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王寡女

坑深153米喜而洗之

坑深153米 喜而洗之

蕭使君有嚴重的潔癖,見天兒把自己捯飭得整潔利索,可從來沒有親自動手捯飭過旁人。墨九原本也隻是玩笑著將他一軍,以為這個大男子主義泛濫的男人,絕計幹不出幫婦人洗浴的事兒,沒有料到,他略一遲疑就出去喚人備水了。

噫!墨九一愣,難不成他真要幫她洗?不能吧。

她懷疑地趿上鞋子跟上去,左左右右的打量他。

“蕭六郎,你轉性了?”

蕭乾看她一眼,並不回答。

很快,兩個侍衛便抬了木桶去隔間的淨房,熱氣騰騰的水溫蘊得墨九睜不開眼。

“喂,蕭六郎……”她潤了潤嘴巴,看他玩真的,自己卻缺勇氣了,“嘿嘿,這不像你會幹的事兒。”

蕭乾慢條斯理地脫下外袍,挽高袖子,清涼的眸底帶著一抹笑。

“小娘子,請入淨房?”

這貨很少說這般輕佻的話,墨九噎了一下,還是有點不敢相信他要紆尊降貴親自為她服務。斜睨著他,她一步一步拖著腳走過去,倚在淨房的門框上,隔了一層薄薄的熱霧看蕭乾高遠出塵的俊臉,無法從他的表情上判斷他到底是認真的還是在與她“鬥智鬥勇”,看哪個先抗不住認輸。

“嗯?”蕭乾低笑,“怕了?”

墨九唇一彎,走到他身邊。

“那就勞駕六郎了。”

“無妨,為小娘子洗浴,是本座之幸。”蕭乾低幽磁性的聲音,夾雜著一種莫名的喑啞,鉤出韻味兒十足的尾音,仿佛可以撩人心弦的羽毛,輕飄飄一下,就讓墨九心跳加快,腦子也有點兒暈……

她清清嗓子,克製著心裏的澎湃,笑道:“最難消受美男恩,既然六郎自願,那姑娘就受了。”

淨房光潔的四壁,是一種類似於鏡子的材質,精工巧製,增加了光線的明亮度,也倒映出了蕭乾豐朗俊逸的麵孔,那顏值高得墨九在伸手解自個兒衣衫時,突然有點手抖,試了好幾次都解不開盤扣。

“我來。”蕭乾溫柔的聲音擦著她的耳際而過。

墨九一窒,正想拒絕,他已伸手過來為她寬衣。

“……喂!”她低喚。

“嗯?”他頭低下,呼吸落在她的麵頰,輕緩、溫熱,撩拔一般低低淺淺,“乖,別動!”

兩個人之前有過比這更為親密的舉動,可蕭乾這般為她寬衣解帶卻是第一次。而且這樣的氛圍讓墨九有些束手束腳,一讓在二人問題上都高調主動的她,突然找不北,放不開了。尤其眼睜睜看著外衫從肩膀滑落地麵,隻剩一件小衣時,她終於忍不住。

“好了好了,我自己來。”墨九摁住他的手,與他深邃的眸子互望一眼,突地又有點好笑。

至於麽?兩個人何必鬥這個氣?

衝他翻個大白眼,她撿起外袍披上,合攏領口,徑直往木桶走去,“本宮要沐浴,六郎可以退下了。”

不管怎麽說,她還是黃花大閨女哩,越是在心上人麵前,越會不好意思。真讓她當著蕭六郎的麵兒沐浴,或者讓他來給她洗澡,不如直接殺了她好了。而且,盡管墨九也覺得自個兒長得不錯,可在風華豔絕的蕭乾麵前,她對自己的身材,還是有點兒怪異的不自信。

“阿九!”背後,蕭乾突地喚她一聲。

“啥事兒?”墨九想著事兒,隨口應著,正待回頭,腰上突地一緊,一隻有力的胳膊束緊她的腰身,強行將她的身子扭轉了過去。

這孟浪的舉動絲毫也不像雲淡風輕的蕭六郎。墨九一怔,想要嗤笑他一聲,他卻已將她腰往懷裏緊緊一裹,低頭噙上她微張的馨香檀口,幾近急切地輾轉於她的唇。

“……唔?”墨九驚訝地瞪著他,說不出話。

蕭乾輕輕吻她,見她一直大睜著眼睛,唇角微挑,喟歎著輕鬆的一笑,閉上眼睛,掌心同時慢慢覆上她的眼,“阿九專心一點。”

