外的揚了揚眉梢,抿唇思量半晌,又冷笑一聲,“所以你要把雲雨蠱還給我?”

墨九點頭,“對啊。反正也是無用,你喜歡你拿去好了。”

嗬嗬一聲冷笑,尚雅走近她,冷著一張媚氣十足的芙蓉臉,“都說你詭詐多端,我還不信。如今看來以前真是小瞧了你,才吃了你的虧,讓你得了便宜還來賣乖。墨九,我是玩蠱的人,從未聽過蠱蟲上了宿主之身,還可以歸還再種的。”

“不信?”墨九哈哈一笑,負手從她身側走過,“那就算了。”

尚雅盯著她的背影,目光裏淡淡浮上一層疑惑。她不曉得墨九為什麽會突然提出這茬兒。但她卻知,世上之事,玄妙難解之事本來就多,她難道真的曉得什麽法子不成?她正尋思,墨九卻在踏上濟生堂的台階時,輕輕吐出幾個字。

“苗疆聖女……彭欣。”

尚雅神色一凜,冷不丁往前幾步,“你怎麽知道她?”

墨九回頭,學著她的樣子,拋了一個媚眼,“不告訴你……”

“你”字還掛在嘴上,她微笑的臉色就變了。

就在尚雅的背後不遠處,不知何時停了幾個侍衛打扮的人,他們簇擁著一輛黑色錦緞的軟轎。就在她回頭的時候,軟轎的簾子掀開了一角,露出一張俊美矜貴的麵孔來。這張臉太美,太熟,熟得真真兒化成灰墨九也認得。清涼與明豔,冷漠與尊貴,仙境與地獄,每一種矛盾的美好,他都可以駕馭到極致。

這從頭到腳無死角的美男子,可不就是蕭六郎?

“蕭使君!?”

尚雅順著墨九的視線回頭,驚喜地看到軟轎裏端坐的蕭六郎,目光一亮,像饑餓時的旺財看見了香噴噴的狗骨頭,幾乎霎時便忘了墨九,轉身款款上前,用一個極為曼妙姿態福了福身,宛如一朵受了風雨的白玉蘭。

“妾身尚雅拜見樞密使大人。”

蕭乾很安靜,目光淡淡的。

他沒有應聲,或者說,他並沒有看見尚雅。

他的眼,一直盯著濟生堂前的墨九,隔空對視著,一個在台階上,一個在台階下,兩個人的中間隻隔了一道並不太遠的距離,卻仿佛有一層漩渦般的暗流在湧動。

想到先前說他“不行”,墨九的脊背上,突冒冷汗。

------題外話------

妹子們看文愉快,麽麽噠。明兒見哈。

九說六不行,這個問題大了,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