眼前忽地一黑,墨九的世界裏便隻剩下他的氣息。

清香的、淡雅的,溫柔的、纏蜷的……他的吻正如他這個人,該柔和的時候柔和得暖人心扉,該霸道的時候也絕不會允許她有絲毫的掙紮與退卻。他大手扼著她的後腦勺,慢慢加深了這個吻,像一個掌握天下的王者,迫得她不得不為配合他的身高,將雙腳高高踮起。

戀人之心,如許情重。

墨九從來不排斥與他親熱,但一來衣衫落地,穿得太過清涼,二來蕭乾今兒的情緒似乎不對勁兒,讓她久久無法進入狀態。

“蕭六郎!”察覺到他莫名的急切,她拳頭在他心窩上捶一下,迫使他放開了她,“痛!”

他一窒,鬆開她的唇。

墨九大口喘息著,紅著臉兒昂頭看他,“你今兒吃錯藥了?”

他低頭深深凝視她片刻,默默地抱緊,力度大得似是恨不得與她融為一體,卻半聲都不吭。

淨房在旖旎中安靜下來。

木桶裏的熱水,嫋嫋蕩出熱氣,讓整個空間如同籠罩了一層仙氣,經由鏡麵反射,相擁的兩個人,一個俊、一個美,畫麵唯美得像置身於天宮之中,浪漫的矛盾裏,又有著難得的和諧。

他道:“阿九,我隻是想對你好。”

世上最美的愛情,是靈魂與靈魂的碰撞。每個女人的骨子裏都渴望著溫情,希望自己的男人能夠像寵孩子般寵著她,懂得她的心思,尊重她的決定,理解她的悲傷與快樂,分享她的每一個小情緒,有著靈犀般的默契。

蕭六郎純粹而濃烈的情愫,墨九感受到了。

於是,她不由又犯了女人常有的通病。

“六郎會一直對我這樣好的吧?至少,在雲雨蠱沒解之前,不會輕易變心吧?”

蕭乾失笑,輕撫她的頭發,“我們之間,與雲雨蠱何幹?阿九放心,不是一直,是一輩子。”

這不是睜眼說瞎話嗎?他們兩個之間分明就與雲雨蠱有關好不好?那個不容忽視的問題一直擺在中間,墨九可不會像他那麽“大氣”的直接拋棄掉雲雨蠱。哼哼一聲,她在他懷裏掙紮一下,輕嗔他,“還一輩子哩?!有些人真是健忘,今兒白日的時候,是哪個家夥與我置氣,黑著一張臉,對我不理不睬的?”

“嗯?是哪個欠收拾的得罪了我阿九?”蕭乾摟緊她,嚴肅臉,“阿九快告訴我,我這便去收拾她。”

這樣一個俊得毀天滅地的美男裝傻充愣的樣子,著實帥得慘絕人寰。墨九心大性寬,原本對蕭乾就沒有什麽怨氣,被他這麽一逗,心裏便有些樂不可支。不過,有一句話他卻是說對了,有些人就是欠收拾,她這次,一定得給他點教訓。

“還裝傻?哼!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墨九使勁兒戳他胸膛,“除了你,還有哪個敢欺負我?”

“我?”蕭乾一臉懵,“我有這麽諢嗎?竟敢得罪阿九,我膽子也大大了吧?”

“當然有。”墨九冷眼剜他,“不準再裝蒜!”

“哦。”他老實地應了,執起她的手吻了一下,正色道:“阿九,是我不好,不會有下次了。”

“嗬嗬。”墨九幹笑,“若有下次,如何是好?”

蕭乾皺眉,慎重地考慮一瞬,再一次吻她手背,“若有下次,阿九就狠狠罰我。欺負一次,你就罰一次。”

今兒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蕭六郎竟然這麽好說話,不僅會道歉,還這麽會哄女人?

墨九微微眯眼,打量著他的臉,“小狗才騙人?”

“騙人是旺財。”

“好嘛。”墨九覺得旺財挺可愛的,也就不想再與他計較了。輕輕偎入他的懷裏,她雙手束緊他的腰,小女人似的拿臉兒蹭了蹭他的胸口,小聲道:“夜深了,六郎先去睡,我等一下來陪你。”

“不行。”他斷然拒絕。

“怎的,又反了你?”她抬頭。

“我得親自為阿九洗幹淨,再坦誠地接受阿九的‘懲罰’,這樣才安心……”

墨九怔了怔,終於反應過來他先前說的“懲罰”是個什麽鬼。

一咬牙,她惱而嗔之,“……流氓,出去!”

他淺笑不答,隻是頭一偏,低下,堵住她微翹的唇。

“唔!”墨九無奈地發現,這貨越來越會耍流氓了,而且還耍得這樣帥。

見她沒有再掙紮,蕭乾微闔的眸子睨一眼她細白無瑕的臉蛋兒,一邊輕輕慢慢的吻她,一邊解開她的小衣,薄涼而喑啞的聲音,從她的唇,一點一點轉移到她精致的鎖骨,“阿九,雲雨蠱……似乎又長大了。”

墨九心尖兒一縮,像得到了某種心理暗示似的,登時不太淡定了,渾身上下像有螞蟻在爬,也不知是自己情動難抑,還是雲雨蠱在挑戰她的理智,靠著他的身子越來越軟,雙腳幾乎不能依靠自己的力量站立。

“六郎,失顏之症……”

她在提醒她,用自己僅存的理性。

“嗯。”他緩一口氣,“我隻是說為你搓背而已。”

“……”墨九瞪著他清俊的麵孔,嗔怪,“你在戲弄我?”

“我膽子沒那麽大。”

“撲哧”一聲,墨九忍俊不禁,“越來越貧!”

“阿九。”蕭乾忽地肅然了麵孔,視線微低,“可記得醉紅顏?”

“當然。”想到中了“醉紅顏”的毒那一段慘不忍睹的日子,墨九一腦門兒黑線,“提起它做甚,你莫非又想整我?”

蕭乾搖頭,慢慢把她身上僅剩的衣料扯去,錯開視線,將她抱入木桶,淡淡道:“醉紅顏並非我有意整你。在識得你之前,我研究方姬然的病情有幾年了,治療的法子目前還沒有想到。故而,我想要預防,醉紅顏雖有毒性,會令你暫時失顏,可它卻是我唯一想到的預防之藥……”

“啊!?”

這簡直就是從天而降的驚喜。

墨九幾乎忘了自己光著身子坐在木桶裏,而他就在麵前,一臉抑止不住的歡愉,“真的?六郎不是安慰我的?”

“嗯。”蕭乾考慮一瞬,低頭在她唇上啃了一口,“可到底有無效果,目前不敢肯定。”

升起的希望,瞬間變成了忐忑。

墨九無奈地挑了挑眉,曉得他盡力了,心裏一軟,柔聲道:“不如我們試試?”

蕭乾目光微暖,“如何試?”

“這個簡單呐……”墨九笑著看他,“我們做過之後,不就知道了?”

她原是玩笑的話,蕭乾聽完卻很認真。正經著麵孔,他撫住她微濕的長發,從上到下柔情地摩挲片刻,輕輕挑開,低頭在她光潔的耳際一吻,啞聲道:“我也很想。”

這樣纏綿的話,讓墨九**的小心肝兒止不住猛跳。情緒一上頭,她雙臂蛇一般纏上他的脖子,目光膠著在他俊美的容色中不能自拔,“逗你玩呢,傻阿郎!我便不顧及你,還得顧及自己哩。怎麽著你也是我要湊合著用一輩子的人,兩三下把你霍霍出問題了,那我不得把腸子悔青?”

“……”蕭乾呼吸漸促,“阿九可知逗我的下場?”

“下場?還上場呢。”墨九哼哼,“你待如何?”

蕭乾熾烈的目光從她的臉,一點一點轉移到波光瀲灩的水麵上,看一波一波的漣漪間,女子掩不住的姣好,一種熟悉的火緩緩從下腹升起,迅速躥至四肢百骸,燒得他目光赤紅,幾乎不受控製的扼緊了她的身子。

“你想做什麽?”墨九滿是風情地瞟他一眼,逗他上癮。

“你說我想做什麽?”蕭乾雙手鬆了鬆,搭上她的肩膀,像握不住她滑幼的肌膚,冷不丁往下一滑,一捏,墨九驚呼一聲,雙頰通紅的看著他,“你……”

一個字沒落下,便聽他輕笑,“我想為你擦背。”

……這是被他反逗了?

墨九深呼吸一口氣,盡量無視他豔絕魅惑的眼,淡定地轉過身去趴在桶邊上,舒服地半闔著眼,把線條勻稱的後背留給他,“來吧,英雄!”

蕭乾輕笑一聲,掬了水拂上她的背。

她肌膚原就很美,凝脂一般惹眼,那水珠順著她的脊背往下,一滴一滴,晶瑩、透亮,襯得她肌膚越發細白,晃得他視線一凝,情不自禁低頭,吻上那一滴下滑的水珠,慢慢吮、慢慢遊弋……墨九受不得這般憐惜,身子微微一顫,在這突如其來的溫存裏,幾乎不會思考,思緒一片空白,低低哼出的聲音,盡是嬌嗔。

“蕭六郎……你個禽獸。”

蕭乾抬起頭,繼續往她後背掬水,就著軟軟的帕子一點點為她溫柔擦拭,瀲灩的眼波中,蕩漾著說不出的情動,呼吸也寸寸溫暖。

“阿九可懂得什麽是禽獸?”

他在背後,墨九看不見,這樣近距離的溫柔,讓她心弦亂彈,聲音又軟又啞。

“當然懂得,不就是你這樣兒的?”

蕭乾輕笑,“我若禽獸,可就沒你了。”

沒她了,這話什麽意思?墨九回眸一瞪,“請你摸著良心解釋一下。”

蕭乾對她時不時飆出那些與眾不同的言語早已習慣,眸光暖暖罩著她的臉,似蕩著一圈柔情的光暈,“在你之前,想讓我禽獸的女子如過江之鯽,我若真行那禽獸之事,身邊又如何還有阿九?”

“好像有些道理。”墨九唇角綻開一個燦爛的笑容,戲謔地飛他一眼,道:“不過六郎這是在自誇,天下女人都想睡你吧?”

蕭乾嚴肅地點點頭,“嗯,哭著喊著想睡……”

墨九“噗”一聲,“不要臉。”

蕭乾笑著拿濕漉漉的帕子撫了撫她的臉,“難道阿九不想睡?”

墨九一臉都是水,惱嗔地拍開他的手,“討厭,哪個想睡你了?”

他皺眉道:“不想睡我,你想睡哪個?”

墨九哼哼,斜剜他一眼,“你沒見多少優秀的男子,排著隊的等著九爺去臨幸?”

普天之下也就墨九這個婦人敢大言不慚地說這句話了,而且……這還是令他煩躁的實事。想到大牢裏的完顏修,別院裏的宋熹,還有各種亂七八糟眼神兒使勁往她身上瞄的男子,蕭乾莫名心堵,為她擦身子時,手上的帕子重了重,動作再不如先前溫柔。

墨九見他膈應了,心裏不由大樂,“怎麽,六郎這是酸了?別這樣嘛,看你排隊時間較早,九爺肯定會優先考慮你的……”

“小東西!”蕭乾似乎磨了磨牙,突地低頭,恨恨在她嘴上嘬了一口。

“嘶!”墨九不依,“親痛我了,要賠!”

蕭乾哭笑不得地點了點她的腦門兒,目光怪異地瞄著水波裏的身子,“老實點,不然……”

“不然如何……?”

“不然我洗一個晚上。”

“唉你這個人太沒幽默感了!玩笑而已,洗一個晚上,不把我皮洗脫一層麽?”

蕭乾但笑不語。

墨九見不得他鎮定如常的樣子,突地直起上身,臉對臉的看著她,用一種媚媚的聲音嬌嬌問:“蕭六郎,其實我有些好奇……你說你看了一輩子清心寡欲的書,到底懂不懂得如何**?”

這樣暖昧的話,讓蕭乾心口一窒,差點兒把持不住。

“墨、九。”他一字一頓地喚她,“我是男人!”

墨九撲哧一笑,手指撫上他的身子,“這個我驗證過了呀,貨真價實的男人!”

“你再逗我?”

“逗你如何?”墨九對他魅惑地眨了眨眼,輕輕嗬氣,“你吃了我?”

蕭乾伸手逮住她,就往木桶外麵提。墨九大囧,身子不由自主地往水裏沉。可她的力氣怎麽奈何得了他?隻聽她“啊”的驚呼一聲,身子突地離開木桶,濕漉漉的露在他的麵前。懸空的驚恐,讓她情不自禁揪緊蕭乾的胳膊。這時,他卻攬住她的腰,將她狠狠拽入懷裏。

“我便吃你試試。”

——

燈火忽閃忽閃,帶著夜的魅惑,也清晰的映襯了兩個人狂亂的心跳。

這麽一“吃”便是小半個時辰,墨九身子有些疲乏,精神頭兒卻異常亢奮,蜷縮在蕭乾微濕的懷裏,她麵色嬌若桃花,卻窘迫地一眼也不敢看他……在她挑釁他那句話之前,她真的以為像蕭六郎這樣清寡淡然的男子,對男女之事是一竅不通的。

至少,他不會比她懂得多。

可她太低估古人的情商開發程度了……尤其是蕭六郎這樣愛讀書愛學習的古人。

當她被他“吃”得渣都不剩,隻能像一隻軟腳蝦似的蜷縮著,再無半點鬥嘴的力氣時,終於不得不承認。

“太過輕敵,果然容易全軍覆沒。古人誠不欺我也……”

蕭乾低低淺笑,一隻精壯的手臂枕在她的腦後,一隻手輕撫著她的臉蛋兒,啞聲道:“阿九可是美了?”

美?!當然美了。墨九想著先前狂浪一般湧來的**,還有那變得不像自己能把控的欲念,心裏莫名一窒。興許是雲雨蠱的作用,興許是恩愛後遺症,一種怪異地患得患失感,讓向來心大性野的她,突然兒女情長地柔弱起來。

“蕭六郎!”她側過身子,手圈著他的脖子,一點一點湊過去,觀察著他的臉色,“除我之外,你從此再不能鍾情旁婦……更不能對別的女子做出這樣的事。否則,我懷疑我會不會氣得親手宰了你……”

唇角往上一場,蕭乾臉上掠過一抹柔情。

他沒有回答,隻是溫柔地拂開她垂落的發絲,在她額頭印上一個吻。

“一個墨九,足矣。”

墨九滿意了,靠著他溫暖的身子,舒舒服服地一歎。

“六郎,你覺得我這個人……好不好?”

女人一旦確定心意,在心愛的人麵前,總會有那麽一絲絲的不確定。墨九也如是。

蕭乾緊緊摟住她,“很好。”

墨九眼睛笑得幾乎彎成了月牙兒,她一動不動地打量著蕭乾,覺得她的六郎真是好看得不行。每一個地方都好看。五官輪廓,身高身材,幾乎全方位無死角,便是連肌膚的韌度與嘴唇的柔軟性,都那麽的有**力。

忍不住心裏感恩一般的情緒,她又問:“我哪裏好?請舉例說明。”

蕭乾向來不是會說好聽話的男人,聞言微微一怔,笑著摟了摟她。

“你脾氣很好,幾乎從不生氣。就算生氣,也很好哄。”

好嘛!墨九得意地翹了翹唇角,“還有哩?請繼續舉例。”

蕭乾想了想,“你待人很好,不管對方身份高低,富貴貧賤,在你的眼裏,全都一視同仁。阿九,你是特別的。”

嘿嘿一聲,墨九被誇得有點飄飄然了,“還有嗎?”

蕭乾專注地盯著她小小的臉,手在她腰間慢慢摩挲著,也不知想到什麽,忽而低聲一笑,“你品性很好,收拾人從來都不會在明麵上,一般都暗地裏下毒手,會給人保留一點尊嚴。”

尼瑪這是誇還是貶?

墨九嗤一聲,抬頭瞪他,“果然誇獎不過三句,你就現了原形……”咳了一下,她又莞爾,“不過這也算是優點呐。還有嗎?繼續說,越多越好!”

“因為你是我的女人,所以,你的一切都是好的。”低低喟歎一聲,蕭乾的唇堵住她的唇,輾轉吮擁片刻,他目光微沉,慢慢抬起頭,流連般落在她的臉上,用一種欲語還休的表情盯住她,慢騰騰從枕頭下掏出一個方形的紫檀木盒子,遞到她的麵前。

“這是什麽?”墨九狐疑地接過來。

瞥他一眼,她正要打開,他卻摁住她的手,“回頭再看。”

這個人好生奇怪。回頭指的是什麽時候?

一種不安的情緒襲上心間,墨九不太踏實了,“六郎這是做甚?神神秘秘的可不像你。”

蕭乾大拇指摩挲著她的唇角,眼裏有一絲不舍。

“明日大軍開拔臨兆,阿九,我得走了……”

墨九心裏一緊,眸子微眯,“然後哩?”

“……”他深深注視她,緊緊抿唇。

“說話!”

“……”

“說話!”墨九沉了聲。

蕭乾眸色一閃,視線飄開,語氣裏似乎夾裹了千言萬語的無奈。

“宋熹說,興隆山上應當就是八卦墓之一,你留下來助他。”